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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爱情这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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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拆线出院的日子,其实老大爷和我拆线的日子是一样的,不过大爷已经出院了。
就在昨天晚上,我睡得正熟,院长匆匆忙忙地跑进病房跪在了老大爷的病床前,老年人的睡眠很浅,而且院长跪得声音十分的响,我当场在梦中被惊醒过来。老大爷立马扶起院长,焦急地问道哭得直抽抽的院长,儿子,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院长边抽泣着边磕着头,头碰到硬邦邦的瓷砖发出咚咚的声音,他颤抖着吐出一句话:“妈她……她……心脏病突发……在月华回家的时候已经……已经咽气了……”老大爷几乎晕眩过去,手不停地颤抖着,人似乎一下子就消瘦了下去,一言不发地倒在了床上,剩下院长在不停地哭泣。
在我醒来的时候,那张病床已经清空了,整个房间就只剩下我一个病人了。爸妈在我身旁不停地哀叹着,对这个和蔼的老太太十分的惋惜。护士小姐过来收拾着床位,自顾自地叹惜道“怎么就这样了呢”。
对啊,怎么就这样了呢。昨天我还看见老太太和老大爷还在医院下面绿地上晒太阳,怎么一下子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有了呢?
我出院来了很多人,程爸程妈我爸我妈程瑜凡我姐莫晖胡云飞,而吴甜蜜也是打个电话来庆贺我。爸妈选在了一家口味不错的饭店我们吃了一桌。口味都比较清淡,因为我不能吃太重口的,他们也都配合着我选了较为清淡的菜,无论如何,我也是顺顺利利地出院了。
莫晖列了张菜单给我姐姐,说是她厨艺比较好,做出来肯定和我胃口。至于莫晖如何知道何毓厨艺好的,我们自然也不要多说。我爸打趣道:“喂,莫晖,不久我弟弟就要来了,要不,你也来我们家蹭一顿。”莫晖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办公室里的老师也陆续给我打了电话,说是以后请我暴吃一顿弥补这几天他们组织的聚会。而我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不知名的短信,一系列的注意事项。
回到家里,我拉着何毓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今天心中闷闷的,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说:“姐,你相信一对老夫妻,一个死去,而另一个也会在不久的将来死去吗。”
何毓认真想了想:“那也绝对是在很相爱的前提下。”
“你说老大爷以后会是怎么样的呢?”
“得,你别咒人家了,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啊。”
“是啊,会怎么样呢?”
而这个会怎么样在几天后的下午。
刚下过雨又立马出了太阳,那也是我第一次见过彩虹,街道上还有些湿湿的,我这几天光吃没怎么运动,何毓说新开了家品牌店拉着我去看看。行走的人很多,我迷迷糊糊地好像看见了老大爷,可我又不敢确定,轻声叫着“成大爷”老大爷回过头来对我笑着点了点头。大爷有些憔悴,头发也有些稀疏了,嘴角很是苍白。我们闲聊了几句,不经意谈到老伴儿,大爷缓缓抬起手摇了摇,松弛的嘴角苦涩地牵扯着,慢慢说“不谈这个”。
一时间我感触颇多,而能用文字表达出来的却一个字都没有。我只用两个字来形容大爷的欲言又止——那便是‘爱情’。
爱情是什么?可能现在就是物质化了,不像我父母那代,到了年龄见过一面觉得还可以就一起过了,一过就是一辈子,用了一辈子来磨合。而今我听过太多女人一相亲第一句话就是“你有车有钱有房吗?”如果我是男人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回她一句“老子有钱有车有房还来相亲看你这种货色,老子随便找个嫩模都比你强一万倍。”
不过爱情在我眼里存在的价值还是很浪漫的。我可以撂下一句话:一个女人她如果需追求的是钱,你给她足够的钱,她便不会在乎你爱不爱她,而一个女人追求的是爱情,你给她足够的爱,她便不会在乎你有没有钱。
而在这几天期间,胡云飞和程瑜凡已经得到了飞一般的速度,至于速度到什么地步,一句话,只差上床。程瑜凡是个死傲娇,只要胡云飞肯拉下脸成功率为百分百,而在他们感情愈演愈烈的时候,一系列的毛病就出现了。
程瑜凡骂骂咧咧地拉着我和姐姐开了场诉说大会,把胡云飞骂的简直就是一点人都不是,以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一一被扒了出来。我们俩稀里糊涂听了个遍,云里来雾里去也没弄明白到底什么事儿,何毓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们俩到底什么事儿,你说啊,骂那么一大堆有用吗?” 程瑜凡一下子停了嘴,掏出手机,翻了她和胡云飞的短信给我们看。
胡云飞:你没事儿吧。
程瑜凡:没事。
我一下子就懵掉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骂道:“你们俩没事儿吧?”
程瑜凡怒了,摔过手机,噼里啪啦开始说:“他竟然敢问我有没有事儿,他怎么好意思问出口问我有没有事儿,我看他就是有毛病,追我前跟个小哈巴狗一样,整天黏在我屁股后面端茶送水嘘寒问暖,他现在敢问我有没有事儿!反了他!”
何毓赶忙压下了程瑜凡,耐着性子问道:“你们到底怎么了?”如果你是个正常人,一定可以听出何毓的口气已经从问号变成了感叹号。
程瑜凡看着我们俩的眼神,慢慢说:“今儿我和他去蹲点儿,因为中学生勒索比较猖狂,结果他一看到女学生走过去就一直看啊看,我问他说胡云飞你看什么呢,他说没有啊,我明明看见他一直盯着那些个女学生,我又耐着性子问了他,你到底在看什么,他说真的没有啊!你知道他当时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有多么多么令人讨厌嘛!”
我们俩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无奈地看着眼前几近暴走的程瑜凡,我昧着良心安慰她:“小凡啊,没事儿,别着急,我们俩去教训他,你先去帮我妈做做饭,我们俩这就去。”我对着何毓使了个眼色,何毓立马附和道:“对对对,我们马上去。”
程瑜凡软了软口气:“行,你们俩去,但是……”看着她腻腻歪歪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了“但是什么啊!”“给他留点面子,他肯拉个脸给我道个歉就可以了……”“知道了,屁大点事情,你快点去做饭吧。”
就在程瑜凡进门不久,胡云飞就出现在了门前,就在他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和何毓一马步冲上去捂着他的嘴,把他拖了出去。
在看着胡云飞咬完最后一个汉堡的时候,何毓再也忍不住了。
“你别啃了,有事儿说事。”
胡云飞愤恨地看着我们俩,嘴里面的咀嚼物一副要溢出来的样子,骂道:“你说你们女人怎么都那么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经典台词不要乱抄,有版权问题。”
“程瑜凡这个女人,一部分情况下是凶残暴戾血腥的。”
何毓接话道:“那还有一部分呢?”
胡云飞眼眶中闪着泪花:“更加凶残暴戾血腥!你看我的脖子就是被她的指甲给挠的,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别人留指甲了!”
看着他脖子那儿的一道细长的血痕,我不禁叹惜道:“哥们儿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还是把情况都说了吧。”
“我和她去学校那个巷子口蹲点儿,我和那个保安是故交,我冲他甩了很多个眼神,那个程瑜凡就问我‘你在看什么’我说没有啊,然后没一会儿她又问我‘你在看什么’我说真没有啊,然后她就面色铁青地开始说我喜新厌旧,恋童癖一大堆,我哥们儿都说的女人生气的时候不要去理她,不然会火上浇油,我就没有说话,她就莫名其妙地说我连话都懒得和她说了,然后就挠了我就走了,我给她打电话她又不接,打到她家她叫我去死!我靠!”
看着胡云飞那张眉毛几乎皱到一堆的苦逼脸,我和姐姐秒懂,憋笑憋到胃疼。
何毓郑重地送给他一句话,我们俩就拍拍屁股回家了。
胡云飞不解地重复了一遍:“人命在天……难道是让我装死给她看?到底什么意思嘛都不说清楚……”拿起没有啃完的半个汉堡重重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