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而逝》四月风轻

18、秦严

　　“喂~，喂~，林凡。”一个黑色长发少女欢快在马路对面招招着手。
　　路灯亮了，女孩乐颠颠地快步走过来，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
　　林凡欣喜地说道：“王蓝，你变了好多，头发变的好长。”
　　王蓝臭美地转个圈圈，引得过路的行人纷纷回头看过来，王蓝笑着说道：“大学是女生的蜕变期，你不知道嘛，你也变帅了哦。”然后大方地挽起林凡的胳膊，“走啦，走啦，不是说你朋友的生日聚会吗？”
　　“喂，这样不太好吧，贴的太近了。”
　　“我们是好朋友啊，有什么关系嘛。”
　　林凡在心中叹口气，真是拿她没辙啊，算了。
　　“说起来，你还没找到中意的女孩吗？”
　　林凡笑笑：“没有啊，干嘛问这个？”我不可能有中意的女孩啊，就算有，也不是异性间的那种男女之情吧。
　　王蓝皱着眉头说道：“林凡，你长了一张那么招人的脸，周围肯定围了很多女生啊，这样还找不到喜欢的人吗？
　　林凡无奈地说道：“王蓝，你怎么跟那群家伙一样，不是男朋友就是女朋友，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
　　王蓝气愤地说道：“我是关心你啊，你以前整天一个人待着，现在我不在你旁边，身边有个女朋友说说话也好啊。”
　　林凡心里一阵温暖，笑着说道：“我已经变了好多了好吗，而且，我以前有那么孤僻吗？”
　　到了学校门口，王蓝说道：“没想到，你学校还挺漂亮地吗，而且都可以闻到海腥味了。”
　　“你鼻子也太灵了，走吧，我先去带你见见我的室友吧。”
　　王蓝笑着说道：“你看，好多人都在看我们呢。都怪林凡太惹眼了。“
　　林凡无奈说道：“是你太惹眼了。”
　　王蓝气嘟嘟嘟囔：“只是不想给你丢脸嘛，大帅哥的朋友怎么可以丑兮兮的。”
　　“真是服了你了。”
　　“喂，林凡，这边。”
　　林凡顺着声音看去，是张霄，于是招招手，拉着王蓝快步走过去。
　　张霄看到王蓝，瞬间脸微微发红，愣着也说不出话来，林凡心里发笑：“这是我室友张霄，张霄，这就是王蓝。”
　　张霄没有了往日的吊儿郎当，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好，我是林凡的室友，张霄，很高兴见到你。”说完还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王蓝笑着回道：“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林凡无奈道：“现在还不走吗，秦严该等急了吧？”
　　张霄回过神来：“啊，现在还早，不先带你朋友在学校里面逛一下吗？”说完后眨巴了一下眼睛。
　　林凡低叹一声：“对啊，走吧。”
　　三个人在树荫下慢慢踱着步子走着，张霄与王蓝两个人唧唧喳喳聊着天，两个人都是爽快的性格，不一会就聊在了一起，但话题却是林凡的问题，让林凡在心里不住哀叹。
　　“张霄，林凡真的没有中意的女孩子吗，追他的女孩子多不多？”
　　“他中意的有没有我不知道，林凡整天冷冷的，也不太喜欢说话，其实，很多女生对他有意思，只是不敢跟她搭话，不过只敢在私下里谈论，你知道林少爷又帅，又不缺钱，肯定得找一位天仙似的美人啦。”
　　林凡无语，“张霄，你不要说的那么夸张好不好。”
　　“我说的是实话，是实话，王蓝，我从不骗人。”张霄一碰一跳，惹得王蓝一阵大笑。
　　来到饭店的包间，张霄绅士地为王蓝打开门，林凡随后跟进去。
　　“你们来了。”秦严笑着说道。
　　“恩，这位是王蓝，王蓝，这就是今天的主人公，秦严。”然后两人礼节性地打了招呼。秦严凑近林凡：“确定不是你女朋友？上等啊。”
　　林凡无语笑着摇了摇头。
　　“嗨，林凡。”夏晴笑着走过来。
　　“怎么，你们认识啊？”秦严问道。
　　“昨天我们还见面了呢，这位是？”夏晴盯着王蓝问道。
　　林凡看看王蓝，也是盯着夏晴上下扫描，说道：“这是我高中同学，王蓝。”
　　两个女生饱含深意地打了招呼。秦严不满地说道：“我记得今天是我过生日。”
　　饭吃到一半，林凡借着上厕所的名义跑到饭店的阳台上透透气，尽管已经能适应人多的地方，但是果然还是不太喜欢这种吵闹的场合啊。
　　微微的凉风吹来，带了些咸腥的大海的气息，吹散了微微的醉意，林凡舒服的眯起眼睛，已经深秋了呢。身后传来脚步声，林凡回过头，秦严掏着口袋走过来，“怎么一个人跑阳台上来了。”
　　“出来透透气。你怎么也出来了。”
　　秦严搔搔头发，点上一颗烟：“这不出来找你了吗？”
　　“你吸烟会不会吸太多了？”这个家伙没事嘴里总是叼根烟，身上也是一股烟熏的味道，混合了香水的味道，产生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习惯了。今天的星星好多啊。”秦严抬头看着夜空。
　　林凡看他好像有些醉了，于是说道：“回去吧。”
　　“再等一会，我把这烟抽完。”
　　林凡一摸口袋，一个鼓鼓的东西，才想起来忘记送给秦严礼物，“谢谢你邀请我来，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挑了件小礼物。”
　　秦严接过，打开盒子：“是圣珠手链啊，有一种木头的香味呢。谢谢你啊。”然后拿出来戴在左手上，“很合适。”
　　“你喜欢就好。”
　　两个人靠在栏杆上，看着天上的星星，秦严叼着烟，烟头的星火在黑暗中一明一灭，映照着的侧脸，稍显落寞。
　　“回去吧，大家见你不在该着急了。”
　　秦严却说道：“林凡，你能抱抱我吗？”
　　林凡有些呆愣：“抱抱你？”
　　“不可以吗？”秦严一脸的落寞，仿佛背负了巨大的忧伤，从没见过的这样的秦严，无论何时，他展现在人前的是他的不羁，现在却像变了一个人。
　　“也不是不可以。”朋友的话，是可以的吧，林凡不知道他为何这样，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
　　秦严比林凡稍稍高一点，这样反而是林凡被他抱在怀里，鼻息间是秦严身上浓重的酒气和烟草味。
　　“今天是我的生日，其实，也是我妈妈的忌日”，秦严轻轻说道，“林凡，妈妈的拥抱是什么感觉？”
　　林凡记忆中也没有被妈妈抱过，从小就是兰姨照顾着自己，喂自己吃奶，看着自己蹒跚地学习走路，虽然不是妈妈，却是被爱着的感觉。于是说道：“应该很温暖吧，我猜。”
　　“怎么，你妈妈？”
　　“我妈妈很忙，所以从小都是兰姨照顾我。”如果没猜错的话，现在恐怕已经是别人的妈妈了。
　　“这样啊，抱歉啊”
　　“没什么。”
　　秦严放开林凡：“今天真是醉了呢，回去吧。我今天的事情······。”
　　林凡说道：“放心吧，我不是多嘴的人。”
　　秦严有些疲惫的笑着说道：“谢了。”
　　回到包房，王蓝问道：“你们去哪了？”
　　“去了一趟厕所。”
　　张霄喝高了，一直闹闹腾腾，见到秦严进来，欢快地跑过来：“秦严，咱们去唱歌吧，走吧，走吧！”
　　秦严也恢复了原来不急的模样，嬉笑着：“都吃饱了？吃饱了就去消化消化吧，走，今天我都请了。”
　　张霄高声狼叫着欢呼，震地李木和郭诚无奈的捂上耳朵。王蓝也喝了不少酒，脸通红通红的。林凡担心地问道：“现在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王蓝说道：“什么，现在就回去，不要啦，我还要去唱歌。”
　　张霄也说道：“就是啊，林凡，一起去唱歌啦，今天秦严请客啦，不去白不去啊。”
　　林凡看着被人灌酒还一脸欢乐的秦严，不知道，心里一阵无名的难过，多少人尽管难过却再人前努力地笑着啊，也不想扫了众人的兴致，于是无奈道：“好吧。”
　　就这样，一群酒气冲天地男男女女高声说笑着走在大街上，笑着，闹着，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的回头侧目，林凡一个人跟在后面，想着，自己就算现在突然消失了，他们也不会发觉吧。想着，想着，却自己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笑什么呢？”秦严醉醺醺地靠过来，趔趄了一下，林凡赶紧扶住他。
　　“喂，林凡，今天的财主就交给你了，好好扶着，别看丢了。”
　　林发看着整个人醉醺醺地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吃力地扶正他，“秦严，别睡着了，现在我们可是在大街上。”
　　“知道，我没醉”，秦严抬起头来朝林凡眨眨眼，“我是怕他们还要灌我。”
　　林凡无奈地叹口气，“真是服了你了。”
　　“不过还是喝了太多了，胃里有些翻腾了。”秦严有些痛苦地说道。
　　“前面有个公厕，你要不要吐一下，这样会好受些。”
　　秦严痛苦地点点头：“好好，快点，有点忍不住了。”
　　来到厕所，秦严扶着马桶大吐特吐，因为没有吃什么东西，被灌了太多酒，吐出来的东西没有酸臭味反而是浓重的酒精味。
　　林凡轻轻地拍着秦严的背，不禁说道：“以后吃点东西再喝酒，这样容易伤胃。”想起刚才阳台上他难过的样子，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秦严吐完了，脸有些发白，林凡扶着他洗了把脸，有些担心：“要不今晚回去吧，你脸都有些发白了。”
　　秦严看着镜子里有些狼狈地自己：“回去干吗，扫了他们的兴，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
　　电话铃声响起，秦严接起电话，语气刻意轻快却掩饰不住疲倦：“啊，我和林凡一会就到，你们先唱着，我们一会就到了。”
　　两人走出厕所，回到来来往往的人流中，秦严低着头也不说话，林凡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个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