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之毒华之锁]命运的轮回》凤兮归乡

3、流言

　　五、
　　佐和子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家庭医师已经为她作了诊疗。
　　秀雄什么也做不了，只得在外厅不停地喝酒。他也明白这件事对佐和子，乃至于整个尾崎家的冲击，可他什么都不想去考虑，只想看着百合子，只想亲吻她，只想带她走。

　　可如今他却必须接受，这就是罪孽。

　　“尾崎老爷，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孩子已经失去了，但夫人现在身体十分虚弱，一定要注意好好保养。”

　　秀雄不记得接下来医生所说的话，只记得他听见关于孩子的事情后，却暗暗地放下了心。

　　啊，是啊，他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恶心的男人，可这比起对百合子的爱来说，已经不足挂齿了。此刻他真想快点到百合子身边，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她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不，她不会高兴，应该是悲伤。

　　秀雄又想起了舞会上百合子的眼神，悲伤而痛苦，同时……还有恐惧。

　　她在恐惧什么？恐惧将这份感情公之于众？还是正如斯波说的那样，她最恐惧的是，抛弃一切和他在一起生活？

　　“老爷，老爷，夫人醒了，正叫您过去呢！”
　　仆人因佐和子转醒显得有些高兴，秀雄木然地走进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柔弱如蝉翼一般的佐和子靠在靠枕上，抬起头看见了走进房间的秀雄，便伸出手想要触碰他。

　　“老爷，对不起，我没能把孩子保住。”

　　秀雄茫然地伸出手握住她，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猛揪了一下，他不明白那样的感情是源于百合子的背叛，还是眼前这个女人的悲伤。

　　但让他更惊讶的是，佐和子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只是一直对他道歉。

　　为什么？这个女人明明是整个事件的最大受害者，而她却一再地只为他考虑，为什么她不怨恨？

　　“你……要好好调养，医生说的。”
　　他丢开了佐和子的手，逃离一般离开了宅邸。

　　六、
　　流言越来越广，这件丑闻已经被演绎出了各种版本。华族的□□新闻，报社的人是不可能会放过的，但百合子每天都翻阅了各种报纸都没有看见任何关于这类的报道。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斯波已经去各报社做了什么。

　　百合子若有所思地放下了报纸，拿起刀叉切开了鲜奶面包和煎蛋。
　　这几天，她已经听说了佐和子流产的消息，迟疑了一阵才准备了各色各样的珍贵药材作为慰问品差人送去。但是她明白，这样做无非是在安慰她的良心，因为不用想也知道佐和子的流产是因何而致。

　　斯波看见百合子放下报纸的时候，突然说自己要去欧洲出差，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百合子虽然有点意外，但是还是像一个小妻子作出对丈夫的不舍与眷恋。

　　简单地收拾了行装后不久斯波就出发了，百合子与众人站在大门外送走他后，立刻令人准备了马车前往尾崎宅邸。

　　她其实害怕撞见秀雄，但为求得心安，她要去亲自探望一下那个可怜的女人，像蝉翼一样脆弱的女人。

　　“啊……是百合子夫人啊！”那温柔的声音显得端庄而优雅，百合子走进房间时，佐和子正在喝着补身的汤药。

　　“佐和子夫人，你的身体还好吗？”
　　“托夫人的福，一切都很顺利呢，医生说只要好好调养，就可以重新怀上宝宝了。”

　　此时，百合子才稍稍安下心，如果这个女人因此而丧失了生育的能力，那就是她无法承担的罪孽。确认佐和子无大恙后，百合子便借故道别离开。她不敢再继续停留，秀雄随时都会出现在这里，而正当仆人引路到大门口时，两人果然还是相遇了。

　　平日里讲究干净整洁的他，发丝凌乱，本应洁白的衬衫上甚至有污秽，脸上的淤青十分明显，百合子有些惊异，拿着提包的双手不禁紧了起来。

　　“百合子……”
　　“尾崎老爷。”

　　秀雄本能地想要靠近她时，却被一句冰冷的回答止住了。百合子出于礼节地招呼以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宅邸。

　　此刻的秀雄才明白过来一件事，那个说永远都要和他在一起的百合子，已经杳然无踪。

　　七、
　　不久后，百合子发现了自己有了孕吐的迹象，已经生过孩子的她自然而然明白这是那夜的结果。此时离斯波回到日本还有一周的时间，百合子却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想与丈夫分享。

　　啊，所谓女人就是这样吧？卑微也好，可恶也罢，她当初像抓住浮木一样拥有了这个归宿，如今她已经无法脱身了。

　　此时此刻，她想起了秀雄，那个可怜的人。

　　佐和子也视他为自己的天，而秀雄却视若无睹，自己和她相比起来，已经拥有了无上的幸福。

　　百合子想，既然是幸福，就不能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