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所谓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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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真的没什么事情。”哈利的声音隐隐传来，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笑意，“虽然很失礼，但是我还是想说，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方式。”
斯内普侧过头，能清晰地看到那个青年脸上温润的笑容。
分院帽曾经说过哈利有着两个学院的潜在性格，也就是说无论是把他分到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都是极为适合的，甚至分院帽更趋向于把他分向斯莱特林——虽然就连分院帽也没弄清楚究竟是不是当初哈利额头上的魂片导致了分院帽这一判断性的偏差。
当初还在学校的哈利却未曾让人看出他拥有任何与斯莱特林学院有关的性格，斯内普还是与哈利在一起之后才偶然间听到哈利提起自己分院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斯内普还嗤笑哈利其实是个潜在的斯莱特林。
可是如今，几近铅华褪尽的他，就像是中和了两种性格一般，更是沉稳了。
斯内普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我知道，亲爱的。”庞弗雷夫人怜爱地看着他，虽然是同事，可是对于自己的病人，庞弗雷夫人总会多几分耐心与怜爱，更何况哈利看上去其实就像是刚刚从学校毕业出去不久的学生，他又是灵魂受创，自然让庞弗雷夫人下意识地想要小心对待，可以说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把哈利当成学院的学生对待了，“你这个样子一定已经很久了，很多人对于自己的生活习惯都会下意识地遵循它而不是去改变，可是至少你需要把你的灵魂给调理好，梅林作证我一生中见过不少灵魂受创的巫师，哪怕他们魔力庞大，可是到了晚年之后依旧痛苦不堪。”
“我听您的，夫人。”哈利笑着点头。
“那好吧，既然被我知道了你的情况，那么无论你以前是用什么办法调理的，现如今都得按照我的方法来，不过我还是需要看看你以前用的魔药，做一做改动，你介意吗？”
“不介意。”哈利摇头，“药方在汤姆那里。”
“哦？”庞弗雷夫人有些不自然地眨眨眼，然后看向一直站在哈利的身边，从她刚刚给哈利诊断之后脸色就没好过的汤姆，“小里德尔先生？”
汤姆严肃地点头：“爸爸的魔药一直都是我在做的。”
“你？”可是这个孩子才12岁！
庞弗雷夫人忽然意识到当初这个孩子分院的时候教授们的不自然表现，可是那时候只是才猜测，而如今……
一个12岁的孩子，制作高级灵魂类药剂？
而哈利·伊万斯居然就这样放任这个孩子进入魔药间？
庞弗雷夫人居然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了。
分院的时候很多人对于里德尔这个姓氏都十分在意，哪怕是庞弗雷夫人自己在听说拥有这样一个姓氏的孩子入学，并且还是进了斯莱特林之后，自己也曾经焦躁了一段时间，无论怎么说，里德尔这个姓氏，给他们这一辈人太大的阴影，可是这一年来里德尔与小救世主相处得很好，甚至可以说他虽然是个斯莱特林，但是他在处处维护着身为格兰芬多的harry，因此很多教授都隐隐有了些许的放心，连带庞弗雷夫人也对于这样的学生满意不少。
而且庞弗雷夫人觉得自己既然是医疗翼的，那么有关里德尔的事情自然是让邓布利多去焦急，所以她甚少在意。
可是如今，哈利的话让她不得不在意起来。
而另一边，哈利已经苦笑着安慰自己的“孩子”了。
“我没事。”他低着汤姆的头，即使眼睛看不见，他依旧能察觉到这个孩子身上释放的低气压，“我保证汤姆，谁都不能把我从你和harry的身边的带走。”汤姆虽然知道自己需要用灵魂药剂来稳定灵魂，但是他毕竟不擅长治疗，而且因为与自己的约定，汤姆其实很少能用高级魔法。
汤姆遵守着与哈利，很少使用高级魔法，除了对于哈利的魔药坚决不让步之外，其他时候他都没有让哈利失望。
所以他能够帮助自己的也只是把魔药做出来罢了，在庞弗雷夫人没有为他检查之前，除了哈利自己，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体与灵魂究竟差到什么程度。
如果不是庞大的魔力支撑，以及不曾落下的魔药供给，恐怕他早就是一具白骨了。
可是这些都不应该被汤姆和harry所知晓。
如今也算是意外了，哈利第一反应就是要安抚心思深沉的儿子，至少比起对很多事情还很懵懂的harry，汤姆对于一些事情，总是过于担忧。
汤姆抿着唇，盯着哈利，他寒着脸想要询问究竟是谁把自己的父亲弄成这个样子的，但是他知道父亲的身上拥有着许多连带父亲自己都不能解开的谜团，这个问题问出去，估计也只是增添父亲的烦恼罢了。
最终他只是死死地抓住父亲的手指，认认真真地说：“绝对不会有事。”
哈利笑着点点头。
汤姆这才向斯内普借了羽毛笔和羊皮纸，把harry喊道自己的身边，之后将自己平日制作灵魂药剂的配方与方法，哪怕是中途改良过的，以及附注的魔力多少都一一写在上面。
写完之后，他和harry再三检查，确认自己没有任何的遗漏，这才拿过来交给庞弗雷夫人：“爸爸平日的魔药都是我在制作，并且他服用的其他魔药我也列在上面，包括他平日的饮食以及使用无杖魔法偶尔会出现的状况。”
庞弗雷夫人惊讶地接过羊皮纸，这是她们看着汤姆在他们面前完成的，绝对参不了假，上面巨细靡遗地将哈利平日服用做多的灵魂药剂的做法一字一句写得十分清楚，无论是处理材料的手法还是对这个药剂做出的些许改良，并且很显然汤姆和harry平日里面将哈利照顾得很好。
“我不得不说，”对于羊皮纸上列举的事项的惊讶已经让庞弗雷夫人放弃纠结有关汤姆身世的事情了，“你们照顾伊万斯教授的方法简直堪比最高级的护理师。”
对于上面列举的一切，她看上去都十分满意。
“哦，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对此做一些改善，西弗勒斯，你来看看。”庞弗雷夫人拉过还在发呆的斯内普，“他们两个小家伙原本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我觉得我们也许还可以试试从别的地方进行一下改善。”
斯内普神色复杂得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庞弗雷夫人，后知后觉地点头。
“不过这还需要你的帮忙，哦，有关一位教授的灵魂的安危，你再怎么忙也要抽出一些时间来，汤姆和harry毕竟还小，不能支撑一切的魔药，当然，如果你真的不能帮忙的话，我去联系圣芒戈也是可以的。”
看着斯内普比往常还要阴沉的神色，庞弗雷夫人认为他对于自己的安排十分不高兴，要知道平日里面西弗勒斯对于额外工作总是十分不满，所以她在后面又补上了一句话。
但是她还没说完，斯内普就打断了她：“不用，波比。”斯内普说，他盯着哈利，但是谁都看不透他神色之中的情绪，“我会配合你的。”
“这真让我意外。”庞弗雷夫人呢喃道，“不过你肯帮忙是一件好事。”
斯内普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随即又转为沉默。
等到所有人都把事情忙完，哈利把汤姆和harry劝回公共休息室睡觉之后，他才有空对斯内普说明自己的来意：“ 原本是想来问问斯内普教授有关上学期你代课的内容。”他有些无奈，很显然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汤姆和harry，更进一步被拉来做了检查，“现在时间也有点晚了，也许我可以预约明天晚上的时间。”
斯内普沉默着没说话，事实上，从其他人离开之后，他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沉默的表情。
哈利想办法让自己能够听到附近的声音，但是很可惜，斯内普连呼吸都轻得让他无法察觉。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他双目失明，但是行动却如同常人，原因就是他能够依靠比别人还要灵敏的听觉以及自己对于魔力的感知运用。
可是，当和他同处一室的人几乎把自己的存在给弄得难以捕捉，甚至自己用魔力都无法感知到的时候，他就陷入了困局。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体验到双目失明的无助。
至少能看见的话，他能够知道对方是在哪里，以什么样的表情站着或者坐着，而如今的情况下，他只能被动地等着斯内普的下一个举动。
但是很显然，无论是什么时候的斯内普，耐性都好得让人焦躁。
这里并不是他的休息室。
哈利扶着沙发缓缓站起来：“斯内普教授，也许我该回去了。”
他作息时间一向稳定，不用看时间，到了这个点数，身体会自然犯困。
他今晚已经耽搁太久了。
“哈利……”一声急促的声音响起，将哈利的动作打断。
“恩？”听到沉默了大半个晚上的人终于出声，哈利没有任何恼怒地重新坐回沙发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不……没事，我是说……”斯内普给他倒了一杯水，“你是否愿意让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彻底地。”
哈利顿了顿，然后摇摇头。
斯内普只觉得自己的心往上悬。
无论斯内普多么地想念他，但是对于哈利来说，他们其实之于彼此算是陌生人，哈利来到霍格沃茨任教不到一周的时间，这一周里面他们的交集其实并不多，之前看到哈利的情况之后急忙把波比叫过来已经算是举止奇怪了，如今提出这样的要求，更能说是唐突。
“今天已经太晚了。”哈利笑着说道，“也许明天你会有空，或者过几天，我记得邓布利多说过开学的时候要准备的事情很多，这段时间大家应该都会很忙？”
“不会。”斯内普几乎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回答得太突兀了，他停了好几秒，之后才试着用正常语速继续说，“要做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的身体要紧。”他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词穷的感觉了，就像是一个陷入热恋的小伙子，明明很想说一些什么，可是没说出一句话却又觉得不合适，但是话已经收不回来了，然后就会羞窘地想要找别的话来解释一下之前说的话的意思。
斯内普第一次庆幸对方看不见，不然的话自己的窘迫也许对方会看得一清二楚——哪怕他善于控制面部表情，但是不代表能瞒过哈利·波特。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到期末的时候邓布利多又会找我去代课，而理由的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没能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能把关心人的理由说得如同这样生硬冷淡的，大概也就只有西弗勒斯·斯内普了。
话一说完斯内普心中后悔不已。
承认吧斯内普，你就是不敢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的大傻瓜，无论对方是否记得你。
听到这样的解释，十个之中有九个是要立刻皱眉，有八个是要发火，七个是要讽刺回去，六个能直接摔杯子走人的。
偏偏，眼前的是，是最特殊的一个。
“谢谢你的关心，斯内普教授。”那人放下手中的杯子，神色之中不带任何的恼怒，反倒是笑意吟吟，似乎是接受了友人极为关切的问候一般，“这么多年了我都能没事，以后自然也会没事。”
斯内普条件反射地哼了一声：“但愿如此。”
……
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说话的方式。
“那么，时间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哈利这次终于站起来和他道别，“明天我大概还要过来打扰一趟，因为很显然邓布利多并不能帮我的帮，只有你知道上学期孩子们的情况。”
“随时……”他张了张嘴，最终咽下想要说的话，只是吐出一个词，“欢迎。”
哈利打开了门，拒绝了斯内普送他回去的提议。
“我……”正打算敲门的爱德华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哈利隐约记得这个声音，他蹲下身，轻声道：“是小斯内普先生吗？”
爱德华点点头，然后忽然想起来对方看不见，他脱口而出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简直和他父亲一样不善言辞。
说完之后才发觉这样也不妥的爱德华又匆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教授，您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太晚了，我……不，我是意思的，您不去休息吗？”他说道最后的时候，简直就已经是垂头丧气了。
比起斯内普，他终究还是稚嫩了一些。
哈利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今天有点事耽搁了，我很快就要回去了，倒是你，很快就要宵禁了，你怎么还跑到这边来？”
“我……来找斯内普教授有些事情。”爱德华有些局促地说。
“那么我不打扰你们了。”哈利笑道，“明天见，斯内普先生。”
爱德华急忙点头，半晌又反应过来哈利看不见，他急忙说：“明天见，教授。”
爱德华一直目送哈利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这才进入地窖。
斯内普一直坐在沙发后面，对于他之前的行为没有任何的评价。
爱德华缓缓挪到他的身边，慢吞吞地说：“父亲。”
斯内普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和之前哈利摸着他的脑袋时候的差不多。
爱德华又问：“爸爸他……怎么会来？”
“我是上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暂代教授。”斯内普想了想，最终把之前给哈利检查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这件事不一定能瞒住爱德华，只是爱德华不应该知道如此具体的真相。
他毕竟刚刚遇到自己的爸爸没多久。
哈利的身体……
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爱德华笔直地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视线之中带着些许的疑惑。
“这件事你不用管，”他叮嘱道，“里德尔和波特的事情你不用太在意，爱德华，你爸爸是个格兰芬多，他喜欢真诚善良的孩子，”斯莱特林的行事手段实在是不适合用在格兰芬多身上，也不知道当初他们两个究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学水平普遍低下，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问问他。”
“问他？”爱德华重复着斯内普的话，随即眼睛一亮。
“他是你的教授，”斯内普看着桌子上没有收起来的杯子，“为了能够更好地学习黑魔法防御术而去询问有关的知识，他不会拒绝，而且他自己上学的时候就是喜欢看超纲课外书的人，即使他现在忘记了……很多习惯也不会改变的。”
爱德华缓缓点头。
“对了父亲。”爱德华想起来有关哈利布置的作业的事情，斯莱特林内部有些人认为既然教授看不见，那么写不写或者写什么都无所谓，爱德华内心自然是希望完成爸爸布置的作业的，可是有些人的说法让他烦躁得很。“这种情况……我应该怎么办？”
“你给德拉科提个醒。”斯内普想起被好友宠坏的教子，“至于其他人，那是你们首席的事情，他既然身为首席，总得有一些自己的方法。”
爱德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回去吧。”斯内普对他说，“不要担心，会好起来的。”
爱德华试图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但是没有成功，不过他的父亲并不介意，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目送他出了门。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所谓尴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