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真实》祇迦罗

5、&4 新目标

　　夜晚降临在T市，别墅中人已散去。赵川站在落地窗前数天上的星星，难得一年中有几天晴朗得可以观星看月，奇怪的是白天太阳普照明明可见度良好。赵川忧郁的叹了口气，转身出门走向那个同董寻长得一模一样男人的房间，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对了，霍克•K•可维特尼亚……

　　霍克•K•可维特尼亚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脑袋涨痛，浑身燥热。自从他下了飞机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发烧，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也许人受伤的时候都会软弱，他重伤初愈，难以控制自己情绪波动。闭着眼睛的黑暗世界中，慢慢浮现他逃离可维特尼亚之前的一些事情，画面如纷繁飘落的树叶，瞬间划过脑中，最后定格在了维•米尼苍白的脸上……
　　那天是个晴朗的天气，气候也没有往常那么炎热，霍克结束了当天训练课程，拖着一身伤口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门缝里竟然飘出淡淡的血腥味道。他全身肌肉立时收紧，疲惫被赶出每一根肌肉纤维，整个人进入备战状态。即使在这个他生活了几年的房间里也会出现危险，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这就是他一贯接受的训练方式。
　　谨慎的推开门，半蹲的身体慢慢潜入，一条血迹从门口拖到床边，整整五米远。维空洞的双眼充满惊骇、不甘与愤怒，他直直的伸出手，仿佛想抓住什么东西，整个人却已僵直，身下鲜红已经变为暗褐，凝固的液体散发着呛人的气味。
　　霍克呆了半晌，慢慢走到维身边，轻轻蹲下来抱起他的身体，一点一点撕掉黏结在躯体上的衣服，带着那僵硬的身体走进了浴室。喷淋的水轻缓的流过苍白的□□，他细心的一点点洗掉那些碍眼的红色；浴室里升腾起白雾，包围了两个人，似真似幻。霍克有种错觉，他们只不过是在一天结束后窝在自己房间放松，维用他冰蓝色的眼睛看他，湿润而挑逗；而他则伸手盖住它们，轻轻亲吻维的唇。在这疯狂的地方，只有此时此刻互相依偎才是温暖的。
　　“霍克，总有一天你要离开这里。”维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说不出的情绪，他当时回答了什么？我不会离开？永远和你在一起？不，他当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他。
　　只有你的死亡能令我离开这里。
　　不幸，竟然成真。
　　霍克抱紧了那被热水浸透的尸体，整个脸埋在失了光泽的金发里，低低的呜咽如受伤野兽嘶吼般渗进墙壁，不留丝毫痕迹。

　　清洗后的维安详的躺在霍克的床上，全身一共有十七处弹孔，十六个都避开了致命的位置，那个混蛋一枪一枪将子弹射进毫无反抗的身体中，简直就是在挑衅。
　　致使维•米尼死亡的一枪在头部，额心的洞毁掉了他俊美的脸，后脑处颅骨碎裂，明显是近距离开枪造成。他用自己的眼睛惊恐的迎接了死亡，那浓重的硝烟味道将永远成为梦魇。霍克觉得自己的牙齿在痒，他现在只想生生咬断凶手的喉咙。
　　可维特尼亚的杀手杀死了可维特尼亚的人，霍克十分清楚这是为什么，他们错了，断了自己的弱点也如同断了自己的后路，他已经不在乎任何东西，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留下来给他们当杀人机器？也许他们是在用这个试验自己的忠诚心，可笑，杀手哪里来的忠诚？哪里来的心？如果维还生存，自己或许有所收敛，有所顾及，不过如今他也只有生、死选择。可维特尼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