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言及以后GL-续篇》泽雪

19、第十九章 姐被收了（十二）我转行了

　　她出国后，刚开始的时候，语言、生活各方面都不习惯，吃了不少苦头，我很心疼，如果我有钱，能陪她出去，就能替她分担些，在这方面，我完全尽不到做伴侣的责任，也意识到，有些差距，不是有心就可以跨越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好好工作，努力学习，下了班陪她视频，陪她说说话，了解下彼此的近况。
　　在她走了这一年多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我考出了中式烹调师中级证书，因为厨师出国比较容易，12年12月我转行了，在一家连锁的中餐馆里做冷菜厨师，每天剁白斩鸡、酱鸭等，早8点上到晚8点，一周休息一天，往往第二天起来，手肿的连刀都握不紧，经常被刀割伤。她开始适应了那边的生活，一边学习一边打工，也是各种辛苦，每天睡的很晚赶文章，忙工作。慢慢的她身边朋友多了，业余生活也丰富了，陪我的时间也少了，然后会出去旅游啊，购物啊，我不是觉得这样不好，只是心里不平衡，我为了我们能快点在一起，每天这么辛苦，赚的钱只是以前工资的一半，去了四分之三的房租，吃饭都选最便宜的，
　　她说：“我已经很省了，再说钱是赚出来，不是省出来的，既然已经到了国外，本来打算去的地方，自然要去的，我不会为了以后怎么样就放弃现在享受的机会的。”
　　我知道她说的并没有错，也知道，如果她找个经济条件和她差不多的伴侣，完全不会有这种问题，因为自己没能力给她，又怎么能自私的去怨恨她凭自己能力过好一点的生活呢。
　　只是同样的，我原来的生活也不差，我可以为了我们的未来，放弃在办公室的生活，从零开始每天做体力劳动的厨师，过年那一个多月一天也没休息，为什么她就不能少出去玩一玩，多存点钱？这样我们就能早点在一起。不是说有一辈子时间么？不是说要一起出去玩么？那为什么她就不能牺牲一点点呢？
　　13年3月12，我跳槽到一家五星级宾馆里做西餐初级厨师，没那么苦了，至少每周有两天休息，她在国外还是很忙，吃的也不是很好，可能是因为我的工作好了点，她对我放心了，所以她对我就没那么关心了。我帮不上她什么忙，还要她来关心，慢慢的，她觉得每天陪我聊天是浪费时间了，经常出去做什么也不给我信息，有时我等的实在熬不住睡过去，醒了她还没回来，问她，她只说：忘了，要不就是手机没带，国外治安又不好，我和她说：“你不给我信息，我会担心的。”她每次都会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说完了，还是照样找不到人。
　　2013年8月，她回国了，回来这几天，我们都很好，我忽然有种错觉，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我想太多了，她并没有变。一个星期后她又回去了，刚开始几天还有些粘我，后来又变成之前的状态，问她，她只说：“都老夫老妻了，还每天这样，太不正常了，感情总是会慢慢变淡的。”
　　“可我为什么对你没有这种感觉？”
　　“你不正常。”
　　“我只是觉得，每天工作都很累了，又不能陪在彼此身边，再不说说彼此的情况，感情不是越来越淡了？你以前说：‘不管怎么样对我都有时间的。’”
　　“每天说这个你不觉得没意思么？现在应该是专心事业的时候，既然说的都是没营养的东西，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听了很难过，是我贱人多矫情么，还是你变了。
　　十一，我加班两天，10月2，哈尔滨水饺的钱钱结婚，1号下了班我过去和她过单身party,一年多没见她，她瘦了很多，她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她妈妈是坚决反对的，中间她还和她妈妈介绍的一个男人谈过，忽然接到她和她喜欢的人要结婚的消息，我还是挺惊讶的。晚上，我们先去吃了鱼锅，喝了几瓶啤酒，然后去KTV唱歌，又喝了红酒配啤酒，喝完了又去路边摊吃烧烤喝了啤酒，一方面是替她开心，一方面是自己心情不好，我喝了很多，这是大学毕业散伙饭那次以来，我喝的最多的一次，回到她家的时候，神智还清醒，只是胃早就承受不住，直接冲到卫生间抱马桶，钱钱进来看我，直接被我赶出去，自己这种狼狈的样子，不想被别人看到，吐到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干净才好一点，迷迷糊糊睡了，第二天被一阵砸玻璃的声音吵醒，眼睛还没睁开，就听到她妈妈在客厅里一边砸东西，一边骂她，听她讲过，她妈妈得了抑郁症，没想到已经这么严重，这种情况我一个外人又不好出去，只能继续装睡，过了一会儿，声音停了，听到开门声，有人走进来坐在我旁边，拍了拍我。
　　“你说你这小姑娘，好好的办公室不坐，做什么厨师？”听出是她妈妈的声音，我只应了一声。
　　“阿姨！”
　　“头发都这么长了，你睡吧，我走了。”
　　我全身软软的，也就没爬起来送她，钱钱见我醒了，拿了瓶牛奶给我。
　　“你说你不能喝，喝那么多干嘛？”
　　“替你高兴么。”
　　“把这个喝了。”她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就招呼化妆师进来了，我们都闭口不提刚刚发生的事，我起来，靠着床，一点点抿那瓶牛奶，刚喝了没几口，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又吐了一会儿。
　　我看着化妆师和钱钱，抱歉的笑了下。
　　“不好意思，太丢人了，昨天喝断片了。”
　　“你心里还明白呢，不算断片，哎，何，我约好的那个伴娘今天来不了了，你给我当伴娘吧。”
　　“不是吧？我这身上大纹身，你开玩笑呢吧？”
　　“没开玩笑。”
　　“行，你等我起来吃点东西。”我说着掀被子起来。
　　化妆师开玩笑说：“哎呦，都被我看光了。”
　　“不怕，我有的，你都有。”我穿着短裤，运动背心，起来套牛仔裤和T恤，坐在床边稳了稳，慢慢把牛奶喝了，这次没吐，也有点精神了，就到客厅喝了碗粥。
　　“哎，钱钱，你们昨天敷的面膜呢？给我一张，你看我这脸色，差的一逼。”
　　“在冰箱里呢。”
　　我敷了面膜，等化妆师给钱钱化完妆，又给我画了个淡妆，头发就披在肩上，遮纹身，抹胸的裙子，真是习惯无能，总觉得会掉下来，又穿上高跟鞋，我连走路都不会走了快。
　　给了她红包，就等着新郎来接人，一路坐车又拍了外景，才来到他们举办酒席的饭店，司仪安排我送上他们的戒指，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我走上台，递上戒指，看着新郎和她的手都在抖，自己的眼泪差点流出来，硬生生忍了回去。
　　司仪问钱钱她要把捧花给谁的时候，我极力的躲着她的目光，她还是叫了我的名字。
　　“那请伴娘上台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我拿着捧花，完全说不出话了，我看着她，看着台下的人，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想到早上她妈妈那疯狂的情景，想着他们交换戒指时颤抖的手，想着不被祝福的婚姻，异性恋尚且如此，自己的未来更加迷茫。稳定了下情绪。
　　“我是钱钱很好的朋友。”转过头看钱钱，她的眼圈也红红的。
　　“我希望她能幸福。”
　　“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你的另一半。”
　　“我会的。”
　　我已经有了我的另一半，只是琰，你也觉得我是你的另一半么？
　　陪钱钱去后台换装的时候，有个人叫住我。
　　“何为？”
　　我一转头，看见兰和一个男人正看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
　　“我妹妹订婚，这是我男朋友，我刚才看见你背，觉得是你，很漂亮呢。”
　　“哦，我朋友结婚，我今天做伴娘，对付能看吧。”
　　“真挺漂亮的，那我先过去了。”
　　“好，替我向你妈妈问声好。”
　　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小，酒席晚上七点多就结束了，钱钱他们继续出去玩，我因为第二天要上早班，就坐车回去了，琰因为有两天没见我，特意在网上等我回来视频，虽然很累，心里暖暖的，还有人等我回家。
　　和她说了婚礼的情况，说起钱钱妈妈的事。
　　“我觉得你朋友太急了，她妈妈强烈反对肯定是有原因的，为了一个男人和养自己二十几年的母亲翻脸，值得么？”
　　“不管什么原因，女儿婚礼闹成这样，我觉得还是有点过分的。”
　　“他们再有点耐心，男女关系，时间长了，长辈看见确实合适，也不会就这么反对的，你朋友也未必就那么爱那个男人，只不过是逆反心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家长既然不能阻止，就只能在背后，毕竟那个人是要和她走一辈子的人。”
　　她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然后给我讲了一个她小时候的故事。
　　她小时候，家里并没有很有钱，她爸爸就每天骑自行车送她上学，有天出来晚了，她爸爸怕她迟到，就拼命骑拼命骑，那天她没有迟到，然后，她看着其他开车上学同学的父亲迟到了，就只是和老师说了一下就没事了，她看着她爸爸汗湿的脊背就想：值得么？就为了这几分钟，然后那天她就哭了整整一个上午，心疼她老爸，她一边说眼睛也开始湿润。
　　我既羡慕又愧疚，羡慕她有这么爱她的父亲，愧疚我和她的关系会伤害到她父亲，可我还是想和她在一起，不出柜我也认了，不住在一起我也认了，就是想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