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姚家的姑娘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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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件事百里玉自称会护她无事。但她自己必须将被动变主动，做点事情，不能坐以待毙，仍人宰割！
第二日一早，她就一改往日作风，大大方方得领着手底下的两个大丫鬟锦春与双儿出了品香居。走之前也是交代过的，又特地让锦秋同锦夏留意院子里的动静,中间谁来过，找过谁，为得又是何事，都要一一记清楚！
先是去了姚老太太的宁心堂给老太太请安。也是想瞧瞧这屋里的动静，看能否瞧出什么端倪来！只是老太太仍旧是称病不见的。刚进得宁心堂，就被老太太的身边的贴身大丫鬟锦心给挡住了去路，人只道：“ 老太太前儿受了风，犯了头疼的老毛病，这会还没起呢！”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也本没有真想这要去请安。她同老太太之间，虽还有一层血亲关系在，但到底是隔了辈份的，又经过上次的事情，祖孙两之间的这点情分也算是耗干净了！
老太太对她，那是曾经自己开口要逼死的亲孙女。如天香遵了老太太的意思，为了姚家舍生取义，死了也就死了，每逢清明时节，兴许还能给她上柱高香，她们之间兴许还能留点情分念想！
可偏偏她姚天香是个顶惜命的人，被卓家污蔑羞辱休弃，她都没有含恨寻死，被强盗强绑了，她也都能拼命自救出了困境。凭什么您老人家一句话就要叫我去死呢？
说到底她心里确实是有些不甘心的，虽然知道遇上这样的事，家里不会出面帮她讨公道，但她私心里还是带了点期望，希望家里能做主善待她，让她后世无忧的！
只是没想到老太太所为，让她寒心至此！
应得是那句俗话：你若不仁，我便不义！
纵然命运如此，自己还是要争一争得！
现在老太太对她犯了忌讳，她对老太太何尝不是寒了心呢？这世上，不论人事，都是相互的。
既然老太太不愿见，那她也不愿非得上赶着去老太太跟前装孝顺，便也就淡淡地道：“ 那我改日再来请祖母安。” 说完就带着丫鬟转身离去，言语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去给老太太请安时，已过了晨昏定省的时辰，是以也没遇上什么人！只不动声色打量了老太太屋里各人，也并没有发现异常！
姚老太太此时正半躺与暖塌上。手里捧着暖炉，膝盖上也盖着暖包，曲妈妈在一旁认认真真地替她捶着肩。屋子里点了凝神静气的香料，烟气儿从香炉里一阵一阵得冒出来，好似春日里的白雾一般，总带了些许的神秘。
老太太闭着眼睛，看似很是享受，听到外头的动静，问道：“ 她回去了？”
曲妈妈自然会意这个她指得是谁，忙应道：“ 是，刚出了宁心堂！”
老太太哼笑了一声，缓缓睁开苍老又布满皱纹的双眼， “ 到底是年纪小，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她拂开了曲妈妈捶肩的手，曲妈妈就垂头恭立在一边。
说话间锦心已经进来了里间，只听姚老太太问道：“ 她这是来探口风的？”
锦心是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如不会看人观色，想来也是做不到这个位置的。毕竟老人家现在身边能交心的心腹也都是当年在自己身边的老人了，锦心年纪轻轻，却能得老太太青睐，可见她为人处世自有高明之处。
锦心回道：“ 倒不像是来探风的，我瞧着七姑娘突然过来像是在找什么人或是查什么事情。”
“哦？”老太太的眼睛又眯了起来。
“跟我说话间，就不动声色的把咱们屋里的几个丫头都细细瞧了一遍。七姑娘倒是没显出什么，倒是七姑娘身边的小丫头双儿年纪小，眼睛里藏不住事。否则奴婢也是瞧不出来的。”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朝锦心道：“ 你去把五姑娘叫来！”
“是.”。锦心出去后，老太太思量了一会，才又朝曲妈妈说道：“ 当年的事，是否被她察觉了？”
“应当不会的。”曲妈妈说，“那时七姑娘也不过六七岁年纪，那件事咱们瞒得那样隐秘，又过了这么久，她如何能知道呢。”
“沈氏当时说的那些话，在场的人可都听见了，难保……”老太太疑虑重重得说道。
倒是曲妈妈还安慰姚老太太来着，说道：“ 当时虽然都在，但是幸好三老爷跟您置气先走了，三夫人嫁进咱们姚家也是近几年的事情，她就算心中疑惑，也是猜不透此间端倪的。林姨娘自然是站在老太太一边的，当年那件事她也有份参与，她也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二老爷从来都是贪恋温柔乡的人，家里诸事不管，老奴说句不好听的，二老爷可没那个好使的脑子，至于二房那位夫人，虽然是个聪明的，但自从她把自己妹妹带进姚府开始，她们自己二房的事她就忙不过来呢。老太太就尽可放心吧。”
“ 你也是跟了我一辈子的老人了，你知道我心里担心的事，我哪里就能放心呢。经过那天祠堂的事，沈氏是再不能留了，留着也是个祸患。文英，我不能冒这个险，也不希望当年的事再发生，你明白吗？ ”说这番话的时候，姚老太太倒是显出了从没有过的疲惫感，不知觉间竟叫了曲妈妈曾经的闺名。
曲妈妈叹了口气，说道：“老奴哪里能不知道您呢？只是大夫人近年来很守规矩……哎，您也是为了家里。” 规劝的话到底是没能说出来，老太太既能说出刚才那番话，就已经有了决断了，说了就等于是跟老太太离了心了。
“你寻个可靠的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一点，别让人拿捏住把柄。”老太太吩咐道。
“老奴明白的。您放心吧！”曲妈妈回道。
老太太从床上起身下了地，一手拄着黄金拐，一手由曲妈妈扶着，慢慢地走出内阁，往佛堂方向去了。
路上又问道：“ 近日叔言都在做什么？他都好几日没上我这来了。” 叔言是三老爷的表字。
曲妈妈道：“ 老太爷和大老爷去巡商了，咱们家在青州的生意可不能没人管，三老爷最近忙呢，得空也都在自己院里陪三夫人和两个孩子。”
老太太嘟哝道：“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老娘！ ”
曲妈妈笑着回道：“ 您难道还盼着他们小夫妻不好。三老爷平日里忙着呢，真正能和三夫人在一块的时候也不多。”
“哎，我当然是希望他们好的，只盼着三房在给我多添几个孙子孙女呢！”
曲妈妈就接着老太太的话说道：“ 会的，您就等着想儿孙福吧！”
这边天香出了宁心堂，也没有直接回品香居，而是先去了大夫人的依兰轩，陪大夫人聊了聊家常，又陪着大夫人用过午饭才回了自己的品香居。
入了夜，本以为那个不像和尚的和尚还会来打扰她，没想到今天晚上是寂静无声，一点声音都没。她怀揣着心思，想着明日该去自家姐妹那里走动走动再去二房三房拜访下长辈。
看看能不能从那些人那里探出什么不一样来。
只是没想到，第二日用过早饭，五姑娘同六姑娘还有八姑娘就来了她的品香居。
姚家的这些姑娘们也都各有所不同，姚家总共有九位姑娘，八位少爷。姚家大姑娘姚天玉同姚家大少爷姚天齐是一母双胞，只是还在胎中就营养不均，一方吸收的好，一方吸收的弱，所以出生没多久就早夭了，因为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也是正正经经起了名字的。
姚家二姑娘姚天灵也是大夫人沈氏所出，可惜养到了花儿一般的年纪也是早早得就死了。毕竟是养到了那么大，本该是议亲的年纪了，突然就没了，她也一直是大夫人的心头病。
三姑娘姚天双是二夫人赵氏所出，几年前就已经嫁人了。
四姑娘姚天雅只是二房一个通房所出，同三姑娘年纪相当，也是差不多年纪就被二夫人做主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小商户。
五姑娘姚天纭是大房林姨娘所出，林姨娘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却得了个心气儿高傲的女儿，这个姚天纭又惯会讨得老太太同父亲的欢心，虽只是个庶女，日子却是过的同嫡女一般不差。大夫人是个不会来事的人，这几年林姨娘母女明里暗里给她使了多少绊子，她也都没有放在心上过。她带大房的姨娘通房其实是属于仁慈的了。就好比大房这边前两年还出了个佟姨娘，还生了个八少爷---姚天况，那是府里最小的孩子了。换做别的人家，做主母的哪有那么容易让一个姨娘生出儿子来呢。
六姑娘姚天兰是二房顾姨娘所生，顾姨娘是早前二老爷的随侍丫头，比小赵姨娘更早成为二房的姨娘。现在人老色衰，在二房也是个不受宠的，连带着女儿也是个不受宠的，这个六姑娘是个没有主见的，因为五姑娘受老太太的宠爱，所以一直都是以五姑娘马首是瞻的。姚天兰说什么，她就附和什么，虽然同是庶女，可境遇上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不能比得。
天香在姚家排第七，在她后面还有二房小赵姨娘生的八姑娘姚天茗和三夫人生的九姑娘姚天喜。
姚天纭一进品香居的门，人未到声先闻，只听她清脆脆的笑声传来 ：“ 七妹妹回来多日了，也不来咱们院子里串串门，咱们不来，你难道不打算来见咱们姐妹了吗？” 她利索地抬手撩开门口地挡风帘布，一进屋就不请自坐的落座与天香对面，逗趣道：“难不成妹妹你嫁了高官，就把咱们的姐妹情给忘了吗？”后面跟着六姑娘和八姑娘。
按说一个庶女一个嫡女，她姚天纭怎么也不能拿这样的口气同嫡女说话的，更别说那么没规没据的主人没请坐，她就自个落座了。但是她姚天纭可从来没有认清过这一层身份，倒是她后面的六姑娘和八姑娘站在后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天香抬起来头来，笑眯眯地打着亲热：“ 五姐姐从来都会乱说，今儿正想着去看你们呢，不想你们就来了。” 她转过头来又同六姑娘和八姑娘道：“六姐姐同八妹妹也请坐。我让锦春给你们泡壶茶来暖暖身！一路过来冷着了吧？”
不等六姑娘和八姑娘开口，姚天纭又抢白道：“ 七妹妹回来也不同我们打声招呼，还是我前日里给母亲请安时，才听说的。这不今日就拉着六妹妹和八妹妹过来了。来快让姐姐看看你在北州过的可还好，住得可还习惯？ ” 说着就伸手扶着天香两臂左右打量起来。
天香心里翻着白眼，真是个会来事的。她被休的事情，别的姐妹兴许不知道，她姚天纭会不知道吗？这会又在这里妆模作样的做着好姐姐，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这府里谁不知道自从定了这门亲，她姚天纭是恨上她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姚家的姑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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