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七·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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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恢复意识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就表明了自己想要她的欲望，那样的迅速就像是怕自己反悔一样，但是得到的却是玲珑毫不犹豫的拒绝，用一个可笑的理由，“皇上与奴婢身份悬殊。”
可笑的理由，她连编排一个像样一点的理由都觉得费力，明明自己帮着撮合沉香和十三。
“您不同。”又是可笑的回答，“您就不怕奴婢会忍不住吃您的肉，喝您的血吗？”
……
“即便您不怕，您的臣子却会怕，您想我成为第二个敏妃吗？”
……
“您与我之间不仅仅是皇上和宫女的卑贱，还有不同于烟火宝典的人妖悬殊。”
……
“奴婢现在也分不清自己到底算人算妖，实在无心也无力尝试了。”
……
“您瞧，十三阿哥即便是痴情，却也不会因为爱人算计手足，牵累国事，而您却因为自己求而不得，拿着手足威胁我，您才是那个会被儿女情长动摇的人。”即便处心积虑的想要逼她就范，却还是毫无办法。
“即便你不答应，朕也不会放你出宫。”
“奴婢一辈子都是宫婢，从没想过出宫。”
那么就这样吧，最终还是成全了沉香和十三，对她，他也只能长久计划，左右时间还长，那个时候他是这样想的，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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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全敏成了皇上的贴身公公，而我，依旧是那个不大不小的女官
他的坚持，我的拒绝叫全敏都看不过眼，全敏无法理解为什么我可以放弃唾手可得的荣耀与一国之君僵持，而我自己确实也累了。
既然累了，就答应皇上吧，全敏这样劝说我。
好啊，就在那座桥上，我想跳舞给他看，我这样回答他。
……亲自试过了，才知道这样子起舞，真的很冷，很难受。华丽的舞姿，惊艳了别人，却弄伤了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但是当我看到那摸明黄的身影难得失了分寸的跑过来的时候，我便觉得这个时候我可以休息一下了，倒在洁白的雪里，冰冷却柔软。
“你到底在倔什么？”他歇斯底里，“全敏，找太医。”
“我讨厌阿哥，讨厌皇上，”在他怀里，我被烫的难受，不断的挣扎却只是徒劳，“您一直是我讨厌的，一直都是。”
我最讨厌的是这个时代，我没办法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自己坚持了大半辈子的东西，沉溺在我最不喜欢的皇权中。我讨厌这个后宫，我不能接受自己变成后宫中的一个女子，成为自己不喜欢的戏子。我也讨厌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干脆死个彻底，结果带着那段非人非鬼的记忆活到现在，我讨厌自己那么动摇，想着答应你却又忘不了被当作妖怪处置了的敏妃，我讨厌自己一方面为了你的坚持你的痴情暗暗开心，另一方面又为了你当初对上满是血腥一般的我露出的戒备心有芥蒂。
即便皇上喜欢我又怎么样，我若是接受了，只不过是得了一个主角戏份的白痴，迷失自己。
我承认，我是倔强。
过分现实理智的人，迷失在梦境里面，一直格格不入，这就是我的下场。
即便皇上不在意又怎么样，你无法做不顾大臣反对的独裁者，那么就不能在这个时代保住我这个异类。
我承认，我是胆小。
过分战战兢兢的人，害怕失去时候的悲惨，所以决定打从一开始就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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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都过去之后，他才觉得玲珑那样的决定多么狡猾，却也多么的聪明。记忆被时间沉淀，他永远无法拜托那样一个女人，发了疯一样的画她的丹青，或巧笑颜兮，或愁眉不展，更多的确实她狼狈不堪，苍白带血的容颜。
远远的望着那座铺着雪的桥，恍惚间他还能看到那个一身红衣为他在雪中跳舞，动作不甚生疏的女子，冲她回眸一笑，灿烂无比，却在转瞬间消失。身后是年纪渐涨的全敏，难得打断了他的回忆，“皇上，入夜了，回吧。”
“那是谁？”远远的一抹红色靠近，叫他喜怒莫辩。
“是皇后身边的人，据说与玲珑有七分相似。”全敏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回答。
“皇后倒是用心良苦，当初是，现在更是。”当初费心的瞒着他见了玲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好不容易叫那个傻丫头下定决心，现在却又更加费力的搜索与那丫头相似的人，当真不易。
“全敏，你觉得若没有皇后，朕与玲珑会如何？”看着那桥上重演的舞蹈，他期待着这场舞是如何收尾的。
“会很好。”难得的，难得的喜怒不显于形的总管太监话语里有着难以忽视的惆怅。
“呵呵，这么些年，还是一样的天真。”他不以为然，看着那个桥上的身影佯装注意到这边，想要过来行礼的样子，略微有些扫兴。
“皇上？”
“现在，朕倒是觉得玲珑那时候去了真是太好了。后宫不太适合她。”能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心里究竟怎样的百味交杂只有他知道。
他护不住她，却又放不下她，所以她先做出了选择。
如若她还在，总有一天也会变得面目全非。现在她不在了，一切到还似以往一样美好。
“可是这般，皇上您太苦了。”全敏是陪伴着皇上走过来的人，自然见证了他所有的苦楚。
与玲珑七分相似的女子终于走到了他的跟前，娇羞的样子叫他晃神，终究是不一样的存在，“不错的舞，但是少了结局。”他这样说着，全敏会意的着人准备上演多年前一样的结局，而少女却听得云里雾里，直到后来梨花带雨的落入冰雪，染红了一片雪白，才叫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心跳。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七·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