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不重来》狱丸

8、女孩生命里曾有过的发光男孩（四）

　　舒童的腿经过时间的推移终于恢复了正常，她难得很高兴，因为又能穿美美的裙子和修身的牛仔裤了，现在经常“偶遇”小天，总希望能给他留下美好的印象，而不是整日拖着一条大象腿。
　　随着越来越多的考试，舒童发现陶然的英语实力确实很好，好像初中的英语试卷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可是她却还是原地打转，止步不前。尽管现在每天她都加大剂量严格要求自己背二十个生词，做两至三套试卷，可似乎作用并不是特别大，这让她丧气又难受。理综她都想要放弃了，还好其它单科不弱，就连讨厌的政治有时也算是倒背如流，可是这远远不够。那离她的目标还很远。谁都知道A市对外省的录取分数线有多高，其实以前没想过要去那儿念大学，果然喜欢一个人的力量真的不可估量。
　　“舒童，请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郑老师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真是倒霉，舒童慢慢的站起来，王乐可知道她刚才在发呆，小声的说着答案，可是那声音简直比蚊子的“嗡嗡”声还小，她哪里听得清。
　　一分钟过后，舒童的脸终于没绷住，光荣的变红了。
　　郑老师不赞同的看着她：“舒童，以后上课认真些，下课来我办公室，坐下吧。”
　　啊，啊，啊，她在心里惨叫，天知道她发呆也是在想和学习有关的事啊，虽然有一小部分小天哥，就一小部分。
　　尾随郑老师走进办公室，舒童都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郑老师叹息一声：“舒童，最近你很不在状态，这样子可不行。”
　　“郑老师，对不起。”
　　“你不是对不起我，是自己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认错态度良好。
　　“老师是真心为你好，你英语成绩好是一回事，可还有上升空间啊，不能老是在原地徘徊，我去和陶然商量商量，你和陶然现在每天下午放学都来我家补习一小时，下个月市里有一场英语辩论赛，初中每个年级会派两个代表，我把初二的两个名额都争取到了，就你和陶然去，行吗？”
　　舒童从来都不是会拒绝人的主，特别这个人还是郑老师，只有认命的点了点头，不知道陶然会不会答应，要是答应了该怎么和他相处啊，想想都头皮发麻。
　　回到教室，陶然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她心里急得不得了，想还是先和他说话，打破这个令人尴尬的氛围，可是在原地呆了半天也没有迈出一步。
　　越来越近了，他已经离她只有两三步远了，舒童闭了闭眼，正准备说话，窗外不知谁的大嗓门喊了一声：“陶然，快，球赛要开始了！”
　　“来了。”他边说边与她擦肩而过。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气的气球不知怎么却漏气而飞，真让人郁闷至极。
　　第二天，郑老师把舒童和陶然一起叫去了办公室。
　　“我都行。”又是一副冰山脸，连对郑老师的态度都这样漫不经心，舒童心里忿忿不平。
　　可是郑老师却一脸欣慰：“不错，就是要有这样的精神，不过是一场比赛，老师也不想给你们太大压力。”
　　不公平啊不公平，如果换做她说陶然这样的话，大家又会说她骄傲了。
　　“舒童，那今天你放学和陶然一起来我家，老师家还记得吧？”郑老师盯着她问话。
　　“啊......嗯......好像记得。”舒童含含糊糊，初一去过一次，现在有少许印象，正打算问清楚些，却被郑老师打断了。
　　“好吧，那你们放学就来，回教室吧。”
　　舒童有些着急，但又不想在陶然面前暴露她其实是路痴，年少的骄傲就如野草，越打压，势头却更旺。她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她在陶然面前低头，哪怕是这样一个小问题。算了，见机行事。
　　放学后，给赖宁真真说明了情况就往学校外面跑，陶然居然不和她一起走，难道他知道郑老师的家？
　　终于在学校门口追上了他，一股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舒童有些诧异，男生不都是臭哄哄的？
　　他斜睨了她一眼，仿佛看小狗的表情，然后又直视前方。
　　不生气，不生气，舒童心里念叨。终于还是凭着记忆走到郑老师公寓楼下，可是任凭她怎么想，也想不起门牌号是哪几位数。
　　眼瞅着陶然一副不耐的表情，舒童干笑了两声：“......哈哈，好像是这个。”说着按了005。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请问找谁？”
　　“郑老师住这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没这个人。”
　　舒童脸有些发烫，真丢人：“记错了，我试试006。”过了将近一分钟终于有人接听了。
　　“谁啊？老娘现在很忙。”
　　她有些愣，很确定又按错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郑老师住这吗？”
　　“什么郑老师啊，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儿啊？天天都有人按错，还让不让人过安生日子啊......”
　　等这个彪悍女士说完，舒童恨不得现在有个地缝让她钻进去算了。
　　“喂，郑老师，我们有些不清楚门牌号是哪几位数......恩，009，好的，马上就上来。”
　　舒童有些发懵的给陶然盯着，什么啊，有手机不早些拿出来，非要等她出尽洋相。
　　看着他慢悠悠的走在前面，舒童恨不能踹他两脚才解气。
　　她在后面嘀嘀咕咕，完全没注意陶然已经停下了脚步，所以一头撞向了他的背：“咝......”揉揉脑袋，原来已经到了郑老师家门外。
　　“真是蠢。”这个冰山脸居然甩给她这三个字就转身进屋了。
　　真是气死她了！
　　一进门就瞧见郑老师身后站着个小孩儿，是郑老师的宝贝儿子。骨碌碌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和陶然猛瞧，可爱的不行。
　　“陶然，舒童，快进来，坐这儿，阿衡，问哥哥姐姐好。”郑老师发话了。
　　小阿衡有些怕生，拉着郑老师的衣角不放，舒童对他眨了眨眼睛，他似乎有些发愣，随即轻轻的抿嘴乐了，还有两个小酒窝。
　　“这孩子害羞。”郑老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个小时的补习时间过得很快，郑老师是她初中生涯最喜欢的老师，温柔真实，舒童能感受到她对学生的关心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半分矫揉造作，所以同学们能和她打成一片。
　　“你们就留下来吃饭吧，我买了很多菜，阿衡他爸爸今天不回家，就我们四个。”郑老师说到后面还故意神秘的降低了声音。
　　舒童是没问题的，所以望向陶然。
　　他也正看着舒童，但没料到她会忽然望向他，所以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对郑老师说：“我也可以。”
　　“那你们给家里打电话通知一声，别让他们担心，家里的座机在卧室，去那打吧。”
　　舒童正准备去，却见陶然把他的手机递给我，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就像钢琴家拥有的手。
　　她直愣愣的把他盯着，有些不明白。
　　“打电话啊，笨蛋。”陶然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打量她。
　　受不了他直白的眼神，赶紧把电话接过来，然后没出息的走远了。
　　把手机还给陶然以后，舒童还是有些迷糊，这算是和好吗？陶然还是挺大度的嘛，虽然态度有些臭。
　　“郑老师，你做的菜太好吃了。”她啧啧嘴，碗里的菜堆成了小山丘。
　　“是吗，哈哈，那你多吃点。”郑老师显得很高兴，笑眯眯的看着她。
　　“猪。”陶然压着声音鄙视的盯着舒童。
　　舒童原本上扬的嘴角有些无力的耷了下来，原本对他稍微改观的好印象又不存在了。
　　“哥哥姐姐是好朋友吗？”小阿衡瞪着他的大眼睛望着郑老师。
　　“咳，咳......”她差点被噎住，阿衡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好朋友？！望向陶然，他却用带有一丝道不明掺杂轻蔑的目光瞟过她。
　　干什么？难道她很差劲？！舒童瞪了他一眼。
　　“阿衡，哥哥姐姐是同学，是不是好朋友妈妈不知道。”郑老师好笑的解释道。
　　“哦，这样啊”阿衡点点头，嘴角还粘着一粒米饭，真是越看越可爱。
　　吃完饭和郑老师告别，答应阿衡会再去和他玩，他才收住了金豆豆和他们说再见，陶然也很喜欢阿衡，因为刚刚和阿衡玩游戏机他的脸上才出现几次笑容。
　　“对不起......”在路口分手时舒童终于鼓起勇气对陶然说出来，“那次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们心里都清楚指的是什么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陶然那样生气，但总会是很在乎的才会那样。
　　“恩。”
　　恩？是什么意思啊，唉，难道不会说没关系之类的话吗，“赖宁人很好的，她也不是故意说那些难听的话，我也代她说对不起。”
　　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让人猜不出他的想法：“再见。”丢下这两个字，就只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为什么这个少年这样孤僻？为什么他总是一副永不解冻的表情？舒童摇摇脑袋，真是让人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