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科学范畴》月云霜曙

4、第 4 章

　　四

　　“事实上，寺里离学校远了点，我想在这附近租个房子，所以，不知道楼老师有没有打算赚些房租呢？”
　　蕴果谛魂提出的要求太突然，楼至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抱歉，我比较习惯一个人生活。”
　　“在下有固定收入来源，没有任何不良生活习惯，爱干净、会做饭，而且绝对不会带女人回家，你也不用担心自己的隐私受到侵犯，一定是个好房客。”蕴果谛魂说得一脸认真，楼至只觉得想笑，但仍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绝对相信你会是个好房客，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和别的人共同生活。”
　　蕴果谛魂看着他，非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眼神非常干净，楼至瞬间就升起一股罪恶感，但仍只能说：“抱歉。”
　　蕴果谛魂不是个会死缠烂打的人，见楼至实在坚持，只好无奈道：“好吧……”他伸出手：“给我你的手机。”
　　楼至乖乖把手机递了过去。蕴果谛魂在上面按下几个数字，然后拨通了。这时，蕴果谛魂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将楼至的手机挂断递回给他：“如果你改变主意，可以打电话给我……嗯，有任何事也可以打我电话。”
　　“好的。”楼至接回了手机。
　　“我是说，任何事。”
　　蕴果谛魂严肃的表情让楼至有些莫名，但好像他也被蕴果谛魂紧张的情绪影响到了，严肃地点了点头。
　　看到他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蕴果谛魂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回寺里得花两小时呢。”他这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楼至又被他勾起了罪恶感，差点就开口让他留下，但还是一言不发。
　　蕴果谛魂看了看他，楼至现在能肯定刚刚他说的话肯定是故意的！
　　楼至将他送出去：“路上小心。”
　　“好吧……那再联系，谢谢你的招待，晚安。”
　　“晚安。”
　　蕴果谛魂终于走了，楼至转回身，面对空荡荡的客厅，长长舒了口气。

　　翌日。
　　蕴果谛魂走到教学楼五楼时，犹豫了一下，拐了个弯走进楼至的办公室。楼至还没有来，上次遇上的非常热心的教务主任却在，见着蕴果谛魂，非常高兴地拉着他聊天，话题从今天早上吃了什么直奔蕴果谛魂的婚姻大事。
　　“那姑娘人漂亮、个子又高，家世也不错，又是个护士，最会照顾人的……”眼见教务主任还要继续下去，蕴果谛魂赶紧打断：“我是出家人……”
　　“年纪轻轻家都没成出什么家，现在年轻人怎么都不想结婚了，楼至也是，什么都好，就老不找女朋友……”
　　既然话题提到楼至，蕴果谛魂想起昨天看到的那张照片，便试探着问：“我听说楼至的父母和弟弟都……”
　　“你这个都知道啊？”主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很少跟人提的。”
　　“只是略微知道一点罢了，没敢深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蕴果谛魂问。
　　“车祸。”主任说着叹息了一声：“就在楼至面前。那时候他才刚来学校没多久，听说是一辆十几米长的挂车从马路上冲过来，撞到他父母的车，弟弟是站在路边上，也一并被撞到。一辆好端端的车子被压成就这么宽……”主任比了两尺来长的距离：“楼至修养了大半年才恢复，之后性格就有点……嗯……孤僻，不过也真是惨。”主任说完又是一阵叹息。
　　蕴果谛魂久久无言，主任也好长时间没有开口。过了一阵，他突然抬起头看了一下墙壁上的挂钟：“奇怪……楼老师怎么还没来，我记得他今天早上有课。”
　　蕴果谛魂一惊，这时主任的手机响了，主任接起电话：“喂？楼老师啊……啊？车祸？”
　　听到这两个字，蕴果谛魂突然紧张起来：“怎么了？”
　　主任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哦，人没事就好……你今天就休息一天好了……没事的，上课的事我会安排，你不用挂心……嗯……嗯，那没事，就这样……嗯，再见。”主任收起电话：“出了点小车祸，没什么事。”
　　蕴果谛魂听他慢慢讲电话，知道楼至的问题不大，稍微放心了，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让他不安：“他现在在哪里？”
　　主任说了个地点，蕴果谛魂立刻向他告辞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