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笑傲之日出东方》专克狐狸

3、第 3 章【捉虫】

　　任盈盈是我的名字，任是随了爹爹的姓，盈盈是娘亲取的，出自大盈若冲。我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东方叔叔是在什么时候，印象里，在我有记忆开始，东方叔叔就一直在我身边。我身上有一块玉佩，常年随身。娘亲说，那是我周岁时抓阄得的，而那玉佩，最初是东方叔叔的。
　　我喜欢和东方叔叔在一起。
　　爹爹总是忙，忙教中的事，忙闭关的事，所以爹爹虽然对我很好，我也喜欢爹爹，但爹爹陪我的时候极少。而我年纪小，爹爹不准我下崖，平日里见的最多的，除了娘亲，就是东方叔叔了。
　　东方叔叔长的很好看。教中就没有人长的比他更好看的，爹爹也比不过。爹爹总是让东方叔叔出去办事，每次回来，东方叔叔总会给我带好玩好吃的来。我无聊的时候，他会陪我到后山摘果子。我生病的时候，他会看着我服药，然后递上甜甜的蜜饯。我静不下心练字的时候，他会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带着我写。我不愿意习武的时候，他乐意听我抚琴。最初弹的不好听，可没人乐意听那一整天，偏偏他连皱眉也没有过。到现在有小成了，我就只弹给他听。
　　我喜欢东方叔叔的，比爹爹还喜欢。
　　这一喜欢，就到现在。
　　就在上个月，我刚过了六岁生辰。东方叔叔特意寻了一把琴，叫冰弦，确实比以前的好了不知道多少。爹爹是教主，黑木崖上的琴那是教中最好的了。东方叔叔能寻到这把出众的，也不知在外头费了多大的工夫。那时心里眼里满满的喜欢，练琴的时候也多了好久。
　　再后来就到了现在。
　　我只记得得了伤寒，爹爹闭关，娘亲在外面，是东方叔叔每天端着药拿着蜜饯来哄我。药很苦，蜜饯很甜。东方叔叔一直看着我喝完药，陪我很久。于是这药的苦就觉得少了点。
　　今天不一样。
　　今天喝药的时候东方叔叔没来，是娘亲。娘亲回来了。端着药，没有蜜饯。然后娘亲就走了。不久之后屋外面就开始吵。一出门，就来得及看了一眼，地上倒了一片，然后就被打晕了。
　　我是日月神教的人，我爹爹是神教教主，所以我从小就知道，黑木崖下有那么一帮叫正派的人，很是讨厌我们神教。每次总是要跟我们神教拼个死活。阴谋诡计不断。我想，这一回，也是他们的错。
　　等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周围是一片黑暗，可是没灯，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外面有脚步声，还不只一个，但是没人说话，就猜不到什么。然后，然后自己又晕了。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我被抱在怀里，是熟悉的怀抱。走出了黑乎乎的屋子，虽然没灯，可有月光洒下。我看清了抱着我的人。
　　他低头看着我，他对我笑。
　　“盈盈，别怕。”
　　嗯，我不怕。因为东方叔叔来了。
　　然后又是昏迷。昏迷中感到身体里一阵热乎乎的，很暖和很舒服，然后我就醒了。第三次醒来的时候，朦胧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建筑，像是黑木崖里。有一双手掌抵在后背，那一阵热乎乎暖和的气就是从那手掌传来的。
　　转过头，是爹爹。
　　我就知道，东方叔叔救了我出来，我回到了黑木崖。我转头看着爹爹，正想开心地叫他一声，就看到东方叔叔忽然出了手，正击在爹爹的后脑。一下蒙了。东方叔叔为什么这么做？然后就看到爹爹像发了疯一样。我很害怕，所以蜷缩在角落，然后偷偷躲起来。我知道东方叔叔看到了我，他只往这里看了一眼，好像一眼扫过，可我知道他看到了我。第一次对东方叔叔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我知道他看到了我，可我还是努力缩进了角落躲进了帘布后面。
　　没多久，他们就说爹爹疯了，走火入魔了。他们说教内不能一日无主，他们说爹爹被带去养病了，他们说，东方叔叔继任了教主位。
　　我什么都没敢说，我害怕。那天晚上我做梦梦到了东方叔叔最后扫过我的眼神，梦到他也在我后脑勺拍了一下，梦到被绑架那天看到院子里的那一眼血腥。

　　后来我成了圣姑。
　　东方叔叔说，见圣姑如见他东方不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了。我隐约明白，东方叔叔做的就是话本小说里的篡位逼宫。可他对我好，还是一样的好。我害怕被他杀了，也害怕他不再宠我对我好。我想知道爹爹究竟怎么了，在哪里。甚至，我已经不敢再一口一个东方叔叔东方叔叔地叫他了。

　　之后。
　　有一天我忽然就跑到了冰湖。我怕冷，从前从来就不来这里，可这一天莫名其妙就来了。来了就看到了东方叔叔。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他抚琴，比我好听很多很多很多。听完之后，叫人不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开心，不开心到想哭。
　　他停下来，看到我，就对我笑。和以前宠着我的东方叔叔一模一样。

　　“盈盈，过来。”

　　东方叔叔抱我坐在他怀里，没有说别的，只是就这么抱着。约莫过了一炷香，他开始说以前的事。一个人静静地说，我坐着静静地听。
　　他说我小时候的哭闹，说我第一次开口，说我第一次走路，说我学会写的第一个字，说我开始练武时候是怎么对付那师傅……
　　他说了好多，说的，大多是还没记忆时候的我。我听着，大多是第一次听到，有些以前也从娘亲口里听过，却没这么细致。
　　我想，他记得真牢。

　　“东方叔叔，你会不会一直对盈盈好？”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