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何求》抚箫问水

16、第 16 章

　　十六
　　自从那天小四他们吃了我的干煸花菜，红椒肉丝，炒鸡蛋和番茄蛋汤以后，再也不用我多吩咐，每天自动买好菜等待我大显身手。
　　自从张彦听说我的手艺之后，常常都会在晚上吃饭的时间出现，而我也可以走出房间和他们在大大的餐桌上吃饭。其间谈笑风生，其乐溶溶，根本就是一家人的样子。
　　自从下雨那天因为没有及时沟通而造成了一点小小的误会之后，我的房间里开始有了电话，不过是只能打进不能打出的电话，张彦会打电话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或者是想吃什么东西。
　　自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觉得我很喜欢做这些事情，他打电话的时候撒个娇，听他说要吃什么之后快快的叫小四去买，做好了等他回来再吃，喜欢靠在玻璃窗前看着他进来的身影。看着他笑，说今天他做了什么，明天要到哪里去。
　　他总是会给我一点惊喜，带一点小礼物，或是来得早会一起在厨房里弄东西。打下手，或是帮忙捡菜或是自己动手切菜之类，开初很是笨拙，到后来已是个中高手。
　　日子就这么过得平淡无奇，却倍感温馨，那些不曾得到过的家的快乐却是被这样的遭遇而获得。世界真的很奇妙，失去的一些东西总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来补偿，不管你接受不接受。
　　“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他问我。
　　一个多月的生活，满足了我二十多年的追求。我点头，只看着远处渐落红日，艳丽晚霞，一种幸福的感觉这样充满了我的心。
　　一个奇怪的玩笑，一个陌生的地方，受害者却这样喜欢上了行为的造成者。上天果然是个制造游戏的高手。
　　“你，有没有觉得你会喜欢我？”他问。其实这样的问题已经问过好几遍了，我却一直没办法回答。我要怎么说呢？就喜欢上一个身份不明的人？难道我真的以为他只是为了和我培养感情而将我绑架来这个地方？让我吃得好，住得好？其实一开始他就说了，是骗我的嘛。
　　我轻笑，“你让我不用工作就享受到这样的生活，别墅，还有随从，不愁吃穿，我怎么能不喜欢你呢！”不想去看他的脸色，知道每次我这样回答他都不会很开心。
　　“如果有一天，这些东西我不能给你了，你会不会在我身边？”这次他却不放弃的问我，却是少有的悲观的语气。
　　我说：“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我的，失去了就失去了。你有双手，既然你能够曾经拥有过，失去了，我想你一定还会再次拥有的。”
　　他一下子抱住我，“有你这句话，我满足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只任他抱着，感觉那一刻激烈的心跳。“你想不想出去旅行一趟？”他在我耳边说。
　　我推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说出来看看，我是不是能够为你排解一下。”他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想带你出去看看。你可愿意？或许。。。。。。。。。”声音低了下去，我问他：“或许什么？”他不回答，只说：“你愿意不愿意？”
　　不忍心看他眼中有些黯淡的光彩，我点了点头，“那你要带我到哪里呢？”
　　“我们去成都好不好？”他的声音急切起来。
　　“成都啊？为什么你要去那里呢？”我好奇的问？
　　“因为全中国最美丽的地方都在它的附近。”
　　“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国外呢。”我笑道。去哪里无所谓，说实话长这么大，如果不算上这一次离奇的离开，还真没出过上海这个城市，连苏州杭州这样的周边城市都没有去过。
　　“那些地方我以后一定带你去。”
　　“呵呵，是没那么多钱吧”我笑着说。感觉他又有些不自然，我打住了没继续嘲笑下去，“那，什么时候呢？总是要有点准备的。”
　　“明天吧，火车票我已经订好了。”
　　“这么急？那为什么不坐飞机？不是更快吗？”我不解，原来这人早有预谋。
　　“现在可以看到秦岭最漂亮的景色。”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也不想再问他为什么这样肯定，反正他是不会告诉我的。

　　看着眼前一座座高挺竣秀的大山，绵延出去如同屏障一般，火车在山中穿梭往返，从车厢中间都够看到车头进入一个隧道口，然后车尾却还在另外的一个隧道里面没有出来。这就是秦岭了。
　　那天出来上了火车，才知道原来我竟然是在苏州住了那么些日子。虽然来不及真正领略到苏州人间天堂的美丽，却从那别墅周围的环境中略知一二了。
　　在火车上看风景的确是人生享受，和旅伴们很快打成一片。
　　“姑娘，小伙子不错的。出来是渡蜜月啊？”老者笑嬉嬉的问，和我们一样，他也是要去成都的，我不说话，只微微侧过头去看他，他坐在车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只一味的出神。从别墅里出来他就一直很紧张，我宽慰他说我不会报警的，也不会乱说什么的，可是却不能缓和他别扭的神情。
　　听了老者的问话，刚想反驳，老者又说了，“成都是个好地方啊。天府之国其实就是它。四川腹地，山灵水杰的，出人才呢。”
　　被老者勾起了兴趣，连忙问他：“是吗？那成都有什么好玩的吗？我们从没去过。”
　　“成都啊，好玩的地方多了。什么武候祠啊，青羊宫啊，文殊院啊，这都是城市里的，周围是峨眉山，青城山，天下名山呢，一个是佛教胜地，一个是道家的圣迹。都很灵验呢，小姑娘来一趟，可都要去看看哦。”
　　“老伯，您说得那么详细，你去过多少次啊？”我好奇的问。
　　“我啊，我是成都人啊。多年都没回去看看了。儿子在苏州，没办法只好跟着去，但是老是想啊，想那里的一山一水，想那里的一景一物，儿子孝顺，让我回家看看。诶，人老了，这次回去了，还不知道下次有没有机会再看看。”
　　眼看老人伤感，赶快转移他的注意力，“老伯啊，那成都有什么名小吃吗？”成功的将老人的思绪调整过来，“哦，那就多了。。。。。。。。。。。。。”

　　过了一会，见老人有点疲态，便叫老人休息下。
　　走到他对面的位子坐下。已经是傍晚时分，三十五个钟头的火车明天就要到目的地了。他从上车就很沉默，除了正常的饮食以外，很少交流。我不明白他的消沉是为了什么，只打量着他的侧脸，那两条疤痕在初冬的阳光下乎明乎暗的，修长的手指有些不自然的神经质的抽动，虽然动作很小，却可以看出他在极力控制着。或许察觉到我在看他，冲我微笑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又不说。我转过脸去看外面的景色，火车正在过一条大河，因为是枯水时节，河床干得厉害，只有少少的水流过，中间突起的石块上面，有着几缕枯黄的长草，随风摆动，很是凄凉感觉。放眼处又是青山上红枫成云，远看似与火相接，缠绵到天际，与夕阳为伴，和彩霞作邻，近了却觉得身在红叶烂漫之海，裸露的石壁上只有这红色的精灵在纵情展示自己的身姿，夹杂着点点黄菊花。本以为世间上最俗的颜色莫过于红黄二色相配，却未曾料到原来最俗之人原来是自己，这样的美景，若非这两般颜色对比，怎么显示得出。或许古人早就见过这般景色，故能得出喜气洋洋的结论，可叹平时浅薄啊。
　　“真的好景色。”我由衷的感叹到。
　　张彦终于笑了，他说：“没骗你吧。这样的场景坐飞机不是浪费了。其实，要是再过两个月来，还会有雪呢。秦岭的雪景也是很美的。”说着说着，眼中已经有向往的神色。我心中一动，却又觉得不对，没作声，只和他一起看这枫树今年最后一次灿烂。

　　我们的第一站是彭祖山。山海经里这个老头活了八百多岁，人都说祸害千年，也不知道他算不算是。我笑着对他说我的看法。
　　“其实，在彭祖山周围的人，都很长寿呢。”
　　到了成都后，他的情绪明显好转了。话也多了，对于这个城市他非常的熟悉，轻易的和租车行谈好价钱，对我说先去一个长寿的地方，买了周边景点地图，驱车来到彭县。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下了车，我才发现这个地方空气中竟然带着一股香甜的气息，远山青翠苍茫，近处农家小舍依路而立，别有一番风味。因为乘车太久而不舒服的感觉一扫而光。
　　上了山，才知道为什么说这里的都很长寿。在半山遇见一个背着竹兜下山的婆婆，我好奇的问她有多大了，回答说有七十了，我吓了一跳，看样子不过六十而已，她却笑咪咪的说周围的人家，八十多岁的都很多。我说婆婆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背那么多的东西上下山不吃力吗？结果她呵呵的笑着说那张家大爷八十六了还每天下山到集市上去呢。
　　见我大惊小怪的模样，张彦拉了我就走，“没见过市面吧，这样就奇怪了。”我不理他，只往前走，他跟在我身后。山上的路是红色的，细细的红土均匀的铺在路面上，混合着四周的翠竹绿树，干净而大方。
　　一路上没有几个人，安静而自在。路不算崎岖，一会儿就爬到了半山，看着山中青烟缕缕，不知道是雾气还有人家在做晚饭了。
　　我轻轻哼着“又见炊烟”，看远山如画，而我等已然是画中之人。畅快之意，感觉从没发生过。反手拉过一直呆在我身后的那个人，也见他痴痴的表情，只不知为何总带着决绝的哀愁。我见不得他这样恍惚，凑到他面前：“你说要带我来玩，就要开心点啊。你信不信我把你推下去，成为这座山的第一个短命人？”
　　终于把他弄笑了，拉着我说：“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嘴总是那么损。我们再上去，上面还有两座大佛像，是石雕的。”“你怎么知道的？”“刚才叫你看指示牌你只顾着问人家婆婆了，快走吧，天色已经暗了，不抓紧点我怕今天爬不完。”
　　我大笑，由着他拉着我的手走得飞快。果然不远处见到两座高大的石像。神态庄严，姿态端庄。不知道是哪一代的能工巧匠在大山上生生刻出这样两尊石佛，令人不得不心生感叹。走近了才看到这里虽然不是庙宇，但香火却很旺盛，留下的一些香灰告诉我们之前的故事。
　　张彦问我：“你信不信这些？”我说心诚则灵吧。他却跪了下来，虔诚的做着一些祷告。我见他如此，也双手合十拜了几拜。
　　过了双佛，再行不远处便是彭祖观。此行最重要的一个地方。是一个小山洞形式的，外面却有一个三排铁制上香炉，原来香火是不能直接带进去的。我们买了香插上去，然后跟着张彦进了山洞。
　　里面比较黑，加上光线已经不足，只能模糊的看到石壁上的画像。他拉着我跪在蒲团上面，说“那个就是传说中的彭祖了，拜了他你能长命百岁。”“那我们一起长命百岁！”我快乐的对他说，洞中见不清楚他的脸色，只微微看到一点亮光闪过，然后他鼻音渐重。
　　我不想问他为什么，只对着那画像真诚的许愿。
　　出了洞，天色已经是很不明了，无奈只有提前下山。下山的路和上山的路一样，原路返回而已。
　　到了山下，寻了一户农家住下。闻着混合着干草气息的床，脑海里一直想着山中景色。睡不着，干脆起来。开了房门，却看见张彦正站在屋外。
　　我走近他，“睡不着啊？”他只看着月色掩映下的山峦出神，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鸣叫着。似乎不曾听到我对他说话。
　　干脆的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怎么不睡？想什么啊！”恍然大悟一般的转身看着我，月光下的他看上去有些异样，明明是英俊的人，却多了几分愁。“我说，你是为谁中宵人独立啊？”想要让他看上去不再那么难过。
　　“如果说为你你可接受？”目光炯炯，带着一丝闪烁的脆弱。
　　我放下在他肩膀上的手。也去看那隐约的山的轮廓。
　　“这样讲真的太荒谬了。我知道这样做你很难理解。其实，我本不是想要这样做的。”他的声音传来，悠悠的，“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
　　“然后呢？”
　　“或许我就快要失去你了。这次出来，我只想能够为你留下一段回忆。”声音里带着陌生的颤抖。
　　“如果我说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呢？”这样的事实我不想再回避。那些充实的感觉已经填平了那些曾经的空虚，“其实我今天很想对着山下人叫我喜欢张彦！只是你的表情让我退缩。”
　　他转过我的身体，“你说的可是实话？我，也许就要一无所有，我以前给过你的生活或许都要重来？”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们有双手，总是能够创造出来的。我若是贪图那些，今天我也不会站在你的面前。”
　　他显然有些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只傻在那里不说话。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凑过去亲吻他冰凉的嘴唇，“喜欢我，就不要再骗我。长命百岁是要一起才会开心的。”

　　清澈的目光和如水的月光，交织在一起汇聚成无言的哀愁，似乎是一切都将离去的痛，似乎是一切都要得到的喜，反复纠缠，不肯放松，只生怕一点疏忽，便是万劫不复。
　　“不要怀疑我的话，看着这双望着你的眼睛，里面只有你，你可曾看见你的眼睛，里面却不只一个我。不要后悔你现在流露出的软弱，你将会得到幸福。”
　　他满满抱住我，那么温柔的亲吻，像是春风，甜蜜得让人不能拒绝。深深浅浅的心跳，还有些许的夜风。
　　坐在田埂上，稻子已经被收割掉了，四野现下一片苍茫，只见似水月华蔓延到看不到的尽头。
　　“我其实是成都的人。从小父母离异。我一个人跟着外婆过。外婆年纪大了，管不了我什么东西。自己没学好，年少时跟着别人学混帮派。”“所以能够这么干净的绑架了我。”我轻笑，他无奈的点了点头。
　　“混得时间长了，却没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外婆的身体不是很好，整天还要担心我身上会不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伤口，或者是几天不回来住。有一天外婆拉着我的手说‘彦彦，外婆管不了你多久了。知道你从小心里就不舒服。可是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要为自己活呀。现在你年轻，以后你怎么办呢？那些人，有多少是真心待你的，以后遇上喜欢的姑娘，你要怎么给人家一个安稳呢？’听了那些话，回想起自己过去干的那些荒唐事，觉得老人家的话真的很对。我开始读书，人家都说行商好，我就读管理，总是想着以后能自己开个公司，每天回家能看到心爱的人的笑脸，然后是热乎乎的饭菜，最好家里有个孩子，那样的一生多完美。”见我笑，带着点窘迫说：“我知道这样的话从混过帮派的人嘴里说出来是很荒谬。但是如果你待过几年，就会明白我这样的话不是乱说的，里面都是刀口上过日子的人，惊涛骇浪后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我脸上的伤疤也是那几年弄出来的。”
　　或许是想起了以往的岁月，他的目光又朝远处看去。我静静靠在他的身边，听他的呼吸从有些沉重到恢复正常。
　　“脸上有疤，是个很难抹去的阴影。似乎这是跟定你的罪孽一样。读完书实在找不到好的工作，外婆在那时候也去世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后来想，反正就一个人了，出去闯闯吧，就去了上海。”
　　“你什么时候去的上海？”我问他。
　　“其实就去年。一个人来上海，以为好找工作，却发现比在成都更困难。于是只好去工地做小工。小四他们就是我做小工的时候认识的。大家都出来的，不容易。可能是我脸上的疤让他们佩服吧，所以他们总叫我老大。”
　　“所以你才不愿意他们叫你老大。”我说。
　　“恩，过去的事情我根本不想再提起。只是出来的都是兄弟，大家互相帮助的，有时候两肋插刀的事也没少做。像被工头克扣工钱，或者是哪个人受了伤工头不想负责任啊，都做头去找人评理。”
　　“那你以前见过我？”这样说来，他是不可能在无忧里见过我的，也不可能和去无忧的老板们有什么接触啊。
　　“没有，确切的说在见到那个人之前我根本连听都没听到过你的名字。”
　　“那个人？是谁啊？”
　　“其实就是那天晚上你看那个什么电影剪彩，说话的那个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晓得有人给了我五十万，然后给我一张照片，说叫我抓住你，然后带你到之前住的那幢别墅里，不要你和外界有什么接触，让你以为你是被绑架的，一个月以后再把你带出去。我一直攒钱想要做事业，一下子有了这么一笔钱，也就不管犯法不犯法，反正那个人说了，绝对不会告我。于是我横下心，就。。。。。。。”
　　这些事情居然，居然是这样被搞出来的。李希文！真不知道应该说他是白痴还是情痴，竟然想用这么滥的英雄救美来。他难道觉得这样很能感动人？我真的要倒了。难道他不明白感情是要培养的，不是因为感激才有升华的？我想狂笑，但是我真的笑不出来。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你这样告诉我，是不是你决定了什么？”我问。
　　“我们的认识也就巧合。我这样做工的，还不是一个工地转到另外一个工地。你应该知道上海不是在修一条轨道吗？我们就去了那里，那天正好有个弟兄手被烫伤了，工头要扣人家工钱，我就上去理论，谁知道拿钱给我的那个人，好象是这个工程的大老板正来视察，看见有了纠纷，就过来了。后来他答应不扣弟兄的钱，还给报医药费，我当然很感激他，然后他就问我愿不愿意做这件事。”
　　“他当时怎么就选上你了呢？”
　　“我也不大清楚，可能也是因为是这两条疤吧。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不自觉的用手去摸那疤痕，我按住他的手说：“其实，你应该感谢它们，要不是他们，你也遇不到我啊！”
　　他轻轻笑着说“是啊。之前我想，反正我已经收了他的钱，做了这一次以后就好好的开我的公司。谁知道，真的被你吸引住了。先前只觉得你很奇怪，一点被绑架了的感觉都没有，后来接触下来，觉得你真的很了不起。你身上有一种淡然的气息，很能稳定人心。我就想要这种安定的感觉。只看你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会做饭菜的人，却没发现你的手艺会那么好。我每次进别墅，就觉得回了家一样。不知不觉，就。。。。。。。。。。。。只是我不敢妄想，只偷偷的想以后能有这么一个像你一样能干漂亮的妻子。”
　　“结果，你还是喜欢上了我。”
　　“诶，其实那天我问你想不想去旅行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出现了。他会来找你。但是，我想了一整夜，我实在不想就这样离开你。所以，我。。。。。。。我想我这样做了那个人肯定会不高兴，或许以后也没机会回来了。所以，我想叫你陪我来成都，留下美好的印象。”
　　“然后，就离去。抱着回忆过日子？”我问得有些苦涩。
　　“一直不敢确认你喜欢我。我，没把握。我这样带你出来，其实也就跳票了。我拿了人家的钱，又不帮人家把事办好。诶。。。。。。。。。。，其实他给的钱，我是一直没怎么用。横下心来带你出来，才从里面取了一些。那些钱，我不要了，回头给他补上。”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终于开朗起来。
　　“哼！”我郁闷。
　　“怎么了？你不知道我这样的决心也是你说的那番话才下的。你，你不会反悔吧？”
　　还真值钱。还真有人为了爱情不要钱。
　　“哈哈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了？很好笑吗？”他紧张的抓住我，不远处已经有狗叫声响起，怕是惊扰了它的美梦了。
　　我起身回屋，他在后面小声的追问：“你刚才说你喜欢我，是真的还是骗我的？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我冷冷的看着他：“无可奉告。你难道不晓得什么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扔下他一个人面如死灰。终于可以大大的安心了，那个傻瓜就让他辗转难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