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莲》柒耳

28、第 28 章

　　若离被那个眼神盯得汗毛直竖又莫名其妙，她不明白为什么小仙童会这么恨她，她明明没有对他做什么，“你在说什么？什么被人盯上？这些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仙童听到若离这么说，脸上更是浮现扭曲冰冷的笑意，“你不知道？不知道最好，我也不会告诉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自己知道吗？”
　　阴寒的声音让若离毛骨悚然，说的话又让若离十分心悸！
　　仙童还在那里断断续续地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眼中慢慢蔓延开来的怨恨悲凉不舍，直盯得若离发毛，然后看着若离诡异地笑，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狂，“那一天的到来会让你犹如烈火焚烧般痛苦，悲惨！”预言一般的话语狠狠敲击在若离心上，让她心惊胆战。
　　若离将有些不稳的双手放在背后，双眼努力维持着平静，“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我是谁？我堂堂王母的侄女还会是谁？”
　　若离下意识地反驳，可内心还是涌起了巨大的不安。
　　小仙童诡异的目光似乎看穿了若离心中的不安，嘴角慢慢咧成达成目的后的阴笑，“我是不是胡说，到了那一天你自然会知道，可是你最好祈祷那一天别那么早的到来，那会是你无法想象的痛苦！”
　　小仙童出口一句比一句狠毒。
　　若离盯着眼前这人，自认为与他无冤无仇，可是越看越熟悉的脸，让她觉得莫名其妙。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不经又细细打量，灵光一闪，喊道，“是你？”
　　若离难以置信。
　　那有些眼熟的轮廓居然是那个她之前还想找寻的小仙童，那个曾经为伴的小仙童。
　　小仙童眼中也闪过惊讶，似是不认为若离还能想起他。接着才讽道，“不容易，你还记得住我，还以为你再也想不起来了。”
　　“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小仙童似像是碰到极为好笑的事笑前俯后仰，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你……”
　　“你别开玩笑了。找我？我一直在这里，你要是想找我，还会找不到吗？”小仙童愤怒道，“更何况，你那天为了偷下妖界，看也没看我一眼，直接将我劈晕。你还说你在找我？恐怕连我长什么样子也是现在才想起来的吧？”
　　“不是，不是这样的。”若离想告诉他即使她对他的面貌记得不那么清楚了，可是她还记得他这个人，从小一直被她欺负，现在她想好好道歉的人。可是那逐渐模糊的身影让若离十分害怕，“你怎么了？……我没有忘记你，真的没有。”
　　小仙童紧咬着下唇眼神复杂地看着若离，似乎是遗憾，又似乎是愤恨，却又像带着解脱。
　　若离疾步上前，伸出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抓到。
　　睁眼，头顶的纱幔，身上的柔软，原来她只是做了一个梦。可是湿润的眼角提醒着她这个梦有多么的真实。
　　原来死去的小仙童是她从小为伴的伙伴，因为太久没见，她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可是她真的没有忘记有这么一个人。在华容不在的日子，都是他陪着她打打闹闹。
　　可是……死了。
　　因为自己……他死了。
　　可是她明明没有打伤他，她只是敲晕了他……
　　谁能告诉她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大殿门口，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大殿里，君洛睁开眼睛，透过虚无之境看着若离的一举一动。
　　若离犹豫再三，想着君洛是否已经休息，向前跨了两步的脚还是拐了弯，走远了之后最后还是回来跨进了大殿。
　　没想到一进去就会对上君洛平静的眼睛，看进那双深邃平静却又很干净的眼中，若离一凛。似乎什么都没有却又好像装满了整个六界苍生的眼睛，让人震撼。要在那片眼底留下烙印该需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够？试问，自己真的有这个力气吗？
　　“有事？”君洛看着若离暗叹，她已经很久不会在这个时辰来他的大殿了。
　　若离点点头，继而说道，“那个小仙童的死……真的跟我有关系吗？你之前说过他的死是因为我出手伤了他。”
　　“怎么这么问？”
　　若离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刚才死去的那个小仙童托梦给我了。”
　　君洛听了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问道，“他说了什么？”
　　若离将小仙童跟她说的话一一告诉了君洛，君洛越听下去其眉眼之间神色愈发凝重，这件所谓的‘托梦’之事没有那么简单。
　　若离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便没有注意到君洛严肃的神情。小仙童会入她梦，她觉得十分怪异，总是让她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边回想和小仙童的对话边喃喃自语道，“他说的我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不就是王母的侄女么，还能是谁？”
　　窗外突然仙风肆虐，狂躁的风声将若离的喃喃自语全部淹没，君洛也就错过了若离喃喃自语中的疑惑，若是在这一刻没有这一阵奇怪的风，君洛就会听见若离的喃喃自语，或许若离就不会为了寻找她到底是谁这个答案而越走越远了。而现在若离的这个疑惑自然是被她放到了心底，但这个疑惑却像个种子一样一直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生根发芽然后慢慢长大，破壳而出。
　　这一阵奇怪的风刚起就没了动静，似乎就是为了掩盖一些不该被人知道的事不该被人听到的话而出现。
　　君洛看着窗外又归于平静的云雾，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