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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撕心裂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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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宁静的夜,属于谁的宁静?
夜,暗色的夜,属于谁的心伤了。
堂鼓响起,响彻整个公堂,回音绕梁。震荡着公堂,也在震荡着她。
亲眼看着展昭在自己面前被押走,心里郁结不清。眼下见不到他人更是心慌。
平日觉得包大人升堂,这些程序那是威严,现在只觉得麻烦。
琐碎的事情还要拖拖拉拉半天。
衙役们懒散地拖进堂,站在两边,毫无威严可谈。蒋莞上了公堂,一副软弱的样子。
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五品官竟要审问大名鼎鼎的御猫展昭!都是那庞昱搞的鬼!
柳琳想到这儿,就有杀人的冲动。
等记录的师爷坐下。
蒋莞敲响惊堂木,“带人犯!”
衙役应和,“带人犯————”
什么?人犯?指谁?
柳琳讶异于这两个字,望向门口。
终于再次见到了心心牵挂的人,只是谁想到,他会沦落至此,被几个酒囊饭袋押进堂里。
我不想再问为何!自己早有答案,正因如此,自己才会对他死心塌地。只是看着他,心里真的很难受!他为何一定要为了别人而让自己受这种苦?
我还是忍不住问自己为何。
展昭缓缓走上堂,却依然挺直如松,不失风范。
披散的发下,露着一张满是伤疤的脸。昔日俊颜,消失了。
柳琳耐不住,用力往胸口砸,她快窒息了
肯定是那庞昱伺机报复,故意往他脸上打。
身上怕是也有不少伤。
“展大哥。”柳琳声音有些沙哑,不再像往日那般清新,但此刻在展昭心里,声音一样很温暖。他幸福的笑了。愣是那满脸伤疤也掩不住他此刻的幸福。
走到堂前,依然笔直地站着。后面两人愣是踹也无法踹动他。蒋莞为了面子,只好装作大方作罢。
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
展昭正要开口回答,柳琳这时却打断。“等一下!”
“何事?”
“蒋大人你还没有履行你的诺言!”
“这————本官正在处理案子——”
“民女现在站在堂上了!大人的意思不就是说现在就可以伸冤了?”
“你!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滚钉板就等于送死!展昭是侯爷下令处死的,任是你滚过来钉板,你也救不了他 !”
“展大哥可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岂是你一知州能判决的?”
“本官说过,下令的事侯爷!”
“所以你就照办?你今天若是杀了他,我看你这知州也活不长了!”
蒋莞笨重的拍了惊堂木,“好一个刁女!让你一寸,就近一尺!既然你自己找死,好!上钉板!”
“不!”展昭急了,“琳儿,展大哥不需要你救!你不必求助于它!快离开这儿!这只会让你丢了性命!”
“你不是说要做毫无顾忌的朋友吗?你因为我受了这么多伤,难道我不可以为你受点小伤?我相信。”转头看向蒋莞,“蒋大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蒋莞嘴角微微触动。却还是狠下心,招呼人将柳琳押至钉板前。
面对这,柳琳不可能不害怕,但为了展昭,也为了百姓,她一定要打动这软弱的知州。
看着柳琳一步步,靠近钉板,他不住地在摇,头一次,他发自内心呐喊,“琳儿!不要!不要这么做!不要!不要!”
柳琳一步步移向死路,头一次,她不应他的呼唤。
看着这画面,任是无良酒囊饭袋也有些触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两人呼之欲出的情愫,感染了每一个人。眼看一对恋人,就要拆散。或许在黄泉路上可以相会。
触碰到钉子,一股刺骨的寒意穿进心里,还真是渗人。
“琳儿!快走!”展昭悲愤至极,将手紧逼喉间,“你再不走!展大哥现在就死在这儿!”
柳琳脸色煞白,甩开两边的人,跑到展昭跟前。“你别这样!柳琳没事!你快把手放下来,把手放下来!求你快把手放下来!“
“你答应我,离开这儿!”展昭眼角还含着泪,声音也有些哑了。
“展大哥。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柳琳跪在展昭跟前,扯着他袖子。
展昭也跟着跪下,“你快走!”
“不!我说了我不走!”
“你快起来!走!”展昭扶起柳琳,嘴角颤动,“马上离开这儿!”
那一刻,她心碎了。以前的隔阂是时间,以前的隔阂是容貌,现在的隔阂却是命!
脚步松软,离了展昭扶着的手,摇摇晃晃,不知自己往哪儿走。
身后传来,“堂下听判。受安乐侯庞昱之命。判展昭明日午时明正典刑。”
这一声招去了她所有的力气,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支撑她了。
深爱的人就在身后,却只能背道而行。始终逃不过命运的魔爪。
意识逐渐模糊,什么都没了。
只有雾气,散不去的雾气。
一渺远的声音传来。“真心待果。”
真心待果?何意?真心,早已倾尽。一片倾心,终究是无果。
“心想事成。”又阵渺远的声音。
之后,就没了知觉。
这世界,太纷扰,到了阴间,我只希望我能以我的真面目见到他。或者见不到他,代表他还活着。不想再睁眼,好像就这么睡去,再也醒不来。好累!好累。好累——
“琳儿。琳儿。”是他的呼唤,真的好温柔,好体贴。是这声音,一次次鼓励我。
可惜再也听不到了。
“琳儿!”又是他的声音,什么时候我的幻听这么严重?
忍不住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青色床帐。我在哪儿?等等!
“展大哥!”一声惊呼坐起,背后凉飕飕的,应是有些冷汗。
偏头看,自己此时正在一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房间。
房里还站着一人。此时背对着她。
一身白衣,站在窗边,衣服随风飘动,甚是飘逸。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高高束起。
其他的看不清,柳琳也没心情看清。
“你是谁?”
窗边的白衣人有了察觉,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