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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A Change Embraced ...

  •   出城放松的结果就是,脑海里不断闪回的影子从三颗宝钻换成了一位公主。
      无论是在花园里忙着松土浇水,还是在房间里试着构思新曲,她的影子总会不期而至。凿刻石料的响声从门廊传来,他知道父亲正在着手完善那座白马雕像,但就连这也让他想起了那个从马背上低头注视他的耀眼身影。
      那样睥睨一切的冰冷高傲,同时却又灼热如火。
      ……所及之处几乎可以烙下印记。
      我大概就是这样被打上了印记,某一刻他模糊地想,徒劳地想要理清乱作一团的思绪。星辰之后在上,难道他波澜不惊的生活注定从此面目全非?难道他从此再也不能满足于他的花园和音乐?
      晚餐时分,父母终于察觉了他的异状。望着他心不在焉地把半只苹果切成数不清的小块,母亲忍不住柔声问道:“Ecthelion,你今天去了Mindon广场?”
      “嗯。”他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丝毫没受影响,“我见到了那三颗Silmarilli。”
      刀叉与杯盘相碰的脆响惊动了他。抬起头,他迎上了父亲不无忧虑的目光:“那些宝石我们没有亲见,但有所耳闻。我希望,它们不至于过度影响了你?”
      他难得见到父亲这样严肃,怔了怔,意识到这可能是误会:“不,Atar……”他试图解释,却中途语塞,因为他发现不知从何说起——要怎样才能告诉他们,自己根本不是为了三颗精灵宝钻神不守舍,而是对一位Finwe家族的公主念念不忘?
      他的迟疑显然加深了误会。父亲神色微沉,母亲则轻咬嘴唇,抑制不住关切。
      “……我今天遇到了Turukáno殿下。”没有准备,这话就脱口而出。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反而奇迹般释然了:“他邀请我加入王族的卫队。”
      父母讶异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放松下来。
      “那么你感兴趣吗?”母亲问道,用盛着松饼的盘子换下了他面前满是碎苹果的碟子。
      他直到这时,才开始认真考虑Turgon的提议。卫队——确切地说,Fingolfin家族的卫队——他真有这样的潜质吗?武器和战斗都是传说里才有的字眼,属于Eldar应Valar召唤、历尽千难万险从中洲迁来Aman的遥远年代。类似的旅途若说将来还有,恐怕……恐怕要等到双圣树枯死。又或许,武器和战斗其实都不成为问题?Aman的光辉中,Valinor的和平里,卫队与其说是卫队,不如说是王室的仪仗,只在盛大庆典和狩猎活动中有用武之地。但即便如此,他能不能接受卫队成员的责任?责任便意味着改变,改变他迄今为止的平静生活:不再远离人群、避开注目,不再随心所欲、无忧无虑……
      我究竟在担心什么?
      在严谨的思考就要被莫名的恐慌取代之前,他及时止住了不着边际的联想,如此质问自己。
      如果是担心改变,那么我的生活明明已经有了改变,就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
      向母亲认真地点了点头,他露出了一个笃定的微笑:“我想,我会接受。”

      一旦作出决定,采取行动就是顺理成章。
      次日他一早来到白城顶层的Mindon广场,没花多少时间便找到了Fingolfin家族的住所——虽然是Noldor之王的次子,母亲又是出身外族,Nolofinwe Arakáno[1]却和王储Curufinwe Feanáro并列为Tirion的至高王子,在族人中不论风评还是声望,都堪与同父异母的兄长比肩。
      依照常理,一个像他这样默默无闻的年轻Noldo贸然上门求见Fingolfin的次子,多半要费一番周折,然而他的运气不错,不等他提请卫士通报,Turgon便装束整齐地出了正门,刚好与他打了个照面。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瞬间的四目相对后,Turgon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就偏过头,拖长声音朝门里喊道:“Glorfindel!现在你不必再抱怨人手不够了,这就是我提到的新卫士。”
      “谨遵所愿,殿下。”
      应答传来,语调尽管恭敬得无可挑剔,不知为何却像含着几分揶揄,连Turgon听了也只有无奈摇头的份:“Ecthelion,难得你刚来就遇到负责卫队事务的Glorfindel。”
      而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应声而出的精灵,一时甚至忘了应有的礼貌。令他惊讶的不仅仅是对方看起来与自己年纪相若这个事实,还有那明显不属于Noldor的外貌——金发通常都被当作是Vanyar的特徵,他们是至高王Ingwe的族人,过去曾和Noldor共享Tirion,后来迁去了光明温暖恒久不变的Taniquetil和Valinor。然而直觉告诉他,这一位并不是Vanyar出身。在那双色调蓝多于灰的眼睛里闪动着太多热情与活力,这和那一族的温文尔雅、恬静平和即使不算大相径庭,至少也是相去甚远。
      “你如果在想我是不是个Vanya,那么答案是:血统有一半。”迎着他的瞪视,金发青年灿烂一笑,倒不像受了冒犯,“而你如果在想我是不是来自Arafinwe Ingoldo[2]殿下的金色家族,那么答案是:完全不沾边。”
      他回过神,不禁赧然:“请原谅,Glorfindel阁下……”
      “不,我不是‘阁下’,只是临时管事罢了,”金发青年竖起食指摇了摇,动作间有种懒散的优雅,“而那不代表什么,只说明卫队里其他家伙都肯听我的话……或者,他们都很识趣,懂得不来找我的麻烦。”
      “很好,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Turgon兴味盎然地旁观到这里,得出了结论,“那么Glorfindel,他就交给你了。”
      Turgon离去之后,他以为Glorfindel会立刻带他前往卫队的所在,暗自松了口气——背后是Fingolfin家族的显赫正门,面前则是过往行人的好奇眼神,这实在有悖他的习性。然而他的金发同僚兼上司只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他,似乎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我假定,”半晌,金发青年才慢吞吞地开了口,“你对Nolofinwe殿下的卫队有所了解?”
      “没有。”他认真想了想,又补充,“……除了这是王室的卫队。”
      金发青年挑挑眉:“你有用剑的经验?”
      “没有。”
      “参加过狩猎?”
      “没有。”
      “……会用弓箭?”一连听了三个“没有”,金发青年嘴角开始微微抽搐。
      “不会。”他答得一派坦然,而Glorfindel只有长叹:“不如你来告诉我,Turukáno殿下怎么找上了你?”
      “昨天我们在Túna山脚下偶遇,我就收到了邀请。”他照实说,顺理成章地省略了那些他认为无关紧要的细节。而金发青年听了这话,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不管怎么说,你先跟我来。”
      跟着Glorfindel走上环绕Mindon广场的街道,他很快就认识到,自己前一天对“卫队”职责的种种担忧果然毫无根据。按照这位临时队长的说法,Fingolfin家族的卫队可以用八个字概括:仪表堂堂,精力过剩。“至于原因何在,大概只有Turukáno殿下才知道,”耸了耸肩,金发青年漫不经心地停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似笑非笑,“因为人都是他找来的,包括我在内。奇怪的是,你好像只符合前一半标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反常态选了你,但愿他不是被我要求更多人手搞烦了——”
      “于是就拉了我来充数。”他替Glorfindel续完,语气无辜得好像事不关己。
      一怔之后,Glorfindel由衷大笑起来:“也许我已经明白了。”推开背后一扇不起眼的门,金发青年作了个“请”的手势:“Ecthelion,欢迎来到驻地——你也可以称它‘老巢’。”

      出了Calacirya山谷转向北行,灯火通明的天鹅港立刻出现在视野里。辉煌的城市背后,航灯装点的天然岩石拱门横跨港口,犹如一道气势非凡的长虹。Pelóri山脉之外没有双树照耀,只有繁星闪烁。比起Valinor的光明和温暖,此处的清冷和神秘是一种迥然不同的魅力。
      授意坐骑放慢脚步,Turgon又一次回头望去,只见正对光之隘口的海面流光溢彩,全不似两侧泾渭分明的暗色波涛。洁白沙滩上随处可见闪烁的宝石,他知道那都是Noldor赠给亲族的礼物,天性快乐平和的Teleri就用它们装点了他们热爱的海岸。
      这样的景色,竟是看多少次也不觉厌倦。
      感叹之余,他目光一闪,发现不远的海滨有人。凝神细看,他认出了他们,不禁一笑,改了直奔天鹅港的初衷。
      “我不确定你此刻会不会欢迎我,Findaráto[3]。”还在十几步开外,Turgon就提高了声音。
      而Finarfin家族的长子Finrod从容转过身来,微微一笑:“然而既然还是打了招呼,Turukáno,看来你并不介意收到何等待遇。”
      短暂的语塞之后,Turgon不禁冒出了哀叹的冲动:“Findaráto,能不能告诉我,你那‘温和无害’的名声是怎么来的?”
      ……莫非真是以貌取人的缘故?Tirion的Noldor公认,Finrod是Finwe家族最俊美的王子。其实单论容貌,他和以英俊著称的Celegorm不相上下,不过同样是叫人眼前一亮,他却少了咄咄逼人的锐气,多了谦和温雅的风度。
      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Finrod身边那位有着一头淡金秀发的姑娘不出声地笑了起来。见她这样,Turgon也忍不住微笑:“幸会,Lady Amarie。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
      Amarie还礼时,Finrod只眨了眨眼:“我们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我若没记错,你该是Alqualonde的常客才对。”
      我又没有躲到海边来和未婚妻约会的情调——Turgon正要回敬,话却没能出口,因为Amarie这时眼睛一亮,似乎是被他身后的什么吸引了注意,不由他不回过头去。
      事后回想,他相信这就是再确切不过的“一朝顾,终身误”。远处天鹅港的闪耀灯火中,一个年轻女子缓步而来,裙裾拂过白沙,悄无声息。她不是Noldor出身,发色与Amarie如出一辙,然而她抬眼时,他只觉得她明眸流转,堪与Varda Elentári的造物争辉。
      他几乎没有留意Amarie是如何告辞,又是如何随那个陌生姑娘离开的。她们在视野里消失了许久,他才回过神,结果发现Finrod眼里闪动着一抹心照不宣的促狭,正冲他意味深长地微笑:“……流着当年苏醒于Cuiviénen边的祖先之血,难免要觉得星下水边更有情调。”
      再次无言以对之后,Turgon索性把目光投向了大海。Finrod历来恪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准则,尽管精于不露痕迹地回敬挑衅,却一定不会主动挑起事端,更不会穷追不放——这样说来,品行还真是无可厚非。
      然而望着星空下的波涛,他发现自己根本静不下心来。那惊鸿一瞥犹在眼前,时时提醒着她的存在——她是Amarie的族人,这确定无疑……可是,她是谁?
      遥遥有歌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Teleri一族自称Lindar[4],人人都是歌手,天鹅港是他们的城市,在这附近听到歌声并不奇怪。然而这次,他听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嗓音——但这可能吗?
      侧耳聆听一阵,他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不由得短促地笑了一声:“这可真叫人吃惊。”
      “如果你指的是Makalaure,那么这不是第一次了。”Finrod淡然道,“只要他没去旅行,我总能看到他和他们在北边的沙滩上散步。”注意到Turgon的表情,他笑了,“他不需要刻意避开我。而不管他需要对谁隐瞒,很明显对方都是不会涉足Alqualonde的。”
      “……他作为歌手,Noldor真是无人能及。”默然半晌,Turgon叹了口气,“你知道,有时我真难想像他是我父亲的哥哥的儿子。”
      他提到Feanor时的奇怪措辞让Finrod扬起了眉,但金发的王子没有加以评论。一时两人都沉默了,一任Maglor和那几个Teleri且歌且行着一路远去。

      “我们有新成员,”Glorfindel宣布,“Ecthelion。”
      瞬间的寂静之后,原本就称不上秩序井然的屋里干脆乱作一团,人人都力图先睹为快。转眼间他就成了瞩目的中心,不由得向Glorfindel投去了询问的一眼,金发青年偏偏保持着招牌笑容退到了一边,分明不欲干涉。
      “幸会!”有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挤到了前列,向他伸出了手。以Noldor的标准来看,这人身材不高,胜在灵活匀称。“我是Duilin,欢迎加入Nolofinwe殿下的卫队——”
      “自我介绍之外,你莫非还要致辞?”不等他回答,另一个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说话的人衣饰华丽,悠然立在一片混乱当中,自有一派另类的矜持。
      “难道寒暄几句也不行?”Duilin不服气地瞪起眼睛。
      “这种寒暄有什么必要?”
      “Egalmoth,你是在说寒暄这种行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我是在说,你又不是Glorfindel,不管致辞还是寒暄,都轮不到你。”
      “——你们要拌嘴可以,别妨碍旁人。”
      他还在努力想弄清Duilin和Egalmoth这番争执与他有什么关系,那两个人已经被挤到了后面。新站到他面前的两位容貌相似,身量也不分伯仲,血缘的联系一目了然。
      “幸会,”其中一个对他歪头一笑,“别管Duilin和Egalmoth,他们就爱胡闹。”
      他不知该不该赞同,只微笑着应道:“幸会。”
      “我是Penlod,”另一个上前一步,向他伸出了手,“这是我弟弟Penlos。”
      他本来已经伸出手,准备与对方相握,无意中却瞥到Glorfindel加深的笑颜,立时心念一转,手上加了几分力道。事实证明,他做了正确的决定。Penlod的手劲着实不可小觑,猝不及防的话一握必定要吃苦头,而他因为有了准备,应付得从容自若。
      “真是人不可貌相!”Penlod脸露诧异,Penlos已经兴奋地摩拳擦掌起来:“快,较量一下,让我们看看你擅长什么?”
      “不,你们大概高估了我。”他不假思索地纠正。众人霎时一静,神色各异;他把变化看在眼里,却不解缘由,于是决定继续实话实说:“在你伸手之前,我看见Glorfindel在对我使眼色。”
      闻言,众人自他进门起第二次动作一致,这次是齐刷刷望向了作壁上观的Glorfindel。Glorfindel起初还能不动声色地审视他,然而发现他一脸绝无矫饰的诚挚,金发青年那悠闲的态度终于再也维持不下去。“……星辰之后啊,难为您还记得我半岁时祈祷想要个弟弟来让我照顾。只是,您的回应不嫌迟了点吗?”半晌,Glorfindel咕哝了一句,认命地摇了摇头,接着展颜一笑,“好吧,Ecthelion,恐怕你有很多要学。”
      Glorfindel是对的,他确实有很多要学——不只是怎样自如应付这些精力过剩的卫士们花样百出、推陈出新的玩笑。一夕之间,他就忙碌起来,时间几乎都交给了各种各样的训练。
      身为卫士,必须掌握很多技能,比如骑马,比如弓箭,比如剑术。Eldar要成为合格的骑手并非难事,后两项才是真正的挑战所在。事实证明,他不是最擅长弓箭的,这一项Duilin总是稳拔头筹——纵马疾驰也能百发百中,就连Egalmoth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不管这个热爱研究宝石的精灵多么享受跟好友作对。
      然而在剑术上,他却崭露头角,显出了非同寻常的天赋。此前只照顾过花园、抚弄过长笛的手执起剑来竟是惊人地平稳,初时虽有几分生涩,种种技巧关窍却是无师自通,仿佛那些全都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敏捷、冷静、协调、精准,剑变成了身体的延展,被他的手赋予了生命。
      更难得的是,他对持剑时用哪只手并无偏好。
      发现了这一点,Glorfindel立刻便让他不断换手练习。最初的对抗,他狼狈不堪,经常毫无还手之力,金发青年没有因为他是新人而手下留情,也没有因为他不习惯而有所克制。若是换了别的族人,或许会满腔挫折苦涩,他却在这时得益于恬淡的天性,既不争强好胜,也不纠结成败——与此相比,他认为更重要的是观察与学习,每一次失利的经验都是减少未来错误的捷径。
      而且,这也没有让他对Glorfindel心生芥蒂——恰恰相反,他是由衷感激。正如父母指出的,Glorfindel身为卫队的负责人,肯为他这样一个普通的新卫士花费大量精力,这其实是非同一般的耐心和好意。
      不过感激之余,他从没想过自己为何不曾抗拒来自Glorfindel的特殊照顾,直到一天,颇有几分乐手气质、后来也被证实是擅长竖琴的Salgant趁金发青年不在,犹豫着问他与Glorfindel相处有何感想,而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他认为Glorfindel是一个人所能期望的最好的朋友。
      ……朋友。
      这个词就这样滑出唇边,再自然不过。而意识到其中的含义,他不知不觉地微笑起来,感到心底有暖意在洇晕扩散,就像金圣树的光辉漫过大地。尽管他瞥见一旁的Salgant表情怪异、说不清是惊吓还是钦佩,也没去深思这是什么缘故。
      不久,他就讶异地发现同僚们不再把他作为玩笑的目标。一次训练间隙,他对Glorfindel提起此事,金发青年只付之一笑:
      “这种事的乐趣就在于欣赏受害者的气急败坏,倘若受害者都像你这样,要么不以为忤,要么报以微笑,成就感自然大打折扣。”
      “可是,我也没见过他们捉弄你。”
      这让Glorfindel弯起了嘴角:“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两种可能,他想。一种是他们不知为何从不曾试过,另一种是他们试过,却出于某种原因决定不再尝试。“……他们为什么不再试?是因为你也让他们觉得无趣?”
      “不,是因为我让他们觉得过于有趣。”
      Glorfindel说得一本正经,可这纯良语气中却像隐藏了什么,让他忽然想起了Salgant的表情。究竟要怎样,才能让这群不安分的同伴觉得“过于有趣”?难道……他的朋友真有他不曾见识的一面?
      而金发青年只是笑着看他,眼中除了一贯的轻松,还有一抹玩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A Change Embrac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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