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霜万里》爱之Ruth

28、咸猪手

　　“进哥，你别看了。”阿七一把抽掉陈进手中的《孙子兵法》，紧挨着他坐了下来。
　　“干什么啊？”其实陈进也根本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脑海里满是今日发生的种种，但他不想让阿七看出自己在想别的事，所以还是拿了本书来装装样子。
　　“进哥，你帮我把那小丫头弄过来吧。。。”阿七腆着脸央求陈进道。
　　“不行！”陈进断然拒绝。
　　“为什么啊！？”阿七听他语气斩钉截铁，立时叫嚷起来。
　　“弄这么个货色来，你们谁还有心思练兵！？”陈进将兵书“啪”地一声甩在了桌上。
　　“倒也是哦。。。”阿七撅着嘴，抓抓脑袋，喃喃地自言自语，“今日在小树林，我就见他们色迷迷地盯着那小丫头看个不停。若真是放营里了，那他们还不天天缠着她呀！那怎么办啊？那傅婆子多恶毒啊！这小丫头指定会被她欺负死的。”
　　“欺负就欺负呗，那傅婆子至少是个女人，不会像吴有德那样的。”陈进的语调有些虚浮，但阿七并没有听出来。
　　“啊？进哥，你怎么那么铁石心肠啊？这小丫头多可怜啊！你平时不是一直都说什么最佩服有骨气的人吗？这小丫头够有骨气的了吧！你看那仨南越兵，还没用刑就招了。而那小丫头被吴有德那么整都不肯屈服，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连夹刑都敢受。这样正气的姑娘你忍心再看她受二茬苦啊？”
　　陈进不语，阿七的话点到了他心里最深，却也最不愿意承认的地方———霜儿不是个贱婢，而是个刚烈正气的好姑娘。
　　“你看，她都那样了，还一文银子都不肯收我的。这样的好姑娘打着灯笼都没地方找去啊！”阿七撒娇般地拉住陈进衣袖，“进哥，你就想想办法帮她一把吧。我前面看她的手雪白粉嫩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干粗活的丫环。我还见她无名指上有个茧子，那肯定是一直写字磨出来的！而且她说起话来斯斯文文，不急不慢的，铁定读书识字！那采石场什么地方啊？都是关女囚犯的地方，这样的丫头放到那种地方去，还能活呀？”
　　“哎，我说你小子平时让你多看些书，你就犯困。你看姑娘倒是仔细啊，连人家手上有几个茧子都知道了啊？”陈进眯了眯他那对狭长的桃花眼，语调中满是促狭。
　　“我就仔细瞧了，那又如何？我瞧我未来的媳妇儿，能不上心吗？”阿七一边嘟着嘴，一边笑道，“我非但知道她读书识字，我还知道她将来能生男娃呢！”
　　陈进听完，一歪嘴，眼睛眯得更细长了：“真看不出来，陆副官本事见长啊。你连她能生男孩都看得出？这丫头瘦成那样，我看能不能生都是问题！还生男孩！好，好，好，既然你有那本事，我以后跟梁王殿下好好举荐举荐你。今后陛下选妃，就让你去把关，把能生男孩的全留下，到时候宫里全是皇子，陛下一高兴定能封你个大内总管当当！等你陆公公飞黄腾达的时候，可别忘了我呀，啊！”陈进边笑边拍着阿七的肩膀。
　　“进哥，你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什么大内总管！我还要和那个小丫头生儿子呢！我哪有那本事看得出谁生儿子？我前面把她抱到芸香药铺去的时候，偷偷摸了她一下，人都说那儿大的女人好生养！”阿七边说边猥琐地指了指自己的（屁）股，脸上浮现出了一大片因为激动而产生的红晕。
　　“什么！？”陈进听罢，即刻收敛起笑容，一脸正色地拍了下桌子，“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呢？那丫头都昏过去了，你还占她便宜啊？”
　　“你激动什么呀？又不是摸你的女人，我摸我自己未来的老婆，有什么不可以？”阿七即怯懦又疑惑地看着陈进。他不知道为什么陈进会生气，他今日下午已然察觉到陈进对霜儿的厌恶，想着他应该是不会与自己抢的，怎么此刻就会因为自己偷摸了霜儿而突然生起气来了呢？
　　陈进似也发现到了自己的失态，便抿了抿嘴：“真那么喜欢她啊？”
　　“嗯。”阿七用力地点了点头，“你没听她那姐说嘛，她们都是从京都来的。那丫头一看就知道定是以前景国好人家出来的姑娘，只是现在落拓了！若是换以前，别说景国京城的小姐了，就是代国京城的小姐都没我的份儿。现在来了这么个大便宜，当然得赶紧捡啦！
　　进哥，你就行行好吧。你也见过我老娘给我找的那个柿饼脸，我一见她就三天不想吃饭，更别说生儿子那档子事了！我可不想断子绝孙！若是和那小丫头，那造起孩子来该多带劲儿啊！等她先生了一个，我娘也就认了！以后想生几个就生几个！”阿七开始做起他的黄粱美梦来了。
　　“哼。”陈进冷哼一声把脸别了过去，他不想再看阿七那种意淫的表情。
　　“帮帮我啊，真求你了。将来若是孩子长得像她，那铁定好看，我过继给你一个怎样？你当他干爹啊，多子多福嘛！”阿七连将来的事都开始盘算起来了。
　　陈进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修海堤的事平时都是阿发在管。现在临近汛期，他每隔五天便要去采石场看看那些用来修海堤的石头采得如何。明日本来要和我一起去的，我把你和他换换吧。”
　　“进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阿七拉着陈进的袖子拼命地摇了起来。
　　“行了，行了，怎么弄得和娘们儿似的。”陈进甩开阿七的手，“不过我可警告你啊，不许给我添乱，你要是弄出什么岔子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是那种没分寸的人吗？”
　　“最好不是！”说完陈进便褪下自己的长袍，用手垫着自己的头若有所思地靠在了床沿上。
　　“奴婢愿受夹刑自证清白。”“你今日已然救了我，怎可以再用你的银子？”“我用粮食来抵冲你的药钱可好？”陈进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霜儿说过的话和今日下午救她的情景。“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啊？”陈进望着窗外的明月心里暗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