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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   四周阴森森的,道路上只有凌乱的几片枯叶,还时不时地被这夜的凉风吹起打几个旋后又不甘心地落下。
      卢筱悠一路走来,早已经饥肠辘辘,再来这沙沙的响声更增添了几分诡异,寒意从脚底蔓延开来。来到这里快一个礼拜了,天知道她是怎么来到这里,又是怎么活了下来。虽然偶尔会学学小乞丐,在路边蹭点儿吃的,但毕竟这不是长久之计。可是眼下,吃饭睡觉才最大的问题。
      卢筱悠一路思忖着如何度过这个漫长的黑夜,边想着该如何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生活下去。毕竟既然已经来了,权当机缘巧合,也不去想太多,“既来之,则安之”的准则也让卢筱悠从出生到现在,一路顺畅而没有太大的变故。正四处寻觅的时候,前方隐隐约约有座房子,卢筱悠眨巴眨巴眼睛,确定自己不是眼花,是滴,有烛光,虽然很暗,那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烛火也在顽强地抵抗着袭来的寒风,似有大义凌然之感,卢筱悠心里一阵好笑。缓缓地朝前走去,近了,卢筱悠才发现这是西城门边的一座破庙,年久失修,也难怪,这西城门本是这凌城的最荒凉的一处,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儿的人家少得可怜,连乞丐都不愿来这儿。没想到今晚自己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卢筱悠也不多做想法,怎么样总比在外面冻死好,于是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树叶沙沙作响,夜静的如暴风雨前的宁静。秋风萧瑟,更增添了此时的凉意。树下面对面的两人,一黑一白,一刀一剑,树杆上的斑驳仿佛在诏告着此处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较量。
      只见白衣男子持剑的手微微转动,剑光凌凌,在夜幕之下更显冰冷刺眼,说时迟那时快,黑衣男子早已脚尖点地腾空跃起,毫无迟疑,大刀对准长剑就是一挥,白衣男子亦毫不示弱,双膝伏地仰面从黑衣男身下划过。刀剑相碰发出刺耳的嘶声,刀剑发出的气息随即散开,朝四周射去。两人同时转身又是一招对拼,黑衣男此时已稳立于一根枝桠之上,一柄长刀直直向地面上的白衣男砍去,白衣男似已看穿,一个回旋避开,手上的长剑却好不迟疑地转身朝黑衣男刺去。黑衣男的刀在离对手只有几尺近时,瞬间如陀螺般旋转起来,地上的落叶也随之飞舞,白衣男剑势微弱,被生生地逼退几步,然黑衣男子仍不迟疑地砍去,一刀劈开方才因被卷起而形成的落叶球体,四下散开的树叶此时瞬间化成万千利器飞射而出,白衣男子忙挥剑抵挡,铿锵声此起彼伏。
      黑衣男见此,却不再进攻,反而朝着反向飞奔而去,白衣男此时已无暇去追捕,这树叶形成的利器太过密集,一时无法脱身,待抬眼,黑衣男已消失踪迹。
      看着满地狼藉,白衣男温文儒玉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利,“乐子衿,不会再有下次!若你落到本王手中,定让你生死不能!”再次握紧手中长剑,柏弘奕朝前走去,雪白的衣袂在风中瑟瑟飘扬,月光逐渐从云中露出,隐约可看到柏弘奕右手臂上的丝丝血迹。
      卢筱悠进入庙门后,左右看了看,其实也并非想象中那么萧条,只是几乎无人来此上香而已,说是几乎,说明还是有几个人的,从那烛台上尚未熄灭的香火即可下此结论。
      四下看了看,庙里还算干净,毕竟是佛门之地,理应有人来打扫了,卢筱悠如是想着,随即找了一处比较舒服的角落靠下。微弱的烛火忽明忽暗,正好隐藏了卢筱悠躺着的位置。走了一天路,外加没有吃好,卢筱悠此时的倦意席卷而来,便也沉沉睡去。
      睡梦中,卢筱悠隐约看到妈妈做在床边,轻抚着她的头发,但笑不语,爸爸则站在一旁,眼中流露出一种关切却又无奈的情感,这种感觉对于卢筱悠来说很陌生,她突然觉得这二十年来,她似乎都不曾活在真实的世界里,包括父母。
      卢筱悠被自己的一瞬间想法吓得惊醒过来,睁开眼,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伸了伸四肢,卢筱悠一歪脑袋又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她在回忆刚才的梦境,是那么的真实,父母仿佛在用一种无形的语言在对她诉说着什么,甩甩头,光想也想不出什么,还是先去觅食吧,下意识地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卢筱悠一阵无力。
      “什么人?!”卢筱悠还没反应过来,一柄大刀已经横在脖子上,刀锋轻轻地靠在她的颈间,冰冷彻骨。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人出现在卢筱悠的眼前,抬眼看去,这人蒙着块黑布,只觉得那眼神透着冰冷犀利,若是眼神能杀人,卢筱悠估计早就千疮百孔了。卢筱悠有点胆颤,缩了缩脖子,没想那男人却一用力,刀锋硬生生地在卢筱悠的肩骨处划开了一道口,似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想这二十一世纪的天之骄女何曾受过这种痛,卢筱悠疼得快要晕过去,但为了保命,也只能咬牙忍着。“壮士,小女子只是途经此地,在此借宿一宿,若有冒犯,请勿见怪。”一口官话说得流利,卢筱悠见对方似乎并不如此轻易地相信,在心中给自己壮了壮胆顺便鄙视了一番“疑心真重!”随后开口道,“壮士,小女子途经此地,本欲前往皇都,谁料这路上遭遇窃贼,落得盘缠尽失,现下又迷了路,恰巧见这间庙门冷清,所以就进来叨扰,实属事出有因,望壮士莫要见怪。”
      乐子衿其实并不相信眼前这个小女人的话,任何人都能听出这话中蹊跷,但在自己伤了她的情况下,竟能忍下痛来,可见此女不仅机灵,还很聪明,能清楚地分辨形式利弊,却不是那种城府极深的人,何况这个女人的眼睛,有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如此,便也不再深究,放下大刀,闭了闭眼,朝另一个角落走去。
      清晰的疼痛让卢筱悠几经晕厥,这儿没有止痛药没有消炎药,卢筱悠看着自己不停淌血的肩膀,想象着自己因失血过多而死的场景,浑身汗毛立马竖起对她致敬。
      不行,她要自救,“呲啦”一声,卢筱悠撕下一块衣角,艰难地缠上肩膀,随后牙齿单手并用,紧紧地打了个死结,勉强止住了血。但是伤口是要清理的,不然容易感染,可是这已经被献血染得一塌糊涂的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虽说这地方人少,可是就因为人少,才更容易吓到人。
      卢筱悠无奈地摇了摇头,该怎么办呢?单手支着脑袋,卢筱悠看着前方出神,并不理会一旁的黑衣男人。
      天色微亮,清晨的空气有些潮湿。卢筱悠就这么呆滞了一个多时辰,大脑稍微清醒了许多,便起身朝庙里走去。虽不能这么大剌剌地走出去,毕竟这一座寺庙也该有口井吧,先洗洗再说,于是卢筱悠进一步深入了庙门。
      乐子衿眯起双眼,视线随着那道身影消失在了门后,便不再理会,盘起双腿调整气息。原本因毒素在体内窜开已经令他渐感内力散失。
      庙里和庙外一样的萧条,一样的落魄,卢筱悠凭着直觉绕过眼前的大香炉只往西门走去。她隐约觉得莫名的熟悉,或许是因为母亲信佛,从小耳濡目染地吧,自觉寺庙的格局都是差不多的。
      卢筱悠猜得不错,左拐右窜总算看到一口井,传统的四方井,但是四周都没有盛水的容器,难道要跳下去?卢筱悠犯难了。正杵着发呆,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响动,她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就有一件茅屋,应该是柴房了吧。其实她有些纳闷儿,她的耳力应该没这么好,照眼前的距离来分析的话。不过既然能来到这么个稀奇古怪的地方,其他的古怪事情也可以想是理所当然了吧。
      “咕噜噜,咕噜噜……”好奇怪的叫声,卢筱悠这样想着,便也抑制不住地好奇直接开门进屋。循声一眼扫去,一簇银白色的毛茸茸的玩意儿正撅着屁股朝一个柴堆里耸动。“噗哧~”卢筱悠没想到会是这么可爱的一幕。银白小玩意回头瞅了瞅卢筱悠,似乎不是很满意自己被打搅,又发出了两声叫声。卢筱悠实在禁不住诱惑,径直走到它身旁蹲下,顺便看看它在捣鼓什么。“你在做什么?”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同什么说话,但小玩意儿似乎瞬间受到鼓舞的感觉,往身边蹭了蹭,腾出地方让卢筱悠看。卢筱悠意外小玩意儿这么有灵性,看它这么诚恳的眼神,卢筱悠也好奇地凑近看了看,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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