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姐妹》希雅

4、第四章

　　“余余，我不要你走！”白飞飞愤怒的死死抓着余余的手“你不是跟着青婆婆学弹琴，学的很好吗，为什么要把你送走？”
　　余余试图从白飞飞手里挣脱开，但是发觉了她的意图，白飞飞更加用力的抓住她，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不解，伤心“难道，难道，余余你愿意跟青婆婆走，不要我了，把我一个人留下来？”
　　她的声音越发尖锐起来，余余头痛的看着发飚的白飞飞。她就知道会是这个反映。她们姐妹从来都是相依为命，飞飞尤其依赖她。一日不见，她就会大发脾气，那时候一准是和她一同学武的小丫头们遭殃，尤以巧儿为最，每每被她以切磋为名，狠狠修理。
　　“我现在当然不想跟你分开。可是这件事是母亲决定的，我们反抗不了。你不用白费力气去说，母亲绝不会同意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青婆婆不是教的好好的吗，做什么把你送出去。”白飞飞的眼泪一颗颗滴下来，可见她伤心至极。
　　“别哭了，飞飞。我们又不是永不再见面了。青婆婆只是送我和巧儿到秦淮画舫学习而已。我答应你，我会学的很快很快，这样青婆婆就会早点我回来了。”细心的帮白飞飞擦掉眼角的泪水，余余柔声安慰她。
　　“真的吗？余余会学的很快很快吗？”白飞飞尤在小声啜泣。
　　“比真金还真。飞飞也要好好练功啊。别忘了我们的小秘密。你一定要多多练习啊。”
　　“我肯定天天练习。”白飞飞终于停止了哭泣，可转念一想，又要哭起来了“可余余学的再快，我还是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你了。”
　　余余无语，无奈的摇摇头，上前把白飞飞的双手握在手中，给她信心“没关系，反正你要把每祝香的时间都拿来练功，那样日子眨眼就过去了。”
　　“人家很担心余余嘛。况且这次居然是和巧儿一起去。巧儿最坏了，我上次全都看到了，她弄坏你的琴，又打翻你的药，害你被鬼婆婆打。干嘛让余余和这个坏蛋一起去？干嘛不让我和余余去。”白飞飞气鼓鼓的嘟起嘴，她说来说去，又绕到原先的话题上了。
　　在余余怀里坐起身，白飞飞伸手到余余脖子里抽出一条红绳。只见那红绳下面挂着一个香囊。香囊很旧了，却被精心保护的很好。
　　白飞飞把香囊取下挂在自己脖子上，又从身上取下一块玉牌挂在余余脖子上,”好了，让我的玉牌代替我陪着余余，让余余的香囊陪着我。”
　　余余高兴的揽过白飞飞的头，让她侧躺在自己怀中，不住的轻轻摩挲她的头发，白飞飞几乎舒服的要打出呼来，“飞飞，你别担心，我会好好提防她的。倒是你，让我放心不下。”
　　“我怎么了？我很好呀”
　　“飞飞，你答应我，母亲说的事，母亲骂你的话，一点也别放在心上….”
　　“哦”白飞飞只觉得余余的声音越来越低柔，越来越醉人，迷迷糊糊中她慢慢坠入了梦乡。

　　看着白飞飞沉沉睡去，余余帮她摆好姿势，免得她明天起来腰酸背痛。
　　站起来，走过去准备关上房门，巧儿的身影从门前掠过。她别有用心的笑容让余余的心沉了下去。到底，到底巧儿为什么这么敌视自己呢，毕竟自己是白静的女儿，她只是青婆婆手下的一个丫头，再受青婆婆喜欢，也只是个丫头。
　　第二天一大早，青婆婆就带着余余和巧儿出发了。骑上骆驼，余余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她看见幽冥宫深处的山崖上有道白色的身影。即使走出了很远，依然可以看到那个身影。余余恋恋不舍的回过头。
　　巧儿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看以后谁来护着你？”
　　余余露出有点迷惑的神情。巧儿的声音里有着压不住的兴奋，，仇恨，得意“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烧火丫头，要不是你是宫主的女儿，早该把你丢去喂狼。少宫主天纵之资，你看看你从头到脚，那点像她。我，我处处比你强，凭什么，凭什么。。。”
　　“磨蹭什么，快跟上！”前面的青婆婆眼看二人落在后面，不耐烦地喊起来。
　　“哼”巧儿愤恨的驱动骆驼，去追赶青婆婆。
　　余余也踢踢身下的骆驼。哎，都是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呀，巧儿的心理也太可笑了。人真是奇怪。

　　赶了十多天路，傍晚他们到达了一个小镇马家集。
　　“快走，去客栈住一晚上，明天傍晚就能入关了。”青婆婆指马家集唯一的一家客栈，对余余和巧儿说到“你们晚上也该好好洗洗脸了。”
　　青婆婆说的洗脸可不是指普通的洗脸。为了路上行走安全，青婆婆把她们打扮成了肤色微黑的农家小丫头，每过几天，青婆婆就帮她们重新打扮一次。
　　安安静静的任青婆婆帮他洗脸打扮，余余一双眼睛骨碌碌转，不停的打量他们的房间。房间到还整齐，可是却没有窗户，只在朝向走廊的地方开了一扇窗。
　　“好了，完工了”青婆婆放下手中的工具，端详着余余的脸，满意的点点头。
　　突然桌子上的茶杯开始晃起来，地面微微震动。余余茫然的看着青婆婆，青婆婆一皱眉，对余余和巧儿说“留在房里别出来！”说着飞身闪出房间。
　　片刻之后，楼下响起惊天的铜锣声，有人声嘶力竭的大喊“马贼来了，快跑！”
　　余余和巧儿跑到楼下，就看见身形彪悍的大汉手抄大砍刀，将店小二和掌柜的砍翻在地，一手去推挡门的铁拴。
　　“住手！”其他人都惊呆了，青婆婆却纵身一跃，手中现出一把匕首，直袭那个大汉。
　　匕首准确地命中大汉的后心，可已经晚了，挡门的铁拴已被大汉临死前推掉。
　　门外传来一声欢呼，随即大门被撞开了。众人齐声惊叫，乱作一团，便是想逃也无处可逃。
　　余余当机立断躲到了桌子下面，闭上眼，捂住耳朵，不敢看不敢听人们的惨状。
　　“哈哈，这里还有一个！”一个刀疤脸的马贼狞笑着提起余余。
　　把余余甩在马上，刀疤脸随着一干马贼闪电般离开，自然少不了放把火。

　　“啊”余余被重重的扔进牢房。牢房里已经有了二三十个女孩子，有大有小，个个蓬头垢面，面带惊恐之色，小的孩子有的还在低低哭泣。
　　揉揉被摔疼得胳膊，余余小心的寻找巧儿。巧儿一向机灵，应该不会被杀才对。果然在牢房北端余余看见了巧儿，她也是一幅脏兮兮的模样。
　　“喝呀，快喝。这回做成了笔大买卖，又有白哗哗的银子来了，还有那么多小美人！哈哈哈---”牢房外面守牢的两个马贼一边喝酒一边大笑，“等明天刘三上山来，把这些小美人带去，个个都是白哗哗的银子。”
　　半夜，巧儿被刀剑声惊醒了，可是她全身都无法动弹。牢房外面好像起火了，有浓烟飘进来。
　　其他女孩子也醒了，他们大概也发现了身体的异状，烟气很呛，开始有人哭泣。
　　烟雾越来越重，牢门咣当咣当响了几声，似乎有人进来了。
　　待得天明，烟雾散去，巧儿看看周围，有的女孩子还在哭，都哭的声音嘶哑了。好像没有多人，也没有少人。
　　昨天的刀疤脸冲进了牢房，旁边跟着一个面貌猥亵的青年男子。刀疤脸嚷道“就这些了，刘三。老规矩，小的三两，大的五两。”
　　“雕哥，老规矩可不是这个吧。”刘三皮笑肉不笑的说“咱们都熟客了，范的着宰小弟一刀吗？”
　　“呸，刘三，现在你可识相点，寨主他老人家今儿脾气可不好，他那把大刀，砍起人来….嘿嘿”
　　“雕哥，咱们都打过多少回交道了，犯不着伤了和气。不过，这是谁惹着寨主啦？”
　　“说起来晦气，昨天刚干完一票买卖，晚上居然有个小子来截寨，寨主最后那个…弄翻那小子”雕哥向牢里努努嘴“小丫头们也都倒了”
　　“寨主怎么打整那小子的？”
　　“别提了，有人放了迷烟，把那小子救走了。寨主正大动肝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