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莫]繁花盛放的日子》纸上得来终觉浅

4、四

　　[四]
　　在收到委托信时，Sherlock就已开始在头脑中描绘这位J.M.教授的形象：严肃正统，不苟言笑，矜持而温文有礼，带有神学者特有的宁静，可能略微上了年纪。而真正见到本人时他确实有些诧异，因为这位教授比他想象中的年轻很多。
　　推理总不能达到十全十美，总有些漏洞。他再次感叹。

　　午后窗棱间透着丝缕的冬日暖阳，暖色调的光影投照，勾勒出端坐在钢琴前的那位J.M.教授的侧面轮廓：一身笔挺的浅色西装，齐整简洁的短发，突出的前额，明亮的眼睛和平静的神情。给人的第一印象相当良好，似乎有位修养和内敛睿智的绅士。
　　他似乎并没有注意Sherlock到来，而是正全神贯注地演奏着一首乐曲，手指在黑白键上如脱兔欢跃跑动，钢琴轻声鸣唱旋律动人。弹奏到激动处，教授还会轻轻一笑，闭目沉醉在那时起时落的音乐中。

　　Sherlock站在长椅尽处远望着他，双手如往常一样插在风衣口袋里，观察着这位委托人。但没过多久，他就厌烦了等待：“巴赫的《D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
　　一旁的John显然从这张侧面中发现了什么，正摆出一副惊讶的神情。

　　弹琴的人略僵，停止了演奏：“你……你就是Sherlock Holmes？”而完全忽视了在一旁的John。

　　John有些尴尬，但还是用眼神向Sherlock示意。后者勉强展开微笑：“你好。”

　　教授转首望向Sherlock的方向，有些激动无措，像是见到了偶像的普通青年一般脸颊逐渐泛红，似是羞赧：“你，你就是Sherlock Holmes……”
　　看见Sherlock不耐烦地一皱眉，他急忙走过那些长椅，走向侦探先生：“你好，我……我是James……”

　　“James Moriarty博士，剑桥大学的数学系教授。”脱口而出，John终于找到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印象，也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这个委托人不是如Sherlock所说的什么神学教授，而是一位相当出名的数学天才青年教授，James Moriarty，“二十一岁时发表的关于霍奇猜想的论文曾经风行数学界，二十八岁就成为剑桥大学的教授。相当厉害。”
　　Sherlock又懊恼地抿起唇角，不是神学教授而是数学天才，这次推理的误差有些大了。

　　“您说的那些并没有什么，感谢您的认同。”Moriarty报以礼貌得体的微笑，“想必您就是和Holmes先生形影不离的博客作者John Watson先生。”

　　“非常荣幸见到您，Moriarty博士。”John主动上前和他握手。
　　“Jim就可以了，不必那么客气。”而在和John简单的过场礼仪之后，Jim就向Sherlock伸出手去，想和他握手示好：“你好……”

　　Sherlock没有回应，而是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以审视的目光打量了眼前的数学教授数秒，挑起唇角：“同性恋。”

　　“对不起你说什么？”John诧异地看了Jim一眼。

　　“没有什么。”Sherlock迟疑，还是从风衣口袋里伸出手去轻轻地握了一下，假笑，“我只是说……嗯，你好。”

　　“我是您的一个仰慕者。”Jim坦然无视了Sherlock对他性向的判断，而是像个普通青年见到了偶像一般，继续着羞涩的开场白：“非常高兴见到您，也很感谢您能来帮助我……”

　　Sherlock并不理会，径直走到钢琴前，顺手翻了翻琴谱，丢在Jim面前，“虽然有良好的出身和教育，但从小父母双亡，曾经有个姐姐，也刚死不久。她对你一直对待你很不好，而这可能是导致你敏感懦弱却又热爱冒险的矛盾性格的原因。不过看来，你的同居人对你相当照顾。”

　　“不是同居人……”听着对方对自己的判断，Jim张张嘴，却只能吐出一句无力的辩争，“Sebs不是我的同居人……”

　　“我不是为了你而来见你的。”Sherlock一贯疏远而直接，“我想你知道对方是谁，也知道你为什么会遇到那一系列事件。”

　　Jim瞪大双眼：“难道是因为……”

　　没有等到Jim说完，Sherlock突然示意他不要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