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遇见你》飞舞夏日

9、羞辱

　　方莫言想不通为什么王琴要来学校找她，门卫电话通知她有个叫王琴的人来找的时候她疑惑了，他们本没交集，只是见过一次面。如果是因为罗旭，她也没和他怎样。她客气的把她引到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在。
　　即使作为女人，方莫言不得不承认，王琴很漂亮，一张小巧的脸配上精致的妆容，得体的打扮，方莫言自卑了。
　　“方老师，我冒昧来找你，请原谅我的无礼。”王琴口中说着冒昧打扰，脸上却很是傲慢。
　　“没关系，就是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方莫言也挂着职业笑容。
　　“我结婚了有女儿，我的丈夫是罗旭。”王琴紧盯着方莫言的表情。
　　“听说了，恭喜。”方莫言表情不变。
　　“你们曾经是恋人，他跟我说过。”王琴笑的很是和煦。
　　“你也说是曾经，那都过去了，你们现在不是很幸福吗？”方莫言想，幸福到要在我面前炫耀吗？
　　“方老师，我很幸福，罗旭很爱我和女儿，但是现在社会什么人都有，特别是一些表面正经的女人。专门爱勾引别人家的老公。”
　　“我想你误会了，王女士，我跟你老公熟悉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我们并不熟，还有王女士请注意措辞，这是学校。”方莫言打断王琴的含沙射影，心中愤然无比，她凭什么要在这里受这些气，真想摔她一巴掌，想到这是自己工作的地方，尽管生气，她还是忍住了。
　　“我想方老师也是明白人，又是人民教师，断然不会去做勾引别人老公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你和他再有什么牵连。”王琴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想王女士是没机会看到了，我女朋友爱我都来不及怎么有时间去看你家丈夫。”廖文清踩着步子定定的走近办公室，把方莫言圈在自己自己怀里，声音冷冽：“我想王女士有时间还是管好自己的丈夫，让他别去勾引良家妇女。”一走近办公室就听到这个女人尖锐的声音，他无比气愤，如果对方不是女人，他会毫不犹疑的给她一拳。
　　“我相信自己的丈夫，不过，方老师我不想看见你和我丈夫再有咖啡厅相遇。请方老师做好教师该做的事情。”
　　“王女士说完了？说完请离开，我们H中学不是什么样的人都欢迎的。”廖文清搂着方莫言，他能感觉出她全身紧绷。
　　“你...再见。”王琴拍拍衣服踩着高跟鞋走了，廖文清关上办公室的门，用手轻拍着方莫言的背。一边还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方莫言从小在一个温馨的家庭中长大，一路顺利的读书工作，除了那次感情受创，她没受过这么大的气，忍不住全身紧绷说不出话。在廖文清的轻声安慰下，渐渐放松了自己。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是上完课的老师回来了，廖文清放开她，去开了门，是连小月他们在外面。连小月把书放在桌子上转到方莫言身边，“喂，你们两搞什么？半天才开门。”连小月很是好奇。
　　方莫言假装看教案，不敢抬头，不然连小月肯定大惊小怪。
　　“肯定有事，说说吗？莫言姐。”连小月发挥粘人手段了，嗲声嗲气起来。
　　“连老师，我有问题想请教你。”廖文清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站在两人身后，一听帅哥有问题问自己，连小月立马放弃询问当老师去了。
　　撑到放学，方莫言磨蹭着等大家都走了才收拾东西离开，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漫步在安静的校园，可以放空心情调整思绪，王琴来闹的那一刻她很气愤，以至于都说不出话来，让廖文清为自己出头，现在这样一个人静静的踱着步，她开始给自己打气，过去了，不要再有任何埋怨，她一直都是个不想恨的人，不愿意让不好的东西一直停留，即使罗旭伤她很深，她还是不怨恨他。但不表示自己没有脾气，只是会选择遗忘或者漠视。所以她不能在意，想通了准备回家。才打开一直在响的手机，来电提醒是罗旭，她想都没想挂了，不想接。过了一会，提示有短信，打开是罗旭的：对不起，听说她来找你了，让你难堪，抱歉，请你想开些，以后不会再有。她读了几遍，想回他，却不知说什么。她把号码和短信一起删了。他们本不该再有瓜葛。
　　出了校门，看到了廖文清靠在一辆熟悉的车门上，“莫言姐。”廖文清招呼着方莫言。
　　“你怎么还在这里，今天也开朋友的车来吗？”方莫言笑笑。
　　“我在等你。莫言姐。”廖文清担忧的看着她。
　　看着那双黑亮眼睛，她突然就胆怯了
　　“是吗，我没事，谢谢你。”
　　正好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皱博，他上星期去出差，今天回来，“喂，邹博，你回来啦？我在学校，你过来接我吧，嗯好的，我在这等你。”
　　廖文清听到她接电话说有约会，压住内心的不适，跟她挥挥手就开车走了。
　　十几分钟后一辆白色的雪佛兰稳稳的停在学校门口，邹博帅气的从车上走下来，栗色碎发，浓密的眉毛，一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坚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比廖文清更白皙些的皮肤，右耳一颗耳钻若隐若现。配上白色车身，怎么看怎么帅气。方莫言倒没有失神，如果问她喜欢何种类型，她更喜欢罗旭那种温润如玉的感觉，邹博张扬了些，廖文清冷冽了些。摇了摇头，怎么拿三人作比较了？
　　“莫言小姐，请上车今天有小的为你服务。”邹博看到方莫言在发呆还以为她是为自己的形象所倾倒，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口气逗她，打开车门做了一下请的动作。
　　“那本小姐就恭敬不如从命咯。”方莫言笑嘻嘻地上了车。尽管跟邹博约会次数不多，但每次跟他待着都会很开心，她早已把他当朋友来对待，也就会开玩笑互相逗乐。
　　“美丽的小姐想去哪里用餐？”近距离打量才发现，今天她的脸色过于苍白。
　　“我想去芙蓉楼吃火锅。”方莫言喜欢在伤心的时候吃辣的，那种辣得肚子痛的感觉可以让她忘记心里的痛。
　　“好吧，那我先打电话预定位置，这里过去要半个小时，你先闭眼休息下吧。”邹博的语气放轻了些。
　　“嗯，到了叫我。”方莫言放心的闭上眼睛，她确实很累。模模糊糊中他听到邹博讲电话的声音。接着就安静了。
　　等方莫言一觉醒来时车内一片漆黑，只有邹博手中点着的烟在灰暗中有着点点光亮，外面早已华灯初上。借着外面的灯光她感觉邹博的模样很是恍惚，许是感觉到方莫言的目光，邹博按灭手中香烟，打开车内的灯，看到方莫言正睁着一双大眼睛迷糊的望着自己，“莫言，醒了的话，我们去吃饭。嗯？”
　　“好。”方莫言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西服还给他。
　　“不过，不能吃火锅，饿了这么久再吃辣的对胃不好，我们吃点别的吧。”
　　“可以，你安排吧。”方莫言睡了一觉有些懒散，心里也好受了很多。邹博发动车子，几分钟后就把她带到了一个小巷子前，巷子里不能进车，他们在巷子前找了个位置停车，邹博就带着她走进巷子里，鞋子踏在青石板砖发出“哒哒”的声音，没走多久，就在一个叫“十里飘香”的牌子前停了下来，牌子挂在大门顶上，进去大门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先是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两边种满了鲜花，还在前左侧架着葡萄架，中间有一条路通往大厅，走入大厅，正中有一个大大的树冠把大厅隔成前后两节，左右两边隔成一个个小隔间，隔间里几乎都坐着客人，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风景画，头顶上挂着的是仿古灯。邹博带她绕到大厅的前面，她趁机摸摸树冠居然是真的，大厅正前面是一副大好河山图图下面摆着一个大水缸养着各色小鱼，大厅左右两侧开着门是服务员进出的地方，服务员居然都是老人家，邹博熟门熟路的带着方莫言进了叫山茶花的小隔间里。没过多久，菜就上来了，还有一壶水酒，想是邹博先预定了。
　　“菜还合口味吗？”邹博给自己倒了杯酒，轻呷了几口。
　　“好吃，有种家的感觉，你经常来这里？”虽然都是家常菜，方莫言却觉得很美味。她也不矜持，自己确实饿了。
　　“嗯，我是这里的常客，这家店偏了点，但是吃过的人都会再来。”邹博继续给自己倒酒。
　　“我们停车的地方有很多车，都是来这里吃饭的吗？”有好吃的，莫言心里格外舒服。
　　“差不多，来这里的都是回头客，这里的布置也与一些地方不一样，所以我来了一次后就喜欢上了这里。”邹博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桃花眼里水光奕奕。
　　方莫言有片刻的失神，第一次感觉那双眼睛真的很美。
　　“要不要喝酒，这里的水酒很好喝。”邹博把酒壶在方莫言面前推了推。
　　“真的？那我也尝尝。”方莫言很少喝酒，不过却喜欢水酒的味道。
　　她倒了满满的一小杯，先舔舔，发现甜甜的很好喝，忍不住一口灌了，喝完把杯子伸到邹博的面前。
　　邹博看她期待的样子，立马再给她满了一杯。方莫言又是口气灌，再次要倒酒，“你不能喝了，这是我的了。”邹博护着酒壶。
　　“让我再喝一杯，就一杯，额，实在是很久没喝水酒了。忍不住。”方莫言像孩子似的讨酒，嘴唇因为酒精的作用格外的红。
　　“好，最后一杯。”邹博给她倒了一杯，剩下的酒都进了自己的肚子。
　　吃完饭两人走出大厅，月光很亮，踏着青石板路，方莫言觉得穿着鞋子不舒服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一手提着高跟鞋一手张开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开心的笑了，很久没这么恣意了，若是可以，她想一生都这么安乐。
　　邹博看着整个人沐浴在月色下的方莫言，心湖仿若有一片树叶投入微风中的水面，微微荡漾，宁静而美好。
　　路旁说话声打断了沉静中的两人，方莫言转头看到邹博一双桃花眼眸里星光点点，似溢出无限柔情，一瞬间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再细看只剩下慵懒和笑意。
　　“我从小就很喜欢月光，总觉得它很温柔，长大了再看，却感觉不止温柔，还很清冷。”也许是月色太美她第一次跟他讲内心的想法。
　　“小时候应该是听神话故事嫦娥奔月，月兔掏药，幻想里面住着美丽的嫦娥和可爱的月兔吧？”邹博笑笑。
　　“听过啊，不相信而已，千古不变的月色，看尽世上的沧海桑田，荣辱兴衰，潮起潮落，生老病死。”方莫言声音轻轻。
　　“嗯，所以你感觉它很清冷，大多数时候景致是一样，只是看的人心情不一样，才会有不同的感慨，或许我们要做的就是放开愁绪，那眼中的景致就是美好的。”邹博摸摸方莫言的头发。
　　方莫言没有躲避只是点了点头，“谢谢你，我很喜欢这里。”
　　“喜欢就好，有什么事不要搁在心上，试着放开。人生苦短，及时寻乐。不过我不敢带坏方老师，你是要为人师表的人。”
　　“邹医生，你这样的医生有人找你治病吗？我是不敢。”方莫言开着玩笑。
　　“方老师要不要试试，看看我够不够专业？就是不知是什么病，本医生只会治身体的病，心里的病就不行。”邹博一脸坏笑。
　　“算了，我怕到时候我要喊救命。”方莫言继续损着他。两人开着玩笑倒也其乐融融。
　　邹博开车送方莫言回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方莫言躺在床上，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廖文清。
　　“莫言姐，回来了？”
　　“嗯，刚回来，你还没睡？”方莫言握着电话，感觉困顿。
　　“对，睡觉前喝杯牛奶，更容易入睡。”
　　“好，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
　　挂上电话方莫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