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爱[美女与野兽2012同人]》初夏的艾草

31、第31章

　　两个星期过去了，这天晚餐后，两人洗漱完毕，凯瑟琳在小书房看一本畅销小说《热浪》（Heat Wave），埃文在旁边练吉它，练着练着，他弹起了一支曲子。（注：《热浪》，美剧《灵书妙探》的周边书）

　　凯瑟琳听了一会儿，觉得很好听，就问他：“什么曲子？”

　　埃文说：“《Rylynn》。”停了下，他解释说：“Rylynn是一个女孩的名字。这个女孩已经去世了，这曲子是为了纪念她而作的。作曲家形容她是‘可爱又独特的’女孩。”（注：Rylynn是由指弹大师Andy Mckee作曲并演奏的）

　　凯瑟琳了然道：“难怪听起来这么忧伤——”想了想她试着问：“你是在告别吗？”

　　埃文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我早就告别了，不过直到今天弹起这曲子才明白。”

　　凯瑟琳笑着调侃他说：“吉它比你更早知道你的心？”

　　埃文脱口而出：“我没有心——”看着凯瑟琳瞪起的眼，他接着说：“我的心早就给了你，所以——我会忽略很多事。”

　　凯瑟琳先是沉默不语，然后她侧着头说：“保管一个人的心——好可怕的任务。”

　　埃文安慰她说：“放心，你永远不会伤害我的。”

　　凯瑟琳挑起眉毛：“你这么相信我？我可不敢这么想。”

　　埃文笃定地说：“我就是相信——你不会舍得伤害我的，因为伤害我你会比我更难受。”

　　凯瑟琳斜睨他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拍他的脸，气恼道：“难怪这么自恋和嚣张。”

　　然后摸着他的脸，直接承认：“你说对了，我舍不得伤害你，因为我自私，我不想让自己受伤害。”

　　埃文伸手放在她手上，看她好一会儿，说：“可是我爱这个自私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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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笑一下，放下吉它，去衣帽间取了两件厚毛衣，递一件给凯瑟琳说：“快穿上，我陪你看冬季烟火。”

　　凯瑟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烟火？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埃文纠正她：“不是花样，是比喻——我想陪你看像烟火一样的星星。”

　　凯瑟琳问：“看星星？”

　　埃文提醒她：“你忘记了吗？上次威廉来这儿，我答应过陪你看星空的。”

　　凯瑟琳这才想起这件事，她起身把书放回书架，问他：“去哪儿看？”

　　埃文说：“去阳台。隔着玻璃看吧，外面冷，快穿上。”

　　凯瑟琳套上厚毛衣，埃文带她去二楼衣帽间外的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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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台不大，里面只放了一张类似沙发的宽藤椅，上面铺着厚厚的毛毯。

　　埃文抱住凯瑟琳坐在上面，两人抬头向外看去。

　　现在是3月下旬，纽约已经进入了天文学意义上的春天，但是因为气温不高，仍是冬天的感觉。

　　此时是晚上七点半，满城的灯火早已点亮每个角落，不过这一个星期以来纽约天气晴朗，从这栋古香古色的小楼向外看去，仍能清楚地看到满天的星光。

　　埃文揽着凯瑟琳的肩，伸手指向东南稍下的方向，说：“那颗蓝白色的星星，看到了吗？”

　　凯瑟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颗蓝宝石般闪闪发亮的星星，她问：“是那颗宝石一样的星星吗？”

　　埃文亲她一下，称赞她：“对了，它叫天狼星。冬天夜空里最亮的恒星，因为特别明亮耀眼，所以被称为‘冬季烟火’，它属于大犬座。”

　　凯瑟琳问：“大犬座？”想了一下问：“猎人旁边的猎犬吗？”

　　埃文又亲了她一下：“又说对了，传说它是猎人奥里翁心爱的猎犬，后来，奥里翁被他的妻子、月神阿尔托弥斯误杀而死，它伤心得不再进食，整天悲哀地吠叫，最后饿死在主人的房子里。宙斯为嘉奖它的忠义，就把它升到天上化为大犬座，让它仍能追随主人。”

　　然后他指着天狼星斜上方说：“大犬座挨着猎户座，那三颗星是猎户座的腰带，腰带的东南方向就是天狼星。”

　　凯瑟琳比较一下，对埃文说：“还是天狼星更亮。”

　　埃文点头：“它太亮了，所以在希腊语里它的名字是‘烧焦’的意思，因为当它和太阳一起升起的时候，夏天就来了。古希腊人把夏日叫做‘犬日’，他们认为只有狗才会在酷热的天气里发疯一样地跑出去，所以他们把天狼星叫‘犬星’。”

　　凯瑟琳说：“看来古希腊人不喜欢天狼星。”

　　埃文说：“是的，不过埃及人最喜欢天狼星了。”

　　凯瑟琳问：“为什么？”

　　埃文说：“因为埃及人发现当天狼星和太阳一同升起的时候，尼罗河就开始泛滥，他们把天狼星称为‘水上之星’。每年的6-10月是尼罗河的泛滥期，到8月份河水最高的时候会淹没两岸的大片田野，给下游的土地带来水分和厚厚的河泥，特别适宜农业耕作，逐渐在沙漠中形成一条绿色走廊，这就是尼罗河三角洲，古埃及文明就是在这儿发源的，所以没有尼罗河就没有尼罗河三角洲，没有尼罗河三角洲，就没有古埃及文明。”

　　凯瑟琳接着说：“就没有金字塔和克丽奥帕特拉。”

　　然后她叹口气说：“我好喜欢《埃及艳后》，伊丽莎白•泰勒太美了，克丽奥帕特拉死得太惨了。”

　　埃文说：“莎士比亚称她为‘旷世的性感妖妇’，他是所有男人的梦。”

　　凯瑟琳眼睛转了转，问他：“也是你的梦吗？”

　　埃文笑着说：“我不做那样的梦。”停一下，他接着说：“遇见你之后，我的梦都跟你有关。”

　　凯瑟琳歪着头想想，问他：“遇见我之前呢？”

　　埃文搂着她，好一会儿，他说：“在你之前，都跟她有关。”

　　凯瑟琳一下想起一个名字：“伊丽莎白？”

　　埃文想着措辞，慢慢说：“是的。我曾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现实，后来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场做了太久的梦，醒来物是人非，让人只想远离。”

　　凯瑟琳想了一会儿，问他：“所以你来纽约的时候在飞机上会有那样的想法？”

　　埃文亲她额头一下：“嗯。不过幸好只是想想，不然要怎么遇见你？”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跟她说：“我有时觉得人生就像是一段旅程，在某个时候有人会陪你走上一程，当时会希望能一直走下去。可是，到了分岔路口，还是要分手，要告别，然后再一个人往前走。我一个人走了很久，凯瑟琳，久到有时不想再走下去了。但是，我遇见了你，然后我发现我的生活还是值得一过的。我想走下去，跟你一起。凯瑟琳，我希望我们能一起走过以后的每一段路程，直到老去死去。”

　　凯瑟琳听他断断续续，时而平静时而激动地说这一大段话。她看着他，埃文也看着她，见她呆呆的样子，他突然笑一下，摸着她的头发说：“我在向你求婚，你听不出来吗，傻猫？”

　　凯瑟琳只觉得心中酸热的感觉一下升到咽喉，再涌到眼中，她吸了一口气，伸手拍上他的脸，似哭似笑地说：“你才傻呢。我当然知道你在求婚，可是，哪个人求婚的时候是用‘死’字来结尾的？”

　　不等他辩驳，她笑着抹一下眼角：“不过我早知道你令人扫兴的本事没人能比，所以，我不计较，我决定——答应了。我愿意跟你一起走下去，埃文。”

　　埃文捧起她的脸，替她擦掉泪，说：“是我的错，不该说老啊死啊的话，我知道我应该说‘我永远爱你’，可是我不会跟你说这句话。”

　　凯瑟琳一愣：“什么？”

　　埃文镇定地说：“我说我不会跟你说‘我永远爱你’这句话。”

　　凯瑟琳不说话，看着他，等着他，埃文果然接着说：“因为我怕你不信。我要每天都跟你说‘我爱你’，并让你感受到我爱你。这样，等到死去的那天，你就会知道我真的做到了‘永远爱你’，那时你就会相信我真的是永远爱着你。”

　　凯瑟琳听完，过了好一会儿，又一巴掌拍过去，怒道：“你不说‘死’字会死吗？”

　　然后摸着他的脸，一边掉泪一边说：“我讨厌你，埃文。你总让我觉得我亏欠了你，好像我不把全部的自己给你，就会良心不安一样。”

　　埃文替她擦着扑簌簌往下掉的泪，安慰她：“你已经给了我太多，不需要更多了。”

　　说完他想了想，接着说：“当然，你如果愿意继续给的话，我会欣然接受，而且我相信你会愿意继续给我的。”

　　凯瑟琳脸上泪痕未干，笑着一把推开他：“我可不能确定。”

　　埃文笃定地说：“我带你去看样东西，你应该就能确定了。”

　　凯瑟琳看着他：“今晚的节目难道不是看星星吗？”

　　埃文说：“星星已经谢幕了。”说着抱起她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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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瑟琳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放着的两样东西——用纸包着的画框和旁边的红色小盒子。

　　她转头看向埃文，埃文示意她打开。

　　凯瑟琳走上前去拿掉包装，是一幅油画。她情人节来的时候见过，当时还没有完工。她记得是英国夏天乡间的风景，现在她发现这是一幅风景人物画。

　　除了树、草、花、河流之外，在林间还有一对男女并肩在散步，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手揽着娇小可人的女人，一手指着前面的河流。

　　男人的正面看不到，依偎在男人身边的女人微微侧过脸去看那男人。虽只是一个不很清楚的侧面，但能看出轮廓精致，意态温婉。

　　油画的标题是《漫步在林间的情侣》。

　　凯瑟琳问埃文：“这就是你说的要带我去看的风景吗？”

　　埃文点头：“是的，而且——我提前把我们画进去了。”

　　凯瑟琳很意外：“画上的是你和我？”

　　埃文看着她：“是的，不过只有背影和侧影。你想要正面的话，下一次吧。”

　　凯瑟琳随口说：“我没说我想要那个。”

　　然后她伸手拿起小盒子，打开。不出所料，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戒指，铂金指环顶上是一朵钻石镶衬的玫瑰花，旁边是枕形玫瑰红宝石，灯光下晶莹剔透，流光溢彩，手上一转动，红色宝石中出现一条亮闪闪的流动的光带。

　　凯瑟琳忍不住赞叹：“这石头好漂亮。”

　　埃文跟她解释：“这是碧玺，有猫眼效应的碧玺。”说着从口袋中又掏出一个小盒子，取出里面的戒指，捏在两指间，说：“这一只上面的是黄绿色的碧玺，看起来更像猫眼。”

　　边说边慢慢转动，随着他手指的动作，绿莹莹的光在眼前流动起来，凯瑟琳目不转睛地看着，惊奇道：“真的很像黑夜中的猫眼呢。”

　　正说着，突然发觉不对：“你买了两只戒指？！”

　　埃文看了看她，淡定地说：“你错了，不是买而是订做了两只戒指。”

　　然后他说：“求婚，有可能是你向我求，也可能是我向你求，为了应对这两种情况，我决定订两只。”

　　凯瑟琳无语凝噎，半天，她吐出一口气：“你其实是想跟我戴一样的戒指吧？”

　　埃文一愣：“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他接着说：“我认为求婚跟结婚一样，都应该送两只，这样可以在内侧刻上两个人的名字。”

　　凯瑟琳把戒指翻转一下，看见了内侧的字：“我爱你，凯瑟琳”。

　　埃文把他手上那只给凯瑟琳看，上面刻的是：“我爱你，埃文”。

　　埃文得意地说：“你没想到的，我都替你想到了。我想你一定很感激吧？”

　　凯瑟琳点头：“当然感激，这样我就有两只戒指可以戴了。”

　　埃文笑着说：“戴两只一样的戒指？那太奇怪了吧？”

　　凯瑟琳白他一眼：“跟你这样奇怪的人在一起，不变奇怪才是奇怪呢。”

　　埃文举白旗：“好吧，你想怎样都行。不过现在我想看看它们戴在你手指上是什么样子。”说着抓起凯瑟琳的左手，把手中的黄绿宝石钻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凯瑟琳抬起手看了看，再把手背朝外让埃文看。

　　埃文看一下，评价道；“这宝石跟你的眼睛很像，猫眼儿一样。”然后他说：“再试试这个。”

　　他把绿的那只取下，放进盒子里，把红宝石那只给她戴上。

　　玫瑰红的宝石在她雪白纤细的手指映衬下，越发显得璀璨夺目。

　　埃文说：“这只像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脸上的笑容。”

　　凯瑟琳想了想说：“看来我应该要这个？”

　　埃文说：“全都是你的，不仅是戒指，还有——”

　　他拉长了声音，把戒指从她手上取下，放在另一个盒子里，把它们拿到床头，把画放在墙边，转过身来，说：“还有我——”

　　凯瑟琳慢慢笑开：“这是我最喜欢的求婚礼物了。”

　　埃文脑子一热，想也不想就说：“今晚我属于你。”

　　凯瑟琳眼睛一下亮起来，急忙问他：“你保证？”

　　埃文笑着说：“保证。”

　　凯瑟琳慢慢地说：“那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你享尽欢乐。”

　　埃文看着她猫眼中深不可测的幽光和脸上妩媚至极的笑容，不知怎地，心中猛地打了个寒颤。

　　在凯瑟琳动作之前他慌忙掏出手机按下按键，把早就编辑好的短信发给苔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