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笑傲之日出东方》专克狐狸

5、第 5 章【捉虫】

　　“教主明鉴，属下……对教主……绝无贰心……”

　　杨莲亭算是答非所问，只是东方不败真的松了手。杨莲亭知道，这并不是保住了这条命，教主的性子喜怒无常，松手不代表放过，只是暂时，这个暂时短暂到可能只有一句不慎就遭厄。
　　“杨总管是不愿见到本座？”
　　“属下不敢！”

　　杨莲亭更知道，东方不败是已经将他前面的话听了进去，心里也埋怨自己，怎么就说出了口，这些话怎么能说出口！还这么刚巧被人听着了，尤其这人，还是最麻烦最危险的东方不败。
　　怎么向教主解释方才所说？方才话说的太透，以致于想蒙混过关根本是做梦。而说实话，只怕是没人能信。但他没想到，东方不败只提了一句就饶过了他的来历。

　　“本座不杀你，但本座要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属下不才，于武功无用，好商贾，一年内，愿让手下产业翻上一番。”
　　“好，本座下山以后，将所有神教产业账册都给你送来，其下一应随你调动。”

　　这话，是要杨莲亭说出他的价值他的能力来。说东方不败自信也好自负也罢，在明知道杨莲亭有问题的情况下，仅凭着此人能力，还要留着他留在身边，则是寻常人办不到的。
　　况这一回，也不过是杨莲亭嘴上一说，未知真假。东方不败便一口应了，将所有产业经营暂交了他，实在是匪夷所思。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连杨莲亭也摸不透。在此之前，杨莲亭虽名为总管，管的也不过是黑木崖上杂务，未有经验。
　　杨莲亭也没想到，他这么一说，东方不败就这么信了。还将所有产业交了他打理。而这回所有产业一年翻一番，看着艰难，于他则是容易。就这样避过了最初的解释，保住了性命，竟让人觉得恍然不真实。若是他不通商事，或是有什么意外，败了财，日月神教所有的产业加上，损失的可不是一点两点。东方不败怎么会就这样应了他？

　　“小娟的香囊，可喜欢？悦来客栈的果子酒不错，以后每个月送到黑木崖一批。”

　　杨莲亭一愣，本能地抬头看他。这次没得到银针的待遇，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只那么一句，又没了下文。然后便走了。走的快，走的悄无声息。便是杨莲亭瞪大眼睛看着，也好像东方不败是忽然消失了一般，脚上恍似只动了一步，就不见了人。
　　东方不败没问缘由没听解释，看起来是逃过一劫，杨莲亭却没有丝毫大意。香囊的事，是昨日晚间小娟送的。当时后院亭子里只得他们两人。而果子酒，是他八岁时候为了得些银钱卖给悦来客栈的，没直截卖断了，算是入股。这些年按着分红领着钱，多存在崖下老宅，做的也秘密。东方不败却能一口将这两件事说出来。一件是近的，一件是远的，他不会天真到东方不败只知道这两件事。可见没什么能逃过东方不败的眼睛。东方不败不是不要他的解释，而是不信他的解释。他会自己查，自己看，不信一句空口解释。

　　“这才是不愧是教主。”

　　此番教主和圣姑同时下崖，算得上神教大事。二十个一流高手，三十个准一流的好手，也算慎之又慎。东方不败又最是不愿有人近身，圣姑身份也不能叫人怠慢，便又备了两辆马车。驾车的更是两个换了身份露在明面上的暗探。
　　一路车行平稳路上平静，过了三天到了一处林子，一直没出什么事。此时东方不败开了口，一队人马登时停了下来。

　　“顾九留下，楼七，你带其他人返回黑木崖。”
　　“是。教主！”

　　东方不败从发布命令，下车，到任盈盈马车旁，就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而他发布命令，也没故意避着任盈盈，她在马车里就听的足够清楚明白。她被她的东方叔叔利用了。只怕黑木崖上又会有一场变化。而她除却了被利用，其余的竟一无所知。
　　任盈盈没来得及有什么情绪，东方不败就直接上了她的马车，没有征询，只坐着。

　　“顾九，我们继续走。”
　　“是，教主。”

　　黑木崖。
　　“杨总管？”
　　杨莲亭合上账本，看了一眼小心翼翼躬身候着的王全，点点头，叫了人退下。揉揉太阳穴，走出屋子，才觉得天色不早。他这一看，竟也看了近两个时辰。怪不得那王全要这般小心翼翼喊一声。要真是账目上出了什么问题，那王全可就得去刑堂走一圈了。
　　账本自然是没有问题。
　　杨莲亭看过原书，知道东方不败在位后期，神教被杨莲亭搅和得一塌糊涂乌烟瘴气，所以一开始以为账目上应当也会有纰漏。不想看完了发觉，倒真是清清楚楚，没什么大问题。再一想，也是理所当然。如今东方不败继位不过七年，又没有原本脓包的杨莲亭祸害，谁敢在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手下耍滑头？哦，对了，要去掉一个胆大包天的天王老子向问天。
　　当然，此杨莲亭非彼杨莲亭。他八岁的时候就到了这里，当时的东方不败还不是教主，甚至还不是副教主，刚升至风雷堂堂主不过一年。他那时候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便一直躲着东方不败。也想拉着这身子的老爹离开神教，若是不行，离开东方不败身边也是好的。
　　然后他就被他老爹一顿打，一点都不顾及他刚刚病愈的身子。
　　后来他知道了，那时候东方不败刚救了他爹一命。而以杨老爹的性子，重情义，这恩情自然是忘不掉的。于是就这么一直追随着东方不败。从堂主到光明左使到副教主，一直到后来的神教教主。杨老爹可算得上是忠心耿耿鞠躬尽瘁。而他的儿子，也就是杨莲亭本人，却是一直躲着怕见了东方不败。因为他不清楚东方不败是什么时候自宫，什么时候会把自己纳为男宠。他可是正正经经的直男。
　　他没出现，东方不败自然也不会在意这样一个小角色，倒是相安无事。以至于杨老爹死后，到了他初任总管的时候，才头一回真正近距离看见了东方不败。
　　没有意料之中的矫揉造作，说句大不敬的，单论那相貌，便是日后换了女装也应当算是漂亮的。再想到书中令狐冲那句老妖旦，便莫名觉得有些违和。心里甚至觉得，若是这样模样的东方不败，他似乎，没有想象中讨厌。
　　这个念头一经出来，立马吓了一身的冷汗。
　　只是一个念头一旦出现了，就没那么容易打压下去。然后凭着总管的头衔，跑到黑木崖下去喝个痛快。至少，黑木崖下少些拘束，又没脱了黑木崖的范围，怎么看都是安全。这一回他跑的快，他那半吊子轻功竟也超常发挥。
　　论起武功，最初杨莲亭也想过要好好习武，看书的时候也看过些，什么‘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什么‘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只是到底只会那么几句，而且只会念，完全不懂得意思。便是后来那些基本内功，也比常人慢了许多。理科生出身，又长年沉浸在商业里，实在对这些玄而又玄的内功心法一片惘然。最后干脆放弃了这想法。
　　劝着杨老爹离开东方不败无效，自己练成神功的概率恐怕也是微乎其微，这么看来，似乎是只有当杨总管的命。那念头才起来，就得了东方不败召见，然后就真成了神教总管。
　　跟了东方不败有些日子，加上时时刻刻关心留意，大致也了解了东方不败嫌弃那些唯唯诺诺的人。于是干脆就摆出一副胆小懦弱的样子，怎么都不愿引起东方不败的兴趣。就目下看来，东方不败也算是重情重义，对于昔日手下多是好些，那他这个老手下的儿子，只要不是犯了大错，自然是不会惹了东方不败的杀意。这念头一起，才唯唯诺诺木讷了没多久，就赶上了圣姑任盈盈要去绿竹巷的事。先不论自己会不会变成书里的杨莲亭，对任盈盈和令狐冲总是有些不爽的。为了日后自己的小命，只好拼命阻了。
　　再后来，又被东方不败撞破了他几乎直白的喃喃自语。
　　好吧，似乎，他不适合多想什么念头想法。一清空大脑，什么都不想，偏偏初次见东方不败时教主的模样又浮了上来。
　　他果然是疯了。

　　杨莲亭这一路跑下黑木崖，没引了什么人注意。这些年他攒下的钱也算不少，自然没有后顾之忧。干干脆脆喝了一夜的酒，最后顺便宿在了崖下的客栈。这也是他运气好。他不知道，就因为他这一晚上不在黑木崖，逃过了一场大清洗。
　　自东方不败即位以来，足有七年。大多是已经被东方不败震慑服从。只是他一直知道，有些人心底仍有不甘。底下的小喽喽不足为惧，那些位高的人才是麻烦。这一回盈盈要下黑木崖，他也正好利用这一趟，让楼七等人，用一场假叛乱，引出心有不轨的人，顺道将那些看不顺眼的墙头草都解决了。日月神教要想一统江湖，首先就得只有一个声音，不由得别人动心思。
　　杨莲亭虽说没什么心思，也算不上位高，但以他的武功，若是被误杀了才叫人哭笑不得。所幸他这下山喝酒是时候。另一个逃过一劫的则是向问天了。也是托了杨莲亭的福，下午见了杨莲亭忽然往山下跑，觉得有什么猫腻，便也一路尾随。谁知道竟只是喝酒。但想到这回圣姑要去洛阳，偏这人一力劝阻，怕他知道了什么，又怕现在看到的只是表面功夫，便一直等到他喝醉了要住一宿。
　　等向问天要上黑木崖的时候，发觉了不对，出于谨慎，便也没上崖，干脆也在崖下住一宿。直到第二天摸上了黑木崖才惊险自己逃过一劫。又心道，这东方不败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
　　而此时的杨莲亭却没留意这些，仍在纠结这东方不败什么时候开始对男人感兴趣。

　　自然，杨莲亭要到很久以后，才知道不是书的问题，也不是他本身的问题。纯粹是因为，他穿错了次元。这一回的东方不败，似乎没有自宫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