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春来未晚》Lajeff

8、第八瓣【试试可好？……个毛线啦！

　　椎名冷酷的话音还残留在空气之中。

　　橘清志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推了推花梨向她示意：“呵，见识到了。这就是木叶村一贯的虚伪冷情啊。”
　　椎名和也没有做声，弱化对峙者谈判筹码的第一步棋已经下了，绝对武力的增援觉察异常聚集过来也不过分分秒秒的事——在木叶之中，暴露行踪这一即成事实，便已然是逃犯橘清志的败北。
　　椎名和也极快的拨着心中算盘，潜意识里当场扼杀橘清志被摆在保住花梨命前面。
　　说到底留着个立场微妙的棋子所得到的预期收益远远不及消灭惯犯杀手的安全来得有实效。所以只能……舍弃掉。

　　“椎名桑！请不要这么轻易的下这种结论！”

　　一直被忽略中的伊鲁卡沉着脸激动出声，他又不蠢，一直以来为人冷硬又稳妥的椎名想着什么自然也能猜到七八分。
　　那个七八分的结论就是——眼前这个还被挟持的女孩的无意义化。
　　他是花梨的监护人，也是以客观看待事物作为原则的男人，绝对不允许在他眼前妄加之罪否认某人存在价值这种事的发生。

　　“啧啧，真真的好演技，到这种时候还要装伪善么，木叶的走狗。”橘清志这话是对着伊鲁卡说的，大约是明白椎名所言的关于这个女人质价值问题值得考虑，再这么熬下去也不妙便掉转了方向进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海野！不要和他浪费嘴舌。”椎名皱眉打断，欲取回话语主动权。不知这话又给了橘清志什么刺激，他表情微妙了一瞬间后又狂笑起来，抖得花梨更难受了。
　　“啊———真怀念啊~我认出你来了！你是木叶暗部的白鹰啊！难怪我总觉着你的身形和嗓音耳熟呢！一别多年，怎么样！？左眼还会痛么！当年隔着鹰面具把千本扎进去的手感真不错啊。现在退下来了啊，怎么不让那小子继续问了呢？！你的话应该最清楚我能做一个多么好的关于伪善话题的倾诉人了吧？！”
　　橘清志话不能停，也许是长年的监狱生活的寂寞所致也许是他的确憋了太久从来没有谁知道他对木叶刻骨憎恨下的血泪悲苦，在当下有着被询问时机的生死关头反而无所顾忌一吐为快。
　　“要说来起来，话还真有点长……论起点，还是这个叫做木叶的地方吧。”橘清志嫌恶的放远视线，根本不顾他的听众是不是愿意听。

　　木叶创立迄今六十多年，乱世中开忍村之先河。不管是作为在互相倾轧血流成河的战乱时代创造了一种新可能性的地方，还是人才实力方面，木叶在忍界的声望都非他辈能比，尽管它的是火之国的军事基地的本质从未改变。
　　这导致的一种微妙的现状就是能者书史，为了国家利益而爆发的战乱过后，往往却是胜利者的木叶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这种毫无由来的对光环加冕者的崇拜塑造了一种关于木叶的亲切感，这也在第三次忍界大战民不聊生的艰难境况下，身为流浪忍者家族遗孤的橘家长兄橘清志，在自顾不暇之下放心把自己的亲弟弟橘鹤托付给木叶忍者的前提。
　　前五年是极好的，毫无忍者天赋的橘鹤作为一个普通人，在木叶这种有强大战力后盾为保障的聚居地比起和兄长居无定所要反而好得多。

　　“那时我还天真的想过，要是老无所依，和阿鹤定居在这里也是很好的。不过人嘛，识人不清的愚蠢总是会有那么一两次的。而我付出的代价就是我最最血脉相连的亲人啊！哈哈哈哈哈—— 你们木叶啊！看上去枝繁叶茂其实肮脏到了骨子里！！“
　　橘清志语速极快，情绪却渐渐暴走，依犯罪心理学椎名也知道现在打断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可是如今橘清志所言，已经快踩到木叶阴影里的禁忌了。
　　当年橘清志被捕，高层就是考虑到他挖掘情报的高超能力和有考察惯例的橘家的对各国忍村的详实资料而没有下杀手，想挖出点剩余价值。现在看来这个没啃烂的肉骨头为了报仇是宁折了自己也要以螳臂之力撼高车。
　　不自量力却也不是无关痛痒。
　　要是他今天逃出木叶，身上的情报对火之国的国家信誉和国防安全都是一个威胁。
　　椎名握紧了拳头，摆出看战备姿态，看样子今天必须把橘清志当场解决了。要不是伊鲁卡强硬的阻拦他早就强攻上去了。听见接下来这些辛秘的海野和花梨的处置，还得去请教顾问和纲手姬。伊鲁卡一贯尽职尽责忠心耿耿思想问题不会太大，不过后者，如果保不下来也不用操这份心了。
　　伊鲁卡焦心之中注意力全压在逃犯和花梨身上，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气压低沉的椎名有什么不对，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会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橘清志原本文质彬彬的一张学者脸带上了几分狰狞，这是他一生的怵目伤痛从来不能一带而过 “可后来呢，在我周游各国期间，我最爱的弟弟居然就这么突然病逝了！啊，当然，病逝是你们的说辞。我哪能善罢甘休阿鹤这不明不白的死呢，他的尸体上，可是检测出了你们火之国暗部特有的毒啊！”
　　感受着橘清志胸膛颤动的花梨听到这里赫然间头皮发憷，他刚刚的潜台词，是把弟弟的尸体……挖出来了么！
　　她憷然的对象此刻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橘鹤一介普通居民，为何会遭到如此毒手？橘清志压着把木叶挫骨扬灰的恨意尽毕生之能潜入村子调查各种蛛丝马迹，这才发现许多诡异之处。
　　在木叶和橘鹤往来很近的友人之中，居然有着用着假名的邻居就职于连木叶忍者都知之甚少的，隶属于元老志村团藏的情报和特工忍者队“根”。
　　装备和暗部相同，最大嫌疑便转移到这机构上来了。要得到根的详细动机难上又难，差点暴露他间谍的身份也只是拿到一分名单。那上面和他弟弟面容有几分相似的灰色头发眼镜少年很容易集中他的目光，那年轻少年特务的名字乃是，药师兜。
　　居民和根扯上联系，与弟弟相似的少年，或者说与那少年相似弟弟才会和根扯上联系。
　　有思路了接下来大方向就明朗了，可惜兜作为根的前成员在橘清志拿到名单的同时已是下落不明。
　　根这种行走在暗地里部门的成员在执行任务途中反水或者悄无声息的被干掉都是极有可能的，本该断在这里的线索却被另一个和兜有着相同姓氏的忍者——在流浪忍者间都颇有名气的女忍者衔接起来——行走的巫女药师野乃宇。

　　世界上的巧合往往都是伪装成偶然的必然。

　　装载着一国军事力量极密情报最多的部门，会启用可能是有血缘的两个人？从风险分摊的避免亲族勾结角度来看是极难得的，况且根的头头又是那个一贯心思深沉的强硬主战派志村团藏。想从团藏这条线下手，惊觉浑水太深，对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的木叶元老级别的人物妄动之死得快。无奈咬牙先搁置。
　　转而向药师兜和药师野乃宇的路线顺蔓摸瓜。
　　谍报部门的精英野乃宇隐退后的事根本没有记载，在根鼎盛的在职期也和兜重合不起这样两个人的交集只能从兜的出身的孤儿院查起。
　　天可怜他，那时木叶忍者队伍里居然有和兜相同出身的中忍，终于搞清楚的事实就是，行走的巫女隐退期间正是药师兜出身孤儿院的院长。
　　野乃宇院长重回木叶号召的原因据说就是为了用自己的功绩换回她被木叶的根吸纳的养子药师兜。

　　至此，橘清志一己之力多年隐忍抽丝剥茧，终于还原了一个大概的拼图。

　　——违背了约定俗成的规则，两个称得上亲人的特务。
　　——都是能力优秀，接触到核心情报的精英。
　　——根的头目，团藏一贯阴险求稳妥的性格。

　　以情报收集为专长，家族传统是秉笔书史甚至因为自己这些情报遭觊觎而间接灭族的橘家人，橘清志对于喋血刀锋的忍者们对情报的看重不可谓不熟悉。忍者的世界中知道太多反而是罪。阳光下能者多劳那一套在背负太多辛秘的黑色领域里是用完就扔。
　　兜和野乃宇便是这样。
　　十之八|九是物尽其用之后被判定为危险人物抹除掉。并且为了避免两人联合起来反抗的可能性，兜和野乃宇之间的联系一开始就会被切断。
　　把他兜相像且同岁的弟弟纳入考虑之中，大概是把橘鹤的情报交过去哄骗了野乃宇。

　　——拨云见日。

　　团藏对于能力优秀知道太多内情的部下的忌惮，让他一开始就决定根除这个危险。
　　兜和野乃宇最终任务可怕的都指向岩隐村，档案记载的结局一死一失踪。
　　——两个亲人自相残杀也是最初就安排好的
　　而他最爱的弟弟，无辜的卷入了当权者权谋欲望的齿轮之中，作为辅助道具碾得粉身碎骨。

　　“噗——哈哈哈！这曲折戏剧化的情节！这就是你们的执政者？！团藏现在怎么样！该死的还健朗么？！”橘清志笑得丧心病狂，他被关了好些年，当然并不知道志村团藏前不久就挨着他此时挟持着的躯体去往三途川了。自顾自的讲出这么些事只不过是他不可揣摩的意识深层求一个极端情绪解脱的诉求。
　　“多么鲜明的对比！木叶在人前的他妈的光辉之塔形象！！基石里骨子里可是冷的！！我弟弟！‘没有名字亦无感情没有过去亦无未来’的根！！日向一族的笼中之鸟！被委以警务队重任却变相驱赶忍村边界还被灭了族的宇智波！！”
　　“人心可以践踏，忠诚敌不过利益，阴谋如喝水一般。还要摆着一副恶心至极的的正义脸孔。”
　　“你们吶……踩着多少人的白骨血泪才有今天的繁荣？”灰色头发的男人癫狂之中居然很快速的平复下情绪敛了狂笑，他没给因信息量太大还挛缩着瞳孔没有下一步行动的两个木叶忍者反应时间，便径直手上施力掐起了花梨的脖子。
　　他残忍又冰冷的笑着“我从来都不相信木叶忍者的说辞，你说这女孩没价值？那就让我试试可好？”

　　“——！！！“嗓间微微的气音，缺氧的红发少女脸色以可见的速度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