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从画中来》衣沾雪

9、姨娘害死夫人？

　　柳听风一众马车侍卫随从驶近柳府正门，府前迎接柳府下人纷纷下跪，沈若惊喜地迎上去。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她等了他一个月，终于把他等回来了。她早已命厨房做了好多他爱吃的菜，他一定会喜欢，最重要的是，他走后，她被诊脉得出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待她欣喜地走到轿前，轿帘被车夫掀开。柳听风一身雨过天青色衣袍下了马车，不染世俗。
　　“夫君，你回......”来字尚未说出口，柳听风从轿内小心翼翼地扶下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子。
　　“夫人亲自迎接，有心了。”沈若没有听到柳听风的寒暄，她看见这女子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她弱柳扶风，她秀美婉约，她不食人间烟火，她与自己的夫君站在一起才像是一对。
　　沈若以为柳听风爱自己，直到今日看见他对那女子小心翼翼地呵护，才知道来这才是爱，因为爱才怜惜。
　　与自己的，顶多算是相敬如宾。
　　“妾身任如絮见过夫人。”微微一笑行礼，眉目间皆是小女子的柔情，哪个男人看了不会心动。
　　“夫君和任小姐一路舟车劳顿，快去府内歇息吧。”沈若微笑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端庄识大体，何况她一直是端庄识大体。
　　其实沈若也是鲜少有人能媲美的美人儿，只不过，柳听风并不爱她。
　　柳听风思绪回过来，想起自己同任姨娘从相识到在一起这五年来的恩爱，心里更加怜惜她被蛇咬伤，于是更加快了步子。
　　柳听风进了问溪小筑，任姨娘正昏迷不醒。柳听风急切地走上前，问高太医：“高太医，情况如何？”
　　高太医正整理着沾有黑血的白纱布，恭敬地对柳听风道：“回禀左相大人，还好就诊及时，尊夫人并无大碍，腹中孩儿亦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动了胎气，日后定当好生休养才是。”
　　“高太医有劳了，来人，重赏高太医。”
　　送走高太医，柳听风疾步走向床边坐下，等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任姨娘缓缓醒转了：“柳郎，我好怕，好痛，孩子要不要紧？”任姨娘一醒过来，便扑在柳听风怀里嘤嘤哭泣。
　　柳听风左手抚着任姨娘的头，右手轻轻地在任姨娘背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絮儿，别怕别怕，没事了，孩子也没事，你没事就好。”
　　任姨娘哭得梨花带雨：“柳郎，我听见有风言风语说，说......”
　　“说什么？”
　　“妾身不敢说，呜呜......”
　　“有我在此，你不要顾忌，尽管说。”
　　任姨娘贝齿紧咬唇儿，哭得更加厉害：“翠儿听见外面有人传，是我动手脚害死了夫人，妾身，妾身和夫人情同姐妹怎么会害死夫人？柳郎，妾身......”
　　“荒唐！”柳听风震怒，吓得任姨娘花容失色不敢多言。“夫人尸骨未寒，便有活腻了的畜生嚼舌根！若是被本相知晓兴风作浪者，必......”
　　“柳郎，”任姨娘打断柳听风的话，“不要动气，夫人房内的人也是太思念主子，况妾身总是在不该出事的时候出状况，难免叫人......”任姨娘已经哭得近乎晕厥过去。
　　柳听风怒气未消：“有我在，必不会叫你受委屈，你好生养胎，我有点公事要处理，先行离开。”
　　柳听风嘱托下人安顿好任姨娘，便怒气冲冲地走向沈若生前的听雨阁。
　　我倒要瞧清楚是谁在嚼舌根，柳府岂能容忍这等不知好歹的奴才。
　　柳听风走至听雨阁，听雨阁外一片缟素，主子已不在。
　　阁内有人在高声议论，站在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姐姐们，你们说主子的死是不是任姨娘那小贱人害的？”
　　“妹妹别说了，祸从口出。”
　　“碧儿妹妹真是胆小怕事，枉夫人对你如此看重，如今夫人不明不白死去，姐妹几个想为夫人申冤，碧儿妹妹却......”
　　“你们一个个贱奴婢，给本相跪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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