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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章 ...

  •   廉贞看着手中已经烤的金黄流油的鸡,觑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赵临沂,撞了撞手边的绿芙。绿芙有些茫然地看向廉贞,廉贞将手中的烤鸡递给她,对她使了个眼色。绿芙会意,接过来切好,放在谭秦刚刚削出来的木片上,并着新削的筷子递给赵临沂:“表少爷,请用。”
      赵临沂从善如流地接过来,道了声多谢。廉贞在心里默默地编排他脸皮厚。
      谭秦刚好将兔子烤好,看见绿芙正在认真地切鸡肉,笑着对廉贞说:“这兔子和鸡肉不同,要直接撕着吃才香,郑公子要不要试试?”说着撕下兔子的一条后腿,递给廉贞。
      廉贞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没发现赵临沂手上的动作一顿。谭少侠果然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烤出来的兔子首先卖相就很好。廉贞正准备尝尝味道,却突然停下来。谭秦将另一只后腿给了绿芙,绿芙看廉贞的动作有些奇怪:“怎么了?”
      廉贞把兔子腿放下,小心地靠近火堆免得凉了:“暂时是吃不成了。”
      另一边赵临沂也放下手里的木片碟子,沉声道:“有人过来了。”
      谭秦觉得很惊讶,因为他没有感受到有什么人在靠近,殊不知这是廉贞在战场上练出来的直觉。下一刻,他伸手按住了身边的佩剑,来人的速度很快,而且,不止一个。
      快速行进的身体擦过草丛发出簌簌的细响,来人分为两批,前面被追的一女两男,和身后一伙的十余人。
      他们在离廉贞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廉贞他们早就熄了火堆,躲在草丛里看热闹。
      这天晚上的天气很好,月色也很亮,方便了廉贞看清那个女子妖艳美丽的脸。谭秦却认出了后面追的那批人。
      “郝师叔?”谭秦有些惊讶。廉贞兴致满满地问:“你认识?”
      谭秦压低声音解释:“实不相瞒,在下出身泉州青城派,那几位正是在下的同门师叔还有师兄弟。”
      谈话间只见那边的人已经战作一团。兵刃相交在月光下谱出鲜血和生死的曲子。明显后面的那群人就有人数上的优势,前面那两个男人也算是打架的一把好手,只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没过多久就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另一边的人数也锐减到五人。谭秦的同门好像对那女子颇有些忌惮,五人将那女子围住。
      廉贞一边关注着战局,一边摸着下巴道:“你师叔看起来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啊。”谭秦一直在挣扎要不要上前帮忙,如果他出去必然会给廉贞一行带来麻烦,怎么说他们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听廉贞这么说,他解释道:“如果在下没猜错,那女子应当是释旻教的右护法,红颜。”廉贞动作一顿:“释旻教?红颜?”“嗯,公子可能不知道,释旻教是江湖上的魔教,那个红颜极擅使毒,”谭秦正说着,就看见那女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另外五人全像是体力不支似地倒下,“抱歉。”谭秦说话间窜了出去。
      红颜看着眼前被她毒倒的五人,面无表情地抽出一把尺余长的匕首打算将这些烦人的武林正道解决了,右边却猛然袭来一股杀气。红颜连忙后退,右手的袖子却被剑气削去一节。
      “谭秦师侄!”原本已经开始不甘心地等死的郝季游看见凭空窜出来的师侄大喜过望。谭秦盯着红颜,也不回头对郝季游说:“师叔,谭秦来迟了。”
      红颜面若寒冰,持着匕首的五指紧了紧,若是平常遇到谭秦她当然不会放在眼里,可是之前她已经受了重伤,身上的毒也已经用完了,如今谭秦这个程咬金成了个大麻烦。
      那边廉贞舒了口气,对绿芙吩咐:“绿芙,去将马车里的的枪拿来。”绿芙应声去拿。
      赵临沂不欲管这些江湖之事,皱着眉:“你又要把他们捡回来?”
      廉贞看了赵临沂一眼,抿抿唇没有说话,接过绿芙递来的长枪,冲入战局。

      红颜又一次用将谭秦刺过来的剑挡开,左臂却不可避免的被剑划出一道口子。兵器一寸短一寸险,何况现在的状况本来就对她不利。
      匕首被谭秦挑开,红颜被迫在地上滚了一圈避开谭秦的剑锋。还没等她站起来,剑尖就对准了她的喉咙。红颜还是冷着脸,冷冰冰地盯着谭秦,想不到今天她会栽在这么一个小角色手里。
      郝季游在他身后道:“师侄,快杀了这个妖女!”
      “师叔不能杀,我们身上都中着这妖女的毒!”倒在他身边的一个青年连忙说。
      谭秦眼中寒光一闪,剑尖靠得更近:“快将解药交出来。”红颜冷笑一声,偏过头去,摆明了不合作。谭秦蹙紧眉头,不知道是直接杀了好还是想别的办法。
      “这妖女傲气得很,怎么可能会交出解药,”郝季游怒斥身边的青年,“师侄,快杀了她以绝后患,她死了释旻教就少了一条臂膀,介时剿灭他们就不在话下了。”谭秦听师叔这么说,扬起长剑向下劈去。
      “叮!”剑被挡住了,谭秦以为是红颜的援兵到了,直接往来人方向攻去,长剑银枪在月夜里闪着冷光。
      “谭少侠,手下留情呀。”谭秦一顿,定睛一看,廉贞拄着银枪挡在红颜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郑公子?”谭秦讶然,下意识地垂下持剑的手。他身后的郝季游着急地大喊:“谭秦你愣着干什么,那人肯定是妖女的同党,快一起杀了他们!”谭秦转身想向郝季游和其他同门解释:“师叔,郑公子不是……”刚才说过话的青年又开口:“你还不动手,难道是和释旻教同流合污么?”说话的人是谭秦的师弟,青城派掌门的二弟子,于伟文。谭秦连忙反驳:“我没有,师叔,你听我解释!郑公子救过我,而且他根本不认识红颜。”谭秦刚说完,就听见廉贞说:“谭少侠,对敌的时候要是放下武器对敌人松懈,会死哦。”谭秦觉得脖子一凉,长枪的枪尖就靠着他脖子不足一寸的地方,散发凛凛的寒光。谭秦心头一凛,正打算有所动作,银枪却收了回去。廉贞开玩笑似的叹息:“难怪当初我们会捡到你,像你这样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一种本事吧。”廉贞转身向地上的美人伸手:“姑娘还站得起来么?”美人就是美人,就算受了伤,就算脸色这么臭,月光照耀下还是那么有美感。
      红颜没有理会廉贞的手,靠着自己的力气站起来。“多谢。”冰山美人的道谢也是冷冷的,还真是和她主子一模一样啊。廉贞这么想着,面对谭秦那一群倒在地上的同门道:“我与这姑娘素昧平生,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她的同党?”
      “像这种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吾等践行武林正义,你却出手阻挠,怎么就不是同党!”郝季游愤愤不平地说。
      廉贞歪歪头:“我并未参与过武林纷争,只看见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不帮她难道还要帮你们?再者你们又怎么向我证明你们就是武林正道?我可不曾听说武林正道会以多欺少。”
      郝季游被廉贞一句话堵得差点呕出血来,于伟文嚷嚷:“你不是救过我师兄?你信不过我们难道还信不过我师兄?”一边是同门,一边是救命恩人,谭秦不知道如何调解只好沉默。廉贞嗤笑一声:“怎么?因为你师兄是个好人,我就要相信他家养的狗不咬人啊?”“你!”于伟文被廉贞堵得哑口无言。
      谭秦还是忍不住出口劝阻:“郑公子……”廉贞挥挥手打断他,说道:“谭少侠,咱们打个商量如何?”“郑公子且说。”谭秦和廉贞呆了那么久多多少少也摸出些廉贞的性子。
      “我瞧着你这些同门都是中了毒的样子,不如这样,叫这位红颜姑娘给你的同门解毒,而你们放过她,怎么样?”廉贞中肯地提出建议。
      “这……”谭秦有些犹豫。郝季游连忙喊:“师侄你别被这个兔崽子骗了,快杀了那个妖女才是正经!”
      被叫了兔崽子,廉贞感到很不爽:“闭嘴吧大叔!就你那连蚊子都打不死的样子,现在的事情应该由我们这些还能动的人决定好么?”
      谭秦想了想,的确是廉贞说的方法最好,廉贞摆明了要维护红颜,如果照着廉贞说的做,他就能救下同门。而如果,不照着廉贞说的做,以他现在的身手和廉贞交手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可是他不会忘了草丛里还藏着一个和廉贞闹别扭的赵临沂,以一敌二根本不可能赢,还会落个恩将仇报的名声。
      “那……就照着郑公子说的办吧。”谭秦下了决定,无视了他师叔难以置信的表情,“只是郑公子有办法叫……红颜姑娘交出解药?”廉贞笑眯眯地说:“这种事情可以商量么。那么现在就先回去吧。”
      廉贞领着红颜走向他们听马车的地方,赵临沂已经将火堆重新升了起来。淡淡地看她一眼,赵临沂就不再理会她。廉贞拉过绿芙向她嘱咐了一些话,对红颜道:“红颜姑娘,你的衣裳看来也不能穿了,绿芙和你身量相近,你先去马车里换一身如何?”红颜也不反对,跟着绿芙进了马车。
      谭秦要把重伤的同门一个个捡回来,工程量十分浩大。等他将五人都扶回来,红颜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开始吃东西了。
      “嘿,谭少侠……”谭秦刚安置好他师叔就听廉贞叫他,还丢给他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一人一颗。”谭秦点点头,将瓷瓶中的药丸分了。那几人也都接了,只是郝季游偏过头说:“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我不吃!”这句话叫那几个已经把药丸吞下去的小辈,脸色都青了,都一副想要把药丸吐出来的样子。
      廉贞扶额,这个大叔真是够了:“这玩意了不起就是毒药,让你们死的快一些,你都是已经中了毒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郝季游被廉贞一激,拧过头来对廉贞怒吼:“谁怕呃……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廉贞拍拍手,好在她留了一颗药丸,乘着郝季游怒吼的空档弹进了他嘴里,当然叫他差点卡死这件事是廉贞始料未及的。
      “唔,我还是先告诉你们一声好了,这解药里混了点散功散,不过不多,就是叫你们今晚使不出内力罢了。”廉贞笑眯眯地欣赏郝季游扭曲的表情,“等会你们运不上功千万不要惊讶。”
      “你竟敢给我们下散功散,还说和这妖女不是一伙的!”于伟文叫嚣,习武多年的人一朝失了功力难免不安。“师弟!”谭秦叫住他。
      廉贞冷冷瞥了于伟文一眼:“我说了和她不是一伙的,你听不懂人话啊!”于伟文打了个激灵,他刚才感受到来自廉贞的一阵杀意,好像杀了不知数的人积攒下来的冰冷杀气让他油然产生退缩的心思。不过这种感觉一瞬就消退了。
      廉贞拿起刚才放下的兔腿,还热着,懒洋洋地叫了于伟文一声:“喂,那边那个师弟。”于伟文硬着头皮问:“做什么?”廉贞眨眨眼:“你们吃饭了没有?”于伟文摸摸肚子,他们下午遇到红颜一行,一路纠缠到这里:“没有。”廉贞了然地点点头:“那你就去那边溪里捉些鱼回来吧。”于伟文怒了:“凭什么!”廉贞指指火堆边的东西:“如你所见,我们这里就这么些东西,如果你不去捉鱼,那就没得吃。当然,你要是使唤的动你师叔,我没有任何意见。”于伟文愤愤地离开了,谭秦瞧着不妥:“要不还是我去吧。”廉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走了就不怕我和你师叔打起来啊。”谭秦一听这话僵住了,绿芙在旁边偷笑。
      “绿芙,我记得车上还有些馒头是么?”廉贞好像突然想到。绿芙回答:“嗯,三少爷嘱咐说要防着露宿,每到个地方我都会准备一些。唔,还有些酱菜。”廉贞默默在心里赞美了一下自家三哥,让绿芙去取来,自己随手笑了几根木棍,把馒头串在木棍上用火烤。
      等于伟文回来,馒头已经烤好了,廉贞将馒头横着撕开半截,把切得碎碎的鸡肉和酱菜塞进去,递给红颜。红颜犹豫了一下,接过来。在一边烤鱼的于伟文心里不平衡:“见色起意。”
      廉贞凉凉的说:“小子,不要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当心被拔了舌头。而且,小爷这个叫怜香惜玉。”她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于伟文,“当然,像你这种跟在光棍师叔身后混的未来光棍是不会明白的。”于伟文的表情就像是吞了苍蝇似的。这回不止绿芙在旁边偷笑,连青城派的众人也是憋笑的样子,因为郝季游的确是个光棍,二十几年来相亲从未成功。红颜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廉贞看呆了:“美人笑了哎。”说着嗷嗷扑上去,“美人晚上和小爷睡呗!”
      谭秦下意识地看向绿芙,想起路上廉贞和她亲亲热热的样子,莫名的不是滋味。原本笑看着廉贞耍宝的绿芙感觉到了谭秦的注视,一张俏脸也不知是自己红的还是火映红的。
      虽然红颜为廉贞所救,她手里还有教主的信物,但是现在廉贞的动作也太过轻佻了。红颜打算给廉贞点小教训。
      “哼,黄毛丫头也知道怜香惜玉。”郝季游冷哼一声。红颜闻言动作一顿,廉贞成功地扑到她身上蹭了蹭,转过头对郝季游道:“看不出来大叔你还没老眼昏花呀。”
      郝季游颇有些傲娇地接过同门晚辈递过来的烤鱼没说话。谭秦磕磕巴巴地问:“郑,郑公子你……是女子?”廉贞对他翻了个白眼:“嗯。”谭秦突然觉得刚才自己担心绿芙的想法蠢透了。
      廉贞回到原本的地方坐好,咬了一口兔肉,廉贞问道:“光棍大叔,我说,你们青城派和释旻教到底有什么仇啊,方才拼着五条性命也要拉着红颜姑娘一起死?”郝季游冷哼一声:“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廉贞兴致满满地问:“那邪魔歪道是怎么样的?”“还能是怎么样的,杀人放火,残害无辜,自然是无恶不作。”于伟文振振有词。红颜听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偏过头去,也不辩解。
      廉贞见状问道:“既然如此,那么倘若你们有一天有机会杀入魔教总坛,你们会怎么做?”于伟文看红颜那样子,大言不惭地说:“自然是除尽奸邪,片甲不留。”廉贞挑挑眉,赵临沂下意识看她一眼,直觉她又要说出什么。果然,廉贞笑嘻嘻地问:“那么,假使你们在那里看到了一个孩子呢?你会选择杀了他么,少侠?”郝季游终于正眼看了廉贞一眼,于伟文理所当然的地回答:“当然会杀了他,以绝后患。”廉贞接着问:“可是那个孩子也许没有杀过人难道不能算是无辜么?你杀了他难道不是残害无辜了?那样,少侠你和邪魔歪道有什么分别?根本,没有分别。”于伟文理直气壮:“可是那个孩子生于魔教。等到他长大成人,一定又会掀起腥风血雨。”廉贞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又问道:“那如果你遇到的只是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呢,你又会怎么做?”
      这回,于伟文犹豫了,半天才回答:“也许,会留下他。”廉贞右手支颐:“丢在那里,不闻不问,叫他在那里自生自灭?那和直接杀了他有什么区别?”“我可以将他带回师门抚养,教授他侠义正道。”廉贞眯眯眼,揶揄一般地做出猜测:“然后有一天这个孩子突然得知自己被自己的杀父仇人抚养成人,走火入魔,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已经成长为大侠的少侠你为了能救武林于水火,终于和养子刀剑相向,说不定午夜梦回会开始后悔,怎么当初不杀了他。”廉贞叹息一声,“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于伟文不服气地说:“你说的只不过是猜测。”廉贞歪歪脑袋:“你说魔教中人个个都是杀人放火的恶棍难道不是猜测了?方才你会选择杀了那个孩子,难道不是猜测他以后‘可能’会堕入魔道?你有没有猜测过,也许魔教不是你们想的样子,也许有人也是想做好人的。”
      在场的人几乎都陷入沉思,廉贞优哉游哉地啃着骨头,她也没指望这么几句话就能扭转这些少侠们从小被灌输的思想。
      郝季游作为几十年的老江湖,最先说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廉贞懒洋洋地瞥了郝季游一眼,一直没开口的赵临沂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魔教也好,正道也罢,都是我大靖子民。前辈要是真想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应当到云关去,北狄的蛮子对大靖虎视眈眈呢。”
      郝季游被赵临沂一句话落了面子:“攘外必先安内。”
      廉贞正在喝水,险些喷出来:“你们这样杀来杀去叫安内啊?不给朝廷添麻烦就算不错了。”
      江湖中人一向持着和朝堂井水不犯河水的心,郝季游道:“如今的朝堂里,奸臣当道,那些狗官尽想着敛财持权,哪里还有心思来管江湖之事。他们不管,便由我们自己来解决。”
      赵临沂皱眉:“朝堂中的确有不少奸佞,可是不乏清流忠臣。你们不安分守己,还给这些清流们添乱,倒还占理了。”
      郝季游语塞,半天挤出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临沂不愿再言语,没再说话。
      廉贞擦着自己的长枪,笑道:“说到底,你们不过就是放不下私人恩怨,咄咄逼人,才会两相争斗了这么久。”

  • 作者有话要说:  凝神静气,努力将这篇文文写完,让小伙伴们相信我还是有能力开新坑的【严肃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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