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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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心冷哼一声，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沉慧猛一翻身，将沉心压在了身下。
沉心一时不查，被沉慧翻身压到了身上，慌乱之下双腿到处乱蹬。
沉慧看着沉心那挣扎的模样，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沉心想挣脱，却又挣脱不出比他大两岁的沉慧，看沉慧笑的一脸得意，却只能两只眼睛圆鼓鼓地瞪着沉慧。他张开嘴侧过脸想要咬放在他脸侧的沉慧的手，沉慧急忙躲过去了。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说话。
这小男孩嘛，生来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在打架方面尤为严重。虽然这俩人的玩闹还不叫打架。
这两人的架势，颇有不斗个“你死我活绝对不罢休”的意味在里面儿。
落叶缓缓飘落，斑驳的树影投在二人身上。不知道怎么，沉心突然笑出了声来。
沉慧不解地看着沉心，而沉心只是一个劲儿的笑个不停，根本就不理会眼前的沉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沉慧满脸无奈，只得放过沉心，翻身坐在一边。沉心还在笑个不停，却将手枕到了头下。沉慧有学有样地跟着沉心一般躺下，将手枕在脑后，却发现上方的景色，真是不错。
他也终于明白沉心在笑什么了。
这棵梧桐树枝繁叶茂，枝干远远地延伸着，几乎遮盖了整个院子的上空。抬头只能透过交错的枝叶看到小小的一方天空。
如此美丽的天空，让他也忍不住想如同沉心那般笑出来——为了如此良辰美景。他却又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笑意咽了下去。
“唯有大笑才能开怀。但是，要记住，您的身份不允许您肆意的微笑。您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
沉慧突然就想到了当初教导过他的一位夫子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斑驳的树叶影子投在二人的脸上，因为有树叶，所以阳光也不刺眼。如此躺下，欣赏天空的景色，倒是颇有几分诗意。
若此时躺在这里的二人是一对情侣，怕此时的气氛就跟沉心、沉慧二人大不相同了。
绿油油的大树后是蔚蓝蔚蓝的天。虽然只能看到小小一片，却意外的美。
就好像是身旁这个人的眼睛。
沉慧如此想到。
即使此时的二人都不说话，静谧而又意外合拍的气氛这样慢慢的洋溢着。
沉心突然偏过头，将侧脸枕在手臂上，看着沉慧。沉慧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只得问道：“小师兄，何事？”
沉心笑道：“小师弟，你说这地方漂亮么？”
沉慧“嗯”了一声，将视线重新转移到上方。沉心在问过这句话之后也不再开口。偶有小鸟啼声传来，清脆悦耳。
二人却不曾再说过一句话。直到所有人都等着烧开了的水喝，却久久没有看见轮班的小和尚身影，而静止在厨房也没看到二人，心知二人偷懒的静止找到他们。
静止刚进院子就看到因为二人之前的打闹而四散的落叶，以及两个小小和尚躺在落叶上惬意的身姿，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便训斥了两人几句。
沉心自入寺以来就被静止宠着惯着，从未说过一句重话。而刚才静止却是骂了他们俩的。
沉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就是偷了会儿小懒么，静止师兄至于这么骂他么。
静止本来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沉心说重话，只是看到沉心那不成器的样子心里就急。转念又想到静勤、静谷先前侮辱沉心的话语，只觉自己必须得要好好督促这小师弟，不能让他如此偷懒。而且，他也不希望沉心被别人如此看待和议论。
就如同在沉慧入寺那天，他不喜静尘那般私下议论沉心一般。
沉心尚小，自静止两年前见过他的第一面以来，他就发誓要用一辈子来宠这个刚入寺不久，见人就咬，谁的面子也不给，却独独对他好，会糯糯地叫他“静止师兄”、会拉着他的衣袖不松手的小师弟。
虽然如今的沉心脾气已收敛了很多，见到师兄也会问好，看着十分有礼貌的样子。但两年前的沉心……
就如同受了伤的小兽，全身上下笼罩着绝望的味道。那时候的沉心，不让任何人靠近。但凡有人靠近，他都要咬。就连那时候的悟奇住持也无能为力。
其实静勤、静谷会那么对待沉心，怕是多少也有一点沉心刚入寺时，因为他们的接近，而咬过二人的缘故吧。
然而那时候那样的沉心，对待静止却是不同的。
至于原因，没有人知道。静止也不曾问过。但他自从看到那当初的小野兽清澈的眸子里对他满满的信任后，他就再未把这个小小眼神忘记过。
即使是多年以后，静止回想起当初那个眼神，不论那时发生了什么，他都满心柔软。
静止忽觉自己刚才说的话实在是重了点，看着沉心眼睛低垂，站在那里，小手来回扯着，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心下也不忍。
他走过去，摸摸沉心的小脑袋瓜子，无奈道：“好了好了，是师兄不对，小沉心不怪师兄了好吗？”
沉心感受到头上的温暖，点了点头。
而沉慧站在一边只觉得自己在沉心、静止面前就像是多余的那一个，搁哪儿都不对，心下不快。
“行了行了，快走吧，大家都等着喝你烧的水呢。”静止说话，就先转身走了。
沉慧心里虽然对二人如此和谐的相处感到有些怪怪的，却没说什么，正准备跟上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低喃——
“哥哥……”
沉慧转头，就看到沉心的目光紧紧黏在静止的身上，眼里充满了依赖之情。而那声低喃，却充满了绝望的意味。
这是一种沉慧在入寺前体会过的感觉。那种天地崩塌的感觉……
树影笼罩在沉心的身上，他的全身看起来都黑黑的，身影落寞。唯独那双眼睛，亮亮的，牢牢地盯着静止的背影。
沉慧一怔。他不明白此时此刻沉心那深刻的感情是对谁的……是静止，还是他口里的那个“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