《没那么简单》吃货天下

83、审判

　　完全不敢转头看利威尔眼神的陆甲如老僧入定般规矩站好，然后心里不停默念：

　　——兵长没有家暴的习惯没有家暴的习惯没有没有没有...

　　用余光斜眼看了一眼某个女人百年难得一见的温顺，灰瞳里闪过一丝极快的暖意，利威尔嘴角微勾，没再去理她。

　　二十分钟之后，所有姗姗来迟的贵族们入场完毕，正对着总统座位的褐色大门缓缓关上，审查厅内的人们不时地小声交谈，细碎的声响为这场未知结局的审判平白多添了几抹神秘。

　　这个时候，韩吉和米克分队长依旧没有出现。

　　陆甲也不去找了，估摸着那两个人不是去提艾伦就是临时有任务走了，但是以韩吉对所有和巨人挂钩的事物那令人恐怖恶寒的兴趣来看，前者的希望大了不知一星半点。

　　那样的话，他们不会在旁听席出现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吱呀—’

　　这次的声响不是由刚刚入场是敞开的正门发出的，陆甲正对面的棕色木门开启，伴随着木头划过地面的声音，人们交谈的声音逐渐减小，然后所有的杂音伴随着出现在门后的那一张脸消失。

　　短短几天未见，艾伦身型消瘦了不少，估摸着不会是王城的伙食不好，那么看来这孩子心理上肯定不好受。

　　为了防止各种突发事件的发生——说白了就是为了防止艾伦随时暴走，他身上所有的金属可伤人的物质都被提前挪走，瘦弱苍白的手腕还拖着一条沉重的手铐。

　　‘啪—’

　　棕色的大门在他身后合上，陆甲眼尖地瞄到韩吉的脸一闪而过。在听到声响抬起头来时，陆甲不出意外地看见米克并韩吉两人出现在了略高一些的旁审台上，遇到她的视线，韩吉眯了迷眼。

　　陆甲依旧茫然。

　　金属制成的脚链划过大理石的地板，发出令人酸涩难忍的声响，艾伦被两个宪兵带到一早为他准备的铁柱前方，反手被迫跪下，身后的手铐被牢牢固定在身后的铁桩上。

　　除了中间他短暂的停顿换来的推搡，所有的动作，艾伦没有半分反抗。

　　‘嗒、嗒’

　　沉闷的脚步声响起，一位身着干练精明白衬衫的老者走到最高处的那个座位上，俯身坐下，动作不大声音不大，但是散发出来那不怒自威的气场，却足以让所有因为艾伦的出场而再次响起的声音停止。

　　艾伦被隔离在一圈至少有一米多高的木栅栏中间，他其实距离陆甲并不远，以她的好视力甚至能清楚地看清艾伦身上多日没清理的白衬衫上的褶皱。

　　庄严肃穆的审查厅，人类最高级的法庭。

　　沉闷到让人压抑的氛围。

　　艾伦明显是什么都不知道，茫然的眼神扫过四周，看到面露不善的宪兵团，还有另一侧他接触过的驻扎兵团，以及...调查兵团。

　　视线在看到陆甲时微微凝固。

　　他没有忘记在之前十几把枪口对着他时这位曾经的教官的拼死相护，也没有忘记她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的信任。

　　————被他连累了吗？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种怀疑在看到另一侧的三笠和阿尔敏是几乎化为实质。

　　察觉到小天使的视线，陆甲扯了扯嘴角，展露出一点安慰的意味。

　　“艾伦.耶格尔君，你是发誓过会把心脏献给人类的士兵没错吧？”

　　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审查厅每一个人的脑海中，睿智的目光直直打向他，艾伦缓了缓，听见自己的声音：

　　“是”

　　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次审查会议的基本原因还有考虑因素，萨克雷总统单刀直入，把提案权交给了争夺艾伦的双方。

　　正如艾尔文团长之前所预料的一样，宪兵团团长没有浪费半点时间，他围绕着[艾伦的威胁]以及[胡乱使用未知力量的危害]做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演讲，他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处决。

　　无论是否需要实验，他跟本不在乎，只要艾伦不会活着走出这里，宪兵团估计就圆满了。

　　陆甲承认自己对宪兵团有不小的偏见，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打也打过了，积怨已深，就算她身份低微没和这位团长级人物打过交道，但是这丝毫不妨碍她看得见那位身上从头到脚散发出来的没品的气息。

　　和他们相比，调查兵团的提案可谓短暂得多。

　　奉行了调查兵团一贯的简单粗暴传统，艾尔文团长只用了寥寥数语，就把一项足以震惊四座的计划交代了清楚。

　　“我们将认可艾伦作为正式团员”

　　“利用巨人之力，夺回玛利亚之壁”

　　清朗的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魄力，这也是调查兵团的底气来源。如今的人类虽然禁不起一再的折腾，但是无论如何，重新夺回那三分之一的领土都是当务之急。这次随审的观众不只有贵族，还有普通民众，这里面不乏850年被迫迁居的贫民，这条提议足以让把部分人动心。

　　陆甲内心鼓掌，伴随着深深的诡异骄傲：

　　看吧不愧是团长，收拢人心杠杠滴。一个是想直接毙了你的宪兵团，一个是愿意接纳你的调查兵团，还有对面三笠美女震惊的眼神...团长，一句话拉进来仨啊！

　　在萨克雷总统的追问下，艾尔文有条不紊的阐述了基本作战方案，一如既往的简单：

　　把门打开，从东面绕道北面，完毕。

　　就是这么简单。

　　没想到，这句话引来的第一句反对并不是来源于老对头宪兵团，而是来自对面席上的一个矮圆矮圆的中年大叔，他的头上不知擦了太多油还是本身就不干净，在明亮的灯光下大放异彩（！？）。

　　“喂！等一下！”

　　这个老头（？）明显是吓傻了，手舞足蹈交换了半天陆甲才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怕死的商家？想‘一劳永逸’地加固墙壁然后永远不用发愁？

　　————哈哈哈我为你的天真点赞。

　　by面无表情的陆甲

　　调查兵团明显也有愤青，还没等陆甲换个姿势看好戏身后的席位上已经有人谩骂出声。

　　————商会的走狗？唉哪位小哥说的，交个朋友呗？

　　陆甲微微偏头，不是她感觉不到，从前面那位大叔的第一句话起，她身边这位大神的面色就有向锅底靠近的趋势，利威尔的面色绝称不上和善，甚至在对面的人每一句话后都会更加阴沉一分。

　　终于，在听到‘英雄游戏’这四个字后，利威尔开口了：

　　“话真多啊，蠢猪”

　　利威尔从不是什么讲礼貌的好人，往年混混的脾气自从进了调查兵团后收敛了不少，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温和（？）的好人（？）。

　　熟悉利威尔的人都知道，他有两个逆鳞：

　　身高(！？)，和属下。

　　————咳咳，前面那个是乱入的不用理他= =

　　当然，在认识陆甲以后他的逆鳞又多了一个。

　　别误会，这并不是说陆甲就是他的逆鳞，而是由于一些作死的因素，陆甲随时手欠招惹他，也就导致了现在调查兵团人人熟知的一个常理：

　　————有格拉芙和兵长同时在的地方，他们再怎么样都安全了。同时，如果这两个人在一起，一定有第一时间逃离，不然绝对会祸殃池鱼，如果兵长动手的时候还在看热闹，绝对会被各种各样的东西砸个生活不能自理。

　　玩笑归玩笑，能让利威尔认真起来的事情不少，但是关于同伴牺牲的这一点，却是调查兵团所有幸存者们不可言说的痛苦，谁碰谁死。

　　更何况一向待下属生命极重的利威尔呢。

　　他最痛恨，所谓的英雄游戏。这些从未上过战场，从未经历过死亡的混蛋，他们认为调查兵团兵团所做的一切竟然只是一场游戏？每次任务都有近一百人牺牲的英雄游戏？

　　————愚蠢的混账！

　　利威尔灰色的瞳孔里面是陆甲从未见过的冰冷，寒冷如毒蛇一般的眼神让人如坠冰窖，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字字犀利。

　　“...没有土地吃不饱饭的那些人，蠢猪们看不到对吗？”

　　利威尔的毒舌，陆甲早就领教过，但是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强烈的点赞冲动。

　　对面的油头大叔气焰一下消散不少。

　　弱弱的解释了几句，还没等正主开口，那位大叔旁边的教徒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闭嘴吧你们这些异教徒！”

　　他那句话一出口，陆甲突然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经典的话来：

　　颤抖吧愚蠢的人类= =

　　尼克神父的论点果然和常人不太一样，自从他开口说话之后，无论是主张绝对性处理的宪兵团，还是艾尔文这一方的调查兵团，双方观战的士兵都不约而同的在眉宇间染上厚重的阴影，陆甲抽空回头望了一眼，惊喜的发现他们的脸上都写着大大的‘囧’字。

　　————神父你别闹了，你真的不是在逗逼吗？

　　不让动墙壁？你丫跟超大型巨人和铠之巨人叫唤去啊，跟一些无知的商务狗吵吵什么...虽然你对面那位确实该被喷一口口水。

　　陆甲已经管不住自己那想吐槽的心了...

　　‘啪、啪、啪’

　　“肃静！”

　　眼看争论愈吵愈烈，一群人有要动手的前兆，萨克雷总统用力拍了拍桌子，阻止住一场闹剧。

　　“个人观点到其他地方去说！ 耶格尔君，我只想确认一下，你会和从前一样，作为一个士兵为人类做出贡献，并为此使用巨人之力吗？”

　　“是！我会的！”

　　艾伦的回答是肯定的，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可是，这个孩子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巨人化后做了些什么吧？

　　陆甲眉头微微蹙起，这也恐怕就是调查兵团的提案中最大的弊端。

　　果真，下一刻，萨克雷总统就对这一张报告书，提出了关于这件事情的疑问，随后他转向艾尔文的方向:

　　“史密斯团长，我记得，你们兵团有一个士兵当时就在现场”

　　“是的，” 艾尔文团长看过来，“特别作战小组的格拉芙.佩斯，一同参与了罗塞之墙的夺回战”

　　“哦？那就请你说说看当时的情况吧”

　　来了，陆甲右手虚握成拳，手心里满是汗水。

　　该怎么说？说谎是绝不可能的，那对艾伦一点好处都没有，之前韩吉组长也说过不可以...慢着，她还说过什么来着？可以进行艺术加工？

　　带着精光的眼神扫向对面的宪兵团一席，陆甲露出不易察觉的狡黠微笑，很多人拿着枪的手都在颤动呢...她明白了。

　　“是！” 脆声应道，陆甲抬起头，眼里满是坚毅和肃穆，“那天的夺回战中，我与另一名调查兵梅尔西.库特奉命保护艾伦至托洛斯特区，其后艾伦.耶格尔成功巨人化，但是，他并没有按照指定执行计划...”

　　不想去看此时艾伦的表情，她微微垂下眼。

　　忽略对面席位上两道直射过来几乎可以化为刀片的目光，陆甲深吸一口气，声音清脆响亮：“...他在成功巨人化后，第一时间向我发动了攻击，” 淡淡瞄了一眼对面的宪兵团席位，陆甲淡定地加道：“ 一共挥拳攻击我十三次，破坏力巨大，毁坏当地房屋无数，其间，我曾多次试图唤醒他的神智，但是毫无作用。”

　　“打断一下，” 萨克雷推了推眼镜，转向另一侧：“三笠.阿克曼，报告书上说你与艾伦相识多年，他在失去神智后也对你动手了，是吗？”

　　许多人的眼光挪到三笠的脸上，陆甲第一次在她漂亮的面庞上看到类似于手足无措的神情，她蹉跎了一瞬，陆甲看见她身边的人好像提醒了什么，三笠抬头，声音酸涩：

　　“...是”

　　然后，急不可耐的三笠刚想继续出声，突然被身旁的阿尔敏拉住，他轻轻摇摇头，脸却是向着陆甲的方向。

　　“没问题了，请你继续吧”

　　“是，” 陆甲继续道： “之后，我与三笠梅尔西，以及多名驻扎兵团精英联手，短暂制服艾伦，在其脱力后试图驱赶入侵的巨人，失败。”

　　[多名]，[精英]，[短暂]几个字陆甲加了重音，没去看手臂晃动更加明显的油头大叔，陆甲最后说道：

　　“随后艾伦适时苏醒，然后成功执行了皮克休斯团长的方案”

　　“你们是如何控制耶格尔君的？”

　　“我斩断了他的手筋脚筋，使其失去行动能力” 此起彼伏的细微抽气声响起，陆甲沉声回答道：“然后由阿尔敏切下他本体的四肢，以疼痛感在最关键的时刻唤醒了他”

　　这里不只有天天和血腥厮杀打交道的调查兵，还有不食人间烟火的贵族和一些普通民众，这样血腥的话题好像不太和谐？

　　艺术加工从来就是三分真七分假。在如何神通广大，陆甲也绝不相信他们会有任何人看出她当初的手脚。

　　凉薄的红色眼眸带着嘲讽扫过对面的席位，在经过那位曾经被她一招撂倒的小哥面前停了停，眸色加深，那人眼中是不出意外的惊恐。

　　————宪兵团的同僚们，在接收这个‘麻烦’之前，你们究竟有没有能够控制他的能力呢？

　　“虽然失去了神智，但是也有绝对的证据证明，艾伦在最关键的时刻完全可以恢复理智，重新夺回的罗塞之墙就是最好的证明。以上。”

　　“这样吗？”萨克雷总统推推眼镜，苍老但丝毫不显浑浊的目光打过来，陆甲毫不犹豫地对视，回答道：

　　“是的”

　　“不！ 我们要怎样确认这一点！？” 就在陆甲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边的审判席上再出异动，宪兵团团长的大嗓门响彻审查厅的每一个角落：

　　“那个女人，你分明就是在袒护！，审判长，刚刚提供证词的士兵我们已经证实，她曾经在训练兵团任职三个月！ 对艾伦.耶格尔有偏袒之心也不可知!”

　　放屁！ 偏袒你妹！你丫要是能把洞给劳资堵上，劳资也能偏袒你丫一辈子！

　　陆甲内心暴躁，明明准备好的台词被一次驳回，说不定之前的那些话全都得浪费，她心情能好得了才怪！

　　好不容易文艺一次，你丫是逼着劳资暴力！ 管你妹的团长队长，走夜路的时候套麻袋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双手不受控制地握起，青筋暴露，陆甲眼镜眯成了一条缝，看着对面一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话，怒气值biubiu往上涨。

　　当涨到临界点的时候，陆甲却是突然沉寂了下来。旁边的人好像安静的诡异。话说她这么完美的演讲都没获得掌声（？）也就罢了，但是对面那群人的挑衅居然也毫无反应，利威尔这是...睡着了？

　　啊哈哈哈想也知道不可能= =

　　————...姑娘你是逗逼么？

　　微微一停顿，陆甲把心里所有的情感压下。既然不出声，那就一定有其他的计划。

　　那边，讨论的主题已经由她渐渐转变至三笠的身上，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被重新提出，然后争论明显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

　　艾伦能否控制自己已经不再重要，现在的问题是他本身三观就不正！

　　————原谅陆甲吧，她已经无法用其他正经的语气来形容这样一场闹剧了= =

　　有这些混蛋浪费的时间，调查兵团都已经组织完一次出墙任务了好不好，再闹的话...信不信利威尔兵长跳起来打你们头（泥垢！）啊魂淡

　　少时过分的自我防御导致的三条人命，成了现在处决艾伦这方最有利的利刃，不只是艾伦，丧心病狂的商家们甚至想把三笠一同拖下水。

　　终于，就在事情已经渐渐脱离控制，情况对艾伦越来越不妙的时候，一直不出声的话题主人公，艾伦，怒了。

　　沉重的锁链撞击铁柱，发出沉闷惊心的声响，少年字字珠玑的话语响彻每一个人的心间：

　　——“连巨人都没有见过的你们，究竟为什么会害怕？”

　　——“不让拥有力量的人们去战斗，还能让谁去？”

　　——“如果畏惧为生存而战，那就帮帮我啊！”

　　——“你们这些...胆小鬼”

　　——“闭上嘴！把一切都堵在我身上吧！”

　　伴随着最后一声似怒似悲的吼叫，艾伦的身上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光彩。曙光的黎明仿佛出现在他乌亮的瞳孔中，带着对未来的希望。

　　那个身着白色衬衫的少年，他瘦弱的肩膀，究竟能扛起多少的压力？

　　陆甲偷偷瞄了一眼利威尔，没错过后者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艾玛，都快热泪盈眶了好么！ 陆甲悲愤地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心中呐喊：

　　不愧是主角思想觉悟那叫一个高！ 她一颗苍老的心都快被说燃了好么！

　　可是，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并没有带来多少喝彩，换来的反倒是更加惊恐和粗暴的对待，精致的步枪第三次出现在陆甲的眼前，这一次，黑黝黝的洞口指得不再是她的心脏，而是依旧跪在地上毫无反手之力的少年。

　　“准备射击！”

　　握在木栏上的五指骤然发力，陆甲急忙扭头，无措地看向利威尔和艾尔文团长的方向，却只感觉到耳边忽然拂过的风，再看过去时，正对上艾尔文平静无波的蔚蓝色双眸。

　　本该平静下来的心却在一瞬间收紧，陆甲突然愣了一瞬。那双眼睛里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胜券在握？还是孤注一掷？

　　随着可以把人的神经吸进去的瞳孔，带来的是被海水席卷一般的恐惧。

　　直到艾尔文微微抬眼，陆甲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常，近乎慌乱地扭过头，陆甲还能感觉到胸腔内无法控制的心跳。

　　‘咚、咚’

　　伴着场中利威尔狂踹艾伦的声音（...） ，竟然无比的诡异。

　　早在利威尔冲出去的那一刹那，陆甲就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但是艾尔文的运筹帷幄却是让她无比的心惊。

　　————不会的，他是调查兵团的团长，不会的...

　　默默在心里念了两遍，陆甲试图忽视掉自己不合时宜的恐惧，抬头向场中望去，陆甲几乎瞬间捂脸。

　　————艾玛太血腥太暴力不忍直视啊= =

　　兵长...你下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天天挨揍的时候没觉得啊...

　　小天使啊...她滴小天使啊...她哪怕被打了都一直没舍得还手的小天使啊...

　　对面的三笠都快脱鞋子扔你了我滴兵长啊...

　　不断地在心里碎碎念碎碎念，陆甲没忘记抬头往韩吉那方向看了一眼，后者眼神中散发出的狂热让她扶额的欲/望愈发强烈。

　　————好吧果真是算计好的= =

　　一阵类似于利威尔私人格斗术展示告一段落，艾伦已经趴在地上明显是出气多进气少，陆甲不忍直视，只好默默垂头，不断继续给自己心理暗示：

　　下一个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兵长绝不是在发泄怒气跟那份文件没有关系他没有生气没有生气没有生气...

　　————艾玛不管用。而且好像全身都疼起来了怎么办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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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艾尔文团长绝不是反派！！！
庆祝开学第一天~~~（泥垢！）
我、爆、字、数、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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