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雄鹰》却道梦归来

4、谈判

　　威尼斯是一座著名的水城，晚宴结束后，主办方安排宾客乘坐游艇游览威尼斯，萨阿迪和穆塔辛携手登上了一艘轻便的游艇。
　　夜晚城市灯光的照耀下，威尼斯各条水路皆呈现出梦幻般的波纹和色彩。萨阿迪兴奋地坐在前排，吩咐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行进。随着一阵马达轰鸣，小艇徐徐向前滑去，越来越快，十几秒后就达到了最高时速。迷人的夜色中，小艇像一只敏捷的海豚劈波斩浪，尾翼掀起洁白的浪花。穆塔辛这时也高兴起来，他一手揽着萨阿迪的肩，一手扶着栏杆，尽情地享受河风抚面的清凉。风声和马达声交织着，以至他和萨阿迪的手机响了很久都没有听到。
　　半个多小时后，小艇在市中心一个码头停了下来，这里是今晚活动的最后一站，数十辆豪华专车等候在码头停车场准备接送宾客。萨阿迪兄弟并没有乘坐主办方提供的专车，而是登上自己的一辆林肯，保镖和随从们则坐上另外四辆轿车。这支由五辆名车组成的豪华车队载着他们驶离码头，开往下塌的酒店。
　　车上，萨阿迪的手机再次响起，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有马上接起，而是把手机递给身边的穆塔辛。穆塔辛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马哈木的电话。按照原定的计划，这个时候，萨阿迪的武装人员应该到了工厂，和穆塔辛的人“大打出手”，并把工厂弄得一片狼籍，如果没有及时制止的话，他们估计会把生产设备破坏到几个月不能正常使用。这就是他们使出的小伎俩，把事情弄得更加混乱和糟糕，迫使马哈木妥协。
　　“他着急了。”萨阿迪说。
　　“接起来再说吧。”穆塔辛答道。
　　萨阿迪按下接听键，听筒那头立即传来马哈木急促的声音：“萨阿迪，快叫他们停手吧！他们快把我的工厂砸烂了！”
　　“兄弟，你在怪我吗？我可是按照你说的派人帮你夺回工厂。他们都带着枪支，万一有人伤亡，医疗费和抚恤金都是个不小的数目，你却只关心那些破机器。”萨阿迪尽可能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无辜并稍带怨气。
　　电话那头的马哈木显得很无奈，他叹了口气说：“好吧，也许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无论如何，让他们先停手吧。”
　　“停手？”萨阿迪大声反问，“这不可能，你想让穆塔辛把我看扁吗？既然动手了，我不会主动认输的。”他一面说着，一面微笑着看着对面的穆塔辛。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勇斗狠了，你说说看，在把我的工厂打烂之前，什么时候可以拿下？”
　　“亲爱的马哈木兄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沉不住气了，战斗才刚开始呢，估计天亮就会有结果了。”
　　“我等不到天亮了，你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你别过来，我牙疼，正在看牙医。”萨阿迪忍着笑说。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马哈木似乎明白了什么，“好吧，我等明天的结果。”说完这句，他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穆塔辛的手机也响了，他拿起一看，不出所料，依旧是马哈木。
　　“喂，”穆塔辛平静地说，“没有想到你会找萨阿迪做帮手，不过可惜，我不会放弃的。”
　　“不，”马哈木颓然道，“我真诚地希望与你谈谈，我可以分出一部分股份给你。”
　　“多少？”
　　“10%。”
　　穆塔辛怒了，他吼道：“那我就带着我的10%股份与你死战到底！”说完之后，他狠狠地将电话摔在汽车坐垫上，手机“嘭”的一下从坐垫上跳起，又掉到了地垫上。
　　“马哈木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他居然以为分10%股份给我就可以让我罢手，他给你还有20%呢！”穆塔辛对着萨阿迪连声报怨。
　　萨阿迪说：“你是知道他那点心思的，他开口10%就是希望你加到20%。”
　　“跟我讨价还价吗？就这是他的真诚？”穆塔辛高声道。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萨阿迪从地垫上捡起手机，还是马哈木打来的。萨阿迪把手机递给穆塔辛，后者直勾勾地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在铃声快要断掉的时候接通了电话。
　　“你说多少吧？”对方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80%。”穆塔辛慢悠悠地吐出这个数字。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马哈木夸张地叫起来。
　　“我比你大方多了，你可只肯给我10%，而我还给你留了20%。”
　　“20%，20%如何？是你最早获得可口可乐的特许经营权没错，但你当时并没有协商建厂，最后谈判建厂的人是我，20%够多了。穆塔辛，你不能太贪心。”
　　“如果我没有离开L国，你认为你能获得谈判机会吗？是谁趁人之危窃取了我的生意和合约？是谁贪心要独吞工厂？”
　　对方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说：“看来我们谈不出什么结果，先停手吧，工厂就暂时由你看管。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你得答应我不破坏厂里的设备，你知道，破坏了对谁都没好处，我们还指着它赚钱呢。”
　　“好，你让萨阿迪的人撤出工厂。”
　　“……也许你该亲自给他打个电话……”
　　穆塔辛微微一笑：“好，我亲自与他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