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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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熟悉颠簸的马车，在停车休息的时候，我爬上了十格格的马车。
十格格略带担心的看着面色惨白的我：“四嫂，现在感觉如何？”
我靠在马车邦上，无力的笑笑：“嗯……没问题的。”
十格格给我倒了点水，我点头表示感谢，然后抿了一小口。实在是不想让自己的肚子里全是水，那样更难受。十格格和我聊天，逗我开心，想让我的注意力分散些。马车走走停停，渐渐远离了北京城，我撩起帘子，看着骑马走在前面的四阿哥，嘴角不禁上扬。正看着他，突然感到两道目光射来，我望过去，竟是八阿哥。他冲我一扬嘴角，复而转过头去。我慌忙的放下帘子，就好像被烫伤一样。
十格格疑惑的看着我，我也不解释，闭着眼睛和她有一答没一答的聊着。马车又停了下来，听到外面子月说：“格格，德妃娘娘叫您过去呢！”我忙起身，整理了仪容才向德妃的马车走去。
侍卫为我撩起帘子，马车上不仅有德妃，还有皇上！我福身请安：“皇阿玛吉祥，额娘吉祥。”
康熙点了点头，示意我进来，子月扶着我上了马车。这皇上的车和别人的就是不一样，宽敞的是别人的两倍，顶棚也高，呼吸起来都舒服。德妃慈爱的看着我：“刚刚听老四抱怨这路颠簸，原来是筝儿不舒服！老四倒是也心疼你。”
我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康熙见了竟轻笑一声，转而看向德妃：“记得当年的塞外之旅，属你最兴奋，朕最喜欢看你在马上快乐的样子，如今我们都老了。”
德妃点点头：“是啊，想想年轻时的日子，那时每天都精力充沛，如今真是不如当年。”
“皇阿玛和额娘怎么会老？皇阿玛的精神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额娘的风韵也是筝儿学不来的。”
德妃眯起眼睛：“这丫头倒是乖巧，难怪老四疼你，你比那个李丫头要伶俐多了。”说道李氏时，德妃略显无奈。大概女人都不是很喜欢那种娇声娇气的同性吧！
我坐在德妃身边，听着康熙和德妃聊着往事，他们也曾年轻过，也曾轰轰烈烈过。如今的他们爱情早已淡去，随之替代的是那种超越了夫妻感情的信任。
“筝儿！想什么呢！”德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她打趣的看着我：“到了，去找你们爷吧，看你这魂不守舍的。”
我行了礼，离开马车，带着子月四处寻找四阿哥的帐篷。走着走着，子月忽然停了脚步，我不解的望去，看见远处，与子月对视的——九阿哥。我抿嘴一笑，推了子月一把：“去吧，晚膳之前别忘了回来！”
子月羞得满脸通红，而远处的九阿哥则惊讶的看着我，我冲他点头一笑，转身离开。帐篷多的有些烦人，我低声诅咒，四处转着圈。就在走过一个帐篷的时候，一双手有力的抓住我的胳膊，一拽，将我拽进帐篷。我右手抓住他的手，使劲往后一扳，并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对方显然被我的回击给吓蒙了，用极为不可置信的声音叫我的名字：“华筝？”
就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我的手触电般的缩了回来，目光唯唯诺诺的看着八阿哥：“呃……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他带着玩味的表情看我：“真不敢相信，一直都觉得你不太像满人格格，今日算是见识了满人格格的厉害。”
我的头忙低下，正想着怎么回他呢，突然想到不对啊！我是他嫂子，他不恭敬的对我也罢了，刚刚那个分明就是调戏！
我勇敢的与他对视：“八弟，你有何事对嫂子说？”刻意强调我们的身份。
他立刻皱起眉头，但随即舒展，换上翩翩公子的表情：“华筝，我从小很想见到额娘，但是一直见不到，后来我总是躲在额娘经过的地方，终于有一日见到了她。所以我相信努力定会有成果。”
“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得到相应的回报。”我冷冷的说道。
“哦？”他靠近了一点，抬起我的下巴，“我不相信我的努力会落空。”
我有些怒他的轻薄行为，他看到我的表情变化立刻收回手，他撩起帘子：“筝儿，我不会放弃。”
我站在门口，偏头说道：“我也绝不会答应。”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除了八阿哥的帐篷就看见了小顺子，他过来给我打了个千，说道：“爷命奴才找福晋呢。”
我点点头：“有劳了。”
“福晋哪儿的话。”
我随着小顺子绕过许多帐篷，终于来到四阿哥的帐篷。我顿了顿脚步，小顺子回过头来：“福晋，爷在里面等您呢。”
我冲他点点头，掀起帘子走了进去。四阿哥正低头看着什么，看见我进来，则收起那些东西，冲我一笑：“我命人买了些蜜饯，你尝尝，兴许能缓解一下。”
我走过去，将头靠在他肩上，他低头问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了声：“没，就是想你了。”
听到头上传来他的低笑，霎时间全身竟放松下来，他揽过我的肩，我就这样依在他怀中，静静的等待时光的流逝……
第二天一大早，我发现我躺在自己的帐篷里，听子月说，我竟在四阿哥的怀中睡着了。在他的身边有着安全感，我可以不顾身边的一切，如果可以，真想和他永远这样偎依下去。
“格格，今儿带哪支簪子？”子月为我挽好发髻，打开妆奁选着簪子。
我左看看右看看，还是觉得那只木兰发簪最好，我将它拿出，子月给我插在了头上。正巧四阿哥掀帘而入，看见我头上的发簪，抿嘴一笑：“你也喜欢这只？”
我福了一福：“喜欢的，高贵淡雅。”
他点点头，说道：“今儿日要有马技表演，想看吗？”我一听来了兴致，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四阿哥说：“那我们去吧。”
我随四阿哥到了看台，看见康熙和几位嫔妃坐在正中央，我和四阿哥一起上前请安。康熙笑着点点头，盯了我头上的簪子一会儿，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我。我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晃了晃身子。
“华筝。”康熙突然叫我的名字。
“臣媳在。”
“你可喜欢什么花？”
我想了想，答道：“喜欢木兰和茉莉。”
康熙依旧是带着笑，复而看向德妃：“这丫头和你倒是有几分相似。”
德妃灿烂的一笑：“是相似，第一次见这丫头就喜爱她。”
康熙没再说什么，德妃看了看康熙，接着说道：“那簪子可是去年老四硬从我这儿要来了，筝儿，如此来说老四真是疼你啊。”
我看了看立在我身边面无表情的四阿哥，心里偷偷的笑，但表面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做了一个福，低头道：“臣媳正想这高雅的簪子是何处而来，竟是额娘的喜爱之物，华筝也算是有福了。”
这句话说的德妃眉开眼笑，硬是让我坐在她身边，我一看只好做过去，我右边是德妃，左边是十格格。四阿哥则坐到阿哥堆儿里去。
此时围场中央，有一眉目冷峻的少年，表演骑马，时而正，时而倒，单手撑着马鞍骑。无论做多么高难度的动作，他都保持着一副冷酷的模样，真是个拽的不得了的小孩儿。
最后一个动作，他在马背上翻了三个空翻，引得看台上阵阵掌声。不经意的瞥见十格格经看呆了。我捅了捅她，她才回过神来，拽了拽我的衣袖在我耳边轻声道：“这就是策凌。”
我看向围场中央，那少年正跪在地上对康熙说：“奴才献丑了。”
康熙鼓起掌来：“策凌真是块儿奇才，将来定成大器。”康熙又看向策凌的阿玛：“将来给我当个女婿如何？”
那位王爷忙跪下谢恩。
康熙看了看十格格，笑着问道：“香儿觉得这表演如何？”
十格格立刻羞红了脸，低头不语。康熙哈哈一笑，挥了挥手示意十格格上前。十格格走上前去，康熙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笑问道：“香儿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简直是奇闻了。”
十格格说道：“皇阿玛又拿女儿开心。”
我看向围场中央的策凌，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十格格，眼中甚至有着一些我说不清的感觉，是无奈还是不屑？
我苦笑的看着十格格，十格格看来是真对这少年动了心，而这少年恐怕对十格格毫无心仪之意。看来十格格以后要苦了。
夕阳西下，我坐在草地上，等着四阿哥。今日回到我的帐篷的时候，看见桌上放着一张字条，拿起来一看竟是四阿哥熟悉的笔记：傍晚，树林见。
我对这片树林还心有余悸，不敢进去，只好坐在草地上等。不知他约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情。正想着，他的身影已落入我的眼内，我忙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迎了上去。他曾经要求我私下里不必给他请安，我还赌气的问他是不是李氏也有这个特许，他眼里略带宠溺说道：“只对你。”
“你还记得这片树林吗？”他问道。
我偏头笑笑：“怎会不记得？那日若不是看到远处的火把，我就真的要绝望了。”
“你在我身上哭得浑然忘我，倒是让我十分震撼。”
想到当日的丑态，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他也随我一笑，我们看着树上长出的几片新芽，感觉春给人的希望。
四阿哥递给我一把剑，我不解的望向他。
“咱们满人的女子怎能不会这些，我教你！”
这剑挺沉的，我抽出剑来，明晃晃的照在我脸上。他舞了几个剑花给我看，并让我也重复一遍，我却站在原处没动。四阿哥无奈的看着我，先从拿剑教起，并对我说：“你不必练其他的，只要有个架势便可了，虽然你去哪里都有人跟着，但自己还是会点儿好。”
那日的黄昏成了我几乎每晚都会回忆的场景，我们就在树林前认认真真的练剑，我看到他眼里难得的温柔难得的宠爱。胤禛，在很多年以后的一个黄昏，我问过你是否后悔教我练剑时，你顿住了，随后嘴角挂出一抹微笑，你说的是：“不后悔……”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