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芳华年少(七) ...
-
“嘿嘿,凉雄!你又在担心老婆啦,”一名抱着缠满绷带右臂的男人从帐篷中走出来,看起来比凉雄稍微大几许,而且好像很熟的样子,“放心吧,你买的安胎药那可是为大名夫人量身定制的等级,一定会平安顺产的……说起来,你小子到真舍得花钱,前年你嫂子怀孕时什么安胎药也没喝,那小子就这么生下来了……等任务结束后,臭小子应该也会叫爸爸了吧。”
凉雄在旁边问:“临行前没叫吗?”
“叫什么啊?那臭小子一个劲的哭,捏着我的铠甲不撒手……还好你嫂子答应我回来后一定让他叫爸爸。”
……
这种家长里短,是我很少接触的。看《火影忍者》时,只着重了友情或者是热血。普通人和忍者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也有家,也有愿望,他们的血也是热的。
又一个伤患抬入帐篷,他的样子很年轻,腹部不断溢出鲜血,嘴里喃喃着:“母亲……母亲……救我!救我!”他喘着粗气,死死的抓住雨代的手,眼角留下一颗颗眼泪,“求你一定要救我,我还有母亲……她一个人……只剩我一个儿子了……只剩、只剩——”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话,他还没等雨代结完印,瞳孔就已经涣散了,他死了。
雨代将白布蒙上他的脸,闭上眼微不可查的叹气,对着将尸体搬运出去的人说:“请给他报最高的抚慰金,他的家里只剩一个母亲了。”
对方开口说:“报当然可以,但,雨代大人你看现在的状况,受伤的人这么多,缺胳膊少腿的那些说不定全家一辈子就靠我们样了,就算是——”
“这些轮不到我管!要抱怨的话,去找泉奈大人或者——族长大人才对。”雨代脸色森然的打断他们。
对方一噎,面色不善的走出去。
“这样真的就可以了吗?”我的声音颤抖着,眼前一阵模糊,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已经泪流满面,我哽咽着继续说,“无论再多的钱都比不上她儿子的命珍贵吧。”
透过朦胧的视线,我看不见雨代的表情,只听见她的叹气声。
“为什么?为什要叹气?”
“为什么吗?……因为战争。”
我跑出帐篷,抬起头看着太阳,努力将眼泪逼回去。
泉奈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话,你快回来吧。
太阳每天都是不变的样子,地上沧海桑田,而天上的它一直不变。可能是长时间看太阳的原因,我竟然从圆圆的光盘中看到一个小黑点,同时远处的查克拉飞速向这边靠近,这熟悉的查克拉是泉奈他们!
我因重逢的喜悦而绽出的笑容顷刻凝固,太阳中的黑点不断靠近,我甚至听到了它的破空声。“嘭”的一声,它插入我面前的泥土,我终于看清了它的真面目——系着引爆符的苦无。我的心漏掉一拍,身体立刻被卷入一个温暖的空间,一秒钟的差距,爆炸声在我耳边纵横。
是泉奈,泉奈来救我了。
我躲在他的怀抱里,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立刻撤退!”泉奈下达命令。
“可是,”有人犹豫地说,“能走的就走,不能的……决不能将宇智波的眼睛和情报留给敌人。”
我仿佛置身在阴寒的地狱,泉奈仍在说着:“看来日向是要报上次的仇了。”
不知前行了多久,我从泉奈的怀中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四周说:“雨代呢?”
泉奈脚步不停,说:“雨代负责的是医疗,但她也是一名忍者。”
那天树林里的风很凉,吹到我脸上时,刮得我生疼。那些人,那些还有牵挂的人,再也无法完成他们的心愿,就连与亲人再见上一面也是奢望。我躲在泉奈的怀里,就是个不敢面对战争的胆小鬼。
为什么?
耳边的风声一下消失不见,只有那句“……因为战争”。
人生总是充满着戏剧般的变化,特别是穿越者这种专门为戏剧打造的人生。
任务还未完成,泉奈只能留下,他派了几个亲信送我回族内顺便向斑汇报情况。这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或者,这个转折点早在我苏醒在这个世界时就已经开始了。它从一条衣食无忧的好路转向了一条悲欢离合了一辈子的坎坷之路。
那些原本与我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就这样与我邂逅了。
在与泉奈分离,踏上回家之途时,我的心情除了平静,还是平静。无论回族后怎样的惩罚,在我心里已经都不那么重要了。这里是火影,忍者的世界,一个残酷到连哭泣的时间都吝啬与你的世界。
行程已经完成了一半,其他几人顾及到我的体力问题暂时在树下休息一下。事实上,我确实不行了,酸疼感从脚跟到大腿不断的游走,查克拉也几乎耗尽,就算再走下去,我也会掉队。跟着我的一共有三个人,说不上精英,他们的任务只是为了报信外加送我回去而已。我为了不拖后腿,极力要求其中的两个人先走。因为泉奈,泉奈还在那里,我们赶路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危险,三人显然也明白其中的厉害,确认一下后,其中两人便跳上树干,走了。
剩下的那人递给我一筒水后,便坐在旁边小憩。我倚着树,用手轻揉着腿部,努力恢复一些力气。
今天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最忙碌的一天,很久没有如此高难度运动的我身体上下全部都在提出抗议,尤其是额头上曾经的伤处“突突”的疼,刚刚一直在紧张的赶路还不明显,现在安静下来感觉整个头都大了一圈。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闪出一些画面。
“你看这些花,多好看。”我面向着一片花海说,然后低头开始采花。
“我用这些花,给你编个花环吧,朔姬。”他温柔的说。
这些画面难道不是梦吗?
我笑着说:“好啊好啊!”
我转头看向他,是个比我高的少年,他肤色白净,眼睛也是白净的琉璃一样。
画面一转,有个白眼的女人给我穿上了新衣服,带着我一步步的走出去,外面全是白眼的忍者。
这个女人把我推出来介绍说:“这就是宇智波送来的诚意!”
“为什么我们不一样?”没人的时候,我看着这个女人白色的双眼问她。
“因为我们是日向,而你是宇智波。”
她说完看着门口出现的那个小少年,他就是那个要给我编花环的人。
他对她喊:“母亲大人。”
我看着他练习忍术,练习白眼,忍不住问他:“我可以学习忍术吗?”
“母亲说不用,”然后他微笑了一下,把矮矮的我抱到旁边的木桩上,“因为,朔姬是宇智波和日向友谊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