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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换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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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换季的时候,天气反复,德妃到底岁数不小,一时不小心便病倒了,还引发了旧时留下的病根,病的不轻,后宫的妃子都去侍疾了。连着这段时间长进了不少,很得德妃喜欢的琉璃也要去。
对于我来说,这绝对是好事儿意见的,因为自从那一日摊牌以后,我表示自己没有少受到琉璃的刁难,只有她出马的时候到也只是小事情,不过就是干的事情多了点,累了点,会误了饭点,但有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个想要博美人一笑的主子,帮着美人一起来玩弄我这个下人,这个时候,日子难免不好过一些。所幸,十三伤好之后在内院待的时间大减,再惨的经历也不过一两次而已。
但是我没想的德妃的一个病倒,琉璃也能折腾的我不能安生,我跪在地上,有些嘲讽的看着朝着我逼近,手上拿着稍显精致的小刀,嘴上却说着不经大脑思考的傻话,“我可是听说了,以人肉入药,功效齐佳,只是我又怕疼,玲珑你代我可好?”瞧这话说的,我得表示琉璃撒娇的功力愈发的厉害了,同时脑子退化的也更加彻底。
“这种事情奴婢怎能替代?”我瞧着她,仍由她握起我的手臂,用冰冷的刀锋在我的手臂上打滑,带起我身体条件反射的汗毛竖起反映,面上却是一脸的为她思考的忠仆样子,“若是做药引,自然是越尊贵的越好,用我这种下人的主子就不怕弄巧成拙?”
她该是听懂了我的意思的,所以才会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般在我手臂上留下一道不短却也不深的伤痕,转而又像是无趣了一般,随手将匕首掷在地上,“你以为我会怕?我既然打算这么做,自然便是想过被拆穿的可能的。”
我看着琉璃不同以往婀娜的姿态,对上她陌生的眼神,突然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好。
“同样的,我也知道你不会乖乖的如我的意愿。”她随意的坐在榻上,惬意的打量着她方做好的精美的指甲。
“奴婢可不觉得您是那种会考虑下人的意愿的好主子呢。”虽然,你曾经也是一个下人,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的刻薄才够彻底,够肆无忌惮。
“对,”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原因,眼里直接不加掩饰的仇恨教我都有些胆战心惊,“我可以宽恕任何人一次,但是唯独你不行。”
为什么唯独我不行?我记得自己以前对她还是很好的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反倒是关系最差的呢?“因为我的不顺从,不配合?”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这个原因我自己也不相信,不过是抛砖引玉,想由她自己说出原因。不负我所望,她透露了我想要的信息,但是却叫我巴不得自己不知道。
“玲珑,你说九阿哥为什么不叫我动你呢?”她是这样对我说的,但是我却觉得九阿哥的本意是叫她尽管来打我的注意,别叫我好过。
更叫我头疼的是,为什么她现在都还和九阿哥搞在一起。
“说这个给我听好吗?”就不怕我把她和九阿哥私通的事情说出去?
“呵呵,你若是说出去了,吃亏的也只会是你。”她笑的花枝乱颤,但是悦耳的笑声里面却满是冰冷的敌意与威胁,“你说,我和你谁更值得相信?又或者十三阿哥,德妃娘娘是更愿意听你的话还是我的?”
玲珑到底是长进了的,我对上这样胜券在握有恃无恐的她,我在心中感慨着,“所以你现在也不怕我去揭穿你李代桃僵的事情了?”
“玲珑,你是更相信日久生情呢还是一见钟情?”她没有回答我,而是顾左右而言其他,“你瞧,即便是日日叫沉香和十三阿哥相处在一起,他也不知道是她,她也不敢说出口,一见钟情的两个人这样相互折磨,很有趣不是吗?”
因为自己被伤害了,所以就想让别人都不好过吗?生活中还真是狗血无处不在,只是这样的琉璃难免棘手,“那么姑娘现在是稳操胜券了?”
“怎么,你想要反悔,转而帮助我吗?”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我故作深思,“良禽择木而栖,不是吗?”
“呵呵,”这一次她的轻笑中带着嘲讽,也不知道是为我还是为她自己,缓缓的蹲下来,她与我平视,语气异常的平静,“玲珑姐,你别骗我了,而我也不需要你的怜悯亦,你最好期待自己不要有真心想要投靠我的那一天,不然你一定会比今天的沉香惨上百倍千倍。”
这话说的真是教我觉得惭愧,为什么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是她的那个不负责任的一见钟情的对象似的。
德妃的药误了时辰,我这个看药的人难逃其咎,又正好赶上十三协同四阿哥回来,直接撞死在枪杆子上,不过也确实冤死,若不是琉璃拉着我扯东扯西,这罐子煎好的药早就送出去了。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我也做好了领罚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十三还没有开口怎么处置我,倒是四阿哥难得的越权了,“本以为这奴才稳当,却不想给主子煎药的事情都不上心,今日本王便替你做个主,打发她去别的地方做苦差吧。”说是越权倒也不完全是,好歹我是给他的母妃煎药的,许是由着这一个原因再加上十三一向敬重他,便照着他的法子办了。
我知道自己是因为四爷的缘故,没有受到多余的刁难苛责,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把我调走,他应该已经怀疑了的,这个过分活跃过分懂事的琉璃,为什么在十三的身边有了可疑的人的时候却将我调走?
新的差事确实是个苦差,我在宫里最角落的地方,坐着全宫里最粗糙的事情,洗衣浣纱,但是看着随着风飘扬的彩纱的时候却又觉得这个差事其实是一种享受。而就在我难得显示的伸懒腰的时候,透过被风吹起来的薄纱,我看到了冲着我笑的纯良却明显的不怀好意的九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