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
第二十五章
有时候，人总是任性的。
越是明知道不应该，越是明确自己应该要逃开，却越是借着一丁点的借口放任自己的自私。
自私地再争取一点点相处的时间，自私地再放纵一点点快乐的瞬间。
好朋友的借口，碰巧遇见的借口，统统用来成为自私任性的最佳辩解理解。
任性，却总是在过后才来懊恼。
譬如沈若清。
再遇到程澈，是在图书馆外。
沈若清抱着两本东野圭吾的书，从图书馆出来，就撞见了程澈。
她原不想打招呼的，但她看到他的下一秒，他刚好抬头，也看见了她。于是，迫不得已，她只好叫了声“学长”，在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也来借书吗？”
“等人。”程澈笑笑，看那笑容，沈若清就知道他等的是宋绮婷了。
但她没继续追问，她不想坏掉了这相遇的气氛，虽然本来在这相遇她是要逃跑的。
“借什么书啊？”她尚未找到应对的对白，程澈已经过来，抽起了她怀里的书，“《白夜行》、《流星之绊》？想不到你也看这些书啊。”
沈若清笑了笑，“难不成你以为我是那种成天看琼瑶小说的？”
其实，她确实也很少看国外作品。
只是，前些时候，在他的空间里看见过他谈及东野圭吾的《流星之绊》，于是她便对这书起了好奇心。反正都是借了，她就多拿了一本《白夜行》。
她不知道东野圭吾的世界是怎样的。
但，她想接近程澈的世界。
就算早知道不能爱，也早就决定不再爱，可她还是没忍住，循着他的脚步去理解他的世界。
而她最好的借口是，好朋友也是要彼此理解，有一定的兴趣和话题的。
好朋友，这是最好不过的借口了。
胡思乱想时候，她听见了程澈的声音，他说：“看你的样子也很少看琼瑶小说，不过更不像会看这种悬疑推理小说。”
“哦？都能看出来么？”她问，“那我像看什么书的？”
“郭敬明、落落那些。”程澈笑着说。
沈若清不予置否地笑笑。
他确实猜对了，如果这允许胡思乱想，那么沈若清会自以为是地认为他很了解她。
不过，她也确实知道，程澈不了解她，否则她的心意早就该被他看穿了。其实，她也感谢他的不知不觉，正因为他没有看穿，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他的好朋友。
“我倒是很少看他们这群人的书，太悲伤了。”见她笑着，程澈又说，“不过，有个人我挺喜欢，叫七堇年，她那本《大地之灯》很不错。”
“那本我也看过！”沈若清表着态，“她真的很厉害呢！”
“是啊，以她的年纪，能写出这么严肃的作品，真的很厉害。”
“在说什么啊？什么厉害啊？”
正聊得欢，宋绮婷的声音就穿插了进来，沈若清抬眼，就看见她挽住了程澈，亲密的模样叫她尴尬起来。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叫了声“学姐”，又回答，“没有，我跟学长在说七堇年的那本《大地之灯》而已。”
“哦。”宋绮婷淡淡地应了一声，文学的世界不适合她，她拉了拉程澈的衣裳，说：“我可以走了哦，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程澈轻轻地点头，“嗯”一声，又笑着看向沈若清，“我们先走了。”
看着他们离去。
看着走了不远的他们停下了脚步。
看着程澈蹲下身子为宋绮婷系鞋带的模样。
阳光忽然在她的眼眶里盘旋出泪光，她知道，她在悲伤，她在妒忌，她更知道自己应该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但，程澈身上的光芒却叫她怎么努力也闭不上眼睛。
仿佛，他就是太阳。
而这太阳的光太过猛烈刺眼，轻易就灼伤了她的眸子，烫伤了她的心脏。
“若清，你怎么站在这里？”
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唤自己，沈若清赶紧抹了抹眼泪，朝声音来源看去。
是连纱。
大抵是沈若清眼角残余着的泪光叫她狐疑了起来，她直接问：“你哭了？”
“啊？没，没有。”沈若清马上否认，又揉揉眼睛，解释道，“阳光太刺眼了。”
“是吗？”
见连纱一脸的狐疑，沈若清像是生怕她再问些什么，自顾问起了她：“你怎么在这里？来借书吗？”
连纱笑笑，说：“我在图书馆做兼职工作，来接班。”
“哦！”沈若清点点头，想起了杜楠希的家境，错愕道：“你怎么跑来兼职了？”
连纱一下子就听懂了她话里的疑惑，于是她浅然一笑，“有钱的是杜家，不是我家。”
“呃……”沈若清忽而觉得万分抱歉，于是她低了头，挠着后脑勺不知所措地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
“我明白的。”连纱无所谓地接了话，又问她：“你真的没事？”
“没事。”沈若清嫣然笑着，“对了，你不是说你要接班吗？那你快去吧，免得耽误工作，有空我们再聊。”
“好。”连纱点头，但看着沈若清离开不到三米，她又叫住了她，说：“有什么事不好告诉杜楠希她们的，不妨跟我说说。”
沈若清愣住了。
尔后尴尬地扬了杨嘴角，说：“没什么事呢，不用担心。”
看得出沈若清不并不愿说，于是连纱缄口不再追问，她只说：“那你回去小心点。”
沈若清感激地看着她，说：“好的。”
有些事，不关方不方便。
只关想不想说。
关于程澈，关于这一份爱的心情，沈若清自私得谁都不愿意说。
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烦恼也好，悲伤也罢，快乐也是，她都只想一个人默默收藏。
再说，她怕说了出来，就再也放不下了。
无论知道的那个人是不是程澈，她都怕再也放不下。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你好好地藏起来，不告诉任何人，那它就永远是你不敢去触碰的东西，但若是摊开给别人看，只需一次，就足以令你担惊受怕又日夜怀念。怀念这故事，怀念讲诉这故事的情绪。
越是怀念，越是叫人放不下。
越是放不下，就越是纠缠，所以，纠缠往往就是从放不下开始的。
所以，她不能让自己有一丝的想要去不顾一切地争取与程澈一起的冲动，既不是失去他，也不想毁掉这一份可以天长地久的友情。
她是清楚的，明明身后有这个更该爱的段云悉。
她是明白的，好朋友之间不应该有任何一点的奢望。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