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遇见你》飞舞夏日

12、圣诞节的决定

　　有人说，冬天是个适合恋爱的季节，因为可以相互取暖。这个冬天格外的冷，方莫言站在讲台上课，发现学生们都心不在焉，她停下课，随着学生的目光才发现窗外飘起了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不大，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她叮嘱学生注意安全的情况下可以出去玩玩雪，学生欢庆的大叫，一群容易满足的孩子，方莫言在心里说道。这是平安夜的前一天，天空居然适应性的飘起了雪花，尽管雪不大，还是感觉心情舒畅。回到家，邹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莫言，下班了吗？”
　　“嗯，你还在忙吗？”邹博的声音略显疲惫，方莫言握着电话可以想象出他揉着额头的样子。
　　“是啊，还有些工作没有做完，明天是平安夜吧，我明天来接你一起过吧？”
　　“嗯，我下完班再说。”方莫言翻翻自己的课表，明天就是星期五，下午有课。
　　“几点下班，我去你学校接你。”
　　“五点。”
　　“好，明天见。”
　　挂了电话，方莫言倒是有些期盼明天的约会，或许自己孤单太久，也期盼有个依靠，毕竟这是彻底挣脱过去最好的方法.
　　圣诞前夕，方莫言很是充满干劲的上完最后一节课，抱着书本回到办公室，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份礼物，连小月告诉方莫言廖文清来了学校，本打算等自己放学，听说方莫言有约会，他就把礼物留下，走了。
　　打开礼物是一副小白兔样式的手套，里面有他的留言卡：莫言姐，小白兔很像你，希望你喜欢，廖文清。
　　方莫言心情复杂的握着手套，她想打电话给廖文清，可是想到自己要拒绝他，还是没有把号码按出去。正在她胡思乱想间，邹博打了电话来说是到了学校，方莫言把手套和卡片放进包里，走出了办公室。
　　邹博开车接方莫言先回家收拾了一番，晚上七点，两人坐在本城风景最好的餐厅吃饭。
　　方莫言看着窗外繁茂的夜景，飘着雪花的城市，一切仿佛蒙上一层梦幻色彩，坐在对面的邹博穿着正式西服打着领带，这还是方莫言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正经严肃的打扮，桃花眼眸用一副眼镜遮住，整个人显得稳重沉稳了许多。
　　“莫言，我想从今天开始，请你当我正式的女朋友。”邹博放下手中的刀叉，郑重的对方莫言说道，今天的方莫言画了妆，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的大眼睛越发夺目，白皙的脸庞仿若桃花。原本干净的面庞艳丽了几分。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方莫言笑笑。
　　“还不算，我想带你去认识我的朋友和家人。”邹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放在方莫言的面前，是一枚钻石戒指。
　　方莫言看着闪闪发亮的钻石，一时有些闪神，这个场景跟记忆中那个重合，只是坐在对面的人已不是他。
　　“莫言，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我觉得你很适合我，想在今天跟你确定关系，想跟你有进一步的发展，想要跟你牵手下去，”
　　“我以为我们只是来过平安夜的，所以我。。。其实现在也很好。”方莫言说不清为何犹豫，原本她以为自己会一口答应的，但说出的话却是。。。
　　“莫言，我是真心。我喜欢你。”邹博收起一贯的慵懒，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知道，你很好，年轻帅气事业有成，很是优秀出色。而我只是一个小教师，我。。。”方莫言想解释，却说不清，对方好得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她不敢相信对方会真的喜欢上自己。说她逃避也好，懦弱也好。
　　“莫言，不要妄自菲薄，你同样很好，在我眼中你比一般的女孩要好太多。”邹博握住她的手。
　　“皱博，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先就这样。”方莫言歉意的看着邹博。
　　“莫言，没关系，我会给你时间。”邹博笑看着她。安抚的拍拍她的手。
　　“你的礼物太贵重，我都不敢把自己的礼物给你了。”方莫言脸红红的。
　　“没事，你买了什么？给我就是。”邹博感兴趣。
　　“天很冷，你又经常出外，我想你会需要它。”方莫言拿出一条灰色的围巾，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今天临出门才想起要送对方礼物，可是他又在楼下等着自己，紧急之下只好拿出织好准备送给老爸的围巾凑合下，好在自己手艺还过得去。
　　“你自己织的吗？”邹博摸着松软的围巾，内心触动了一下。把围巾围在脖子上。
　　高档西服却搭配一条毛线围巾，怎么看怎么别扭，方莫言在心里鄙视了自己，怎么会忘记选礼物？“邹博，你把围巾拿下来，不好看，这样你把围巾还给我，我再补送你另外的礼物。”
　　“不要，哪有送出去的礼物再收回去，送给我就是我的，况且我很喜欢，谢谢你。我都很久没收到别人亲手做的礼物了，所以我要好好收藏起来。”邹博头靠近方莫言，摸摸她的脸，桃花眼笑的得意洋洋。
　　“来，收了你的礼物，我的礼物也要收起来。”邹博靠近她执起她的手，把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不要挣扎这是高级餐厅，要注意礼仪哦。”邹博一脸坏笑。
　　方莫言挣不开他用力的手，眼睁睁看着他帮自己把戒指戴好。
　　“不准摘下来，方莫言，这是我第一次送女孩这么贵重的礼物，给点面子，至少戴着它到我们约会完毕。不然我会伤心的，你回家后我看不见，就不计较了。”邹博握着她的手不放。
　　“好我不摘，至少你放开我的手。”方莫言觉得他又开始发挥他的痞子个性了。
　　“莫言，你不摘我就放手。”邹博也耗上了。
　　“我答应你就是了。”方莫言耐着性子，谁让她为人师表久了，脾气磨好了太多，比一般人有耐心。
　　邹博放开她的手，两人出了餐厅，邹博围着她送的围巾，两人接着去电影院看了3D版的《泰坦尼克号》，看到沉船的那一刻，邹博说：若他是露丝她不会让杰克救自己，而会选择跟他一起沉沦。他问方莫言怎么想，方莫言说：她还是喜欢电影结局，这样杰克才更高大。
　　邹博开车送方莫言到家，车停在楼下，邹博说要上去坐坐，方莫言把他赶走了。看着他开车离开小区，方莫言才上楼，却在拐角处被人抓住手臂抱住。“莫言姐。”是一身酒气的廖文清。
　　今天是平安夜，外面都是一对对在约会，他拒绝了其他女孩的邀请，去酒吧喝了酒，原以为可以喝醉，却越喝越清醒，明明知道她去约会了，却忍不住还是来到这里等她。他看见那个叫邹博的男人送她回来，他亲密的为她开门，替她暖手，拥抱她。她目送着他离开，廖文清再也忍不住出来抱紧她，只有这一刻才真实。
　　“廖文清，放开我。”方莫言挣扎。
　　“不要，莫言姐，我不要放开。”廖文清收紧双臂，把头埋在莫言的脖子上。
　　“你，听话放开，我快透不过气了。”方莫言安抚道，他的怀抱让她快要窒息了。
　　“莫言姐，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廖文清语气呜咽。
　　“好，我不离开，你先放开，有什么是我们回家再说。”方莫言哄着他，她知道他喝太多了。
　　廖文清放开她，手却牵住她的手，方莫言像似牵着无家可归的小孩一样把他领回了自己家。却不想方莫言怎么哄他都不放开自己的手，说是她会离开，方莫言只好带着他洗漱，面对面躺在床上，许是太困了，廖文清很快就睡着了，方莫言看着他抓着的手，用另一只手拂过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到那张殷红的嘴唇，心里百感交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孩子这么在意自己了？想起自己和他在公交车上的第一次相遇，后来的点点滴滴，不是不感动，只是自己一直走不过去那道坎，自己受过伤，心里早已竖起了一道很厚的墙，不敢再轻易尝试去爱，他又太年轻，自己更不该去招惹。自己的犹豫不决才让他还有幻想吧。而今天拒绝邹博，都不知是什么原因，看来不能再犹豫不决了。该做些决定了。
　　一晚上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起晚了，方莫言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得好好的，身边的廖文清早已起来，她以为他在厨房，厨房没有找到，看来是离开了，在客厅的小桌上有张他的留言条：莫言姐，我先走了，学校有两场考试，我要参加，今天是圣诞节，晚上七点在我在世纪公园等你，不见不散。
　　方莫言捏着纸条，不知如何是好。
　　“叮铃铃。”是手机短信提醒，是邹博的：莫言，今天医院很忙，没有时间陪你过圣诞了，抱歉。方莫言拿起电话拨了温芯的。
　　“方莫言，一大早什么事。”
　　“什么一大早啊，都九点了，姐姐，快起来。”这猪又在睡觉，方莫言恨不得在她床前掐她。
　　“不管多少点，昨天约会太晚，今天想多睡一下，我说你不去约会打我电话做什么，今天可是圣诞节啊。”
　　“别提了，我又是孤家寡人一个，起来陪我过圣诞。”
　　“你那个精明的邹医生呢？”
　　“他要上班，没空，快起来。”
　　“女人，我还有约会呢。”
　　“不要去，先陪我。”
　　“好好你先等等，在哪里见面？”
　　“暖阳咖啡店。”
　　十点，两女人坐在暖阳咖啡店靠窗位置，一人一杯拿铁放在面前。
　　“温芯，我最近头脑混乱，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你不是跟邹博发展的很不错嘛？怎么会混乱？”温芯看着方莫言苦恼的神色，不解的道。
　　“他叫我当他女朋友可是我拒绝了。”
　　“你们不是在交往吗？还不是男女朋友啊，太纯洁了吧。”温芯不相信。
　　“也是也不是，反正昨天他连钻戒都送了你看。”方莫言把钻戒给温芯看。
　　“什么叫是也不是，你太犹豫不决了，你都收了就表示是啊，还说什么，别想太多，既然他送你这个跟你表白你就不要患得患失，好好跟他相处就是了。想那么多干嘛。”温芯对她翻白眼。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敢相信，不敢接受。”方莫言惴惴不安。
　　“别那样，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像罗旭一样，不要受过一次伤就闭上自己的心扉，好好去爱，不要怕受伤害，不够勇敢就不可能幸福的。”
　　“这些我都知道，做起来就不行，这不跟你说，希望你给我打打气。”
　　“你要记住我永远都支持你。”温芯摸摸方莫言白皙的脸颊，眼含鼓励。
　　“谢谢你，温芯。”方莫言很是感激她，每次都勇敢的站在她身边，有她这样的朋友自己也很幸福。
　　“还有，廖文清，他也喜欢我。”
　　“你早该坚决一点，如果不能给他爱，就绝了他的希望。”温芯似家长般的教导着方莫言，方莫言在工作和生活中是聪明自信的，面对感情时，却像个孩子。
　　温芯默默叹口气，这样的方莫言让她想要保护的同时也很无奈。
　　“莫言，放手去爱吧。”
　　晚上七点，世纪公园，因为是圣诞节公园里的灯都开着，人却不多，方莫言到的时候廖文清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看到她来的时候，廖文清开心的迎了上去。
　　“莫言姐，你来啦。”廖文清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却不显笨重，对着方莫言笑的眉眼弯弯。
　　“嗯。你找我什么事？”方莫言刻意的显出疏离来，看到那样开心的廖文清内心有些不忍。
　　“走 ，我带你去看样东西。”廖文清牵起她的手，带她走近公园。
　　方莫言默默的跟着，脑海里想着等下要跟他说的话。公园里有花草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廖文清带她穿过花坛，回廊，来到圆满亭前停下。两位老人手牵手的在亭子前站着。廖文清对着他们鞠了一躬“谢谢，老爷爷，老奶奶帮我看着这里。”
　　“小伙子，你是要带这位姑娘来这里吧，没事我和老伴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老爷爷笑眯眯的指着方莫言说道，“对啊，小伙子，好好跟人家姑娘表白，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在这约会了。”老爷爷拉着还要看热闹的老奶奶走了。
　　“这是？”方莫言不解。
　　“哦，我先布置了一下这里，担心有人来破坏就就他们帮忙我守住一下。”廖文清摸摸鼻子不好意思说道。
　　方莫言借着灯光认真看着圆满亭，亭子里的小桌上坐着一个大大的戴着帽子系着红丝带的雪人，雪人的旁边带着两个雪兔子，小凳上上铺着坐垫，靠亭子左边是一个圣诞老人笑呵呵的看着自己，靠右边是一棵常青树，树上挂着一些装着礼物的袜子和礼灯，再走近，亭子外檐垂下一条条用纸扎的百合用绳子穿起来。
　　方莫言心情澎湃的走进亭子里，摸摸有胡须的圣诞老人，他居然说话了，“Merry Christmas，Ms fang。圣诞快乐方小姐。”再摸他一下又重复了一句，应是提前录下来了。方莫言摸摸雪人，雪兔子，这两天都在下雪，可是飘得都是一些雪花，地上连积雪都没多少，他倒是堆了个这么大的雪人。
　　“喜欢吗？”廖文清站在她身后，爱怜的看着她摸摸这摸摸那，他花了一下午功夫准备，算是没有白费。
　　“嗯。”方莫言走到常青树前，拿下一个袜子，袜子后面居然贴着小卡片：把快乐送给方莫言。
　　翻看另一个：把健康送给方莫言。
　　再看：把美丽送给方莫言。
　　把幸福送给方莫言。
　　翻到最后一个：把我送给方莫言。方莫言的眼框湿润。
　　廖文清从背后抱住方莫言，低声说道：“我想要你幸福。”任他抱着自己，想到出门前自己的决定，方莫言用力调整好情绪。转过身子，让两人保持距离，带上职业性的笑容。
　　“廖文清，谢谢的礼物，作为朋友，我很喜欢，不过你的礼物太重了，你不该送给我。我承受不起”
　　“莫言，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承受不起？”廖文清努力压住自己的怒气。
　　“文清，我想我的意思在很早以前就跟你说过，我们只能是朋友，没有其他的可能。”方莫言很坚定。
　　“我也有男朋友，今天跟你出来就是为了能够和你说清楚。我们别再见面了。”
　　“是邹博？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你不是不爱他吗？”廖文清扶住她的肩膀，黑色的眼睛里布满风暴。
　　“廖文清。你还年轻，你可以遇到很多女孩，你可以拥有更美好的生活，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方莫言撩开他的手。
　　“就因为我比你小是吗？连爱你的机会都没有，难道我可以选择出生？”廖文清受伤的看着方莫言。
　　“对不起，廖文清。”方莫言撇开眼睛，她不忍看他受伤的神情。
　　“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的爱，方莫言你的心都装了什么，我为你做这么多，你都看不到。只是一句对不起。”廖文清黑亮的眸子里水光溢出。
　　“廖文清，你忘了我吧，好好学习。”方莫言伸手想要抹去他眼角的泪光。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廖文清打掉她的手。转过身背对她。
　　“好好照顾自己。”方莫言想过去安慰他，最终却还是快步离开圆满亭，她没有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世纪公园。
　　也许这是对他最好的结局，她不能耽误他，他还有很美好的未来，不应该在她身边停留。可是心里却不舒服，像有什么卡着上不去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