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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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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凯瑟琳。”那天晚上，埃文在睡觉前在心里对凯瑟琳说了这句节日祝福。
除了祝福，他还想送她一件礼物表达他的心意。这件事，他要先跟苔丝打个招呼。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他睡了过去。
12月15日，周三，上午苔丝上楼找他谈工作，结束后埃文问她：“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苔丝？”
苔丝看他一眼：“一个带薪假期和一个好男人。哦，我忘了你不能给我这些，那么——”她笑着说：“不如我们谈谈凯特想要什么圣诞礼物吧？”
埃文抿着嘴看她一会儿，也笑起来：“不仅是她，还有你，是给你们两个人的礼物，表达我对你们的谢意。”
苔丝听他说完，挑眉问道：“谢意？你谢我是应该的，至于凯特，你谢她什么？她今年圣诞可能会跟她的新男友一起过，你……”
埃文打断她：“我知道。不过，即使作为同事，送件圣诞礼物也很正常吧。”
苔丝无语了一会儿，最后说：“好吧，你想送她什么礼物表达你的‘谢意’？”
埃文忽略她话里的弦外之音，问：“香水怎么样？我会做香水。”
苔丝一愣：“真的吗？你会做香水？”她想了想，问：“那么熏衣草香水可以吗？”
埃文点头：“可以。熏衣草香水比较清淡，适合女警用。”
苔丝见他是不像是开玩笑，赶紧说：“等等，你是说送我们一样的香水吗？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凯特喜欢玫瑰。”
埃文笑着说：“我记得，所以送你的会是熏衣草香水，送她的会是玫瑰香水。”
苔丝说：“好。”又问：“需要我提前告诉她吗？”
埃文没有直接回答：“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苔丝心领神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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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丝答应替埃文保密，但在她理解中的保密仅限于不告诉凯瑟琳埃文会送她礼物，所以当凯瑟琳无意中说起妹妹希瑟送她一顶红色帽子作为圣诞礼物时，她终于没能忍住，得意地对凯瑟琳说：“我今年会收到一件特别的圣诞礼物哦。”
凯瑟琳看看她：“真的吗？用彩纸包裹着的好男人吗？”
苔丝不理会她话里的不以为然：“不，是用瓶子装着的熏衣草香水。”
凯瑟琳看她一会儿，点头说：“给自己买一瓶喜欢的香水当作圣诞礼物，这办法不错，的确够特别。”
苔丝完全不在意搭档的冷嘲热讽，她笑着说：“说不定你也和我一样。”
凯瑟琳一口回绝：“拜托，我可不会让自己这么悲惨。”
苔丝纠正她：“不是悲惨，是惊喜。”
听着这谜语一样的话，看着神情古怪的苔丝，凯瑟琳决定中止这场讨论。
不过说起礼物，她突然想起昨晚那张图片，他拍下来送给她的，那算是礼物吗？想到这儿，她笑着摇摇头，那算什么礼物呢？
她觉得自己太富于联想了，可能是职业习惯？她给自己找了个最合理的理由，然后把这件事暂时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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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苔丝商量后，埃文开始着手准备做香水。先得选原料和制作工具，他打算用蒸馏法来做，所以工具比较简单，主要是烧瓶和蒸馏装置，这个他可以从网上买。至于原料，他想了想，决定向祖母求助。
当天中午他给祖母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和要求，祖母只问了用量，别的都没问就痛快地答应下来，顺便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埃文想了一会儿，淡淡说：“一句‘生日快乐’就足够了。”
祖母说：“一句‘生日快乐’怎么会够？到你生日那天，家里每个人都会跟你说的。”说到这儿她问：“难道，你今年不回来过圣诞？”
埃文沉默一会儿，尽量用欢快的语调说：“今年我不回去了，想在纽约过这个圣诞。这里真的很热闹，麦迪逊大道上的节日橱窗美极了，流光溢彩，让人目不暇接，还会有灯光秀，各大卖场的大折扣，中央公园的新年倒计时，这里的节日气氛真的很浓。”
祖母听他这么说，总算答应：“好吧，我会跟你父母，还有你哥哥和姐姐们说你今年不回来了。”
埃文问：“那我就等着收生日礼物了？”
祖母说：“当然，可是你吃不到生日蛋糕了。”
埃文笑着说：“我吃约克郡布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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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花和礼物就从英国空运过来，由豪斯先生转送给他。
豪斯先生在他入住这里后一直很尽职，每周会打发人来打扫卫生，不时会问他有什么需要。这次他是受埃文祖母之托替他接收礼物并送了过来。
埃文将自己做好的饼干、点心送了些给他，豪斯先生说：“谢谢，看来您在纽约过得不错。”
埃文说：“是的，这里很好。”然后他玩笑似地说：“也许我应该早点来纽约。”
豪斯先生笑了：“祝您圣诞快乐，还有，祝您生日快乐。”
埃文看着他，豪斯先生解释说：“我听老夫人提起的，这是您有生以来第一次不在家过生日。希望您不会感到孤单。”
埃文摇头：“孤单？不，不会的，和这么多人一起过这个节日，怎么会孤单？”
豪斯先生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说：“再次祝您生日快乐。”
埃文回答：“谢谢，圣诞快乐。”
豪斯先生说：“再见。”
埃文说：“再见。”
送走豪斯先生，埃文把花和礼物拿到楼上。礼物有他爱吃的面包，还有羊毛围巾、皮手套和一打圣诞蜡烛。吃的穿的用的，全套的应节物品。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卡片。上面是他熟悉的风景，德文郡美丽的夏天，应该是哥哥拍的照片。优美的圆体字也是哥哥的笔迹：
“亲爱的埃文：祝你圣诞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落款是：“想念你的每一个人”。
看了好一会儿，埃文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正在看的书，把卡片夹到书页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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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8日，周六，傍晚，埃文看着冷凝管上凝结的玫瑰香精和烧瓶里被氯化钠溶液溶解掉的“红衣主教”大红玫瑰，收集之后再进行浓缩就是玫瑰香精了。
他一整天都在做这件事。给苔丝的熏衣草香精已经做好，装在一个深紫色瓶子中。给凯瑟琳的马上也要做好了，他会装进那个深玫红色的香水瓶中。每瓶100毫升，因为经过浓缩，能用很长时间。
希望后天上班能“惊喜”到她。
做完之后，他想了想，给苔丝发了条短信：“周一，送香水给你。”
周一早上，埃文刚到法医室没一会儿，苔丝就拉着凯瑟琳来了，刚进门就说：“我跟她说会有惊喜，她不信，你快证明给她看。”
埃文从一个小纸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苔丝：“给你的。”
苔丝接过来拧开盖子闻一下，清澈而又馥郁的草香味儿扑鼻而入，她抬起头问：“这真的是你做的吗？不是买来换个瓶子装上的？”
埃文说：“我忘记把制作过程录下来了，或者当场重做一次？”
说着从纸袋里拿出另一个小瓶子给凯瑟琳：“这是你的，凯特。”
凯瑟琳惊道：“给我的？我不记得……”
埃文打断她：“你打开闻闻看喜不喜欢。”
凯瑟琳惊讶地接过来，打开瓶盖，还没凑过去闻，一股浓郁而又洁净的玫瑰花香就钻进鼻子里。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埃文：“这是香水吗？”
埃文向她解释：“这是玫瑰香精，纯度大概60%，100毫升能用很长时间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凯瑟琳实话实说：“我喜欢。”然后问：“这真的是你做的吗？”
埃文详细解释：“是的。其实没那么麻烦，只需要一套蒸馏装置，两个烧瓶，两个香水瓶。当然，还有熏衣草和玫瑰花。用热盐水把花瓣浸泡五个小时，再蒸馏、冷凝、收集、装瓶就OK了。”
凯瑟琳和苔丝瞪大眼睛，对视一下，苔丝总算相信了：“看来这真是你自己做的。”
凯瑟琳叹一口气：“让我想起中学的化学实验课，我只记得盐水是氯化钠溶液。”
埃文笑着说：“其实这个是最重要的，因为是第一步。”
苔丝突然说：“好在我准备了回礼。”
说着她像变戏法似地一把从口袋里抽出一双红白相间的毛线袜子给埃文：“这不是我手工做的，不过没人会拒绝圣诞袜子的。”
埃文接过来说：“谢谢，当然不会，虽然我已经有一双圣诞袜子了。”
凯瑟琳呆呆地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换礼物。
苔丝回礼完毕，看向凯瑟琳：“看来你是惊大过喜？”
凯瑟琳听她说话，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苔丝：“你居然准备了回礼？你居然不跟我说一声？”
苔丝一挑眉毛：“我说了我会收到特别的礼物，你也说了，会是我自己买给自己的香水——所以，我有什么办法？”说着她摊了摊手。
凯瑟琳正要争辩，埃文说：“不怪苔丝，是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喜欢就好了。”
凯瑟琳回头看了看埃文，说：“你已经有两双圣诞袜子了，看来我得想想送点别的东西？”
埃文笑了：“你送什么都行，我都会喜欢的。”
他温柔带笑的目光和性感温暖的声音让凯瑟琳心里一跳。
她急忙避开他的眼睛，看向苔丝：“作为补偿，你得陪我买礼物。”
苔丝看着她快要泛红的脸，调侃道：“没问题，反正你送什么他都会喜欢——就算还送他圣诞袜子。”说完笑着先走了。
凯瑟琳急忙跟埃文说了声：“回见。”也跟了出去。
埃文看着她的背影，开始前所未有地期待自己的圣诞礼物。即使，她真的也送他一双圣诞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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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苔丝当场抽出袜子作为回礼的可耻行径深深刺激到的凯瑟琳，前所未有地在上班时间以出外勤的借口拉着苔丝去了纽约最有名的打折百货商场Century21。
好在是下午三点多钟，人流量没有大到疯狂的地步。在一楼男装部快速而又仔细地看了打折名牌服饰后，凯瑟琳花120美元买了一条Burberry玫红深蓝相间的羊绒格子围巾。这价钱说起来不便宜，但与400美元的原价相比，已经非常便宜了。
苔丝看着大手笔的凯瑟琳，问：“你那个新男友汤姆……”
凯瑟琳打断她：“乔治，他叫乔治。”
苔丝毫无歉意，直指问题核心：“哦，对不起，你换得太快，容易弄混。”
看着凯瑟琳瞪起来的猫眼，苔丝不为所动，继续她的问题：“他的圣诞礼物呢？你不一起买吗？”
凯瑟琳收回眼刀，说：“他的礼物上周末已经给他了。”
苔丝追问：“什么礼物？”
凯瑟琳没好气地说：“当然是没有人会拒绝的圣诞袜子。”
苔丝开始用陈述事实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态度：“这里的CK袜子四双才9﹒97美元，你买给埃文的一条围巾就要120美元。”
凯瑟琳则对搭档的不仗义举动耿耿于怀：“如果不是因为你先送了袜子，我也会送他袜子的，说不定还会送四双。”
苔丝则从另一个角度理解这件事并进行自我表扬：“那他得感谢我，没让他继续收圣诞袜子当礼物。”
这天晚上回去，苔丝给埃文发了条短信：“明天准备收礼物，不是袜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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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1日，周二，上午，凯瑟琳早早来上班，看到埃文上楼，叫上苔丝去法医室，把纸袋给埃文：“送给你的回礼。”
埃文接过来，随口问道：“不是袜子，也许是手套？”说着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哦，一条围巾。”去掉包装，拿在手里说：“看起来会很暖和。”
苔丝不耐烦了：“光看有什么用，戴上试试不就知道了？”
埃文说：“没错，我也正这么想。”说着把围巾对折，然后套在脖子上，整理一下，对凯瑟琳说：“真的很暖和，我很喜欢。谢谢你，凯特。”
凯瑟琳说：“没什么，你喜欢就好。”
看着埃文的眼睛，她开始有点语无伦次：“我会编织……”
埃文看着她，轻声说：“我知道。”
她好像没有听见，继续说：“如果……如果早知道你会送手工做的香水，也许我会送你一条我自己织的围巾。”
看着他眼中突然盛开的喜悦，她赶紧加一句：“当然，可能没有这条这么好看。”
埃文换个话题：“你的手工课一定很好。”
凯瑟琳深吸一口气，说：“是的。”不知怎的，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一边的苔丝突然说：“凯特，你可以在明年情人节的时候送他一双自己织的手套什么的，时间肯定来得及。”
二人好像突然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于是结束对视，一同看向苔丝，只见她摊了摊手：“只是个建议。”
凯瑟琳急忙回头看埃文：“那么——圣诞快乐！”
埃文说：“谢谢，也祝你圣诞快乐。”
凯瑟琳说：“回见。”拉住苔丝就走。
苔丝一边说：“我还没跟他说‘圣诞快乐’呢。”一边回头对埃文比了个V的手势。
埃文微笑着，送走脸红的凯瑟琳和得意的苔丝。
取下围巾，拿在手中看一会儿，然后贴在脸上——这是他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他很满足，虽然她不知道他会把她的圣诞礼物当作她送他的生日礼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