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师》颜七扇

70、楚国

　　娶你为妻……
　　你为妻……
　　为妻……
　　妻……
　　庄泽的话在我耳边回想了好一阵子，我很是反应不过来。
　　若是说晏子繁回家继承家业对我来讲不亚于庄泽突然喜欢上女人，那晏子繁要娶我这件事，我的震惊显然不亚于宿雨和庄泽告诉我他俩在一起这么多年只是为了演戏骗我玩实际上两个人互为杀父仇人恨不得把对方杀掉。
　　“我说小师弟，”我有点语无伦次，“师姐这次下山呢，确实是既没给你带回来点四师兄的礼物，也没给你带点土特产什么，但这也不是你诳我的理由。从小师父就教导我们同门之间要好好相处，你做人要厚道……”
　　我眼看着庄泽撇了撇嘴，道：“我骗你干嘛？要不是师父那边拦住不让传八卦，怕不是现在山上已经传遍了。”
　　“师父他什么都没跟我说……”
　　眼看着庄泽又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没忍住嘲讽怼了我一句：“师父现在满心都在大典上，哪有时间搭理这个事情，再说了，师父这么多年来把你当亲女儿养的，突然被三师兄来了这么一出，没打他不错了。”
　　“那倒是，”我点点头，“师父确实待我好。”
　　“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庄泽的脸色严肃了起来，“虽说我跟三师兄关系也不错，但你若真是想嫁人，三师兄不算是太好的归宿。”
　　我虽然从来没有过嫁给晏子繁的想法，但是听庄泽这么一说，倒是很好奇他这么也一本正经从来不对别人多做评价的闷嘴葫芦怎么能破例说出这么一番话。
　　“来来来，润润喉咙给我好好讲讲。”我给他盛了碗鸭架汤，顺手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庄泽他叹了口气，并没有喝汤，“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喝着汤摇摇头。
　　师父说进了山门大家都是一样的，入门之前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哪怕你是一国的公子也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我本来就是个没有过去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自然更不愿意去打听别人的背景。说起来人都是有点虚荣的，若是晓得时候我就知道我哪个师兄弟有个高高在上的身份，想必相处的时候心里肯定会有点芥蒂。
　　“晏氏可是楚国的王姓。”
　　“三师兄是个楚国王族沾边的我倒是有点心理准备，毕竟楚国不是晏姓子弟满地都是么？”
　　当初天子分封众国之后，过了没多少年，不少小国灭亡被吞并，原因不是别的，纯粹是因为王室人员稀少，不少国家都是几代单传，传着传着就没有能穿王位的了。我在山上的府库里看到过相关的记载以及不知道哪位仙人的推测，大意是天子血脉本身可能会有点不为人知的遗传病，建国初期的时候又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什么叔叔娶侄女堂妹嫁堂兄这种事情总有，后来随着诸国分封，几百年下来早就没有这种所谓的为了保证血统近亲结婚的事儿了。
　　毕竟也没那么多近亲。
　　况且人民的智慧也是无限的，几十年下来总有人发现，血统太近的两个人生下的孩子很容易有残疾，所以渐渐开始无论是天子也好，诸侯也好，都采取了娶很多老婆，生很多孩子的政策。
　　其中以楚国尤为明显。
　　楚国现在也算是一方大国，而其成为大国的方法比其他国家省事得多，单纯因为挨着的几个小国都亡国了，没有子嗣继承，那一段历史中的天子称不上是什么明君，忽悠一下就被楚国把土地骗来了，而忽悠的内容也特别简单，当时的楚国国君向天子奏表：吾有子三十有一，孙一百单八，必可保楚国生生不息。
　　由此可以看出，多年以来楚国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能生，以至于街边随便泼盆水，都有极大可能泼到一个姓晏的。
　　庄泽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微妙，“楚国郑夫人育有两子五女，大公子为楚国公子，前两个月打猎的时候被发狂的马甩了下去，不治身亡。二公子从小体弱多病，被送到乐正门调理身体，如今虽说比不上大公子文武双全，可以已与常人无异，不日将回国继公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