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奸臣》湿砚

86、说，你的条件

　　没想到，根本用不着堵人，在必经之路上，撞见了在路边摊悠闲吃着早饭的凤夜翎。
　　街上行人三三俩俩，有些寂静。
　　兰如风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他对面，扭头道：“小二，来碗豆浆。”
　　屈城识趣坐在偏远的另一桌，既不扎眼，又方便洞悉这边的动静。
　　凤夜翎轻笑一声，抬头看了她一眼，“豆浆如何能饱，吃这个。”说着便将面前热乎乎的小笼包推到她手边。
　　兰如风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严肃道：“四皇子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又或是，你本就是四皇子的人？”
　　凤夜翎弯了弯嘴角，“你猜。”
　　兰如风被他的笑意传染，也不禁弯了唇角，“你我相处时间虽不短，但我似乎从未了解过你，你让我猜，定笃定我猜不到，其实倒不用我猜，按我如今的推断，你除了本就是四皇子的人，再无任何可能。”
　　瑶台山庄，是当朝右相的后台，而当朝右相，是太子的门人，所以，从一开始的蓄意接近，到瑶台山庄的倾覆，最直观的利益最大者，也只有四皇子了。
　　“这便是我在你心里的样子么？”
　　凤夜翎挑了挑眉，依然在笑，风轻云淡的模样，刺的她眼疼，下意识别开了眼。
　　“是与不是，你我心知肚明。”
　　“你先吃。”
　　这算是默认？
　　兰如风冷笑道：“说吧，你在这守株待兔，是何目的。”
　　“无他，就想看看你。”
　　兰如风脸一白，手上快一步扯出腰间的凉玉莹笛，狠厉抵上了他的下巴，“说，你的条件。”
　　相处时间那么久，她的女子身份，他也算知晓的一清二楚。
　　凤夜翎淡笑着拂开莹笛，“留着我，只会对你有用，所以，你不用惧我。”
　　两人僵持许久，兰如风半信半疑收回笛子，安分坐下，慢条斯理开始吃早饭。
　　兰如风脸色很不好，与这样一个随时能泄露她身份的对手坐在一起，难免胃里有些堵。
　　时间还早，街上的行人陆陆续续开始多了起来，面前的早饭已凉透了，凤夜翎吃的也不多，心不在焉观察周围的动静。
　　其实，凤夜翎有大把的时间去四皇子那拆穿她的身份，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是不是可以解释成，他只是一时兴起，不屑如此，又或者，等到有朝一日，再给与她永无翻身的致命打击？
　　与其与他浪费时间，倒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让他跟这个危害一同消失，兰如风想明白后，冷笑一声，果然起身告辞。
　　“如风。”
　　兰如风愣了愣，这声音陌生又熟悉。
　　“如风，不介意我这般唤你吧？”
　　“凤夜翎，我不管你再耍什么花样，你给我记好了，对你，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这声音很轻，一阵小风便能吹散，却恰好全入了她的耳，可随风而来，便随风而去吧。
　　过去的虽然过去了，可毕竟存在过，何为原谅？连错都不敢承认的人，何须值得被原谅！
　　沐之羲，那个连想起来都让人心口温暖的青年，再也回不来了……
　　身披晨露，兰如风垂着头，一步一块青石板。
　　说不清，道不明，为何一大早就特地来堵他，或许，就是为了说出最后这番话吧。
　　“驾——”老远从街头冲过来一匹快马，马上骑着一个身着铠甲的男人，脸上泥土混杂，看不清长相，只浑身笼罩着一股狠劲。
　　屈城上前一步，揽着还垂着头毫无反应的兰如风，转移至安全区域，兰如风这才抬头，意兴阑珊围观着快马路过。
　　快马带起一阵灰尘，呛了她一阵。
　　“屈城，你可知这是何人？”
　　“约莫，是鸿世子吧。”
　　兰如风浆糊的脑袋瞬间清明，睁大了眼，“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