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爱forever love》弦外之音

33、第三章

　　第三章
　　善待之人
　　回到藏身所时天已经完全黑去，清漪似乎嗅出了血腥味，却最终没有开口，只是同中午一样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我。半响，我只能苍白无力地说一句：“抱歉，我没能保护好飘烛。”然后冲进我的卧室，关了门扑在床上，剧烈颤抖。
　　回想不久之前，费了些功夫我终于是找到了飘烛的所在。但说实话，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自己没有看到那一切——那房间令我联想到EVA中凌波丽的实验室。比起昨日脸色更无活力的飘烛身上插着无数根管子或者线，连接着数个不知名的仪器。那么些仪器我看不太懂，但我知道一点，那就是那些仪器正把飘烛的生命力提取出来，转化为一种什么能量。
　　而我，只能死死捂着胸口站在门外无声哭泣。
　　发信器，就在我站着的门边。
　　这到底算什么？故意让我知道飘烛的所在，故意让我看到那样的飘烛，是让我知难而退，还是在向我炫耀武力的强势分布？
　　自打第一次杀人以来，我执行任务就再没有任何犹豫、不舍、同情、忧伤或喜悦之类的情感。就像“主人”所希望的那样。所以说长不长的时日里我一直没需要再服用缓解药。而今日，悲痛的情绪不住侵蚀我残破不堪的心灵，长期未出现过动摇的心在此刻处处是破绽，简直可称不堪一击。于是，迟迟未来的药效终于发作了。
　　咳咳，好像五脏六腑都要被吐出，却只是咳出一些血星。心口好似数以万计的针扎在上面，痛着却剧烈地跳动着。感觉有湿热的液体流入口中，用手背一擦，竟是满目猩红。渐渐有血雾笼罩眼前。终于吐出好几口深黑的粘稠液体。最后，陷入昏迷。

　　痛着苏醒过来，看到清漪一脸焦急地坐在床前，正一遍又一遍地换洗着湿毛巾。难怪浑身无力的，应该是发烧了吧。
　　“你休息吧。”由于发烧缺水，双唇干裂，嗓音嘶哑。
　　“啊，我给你倒水。”清漪慌忙站起身，倒了杯水，试了试水温，然后将我扶起，清冽的水流入口中，顿时清爽。
　　“音，实在不行就去医院吧。不要勉强自己。”清漪轻柔的声音好若天籁，给我以置身梦境的错觉。
　　“我没关系的，睡一觉就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着我挣扎着下了床，走了几步，“你看，真的没什么问题的。”
　　“我……你……那你好好休息。”清漪呆呆地望着我忘了加以阻止或者搀扶，最后还是妥协。
　　在清漪的注视下我钻进被窝，然后任她将被整好。
　　“晚安！”清漪好若笼罩了一层光华，耀眼得让人无法忽视啊。
　　灯光很快褪去，清漪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我终是忍不住，一大口鲜血吐到掌间。慌忙扯下大把的抽纸，擦拭去掌心的液体，然后扔到床下。看来这次真的有些严重了。

　　阳光，透过未拉严密的窗帘的缝隙射到床头，将我从睡梦中叫醒。记不清昨夜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梦到了许多童年往事，或喜或悲的，一幕幕。意外的，疼痛感几乎消失，只是有少许的脱力。
　　我决定去找罂素。
　　大概是昨天太过疲倦，在我洗漱完毕，正在准备早餐的时候，清漪揉着惺惺睡眼走进厨房：“音，你已经起啦？！”她左手掩嘴，轻轻地打了个呵欠，然后冲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音，你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回头笑笑，然后将锅中的荷包蛋盛出，“洗漱一下准备吃早餐吧。”
　　“嗯。”她可爱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而我，打开冰箱，拿出一盒牛奶，倒入锅中，慢慢加热。
　　不多会儿，大功告成。清漪也打理好了，与我面对面坐在餐桌前。
　　“来，请品尝。”我笑道。
　　“呃，嗯，我开动了。”清漪初看到面前的早餐——荷包蛋、牛奶、面包以及一个苹果，有些许错愕，但很快回过神，展现出一灿烂笑脸，“音，你打算把我养成猪吗？”
　　“不错啊。那样除了我就没人敢要你了。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这样的言辞是不是在向外界宣布我对她的所有权？
　　“那也得坚持个几年啊。”她双手托着牛奶杯，品上一口，又放下。
　　“呵呵，好啊。保准让你这骨感美女体会到什么是大象腿什么是水桶腰。”不甘示弱地咬了口切片面包又喝了口牛奶。
　　“……”清漪看看我，又低头看看食物，半天才又说道，“飘烛她该怎么办？”
　　“……”笑容立时僵硬了起来，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一定会把她安全带回来的，一定！绝对！我发誓！”
　　“音——”清漪掰开我紧握的拳头，由于最近一次又一次的情绪波动，我总是有意无意握紧拳头，旧伤新伤叠加出现，如今看来竟是有些狰狞。
　　“不要再伤害自己了。那样飘烛知道了也会难过的。”清漪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终是换回我的神志清醒。
　　“抱歉，我不会再这样了。”我状似轻松地甩甩手，“那么，可以请你帮我包扎一下吗，亲爱的清漪小姐？”
　　“嗯，好。”她腼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