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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Part 3 ...

  •   Part 3

      “隼人,来。先要按‘mi’哦。”
      男孩乖巧的点点头,按下了那个琴键。
      “嗯。很好。接下来按照这样弹……好好听着哦。”
      女子脸上带着温雅的笑容手指轻快地在一个个琴键上游走,一个个音符谱成一曲舒缓深情的调子。
      “大姐姐,你弹得好好哦。”
      “呵呵。是么,你这么说真令我高兴。隼人喜欢的话,有时间我就来教你好吗?”
      “嗯!一定哦!拉勾勾!”“嗯。一定的。”
      两人的小指勾在一起,阳光照射进来,异常温暖。

      “狱寺?狱寺?”“……啊?”狱寺隼人睁开眼,睡眼朦胧地看着身旁的男生,没好气的问,
      “干嘛?”
      “没什么啦。看你好像做噩梦的样子……”

      看着对方担忧的神情,狱寺隼人再次有了种打开窗户把他从五楼丢下去的冲动。“对了,你下去帮我买份泡面上来。”
      “啊?”

      狱寺瞪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钞票,递了过去,“啊什么啊,快点啦!饿死了。”山本武迟疑了一会儿,对他说了句等一下,便扭头去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了。狱寺拼命忍住海扁对方一顿的冲动,转头望向了窗外,樱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着。他忽然想到故土的五针松①,潇洒苍劲,叶色深绿,姿态翠丽清雅,极富诗情画意,他只见过一次,那是他的母亲送给他的,大概是有什么寓意的吧,可惜的是没多久那盆就死了。他是不清楚那盆五针松何时枯了的,那日他得知“大姐姐”车祸身亡,回到家内便发现它已枯了,失去了所有生机。

      “终于找到了!原来被我放这了啊。”山本武笑笑,把那个盒子递给了他,“打开看看。”狱寺隼人狐疑的瞄了他一眼,还是打开了盒盖,瞪着里面大大小小的寿司。“寿司很好的喔,很有营养的。这些是我住校前我爸和我自己做的。”住校前……狱寺隼人的大脑飞快的估算了一下时间,之后便第N次产生了把对方从五楼丢下去的冲动。

      “你没病吧?过了几个星期诶。”
      “哈哈。骗你的啦。”狱寺隼人面无表情的盯着山本武,心中N次方想把他丢下去。
      “没有的啦,这是我昨天做的。不信就尝尝嘛。”
      “好吧好吧。”

      他终于无奈加敷衍的往嘴里塞入一个寿司,咽进去后不得不承认味道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会毒死人就是了。
      “……还是,嗯…谢谢了。”狱寺隼人说出这话是很不容易的,哦不,是超级超级不容易的。山本武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狱寺面前的空盒子。“哈哈,没什么的啦。快上课了,去上课吧。”

      睁开眼睛便见到了站在旁边的男生,给了个优雅的笑容,却眼睛酸涩。

      “你怎么了?”六道骸露出微微担心的神色,皱着眉看他。他依旧笑,侧过头去看照入室内的和熙阳光,“我梦到他了。又梦到了。他还是以前的样子,一点都没变。”“……父亲?”“……是啊。是啊。就是他呢。也一直都是他…”他低喃道,语气怅然。然后他坐正,注视着钢琴盖许久,因趴在上面太久身体略有不适。垂下眼帘,自顾自的温柔一笑,抬头看着在旁不语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梦见他。梦里的他还是年轻的样子,却每次都真的以为他在。我真的每次都以为他还在。”

      ——你知道么?
      ——其实我真的以为抑或潜意识里相信着。

      “可是,他不在了呀。已经…不,是早就不在了。”
      ——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从未走远。
      “那些事…那些日子…明明像是昨天发生过的一样……”
      “可是,可是……”他越来越泣不成声,捂住脸,水珠透过指缝滴落在黑色的琴盖上,发出些许声响。“你真的,真的不在了。”

      “10代目,你想报哪个社团呢?”
      沢田纲吉抓了抓头,犹豫的盯着那张社团单,“这个嘛…我也不确定…到时候再说吧……对了,物理笔记狱寺君你真的抄完啦?”“这是当然的了。虽然有一小部分是那白痴抄的,不过那不是我要他帮我的!不是哦10代目!是他自愿的,自愿的。”他有些尴尬地笑笑,话说他自己也没说什么吧……“没有啦。我的那份你不也帮我了吗,没啥的。等一下去图书馆吧?嗯?”狱寺隼人自然点头答应,后想到了什么,问道,“昨天下午10代目你为什么要去音乐室啊…?”“那个啊,没什么的。随便走走而已啦。”沢田纲吉随便的带过这个话题,把书本塞入书包。

      吹来一阵风,把藏蓝色窗帘扬起,呼呼作响。他倒抽一口冷气,望了一眼外面。雨季快来了。

      “唉,突然想起来你的舍友…山,山本?(是叫这个么)好像是棒球队的哦。”
      “这个我怎么知道。”狱寺隼人听到有关于他那个白痴舍友的话就脸色一沉。
      “听班里女生说他从初中就是棒球队的,那个队曾参加过甲子园哦。第三名勒。”
      “第三名又怎样。又不是第一。”
      “额,虽是这么说啦,但是那是全国高等学校野球选手权大会耶。参加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呢。能得第三已经不容易了。”

      “……到了,10代目我们进去吧。”
      沢田纲吉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拉开书包,掏出一本淡橙的笔记本。翻过写满了字的一页页,终于停止动作,拔开笔盖,把它安到笔头上。还没写够10个字,就停了下来。“我听她们还说,他妈妈好像在他小时候就走了。”“怪令人同情的呢。”

      “诶,问你个问题。要好好回答我,懂没?”
      “你妈妈…你妈妈是不是,是不是在你还没长大的时候就…就离……”狱寺隼人怔怔地,听见对方轻松的语气。“哦,我妈啊。她生下我就走了。”“我很想她。”
      ——我很想她。
      “好可惜哦,我见都没见过她。”“但我知道她很爱很爱我,我也很爱很爱她。”

      狱寺隼人在很久之后总反复记起那个夜晚里少年一半沉浸在昏黄灯光中一半隐藏在黑暗里的忧郁脸庞,然后极容易心痛的不能自己,也是曾问过自己是否是当时对少年产生了如此一种情感的,说不清剪不断。那时他的话是完完全全击中了他的心的,不偏不倚。也许正因为如此,那瞬间他似乎见到另一个自己。脆弱的坚强的忧郁的焦躁的不成熟的稳重的伤感的细腻的复杂的简单的。

      就是那个时候,那一瞬间。他触动了他心中埋藏的秘密。
      于是,有些事便注定了。年轻的他不信这些,固执的不相信。彼时他才懂得,却无处说。事实上他已不觉得孤单,也不想活在过去,他只想活在当下,慢慢向前走。慢慢地,慢慢地,向前走。就像从前年轻的他们缓慢的脚步一样。
      ——他很爱很爱我,我也很爱很爱他。
      ——我很想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Part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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