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空悟

9、回家

　　九
　　当镇上的男人们女人们还沉浸在嫉妒艳羡着华子而女人们沉浸在鄙视凤儿的氛围中时，却有消息灵通人士宣告了一重磅消息：新郎倌昨夜在城里的理发店里□□给县公安局的民警逮了个正着。这下可热闹了，镇上的人们沸腾了，那些闲着无鸟事的爷们都骂：华子这王八蛋放着那如花似玉的新婚媳妇不碰而去干那档子鸟事。嗨！这厉害了，难道媳妇不让碰。而天生都好戏的女人们更不得了了：你瞧瞧，你瞧瞧！丢人啊！现眼啊！把咱镇子的名声都丢光了。就说吗？他们这一对儿，不是什么好货色。
　　在商店里的华子父母也听到了这消息，有如天旋地暗，许久才缓过气来，直往儿子新家奔去。当他们快到达儿子新家楼下的时候，街东头的亲家俩也直奔而来。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女儿家，而且才结婚没几天！更何况这关乎着女儿的名声和以后生活问题。不得不管，所以也直奔而来。
　　凤儿的母亲冲上前拉着华子母亲的手说：亲家母，你说这叫啥事？华子怎么能那样呢？华子母亲一愣，不行，这样下去，会对华子不利，对他们这一方不利，毕竟华子是自己的儿子。于是便说：亲家母，这也许是假的，咱还是上去看看再说吧！
　　一行四人便来到了儿女的新房。一进门，华子父亲便一声吼叫：华子，你给我滚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做出这种姿势是让亲家看的。表示他并不是偏袒儿子，也不是管教不严。华子母亲找了所有房间，没有发现华子，只是凤儿一人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无声地流着眼泪。对他们的到来无动于衷。凤儿的母亲便过去安慰女儿，任凭怎么说，凤儿还是一言不发，只是流泪。华子父亲便问：凤儿，华子跑到哪去了？凤儿没听到一样，还是无声的流着泪。这下华子父母和凤儿父母便没辙了。然而又不好说什么。毕竟都明白，他们结婚还没几天便出这事，而出现这事的原因是什么呢？到底是谁的责任呢？都不清楚。
　　这时，华子进来了。被吓了一跳，只看到父母岳父母满脸乌云的端坐在沙发上，而凤儿去蜷缩在沙发上无声的流泪。心想在劫难逃了。
　　你小子都干了些啥？父亲冲过来一巴掌扇在华子脸上，咆哮着问。而母亲则赶快过来把父亲给拉开了。华了摸着被父亲一巴掌抡得通红的脸看了看端坐在沙发上的岳父母和流着泪的凤儿，不知该怎么说。“说啊！华子，镇子上都炸开锅了，你快点说啊！”母亲和岳母异口同声地说。华子茫然了。说什么呢？难道给他们实话实话，那一生洁身自爱的爱护名声的父亲还不把他给劈了？那岳父母还不恨之入骨？
　　华子再一次看了看凤儿，凤儿依然在无声的流着泪。于是便视死如归的说：没有，什么都没发生，根本没那种事！全都他妈的造遥。你们去问问，他们有什么证据，又有谁看见了。华子情急之下只好对他们撤谎了。他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凤儿身上，只要凤儿不说，他们就不知道真相，也就不会发更大的作。毕竟，谁也没有证据。他们听华子这么一说，将信将疑，俗话说无风不起浪。父亲便降低了声调：你小最好给我说实话，要不你看看。父亲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同时也为了镇住亲家，让他们不要给他们家再出什么难题。华子见稳住了他们，便继续编造着：你们也不想想，我们才结婚几天，我有必要去做那种事吗？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看到我娶了凤儿这一漂亮媳妇而心生嫉妒而恶意中伤。
　　华子也有点吃惊，居然撒了这么一个大谎。而且还当着凤儿的面，一点也不面红耳刺。
　　是啊！按理说是这么回事。他们都这么想，便松了口气。就这样，华子把两对老人给哄走了。
　　父母走后，华子看了看凤儿，凤儿还是蜷缩在沙发上无声地流泪。感觉很不是滋味，有点愧疚，对不起凤儿对不起两对老人。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呢？就算凤儿有什么问题，也不应该那样啊！再说那也不算什么问题，多大的事儿？连这点肚量都没有，还算爷们儿吗？还说爱着她，一直爱着她，既然爱她，就得包容她。包容她的过去甚至曾经犯过的错误！华子这么想着。便过去对凤儿说：凤，对不起，能原谅我吗？其实我心里也很苦啊！刚才给他们撒谎也是迫不得已啊！
　　凤儿还是一言不发，只顾着流泪。华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华子想，会是谁给捅出去呢？难道是凤儿，不可能，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她说出去那还不是等于打自己耳光吗？是伟仔，一定是伟仔这蠢驴！华子发现新大陆似的。于是便操起电话：你他妈的咋办事的，你现在去镇上溜一圈，你听听人家都在津津乐道着什么？我可被你害惨了。伟仔一接通电话华子就劈头盖脸的骂道。什么？镇上的人都知道了？这下伟仔蒙了，自己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啊！就连自个儿媳妇都没吭声。许久才反应过来。事情就坏在昨天病急乱投医上。当时伟仔也没多想，没留个心眼，为了找关系，把这事给那些人说了。然而这些狗日的不但没帮上忙反而却踩了你一脚，这批王八蛋。他只好叫华子等他，他马上就过来。
　　伟仔很快便来了，一看，一个蜷缩在沙发流泪，一个在狠狠的抽烟，乌烟瘴气。有点愧疚，好心给办了坏事。
　　来了，你小子来了，我他妈劈了你。许久，华子才意识到伟仔的到来。发疯似地冲上去拽住伟仔的衣领给提了起来。凤儿终于忍无可忍了，霍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吵吧！打吧！好好打，你们还嫌事没闹够，是吧！华子，你还算个男人吗？
　　你还算个男人吗？一句话把华子给镇住了。对，我还算个男人吗？华子想着，便放下了伟仔。
　　伟仔趁机解释：都是我不好，好心给办了坏事，咋晚急着求人把事给那些王八蛋说了。可人没弄出来。却被那些狗日的给卖了……
　　够了，伟仔，你从哪来回哪去！这里没你事了！凤儿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现在就想一个人清静静。从昨晚到现在。她一刻都没消停过。
　　这下伟仔更难堪了，愣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华子经凤儿这么一河东狮吼，冷静了，给伟仔使用权了个眼色，伟仔便一溜烟的跑了。
　　凤儿一声不响地朝卧室走去，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