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凤游江湖》冰瑟

15、第九章：羊入虎口

　　从那天起，晨光时分，夏影月便拽着殷沐灵教她练功；其他时候则由清心、清燕、清雅、清幽四名丫环，或是刀奴陪着。
　　每天晚上，殷沐灵是累得倒床便睡。另一方面，自她习武后，不知是否太累的原故，那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再也没有来折磨她，只要她不再去想过往，头也就不痛了。
　　而且每次，只要她睡得愈沉，隔天精力愈是旺盛，内功也增进不少，武功因此进步神速。
　　日消月出，星换斗移，二个月的日子便这样在指缝间流逝。
　　如今，殷沐灵武功已有小成，对付一两个小喽罗，并无问题；轻功也大有进步，不像初学般乱飞乱撞，亦能控制如自。
　　因此，殷沐灵愈来愈喜爱武功，能够飞檐走壁，到处行侠仗义，真是人生一大痛快。
　　影月山庄的日子过得有如止水般的平静，至少殷沐灵是这样想的，可苦了夏影月。自从她在这住下，与毒娘子有过恩怨情仇的江湖人士皆她，报仇的，叙情爱的……等等，为了应付这些人，她可是一个头两个大。
　　而这时的江湖也不平静，这段时间，时有武林人士遭劫，其中各大掌门更有几位无故无故失踪，弄得江湖中人个个人心惶惶，就怕下一个受害者便是自己。
　　本要来找殷沐灵问个清楚的月少白，一直未出现，便是忙于奔走事发各地。
　　每当闲瑕之际，殷沐灵便会想起月少白。可能是因为他是她自这次失忆中醒来所见到的第一个人，故而图生依赖感；还有另一个目的，便是想从他口中得知自己的过往。虽然大家都认为她是毒娘子，这阵子从众人口中她大致了解以前的毒娘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她却觉得不可思议，更多的则是陌生，所以她很想早点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这天傍晚，殷沐灵刚完练功，正准备沐浴更衣，却突然传来敲门声，是清心。
　　清心平日做事素有分寸，为人细心，今日却一反常态，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殷沐灵急忙披上衣裳，为其开门。
　　「跑得这么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清心喘息未定，道：「二小姐，不好了，杭州曾府突然派人来，指名道姓要找你，这会正在大厅，大小姐请你过去呢。」
　　殷沐灵惊道：「曾家这次找我，所为何事？」
　　清心深吸了一口气，喘息道：「好像是为了曾公子的事，要你跟他们走一趟杭州。」
　　殷沐愕然，灵择重点地问：「你说……她们要我到杭州曾府去？」
　　清心脸色沉重，朝她点点头。
　　殷沐灵一听，立垮了脸：「我不去，这次去了一定九死一生……」
　　「但是如果你这次不去，那准是十死无生！」声音方落，夏影月刚好进门来。
　　「为什么？」殷沐灵情绪激动。
　　夏影月看她的眼神含有责备，叹息道：「还不是你之前留下的风流帐，曾建延对你念念不忘，得知你在这里，就想来这里找你，重续旧缘。」
　　殷沐灵一听，哭丧着脸，哀怨道：「又是这事，他旧情不断……这关我什么事啊!」
　　夏影月愠色道：「曾夫人因为这个整天跟他吵闹，再加上她又刚怀孕，现在整个曾府就她最大，她遂有杀你而后快。」
　　殷沐灵后退一步，骇然道：「她想杀我，你还让我去杭州？这不明摆着把我往火坑里推。」
　　夏影月白眼一翻，道：「如今曾少夫人派人暗中取你性命，贞宸得知此事后，急忙派人寻你上杭州，让你当面跟曾公子说清楚，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还曾家一个宁静。」
　　「原来如此！」殷沐灵一脸恍然，可是……她又想到另一个问题。「曾贞宸上次杀我不成，这次又怎会这么好心？她不会是想来招瓮中之鳖吧？」
　　夏影月秀眉一皱，道：「贞宸不是这种人，我想她这次会这么做，主要是看在以往的交情，毕竟曾、夏两家也算是世交。」
　　殷沐灵又问道：「那你会同我一道去吗？」
　　「这……」夏影月语带犹豫，眼神闪烁。「杭州离此不远，只需几天的来回；再者，贞宸会看在我的份上帮你的，你无须担忧。」
　　殷沐灵听出她话里的另一番含意，原本对她渐产生热笼的心随之变淡。
　　「也就是说，你不会陪我去，对吧？」
　　夏影月避开她的目光，道；「这几天我刚好有事，曾府那边我就不陪你去了。」
　　一直以来，夏影月对她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觉得，夏影月对她好，只在于对面，并非真心。在她看来，在夏影月的内心，其实一直都介怀毒娘子以前的所为。
　　女人，最在意的便是名声忠贞！但以前的她……毒娘子却是处处留情，恶名远播，早就丢尽了他们夏家的脸，就算夏影月心胸有多么的开阔，亦很难接受、原谅。
　　看到她眼里的热光在渐渐褪去，夏影月明白适才的举动已然伤到她的心，但是……有这样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无法在曾家众人面前丢这个脸，她丢不起。
　　「你准备下，让刀奴、清心几人陪你前往。」夏影月交待了一下，转头看向清心。「这次你们要好心保护，若回来时二小姐少了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清心面露怯色，道：「清心明白。」
　　临出门时，夏影月看了殷沐灵一眼，颇为复杂，有犹豫、有歉疚，但更多的则是无奈。
　　殷沐灵敛起心神，勉强一笑，对清心说道：「你跟曾府的护卫说下，我们明早出发。」
　　「二小姐，那我先去准备了。」清心的声音唤回有点晃神的殷沐灵。
　　※ ※ ※ ※ ※
　　次日一早，殷沐灵简单跟夏影月辞了个行，便起程，没有过多的言语，心情不大痛快。
　　才走了半天的路程，天色即变得阴沉沉，原本开朗的明日被乌云覆盖，豆大的雨滴飘洒在众人的身上，世上的万物。
　　殷沐灵一行人只能暂选一处可避风雨的破茅屋避雨。
　　说这间茅屋破，可谓一点都没说错。这屋摭雨的屋顶，四面满是大洞的墙，墙角的杂草处，这里什么都没有，大伙只能站着。
　　雨势愈下愈大，本是黄土满天飞的大道现已是泥泞遍地，带雨的风吹过，冷得刺人骨髓。
　　不远处，一身青衣侠士骑着黑马奔驰在大道上，马蹄贱踏着泥泞的黄土路，每踏一下，必定溅得泥桨四射。干净的衣裳已被雨水打湿，冷风刮得他的耳根通红，脸上发痛，但他依然不停地驾着马飞奔……
　　此人便是赶往苏州，为事寻殷沐灵的月少白！
　　雨点过大，月少白无法，只能寻地方避雨，方圆百里只得一去处，便是那间破茅屋。
　　来到茅屋前，月少白帅气地下马，将马拴在一边，人便跑进屋内避雨，手背轻拭着脸上的雨珠，明亮的眼眸已被暴雨打得发红。
　　茅屋内突然有陌生人进入，大家顿时警戒了起来。
　　殷沐灵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等到那人将拭脸的手放下来，看清其五官后，一双灵眸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凑上前，殷沐灵食指指着他，掩饰不住惊讶的语气，道：「你不就是那天在客栈救我的那个人？」
　　月少白细看她一眼，发现竟是此行前往苏州要找的人，不由得有些喜出望外，脸露笑容。
　　出门便遇到认识的人，且还是她一直想找的人，殷沐灵别提有多高兴了，原本紧绷的脸顿时笑逐颜开。
　　「我记得那天你说你叫月少白，说是什么青嶙派的弟子是不是？」
　　「殷姑娘的记性还真是好。」月少白脸露微笑。只因称呼她为毒娘子太过无礼，遂改口为殷姑娘。
　　殷沐灵拍着胸膛道：「殷沐灵，叫我名字。」
　　月少白轻笑，不禁起疑，这样的人会是个水性杨花，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毒娘子吗？
　　「怎么样？」见他不回答，殷沐灵紧接着问。
　　他轻轻点头，附声道：「好，灵儿。」
　　殷沐灵愣了下，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她，这名字不错，收了。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白好了。」也不理会人家愿不愿意，殷沐灵便擅自决定。
　　月少白一听，方得一怔！他的名字似乎……是少白而不是小白吧！？
　　殷沐灵不给他反辨的机会，又道：「小白，你急着赶路要去哪？」
　　月少白脸色一正，颇严肃道：「还记得上次的事吗？」
　　殷沐灵想了想，眨眨灵眸，一脸茫然。
　　「上次……上次有发生什么事吗？我‘失忆’了。」重要字眼，重音。
　　月少白知她意刁难，只道：「这件事关系着整个武林的安危，还望殷沐灵不要刁难。」
　　「叫我名字。」殷沐灵不禁皱眉，再度提醒。「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吗？」
　　月少白额首道：「最近武林中各大门派的掌门相继失踪，我奉家师之命，查清此事。」
　　「这和我有何关联？」殷沐灵被他的凛然正气所染，不由得忙敛起玩笑之态。
　　月少白道：「有人证实，华山派杜掌门、穷穹派仲掌门失踪前均见过你。」
　　杜掌门、仲掌门？她压根不记得，拼命在脑中搜索他们的踪迹，却发现一片空白。
　　瞥了眼月少白，见他一脸正经，看样子这件事对他真的很重要，到底该不该实话对他说话，或者……
　　思及此，殷沐灵心中有了另一个决定。
　　「杜掌门、仲掌门……我想想！」殷沐灵低头苦思，想了一会，摇头喊疼，一声惊呼，佯装想起点什么似的模样。「啊，好像有点印象，不过……」
　　「不过什么？」
　　见他一脸焦急，殷沐灵在心里暗自鼓掌，思忖：会急，这就对了！
　　「不过，画面闪得有点快，一时之间我也拿不得准，想不透……」殷沐灵用余光偷瞄了月少白一眼，见他双眉皱得厉害，故而又道。「但是你不要担心，给我点时间，我相信自己能想起来的。」
　　「那你觉得还需要多久才能想起来呢？」月少白瞳仁精光疾速一闪，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便消逝，话说得不疾不慢，一改适才的焦急。
　　「这可说不定，也许一会，也许十天半个月……但为了你这个朋友，我决定拼了，管他头疼不疼，我非要它想起来不可……」
　　这一席话，说得是朗朗上口，面面俱到，不失水准，殷沐灵甚是满意。
　　月少白心中明朗，脸上却堆着微笑，道了声谢，客套一番。
　　「唉，可惜啊可惜！」殷沐灵突地长长一叹。
　　月少白似有所料般，缄默不语，看她的戏怎么演下去。
　　见他未有所动，殷沐灵怕露马脚，只待马上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上杭州曾府，主要是想解决一些私事。可你也知道，如今我武功基本已废，而曾建廷的夫人又买凶杀我，只怕……小白，你的事，我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原来她打的竟是这如意算盘！月少白心忖。
　　「如此，那我只能另寻他路了。」月少白像着她长叹一声，对她抱之以拳。「保重！」
　　语毕，他欲扬长而去。
　　殷沐灵见状，不由一怔，这和她之前想得有着天壤之别。
　　「等一下！」殷沐灵拦住了他，不明地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两位掌门的事？假若曾少夫人杀了我，那你师父交待的事，可就没戏唱了。」
　　「事已至此，亦是无可奈何。」月少白耸耸肩，双手环胸，一脸憋笑。「再者，适才你不都说了，你已然失已，又怎能确定有我想知的消息。」
　　殷沐灵一听，顿时哑口无言，只能苦笑，可怜巴巴地灵眸直瞅着他，嘴里啐啐念：「小白，月少侠，月大英雄……帮我……」
　　「诶？什么？我在听呢！」月少白作势掏掏耳朵，甚爱看她一脸愁苦着急的模样。
　　「若非这趟非去不可，我定不会白白送门找死。」殷沐灵垮着一张苦瓜脸。「曾少奶奶杀我的决心甚大，这次我只带了刀奴和清心她们几个出来，她们的武功虽是不错，但明刀易躲、暗箭难防，我心里实在没底，我真的不想这么早就死掉啦。」
　　月少白一听，双眉皱成一团，深邃的明眸停留在她身上，凝神着。这位毒娘子的风流帐曾风靡整个江湖，当初曾建廷的这件事闹得颇大，在人家洞房花烛夜抢人家的丈夫，也只有风流成性、不顾忌别人眼光的毒娘子做得出来。
　　殷沐灵见他犹豫，心中燃起不少希望，哀求道：「小白，拜托你了，才几天的功夫，耽搁不了你的事的，又不是急着去救人。」
　　见她之般，月少白不由得心软，心中思道：她说得也对，各掌门失踪之事已发生了数月之久，这期间他为此事颠簸劳碌，不辞辛苦，却毫无头绪，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月少白目光游向一旁的曾家护卫，雨势虽大，却仍无法掩饰那群脸露凶狠眼神的护卫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杀气。此次她独自上门，无疑是羊入虎口，自寻找死。
　　「好，我答应。」月少白一反前态。
　　「谢谢你，小白，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萍水相逢，却得他二度相助，殷沐灵心中充满了感激，忽觉有若甘泉溉入心田。
　　※ ※ ※ ※ ※
　　这明显是一阵急促的暴风雨，来得快，去的也快，雨过天晴，霞色挂天际。
　　等到雨势褪去，殷沐灵一行人便重奔杭州曾府，但多了位不速之客——月少白。
　　经过一片树林，这里每棵树都极为相似，大家骑了很久，仍然无法走出这片林木。
　　走着走着，人越来越少了，从一开始二十多个人到现在仅剩下的十多个人。
　　殷沐灵心中不禁开始担忧，极怕这是曾少夫人玩的把戏，望向身旁独自骑马的月少白，喊道：「小白……」
　　对于这个称呼，月少白实感无奈，亦也没办法。一路走来，每次她一叫小白，余光便瞥及大家在偷笑，虽不敢光明正大，但也让他有点难为情，罪魁祸首却乐在其中。让她改，她偏不，执意要这般叫他，说是特别，且好听又好记，理由一大堆。
　　算了，她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月少白也不想为这些小事与她计较。
　　月少白将马儿驾至她的身边，问道：「怎么了？」
　　殷沐灵眼神示意愈来愈少人的队伍，担心地问道：「小白，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出去，但人却愈来愈少，怎么办？」
　　月少白环视了四周的林木一眼，眉头紧戚，道：「看情形，我们不小心误闯迷林，跟我们走散的那些曾家护卫应该只是失踪，目前不会有危险。」
　　「那我们怎么出去？这里看来看去都是一样。」四周都是树林，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般谜宫都是换照五行方位而设立的，谜林亦是采取此通。」几年前他就曾碰过一次，当时差点累死在里面，没想到这次又碰上了。
　　天渐渐变黑，雾气渐大，迷糊着所有人的视线。此雾不简单，月少白知道这是障眼法。
　　「大家通通下马，紧贴在一起，不要走散。」月少白对众人下达命令。
　　大家依言下马，拴着马紧挨着身子走，殷沐灵心中惧怕，身子不自觉地朝月少白挨近，刀奴和清心四名丫环便护卫在他们的四周。
　　月少白对五行之术略懂皮毛，此时大家已无主意，只能听由他的指挥。
　　白茫茫的一片，大家就算是紧挨着身子，仍是不断走散，先是曾府的护卫，接着便是清雅、清幽、清燕这三个丫环。
　　眼见他们一个个的消失，殷沐灵怯极了，拉着清心和刀奴，三人紧跟着月少白。
　　雾气太大，伸手不见五指。渐渐的，清心、刀奴、月少白也跟不见了，只剩她一人……
　　「捉紧我。」
　　伴随着熟悉声音的落地，殷沐灵只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浑厚而温柔的大手包围着，一股暖流由他的手心传入到她的心上。
　　「小白，是不是你？」殷沐灵只能靠手的触感，依稀判断那人的方向。
　　「是我。」白雾的另一头传来月少白的声音。
　　「刀奴、清心他们呢？我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殷沐灵用另一只自由的右手在空气摸索，却什么也没摸不到。
　　「我们出去再说，捉紧我。」这是月少白第一次用类似命令的口吻跟她说话。
　　「我不会放手的。」殷沐灵双手不自觉地捉紧他。
　　看不见人，殷沐灵只能随着手被拉的方向而走，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好久，她的脚好酸，肚子好饿，更累，好想休息……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掉之际，每走一步，只觉得眼前的白雾在渐渐淡去，事物变得清淅。
　　直到完全看清所有的景物，印入殷沐灵瞳仁的便是月少白的背景，直挺而宽敞的后背。
　　「小白，我们是不是已经走出谜林了？」
　　月少白看了看四周树林的一眼，发现四周的林木虽是相似，却不是适才那些，心中不由得一宽，一抹释心的微笑随之扬起。
　　「应该是走出谜林了。」
　　殷沐灵左右四盼，发现只剩他们两人，不禁急道：「刀奴、清心他们还在里面怎么办？」
　　月少白眉头皱起，道：「这里是苏州与杭州来回的必经之路，这场白雾又来得突然，我想这事一定不简单，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殷沐灵脸色一沉，道：「是曾家少奶奶？我早猜到是她。」
　　月少白脸露赞赏之色，道：「她既可派人来杀你，那也不缺这一点，先把众人和你分开，再独自对你下手，那不是更易。」
　　殷沐灵悻悻道：「没错，你分析得太有道理了，这个女人真是阴险。」
　　月少白道：「据离我们到曾府，仅差一天的功夫。现天色已晚，我们先找间客栈歇脚，说不定……今晚将有贵客到访。」
　　见到月少白眼中兴奋的精光，殷沐灵恍然大悟，明了他话中的意思，两人非常有默契的不言而明。
　　「那刀奴、清心她们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丢下她们不管吧。」殷沐灵看着一片白雾的谜林，甚是担忧。
　　「你放心，如果这个谜林是曾家设的，那他们定会没事，反而我们会危险得多。」月少白深邃的眼眸直盯着她。
　　殷沐灵见他说得有理，也同意他的说法。曾家少奶奶一定料想不到她这边竟会有月少白的相助，不然派出来的杀手、陷阱一定更多……思及此，殷沐灵打了个冷颤，幸好此行有他相伴。
　　见她身子抖了一下，月少白以为是雨过后，湿气较重，遂着了凉，不免将黑色的披风外套脱落，披在她的肩上。
　　月少白此举不做他想，但殷沐灵却为他的体贴心中一暖，脸显酡红。
　　现已无马儿，月少白只能带着她步行继续前进，打算到前面的镇上再买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