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随风万里（鼠猫）》闲梦浮云

7、第七章 初见

　　颜查散初见展昭时，心情是很复杂的。

　　一方面被展昭的气质所吸引，一方面又因为一些难于启齿的原因而怀有敌意，特别是在看到白玉堂看向展昭的眼里有着藏都藏不住的温柔深情时，颜查散不可否认，他，嫉妒了！

　　“猫儿，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我的义兄颜查散，义兄，这就是那只猫儿~~”

　　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展昭随即看向颜查散，一抱拳“在下展昭，久仰颜兄大名，今日有幸得见！”

　　“不敢不敢！展大人客气了，草民愧不敢当！”颜查散赶忙回以一礼。

　　白玉堂在旁见状不满的嚷道：“猫儿，义兄，都是自己人，你们这般虚伪客套的作甚？还不快快入席，我们三人好畅饮一番！”说着便伸手，一手拉一个的将两人拉到桌旁坐下，自己则是坐在了二人之间，然后冲外间喊道：“小二，上酒上菜！”

　　彼时三人正在太白楼那间白玉堂常年包下的雅间里。待酒菜上齐，白玉堂向着二人举杯，“义兄，上次有事小弟先走一步，今日就算是给兄长赔个不是，同时也是给猫儿接风洗尘，先干为敬了！”说罢仰头一饮而尽。展、颜二人也举杯陪饮。

　　放下杯子，白玉堂嬉笑着靠近展昭，“猫儿，这顿五爷请了，你欠五爷的那顿酒可不要赖账不认才是。”

　　略微侧了侧身，展昭笑道：“自是不敢忘了白五爷的好酒”

　　一旁的颜查散见此情景眼神略暗了几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与颜查散渐渐熟稔起来的展昭突然话锋一转：“听白兄说，颜兄是来赶考的？”

　　听得展昭的话，颜查散一扫之前的轻松之态，将本已举起的酒杯又放回了桌上，然后略有所感的开口，“正是！不才让展兄见笑了，颜某却是想要寻得个一官半职的。光宗耀祖也好，得展所能也罢，人生一世总要做些什么。颜某虽无大志，但也不是耳聋眼盲心冷之人。现今大宋看似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然则边境之地却是虎狼觊觎危机四伏，朝堂更是奸佞当道蒙蔽圣听！百姓过得如何，圣上又怎会知晓，皆仰仗低下臣子，可……一群心术不正，不知为百姓谋福的贪腐之臣，他们恨不得圣上聋了瞎了才好！！！”恨恨的饮下一杯酒，他觉得自己是有些醉了。

　　这话一出，引得展白二人也不由得正襟危坐，眉头深锁。而身在庙堂之中的展昭更是心有戚戚焉，他不动声色的又将颜查散打量一番，眼中有着赞赏。

　　“遭遇不公时，百姓多是会责怪官家，很少会设身处地的替官家而想，像颜兄这般能够体谅官家苦处之人真是少之又少。说起来，包大人倒也是常有这样的感叹。”想起那位亦友亦师的长者，展昭就会心生敬畏。
　　听到展昭提起那位大宋无人不知的父母官，颜查散像是喝了鸡血，顿时来了精神。

　　“实不相瞒，颜某对包大人一直心生向往，钦佩包大人为民请命的所作所为。所以此次恩科，颜某若真侥幸夺得了功名，定当以包大人为例，做个为国为民的父母官。也算是不枉这十年寒窗苦读，圣贤之教了！”

　　暗暗点头，展昭心道，如此之人若真能为官，倒不失为百姓之福；若不然，则会是朝廷的一大损失。又想到他之前提起包大人，不由一笑。这人怕是还不知道今次的恩科主考就是包大人，那皇榜恐怕明日才能昭告天下。但转念一想到那案子，便又不禁一叹，唉……也不知这算不算是天意弄人呢？

　　一直没有插话的白玉堂心里也是不住的感叹：到底是爷的义兄！这份骨气，这份正气浩然倒真有点包大人的气势，只不过……将脸转向展昭，挑挑眉，用眼神表示“只不过没你家大人那张‘阎罗脸’罢了……”

　　没好气的翻了白玉堂一个大大的白眼——果真是老鼠的嘴吐不出象牙来！

　　‘吐出象牙就不是鼠嘴了’

　　这边厢展昭撇撇嘴——展某不与你这小耗子逞口舌之快

　　那一旁白五爷笑眯了一双丹凤眼——说不过五爷了吧，猫儿~~~

　　…………
　　…………

　　在一边因为之前的感叹而陷入更深一层思考的未来的状元郎，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眉目传情”的鼠猫二人。未来的状元郎一时想到以襄阳王为主庞太师一帮奸臣后，开始忧愁，忧国忧民忧江山社稷；一时又想到以八贤王为首如包大人一干忠臣，于是又信心满满，豪情壮志顿起，誓要为国为民为君为社稷江山进一份绵薄之力，于是一会儿意志消沉着，情绪低迷着；一会儿又激情澎湃着，荡漾起伏着……总之是一个人在那，独自郁闷，独自豪情着，酒也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灌下了不少的佳酿。
　　反倒是一直“打情骂俏”的展白二人没喝多少，但是二人表示，他们又一次体验到了当年练习袖箭和飞蝗石时眼睛的酸涩之感。

　　将颜查散送回客栈交与了他的小书童雨默之后，已是深夜了，展白二人也并不急于回去休息，反倒是慢慢的在这寂静无声的京城的大街上走着。

　　“猫儿，你怎么看？”最先忍不住的还是白玉堂。

　　“颜兄才高八斗，有爱国爱民之心，是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微叹一气，“可毕竟只是相处一日，至于其他……展某不敢妄下断言。”

　　五爷停下脚步，将头撇向一边，“你还是不信他的为人！”

　　展昭同样停了下来，转身，平静的道：“白兄，知人知面不知心。”
　　眼看那人要发火，展昭不紧不慢的接上：“可他是白兄的义兄，想白兄闯荡江湖已久，这识人的本领自是不在话下。白兄信他，展某自也信颜兄为人定不会做出那等为人不齿之事！只是……”

　　抬手，白玉堂示意展昭不必多说。

　　“猫儿，五爷明白！只是这人证物证俱在，我义兄就算是百口莫辩，跳了黄河还是洗不清一身的冤屈……”
　　握住展昭的手臂，白玉堂盯着展昭“猫儿，你同爷说实话，你们开封府这回可有几分把握为我义兄洗刷冤屈，还他清白？”

　　抿了抿唇，展昭郑重的回道：“白兄，开封府，包大人是不会让任何一个有罪之人逍遥法外，更不会让任何无辜之人含冤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