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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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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周一的清晨
“娃娃啊!都六点半了,你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妈妈在敲门了。
同一时刻,楼上的君妈妈也在做着相同的动作。
六点半?!
晴、天、霹、雳!
江水寒猛地惊醒,手忙脚乱地爬下舒适的大床,抓起床头的衣服套上,洗脸、刷牙、梳头、拿书包,动作之迅速实属惊人,一切在五分钟之内搞定。
真是的,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要跟那个网友讨论那么久了,观点不同又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她太自以为是了。
这是个教训,她记下了。
“爸、妈,早。”收拾好后来到客厅。
“还早啊,昨天你是不是睡的太晚了,黑眼圈都出来了。快点吃早餐吧。”亲爱的母亲大人发话了。
“好。”乖乖听话的坐下,端起碗。
父亲则是拿着一份新鲜出炉的早报配饭。
早餐是一锅清粥配上柔软澄黄的蒸蛋、雪白脆嫩的盐渍萝卜干、清香可口的腌香椿和一碟梅菜蒸肉,虽是极简单的菜色,却是色香味俱全,显示出掌勺者的高超厨艺。亲爱的母亲大人不出差的时候,她就有口福了,要是总这样就好了。
“吃完饭跟小君一起上学,让他骑车带你,能快些。”母亲大人发话了。
“知道了。”喝完最后一口粥。
“那我走了!”背上书包。
“路上小心!” 母亲从厨房探出头。
“知道了!” 穿上黑色圆头淑女鞋。
呼!站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振奋一下精神。
每次都是同样的对话,虽然普通也极为繁琐,但她却觉得很温馨。可能是因为父母工作都忙,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所以才会弥足珍贵吧。
看看腕表,还是不等了,自己走着去好了。
这么想着,也真的这么做了。
“喂!”刚走到街口一阵刺耳的煞车声传来,有人抓住了她的左臂。
向来就不是喜欢与人有身体接触的人,于是反射性地一挥手,想将那股讨厌的炙热甩掉,却没能成功。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清冷的声音隐隐透露出不悦的意味,让她心里一咯登。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吓了我一跳。吃早饭了吗?如果没吃可以上我家吃,我等你。”连忙陪上笑脸,生怕惹火这只冰酷暴龙。
“上来。”冷冷一瞥,可能是对她的识相还算满意,没再发火。
“好。”乖乖跳上自行车的后座淑女的侧坐好,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手!”不耐烦地回头,眼中满是警告。
讨厌!心中暗自嘀咕,明知道她不喜欢与人接触,却每次都要强迫她。大坏蛋!
话虽如此,却仍是听话地将手搭在他劲瘦的腰侧。
“抱紧!”君天寒拉起她的手紧紧环在他腰间。
“……又不是开摩托车,松点儿也不会掉下来……”敢怒不敢言,只得任他摆布。
“你说什么?”故意回头问。
“没!我什么也没说!”连忙否认,随便附送一个大大的笑脸。
看起来心情还算好,君天寒没再追问下去,她松了一口气。
稳稳地蹬着自行车,快速地穿过一条条街道,驶向北园高中。
东城和北园是这座城市的两大名牌高中,历年来升学率高居全省之冠,考上重点大学的人数能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
宽敞的校园、雄厚的师资、良好的软硬件配备,北园无谛于众多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心中的圣殿。
才不过是五月份的天气,却意外的热,校园里的梧桐树已经挂了一个个的毛毛球,夏季的制服也早早换上了。白色的圆领短袖衫,外面是黑色齐腰马夹强调出腰身,领口扎着黑色缎带蝴蝶结,下身是长及小腿的黑色百褶裙;当然,男生是白色立领衬衫,一样的黑马夹、领结、黑色西装长裤。──是全市独一无二的款式,也是精英的象征,走在大街上能引起百分百的钦羡目光,却也正是江水寒最最讨厌的呆板。
天啊,除了白色就是黑色!
她如花般灿烂的十六岁就淹没在这片黑白中,要不是北园离家比较近,当初她就考东城了,再怎么说相比之下她还是比较欣赏东城的墨绿色连衣长裙。可是……五分钟和半个小时比起来,这制服也就没那么可憎了。
驶过一条碎石小路,将车子停在停车棚,帅气的一脚支地。
“到了。”半转身。
“唔……哦……”正在打瞌睡的江水寒回过神,孩子气地揉揉眼睛。
“你昨天几点睡的?”不悦地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熊猫眼。
“十一点多吧。”不敢告诉他自己是二点多才爬上床的。
“哦?是吗?”他明明记得十二点多钟的时候她屋子里的灯还没熄。
说起来君天寒和江水寒可真是“源缘颇深”。两家的父母是同一所大学、同一科系的好朋友,后来又同在政府机关工作,同时结婚,婚后住在同一幢机关楼内,而且这幢楼只有上下两层;君天寒和江水寒又是“四同兄弟”,同年、同月、同日、同一所妇产医院中出生,就连名字也几乎相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有亲戚关系呢。
江家住一楼,君家住二楼,两家的格局都是一样的,江水寒的小屋正上方就是君天寒的卧室。两人从小是上的同一座幼儿园、同一所小学、同一间中学、就连中考也是考上的同一所高中,一直像连体婴般没分开过,这等“孽缘”每每让江水寒恨的咬牙切齿,也受尽压迫。
“快上课了,我得进去了。”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连忙找个借口闪人。
“等等!”一把拽住她。
“怎么了?”差点儿又把他的手甩开,幸好忍住了,不然又要遭殃了。
“等我锁好车一起进去。”老大发话了。
惨了!一会儿又要被逼供了。
心中惨叫,却不敢反抗。呜……她是可怜的小孩。
“进去吧,中午一起吃饭。”站在一年级七班的门口,君天寒发话了。
“知道了。”与往常一样不敢表示怀疑。
满意于她的听话,活动冰山走进一年级十班的教室,留下欲哭无泪的少女。
“我们都看到了呢~ ”不怀好意的笑声渐渐逼近,一具温热的身体扑了上来。
“秦月?”江水寒灵活地一闪。
不是暴龙,她当然敢躲了。
“江水寒!”差点儿与水泥地来个“亲密接触”的活泼少女气恼地大叫。
“对不起啦,谁叫你要扑上来的。”虽说是道歉但实在听不出多少歉意。
“算了吧,秦月,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水寒最讨厌别人碰她了。”说话的是个架了一副大眼镜的清秀少年,乖的像是少女漫画中的弟弟美少年,正是江水寒的同桌。
“于林你就会说风凉话!”炮口马上转向。
“实话总是不招人喜欢。”耸了耸肩,清秀少年一脸的无辜。
“秦月,这可是你这个学期第五十七次饮恨了,你要继续努力了。”摆明了是看人笑话的讥笑声。
“楚狂人,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炮口再次掉转。
“是楚萧。笨蛋就是笨蛋,连个名字也记不住!”说着气死人话的是个俊美狂傲的少年,狂放的坐姿好象木制的桌椅是皇帝的宝座,嚣张得让人看了就不爽。
“楚萧?这么幽雅的名字怎么能让你这种人糟蹋了,看你的德性从头到脚都狂得让人讨厌,楚狂人最适合你了。”斗起嘴来活泼的美少女可是丝毫不输人。
“这么说起来,你哪一点像月亮般柔和动人,还不如说是破坏性极强的龙卷风才比较合你的个性。”两人闲的开始拿彼此的名字大做文章了。
“哼!你懂什么!秦月、秦月,听听!这么充满诗意、古风盎然的名字也只有我这样充满柔弱气质的美少女才能配得上了,像你这样的俗人是无法理解的。”戏剧性的一手平伸,双眼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马上呕倒了一片。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清冷的声音突兀地插入,将白热化的气温一下降至冰点。
“梅子,你你──你到底帮谁?!”受打击的少女梦幻当场破灭:
“我这么美丽的名字竟然被你和这种诗联系在一起,真是、真是太……”
真是好有“气质”──气势的诗。
“我是敲醒你,省得你在这儿发花痴。别忘了罪魁祸首还在那儿呢。”性情清冷的长发少女不留情的说:“还有,叫我冷梅湘。”
“啊?哦!江水寒!”疑惑──明白──大怒。
“我们在这打的要死,你倒闲的要死,你以为是在戏院看戏啊?!”纤指点着坐在窗边的少女。真是有够夸张的了,竟然还拿出巧克力吃。
“没收!”两步上前将“赃物”收缴,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哈,德芙耶!正好可以在大课间时吃。
“啊?……强盗……”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美得像洋娃娃的少女哭着脸指控,马上咽下嘴里的巧克力生怕被抢走。
“少装了!快说!”不客气地将双手支在少女的课桌上,气势凌人地逼近她。
“唔……秦月,你什么时候出去混了?”好有气魄啊。
“再装蒜,嘿嘿嘿!”学着电影里的坏人扳着指关节,发出嘎嘎的声响。
“秦月……你这个样子……手指的关节会变粗的……”温顺的小绵羊提醒。
“啊?对啊!”差点儿忘了,好险好险!连忙放下纤纤玉手。
“女孩子的手可是很重要的,秦月你的手这么漂亮可千万要小心保养,不要弄粗了才好。”
“是啊,人家都说我的手最适合弹钢琴了!”欣赏的将双手平伸,越看越满意。
“秦月!”冷冷的声音提醒她:“你又被她牵着走了。”正是冷面女冷梅湘。
“?……”终于从满满的自恋中回过神来,阳光少女意识到自己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完全随着人家的心思起舞而不自知。
不过话又说回来,江水寒妹妹就是有这种本事,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乖乖地往她挖好的坑中跳,败得一塌糊涂还不知道错在哪,因为她总是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无辜相。要想不被她牵着走必须要有极强的意志力才行,而秦月向来不是其中之一。
“……小如,换你!”摸摸鼻子,认输、交棒给下一个人,还是好好欣赏欣赏自己的玉手吧,这样想着。
“嘎?什么?”从书中抬起头的清秀少女欧阳如满脸问号地问。
“天啊!”直觉额角滑下一排黑线的少女无奈地捂住脸瘫坐在座位上。早知道欧阳如一看书就会进入高僧的镜界──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看不到。她怎么会找她?!
“别丢人了!”终于看不下去的是个性沉稳、最具领袖风范的王子安。
“臭王子!就会袒护江水寒。”不服气的咕哝着。
“问了半天都问不出来,亏你还是咱们班辩论队的。”将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银边眼镜拿下来,斯文俊雅的王子安冷哼一声:“你难道不知道问口供要狠、准,一击正中要害,让对方没有还手的余力。”
……这话听起来好象不是在帮她吧……江水寒暗想。
“本来就该如此。”冷丽少女也出声支持。
“我说,寒寒啊──”秦月笑吟吟地看着受害者,准备发动第二次攻势。
“上课了。”打铃声来的真及时,江水寒连忙坐好,不忘“提醒”前座的少女。
“啊?唉!”又被她逃了,扼腕不已地铩羽而归。
“同学们好!”第一节是代数课。
“老师好!”高昂的声音中有着几丝懊恼。
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 ※ ※
“喂,你们有没有听说,咱们班有新生要转进来。”刚一下课,清秀俊美的于林以与其外表极不相符的三姑六婆的嘴脸神秘兮兮的说。
“咦?现在还有转校生啊?”这学期都过了大半了。
“我有听教务主任说过,是从日本转过来的学生。”王子安摸着下巴。
“我也有听说。好象还是兄妹俩呢。”难得一向不爱嚼舌根的冷梅湘也插嘴:“而且好象还是在日本赫赫有名的古老家族呢,据说也是日本政界和财经界的龙头。是姓清水的。”
“哇!好象是漫画中家势显赫的翩翩贵公子呢!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人呢?”秦月好奇的说,放下手上的笔记凑了上去。
难得这世上竟然还真的有这种大人物,她还以为只有在小说上才能看到这样的天之骄子呢。
“一定是像日本漫画中一样的美少年、美少女呢。”欧阳如一脸向往。
小说不都是这样写的吗?──帅得天昏地暗、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能力又强、小小年纪就成为家族企业中不可小瞧的人物。
“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免得到时会失望。”楚萧不以为然。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会转来我们学校?不是应该去上香港或是英国、美国的那种贵族学校吗?日本本国应该就有这种学校呀,干嘛非大老远跑到中国来?”大陆的生活和教育水平恐怕还没有出色到让人非来不可吧。
“可能是因为大陆的治安比较好吧,像他那种大少爷一定会有人觑觎他家的财产,搞不好他还曾被绑票过呢。”秦月说的理所当然。
“没这么夸张吧!”于林和楚萧一起叫了出来。
“谁知道呢。也许是想以后在中国赚钱──谁不知道日本的泡沫经济正在垮台,所以先打入敌人内部,师夷长技以治夷。”冷梅湘的祖籍是南京。
“这句话好象不能用在这里吧。”中国什么时候成了蛮夷?
“管他呢,能听得懂就好。”不满的瞪了挑刺的于林一眼。
“江水寒,你说呢?”一推昏昏欲睡的娃娃少女。
“啊?噢!──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不是明天就要转过来的吗,那到时候不就全都看到了吗?”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点儿睡虫被秦月粗暴的一推全吓跑了。
“切!秦月,你这不是白问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水寒冷血无感的程度。”楚萧跩跩的笑。恐怕除了君天寒,没人能让她“注意”了。
“对了!说起来,我倒想起来一件事!”秦月兴奋的一拍手。
什么事?众人一齐望向笑得诡谲异常的少女。
“嘿嘿嘿!”与电影中坏人的标准造型相同,将受害者围在当中。
上完了两节让人头晕脑胀的代数课,现在是二十分钟的大课间休息,有充足的时间让她继续早上未完的事。
“你该说了吧!”秦月“恶狠狠”的瞪着江水寒。听她这么一说,其它人马上也想起来了,连忙兴致勃勃的围了上来,皆是一脸欲听八卦的贼笑。
“说什么?”一脸茫然的少女无辜地眨着一双大眼。
“你!”手痒的想掐死人,蠢蠢欲动地爬上少女雪白的颈子。
“秦月……你冷静一下。杀人是要坐牢的,你还有大好的前途,不值得的。”小心地陪着笑脸。呜……怎么她这么可怜。在家被君天寒那个恶霸压迫着,在学校又要被这些“狐朋狗友”欺凌。
“未满十八岁可以减刑。”戏谑的话中满是看好戏的兴味,楚萧在一旁帮腔。
“有前科总是不太好。”臭狂人!
“那你还不老实交待!”恶狠狠地逼近。
“……唔……秦月,不要离我这么近……”真的是很“近”,连眼屎都看见了。
“你敢有意见?”凶凶的晚娘脸对上她。
“不敢!不敢!当然不敢!”如果说跟君天寒在一起的这十六年她有什么收益,那就是见风驶舵、察言观色的本事大有长进,并且深谙趋吉避凶之道。
“江水寒──”磨牙的声音:“你再打混试试看!”
“威胁是不好的行为,以武力相逼就更为低下了,文明人不屑于此。是吧,秦月?”突然冒出一句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好严肃,果然诈得活泼少女的点头同意:
“是啊。只有说不过人家,又没理的人才会恼羞成怒。”她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
“所以──像你这么理智又明理的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是吧?”好轻柔的语气,哄得她一时不察:
“那当然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秦月你是最讲理的了,所以可不可以请你把手放下?这样举着会手酸的。”好温柔、好理所当然。
“好啊──啊?!”被哄得晕乎乎的老实地松开对方的掌握,却在楚萧轻嘲的笑声中惊醒过来。
──自己竟然又被她骗了!
“有人说,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一个克星。”于林摇晃着脑袋:“我看,秦月的‘克星’一定是江水寒了。”
可不是嘛,亏她还是辩论队的二辩,比赛时能滔滔不绝,唇枪舌剑的,平时却每次都被江水寒耍得团团转,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有这句话吗?江水寒在心中寻思。
“于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一股寒气逼近清秀少年,眼看欲做杀人灭口的事。
“输了就要有输家的风度嘛。”不在意地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你说什么!”青面獠牙。
“笨蛋!”再次将话题导回正途的依然是冷梅湘的冷言冷语。
“哼!”自知理亏的两人没再“辩”下去,而是孩子气地将头一扭。
“江水寒,现在你该说了吧?”出人意料的是说话的是欧阳如。
“说什么?”故意装不知道。看来小如的书是看完了,这下又多一个“逼供”的人了,她的日子真不好过啊……
“当然是你和君天寒的事了。”也不拖泥带水,一句话点出主题。
众人皆以崇拜的目光看着她。要知道,他们扯了这么一大顿,内斗了好几次都还没进入正题,欧阳如一句话就完成了这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任务。怎么能不让人佩服有加!
“我和君天寒只是邻居。”斩钉截铁地回答。
“就这么简单?”不信的质疑来自快速恢复原气的秦月,单纯的人复原力总是超强的。
“要不,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有些好奇的问。
“情人。”铿锵有力的两个字差点儿将江水寒砸晕。
“……情人?……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涩涩地吐出一句话,她快被噎死了。
“难道不是?”难得冷梅湘也插了一脚。
“当然不是!”好不容易由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否认。
天啊!跟君天寒是情人?她又不是活够了!不是别人,是君天寒啊──从小一直欺负、压迫她的人。她怕都怕死了,还跟他当情人?她又不是脑子坏掉了!!
“真的?”疑惑的声音来自狂放不羁的楚萧。
“当然!”用力地点头以增加可信度。
“可是──你们很亲密。”秦月说出观察心得:“应该说他对你的态度很特别。”
“拜托──他那个人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你根本看不出他有没有表情。从小到大我就没看他笑过。”啧,真是的。他对她有什么“特别”的态度,怎么她都不知道?
亲密?哼!秦月一定是近视了!
“也不能这样说,只是一种感觉。”困惑的少女想破头的想用尽量准确的语汇形容出自己心中的感觉。
“他对你的态度跟别人不同,这点大家都能感觉出来。”众人一起点头。
去!有什么不同?不过就是他特别喜欢欺负她就是了!这算什么好事?如果有人喜欢,她巴不得把这份“殊荣”拱手相让。
“他对你──嗯……就是很专注。好象眼里只有你一个人,他们班级的同学到现在他都不记得呢。”看出少女眼中的不屑,秦月试图扭转她的印象。
“而且他对别人都是爱理不理的,主动去‘招惹’的就只有你一个人。”欧阳如也从旁帮腔。
“还有,他让你坐他的车──嗯,自行车。”冷梅湘举证。
“如此一说,想不到这君天寒用情竟然是如此之深。”于林钦佩不已。
“看来,君天寒还真的是喜欢咱们小寒寒呢。”楚萧也敲边鼓。
“这样的好男人放过太可惜了。”王子安做结论。
说实话,君天寒除了冷点儿、性子差点儿、不爱理人外还算极品;起码他有张令女人尖叫、男人嫉妒的俊脸和冷酷像冰一样的气质,现在不是正流行这种酷哥吗?再加上俩人相处这么久,没道理不“触电”嘛。而且他们俩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蛮唯美的,一个高大冷俊,一个纯美无邪,凑成一对才符合世人对俊男美女的想象。
“说完了?”一直没开口的少女瞅着六人。
真是的,一群三姑六婆、七叔八公,还真以为自己是月老投胎呀。怎么不去扯条红线绑上?就为了一个君天寒,这些人都盘问了她大半年了,他们不累,她可烦了。真是的,成天把一些个鸡毛蒜皮、扑风捉影的小事当成国家大事来讨论也不觉得无聊。况且真要想听八卦的话这所学校里不是有好几对公认的情侣吗,为什么老抓住她不放?!根本没道理嘛!
没想到她原先以为个性沉稳成熟的王子安、不拘小节的楚萧、乖巧木讷的于林、冷静无情的冷梅湘、内向不善言的欧阳如原来全都是某个姓八名卦的爱好者──秦月就不用说了,反正她向来就是颗跳豆,静不下来。
“说完了,就该我说了。”向来随便翻翻书就能稳坐全年级第一名宝座的少女发挥超强的记忆力:
“首先──君天寒他不记得自己班上的同学是因为他天性凉薄,一贯唯我独尊、他眼里根本就看不见其他人的存在,他从来不记对他没用的东西and他之所以眼中只有我一个人,那是因为我和他认识了十六年,也被他压迫了十六年,这样倒霉的人全世界也就只有我了。”指着一脸不平的秦月。
“第二──他之所以‘主动去招惹我’是因为他欺压我成性。”转向书虫欧阳如。
“第三──他让我坐他的车,那完全是我老妈的意思,因为我今天早上起来晚了。如果有选择的话,我绝对不会去当全校女生的公敌。”堵上冰块女冷梅湘的嘴。啧,真不知道那些人的眼睛长到哪了,难道现在比较流行冰山?
“第四──君天寒这个人根本没有属于人类的感情,这点就连君爸君妈都不得不怀疑。”不理于林欲反驳的动作。
“第五──如果说他这样算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话,那我还真不知道他讨厌一个人会怎么样。”直接拖出去埋了吗?瞪了楚萧一眼。
“第六──觉得可惜就尽管夹去配,我举双手赞成。反正现在也比较流行蔷薇色的同性之爱,你们一个酷得像冰,一个和煦如暖阳,正好凑成一对。”不怕王子安铁青的脸色。
“So,如果诸位无法再提出其它有力证据推翻此结论的话,那我宣布就此结案。”包大人一拍惊堂木。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