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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2. ...

  •   才安静了没两天,就有仆妇进来回禀说金阳公主要接我过去说话,我实在很怕这个开口就要杀人的公主,想推身子不好不去,可来传话的人说了,我要不去,就在家里一直坐等。娘未免不悦,让人叫回了元灏叫他陪我同去,并带了几个健壮的从过军身有武艺的家丁。我直觉得这不是赴宴,而是找打架去的。元灏叫我别怕,说无论我现下的身份还是背后的势力,都要比金阳公主目下大得多,用不着胆怯。有他在身边,我才感觉好点。
      金阳公主正在正屋里等我们。见了元灏便笑道:“承阳驸马果然与公主恩爱非常,走哪儿都一步不错地跟着,怎么,还怕我这府里有堕胎药不成?”元灏笑笑,道:“金阳公主说笑了。承阳自小在我府里长大,脾气也给我宠坏了,自怀孕之后更加缠人,没法子,只得陪着她出来走一走,免得她任性之下言语失当得罪了金阳公主,想必公主不会因此怪罪我夫妇的。”说着携我坐下。宫女奉上茶。元灏对我暗暗使个眼色。我便借着呕吐将刚喝下去的茶水又吐了出来,在这个地方,我可不敢喝一口水,吃一块点心。
      金阳公主与我们闲聊了几句后,便向元灏道:“宫中那起案子查得如何?”元灏道:“因皇后娘娘病体未愈,此事目前为止并无任何进展。郑贵妃娘娘现在代皇后娘娘在宫中主事,公主应当比在下更为清楚才是。”金阳公主闪过一丝不悦。但并未发作,看了看我,道:“听说公主身子一直不好,如今看着仿佛好些。”元灏道:“她原本身子羸弱,自怀孕后又不思饮食,加之近日受了惊吓,恶梦连连,每常请了太医看脉,吃了许多药皆不甚见效。家里自也不免为她担心。”金阳公主道:“唉,女人便是可怜,侍候夫君之外还要为夫家诞育孩子,孕育之时受这许多苦楚。”我只得勉强笑笑,算是附合她的话。元灏道:“公主说的是,每常念及至此,我对承阳也不免怜惜万分,但愿她们母子平安,万勿如当年潆阳一般至罹产难。”金阳公主叹了口气:“当年潆阳姐姐的事,说来也甚是怪异,怀了十二个月都未能生产,潆阳姐姐心中着急,也不知听了哪个小人挑唆,私配了催产汤,想是那药性太过猛烈霸道,一剂喝下后,不出半个时辰便腹中疼痛待产,结果致使母子俱亡,唉,每常想到这个,我都不免难过伤心。姐姐当初与我关系最好,看到她落得这样的结果,我……”说着不免落下泪来,元灏对我使个眼色,我装作受了惊吓的样子叫:“你别说了,别再说了,好吓人,元灏——”元灏忙就势道:“对不住,公主,我妻子素来怯弱胆小,受不得惊吓,容我将她带回府去延医看脉,好好休息,恕我先行告退。”说罢,站起身来过来扶住我起身,转身便走。金阳公主道:“且慢。我听说贵府中有一个丫头原是我府中驸马一个滕幸的妹妹,那个通房丫头不幸早亡,驸马与我不免怜惜,请贵府将此丫头送到我府中,以便我们着意照顾,以慰她失姐之痛,也不枉她姐姐在我府中殷勤伏侍了一场。”元灏装傻道:“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丫头,我府中并未听说有这一个丫头。要么我今日回府去查查看,若是有这个丫头,自然会妥当送至公主府,由公主处置。”金阳公主道:“此人就在贵府之内,两天前我府中还有人看见贵府丫头小厮同她一起去郊外她姐姐的坟前祭拜,请驸马今天就将她送来我府中,莫要因故迁延!”我很不高兴她的语气,道:“公主姐姐,前两日我府中是有一个丫头,因私自祭拜亡故的亲人而被管家责骂,我因怜她可怜,便叫我身边的丫头给了些银钱让她去好好祭拜一下亲人,但她并未说家里的亲人是谁,后来她说她想带着亲人的骨灰回乡奉葬,我便又给了她一笔银子出脱了她的奴藉,让她好生回乡与家人团聚。此事本是小事,我也没同我夫君说之,公主姐姐如若不信,尽可带了家奴去我家里搜上一搜,若是找得到这丫头,任凭姐姐处置便是!”金阳公主自然不敢随意带人搜查我府,看着我如此肯定,她也不免怀疑,道:“你说的是真的,那丫头真的走了么?”我冷笑:“姐姐既然能派人一直跟着我府里的丫头进出京城,自然也能查知这丫头的去向,又何须来问我呢?我府中的丫头婆子不下百十,我哪有这闲情成天盯着一个丫头说事?我府中向来不强迫人为奴,想走的,只须禀告了主子,赎出身价银子,自是听从自便,有时甚至连身价银子一并赏赐了给她让她自去的呢。难道姐姐府里不是这样,而是强行留人在府里侍候的吗?”金阳公主不免尴尬,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便信了你。若是以后查出这个丫头并未离府,那么也请承阳公主到时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气极,瞪着她道:“公主姐姐的意思是说不管这丫头在不在我府中,姐姐都要强抢这个丫头进府喽?既然话说到此,我倒想请问一下姐姐,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以致劳动姐姐大驾如此动问?若是这丫头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请姐姐派人通知京兆府尹下海捕文书捕拿,自然,姐姐也可进宫请旨,让皇上皇后娘娘派人进我府搜捡,妹妹总是在府里恭候便是!”话音未落,一个丫头便急跑进来回禀:“公主,承阳公主府里的家丁前来找寻公主,说宫里太后娘娘跟皇后娘娘赐了公主东西等着公主回府接旨,都等半天了。”金阳公主怒意上脸,一挥袖子道:“送客!”转身就进了内堂。元灏扶了我出门坐轿回府。
      府中果然内廷公公已在等着传旨,我因刚着了气恼,刚下轿便已是支持不住,被元灏一路抱回屋里,又忙着叫家人去请太医前来诊治,内廷公公是常来传旨的保仁保善两位公公,见了这情形自然不免要问上一问,随我去公主府的绯云绯雯两位丫头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备细告之,元灏只装全力照顾我,也不阻止。她们本来口齿伶俐,叙述之时绘声绘色,连金阳公主嚣张的口气也模仿得惟妙惟肖,两位内廷公公只默默听着也不言语,听完后又安慰了几句,交待了东西便走了。
      宫里的人走后,元灏对我道:“演戏归演戏啊,千万别真的动了怒伤了身。”又叫绯云进来,暗中嘱咐了一番,绯云应声而去。我狐疑地看看他,问:“你同她说了些什么?”他笑道:“你且别问,等着看好戏便是了。”
      过了一天,绯雯告诉我,绯桃带了苗大勇老娘去附近寺院进香还愿,却被金阳公主府的人拦下,硬指她带了公主府要拿的一个逃奴私带出城,绯云当然不认,结果一直闹到了京兆尹那儿,那个跟随欲出城的丫头自认是我身边的丫头绯雨,绯桃带她出来因未来婆婆眼睛不便,故请示了主子,照料未来婆婆去寺中还愿请香,并代主子去寺中许愿家中母子平安,点长明灯。京兆尹为了核实此事,还特地请了这府里的管家前去认人,并让人来府中向元灏核实是否真有此事,结果自然所言不谬。而当时六皇子正在京兆尹府中谈事,正遇上此事,自然对金阳公主府家奴的嚣张之气更加不悦,当即具旨进宫,向皇上呈述了一切来龙去脉。此时宫中尚未有答复。只七皇子正侍奉在皇后娘娘宫中侍疾,传出的消息却是龙颜大怒,说道皇家公主竟然如此不晓事理,无理取闹,难怪民间对皇子公主颇多抱怨。看来一场斥责是免不了的。
      我说呢,怎么绯云自昨晚就不见了。元灏也一早出了门。至现在未回,想来便是他昨晚下了个套,叫绯云依计行事,多半还串联了六皇子与七殿下,做出了这场事来好给金阳公主一个教训。
      哪知道我仍是将他瞧得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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