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宁愿我负天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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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看见了那双你可怕的仇恨的眼睛，我见证了你的由优至劣，从风度到疯狂。原谅我，疯子。我最好的兄弟——选自井然的博客《错误的开端》
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普照，我拿到了新车却开心不起来。翻来覆去地看着驾照上一脸严肃的我，讽刺得像张黑白照。
我正准备开车去接小幻到公司，她是我女朋友，现在住在我家。周末我喜欢一个人去南边一处城郊散步，那里的每一栋洋式别墅都在夕阳的光辉里显得美好，埋藏着亘古的秘密。那里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居住因为离市中心车程好远，购物逛街不方便，因为那里的树木被国家列为保护区，也没有开发商去趟这趟浑水，所以越来越人迹罕至。
按着喇叭，我不太耐烦的看着车流涌动。
这时晴天霹雳似的，一个电话打进来了，我看着来电提醒，居然是许婷。
要说我和她的故事，其实也没什么轰轰烈烈，不过却涵盖了我整个大一生活。她是我难以忘怀的初恋。
她说的话更是让我吃了一惊，是关于我从高中开始到大一都是好哥们儿的疯子。
我们好久没见了吧，自从我和许婷成为正式恋人开始，自从他在酒吧里给了我一记重拳开始，自从他和我断交的时候开始。我知道和他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我们的曾经开始斑驳，开始腐烂成泥。
尽管我和许婷已经分手了，可我知道对于挽回疯子这分手还是毫无用处。还是觉得非常对不起许婷，但是我对她早已没有感情。可毕竟是初恋，毕竟是我先提出分手的，毕竟我现在已经有了小幻。
她说疯子前两天找过她，一身酒气的问她愿不愿意回头，愿不愿意做他女友，一边说还一边用粗话骂我。他说我辜负许婷，早知就该他来什么乱七八糟的酒话，还扬言要杀了我。
不过这是我最不相信的，我太了解过去的他了，就算出了再重大的事情他都不会杀了我。刚冒出这个念头，我心里就开始暗暗笑着自己的傻，那是过去了，那是遥不可及的过去了。。。。。。
从疯子大二转校过后我就没他的消息了，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人知道下落。突然间他怎么又牵扯进来了，让我惊讶的心里却有一丝好奇。
这曾经的好兄弟就因为一个女人这么恨我想杀了我么？太讽刺了。我们是不是都变了好多，他学会了打架斗殴，我学会了虚伪冷笑。
岁月给我们同样的机会打造出完全不同的自己，不过对于现状我很不满意，我受不了世界太多的诅咒太多的不公平。。。。。。
我单手拿着手机脑海里回忆着当时许婷清晰明亮的眉眼，一边安慰着许婷让她不要怕，有什么事让疯子冲我来好了，我想要看看他是有多恨我入骨。我更想看看时光把他摧残成什么心酸样，高过我还是低于我。他当时的离开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我竟然有些疯狂的想知道他到底沦落成什么样子。
我一手把着方向盘一边挂了电话，许婷哭得很厉害，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好哭的只是有点心寒和不爽。
然后我开始飙车，想把一身的不爽一扫而光，管他呢，来就来吧。突然感觉潮水涌来，好像是下雨了。
我停在红灯前百无聊赖，还没等到灯绿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谁知从旁边突然蹿出一个白衣女孩想要冲过马路，我连忙踩着刹车却还是来不及，车还是直直的撞了上去。
我看见她开始旋转然后倒地，没有一点声音像只疲倦的枯叶蝶坠落在天的另一端。
然后只有黑白斑马线上出现了惊悚的颜色，血红、血红、血红。。。。。。延伸蠕动的像千万条血虫从她身体里崩裂开来，我都来不及惊叫。
就这样，我没多想也没有逃，飞快的把她抱上车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开车冲去医院。她的脸我都不敢看，她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植物人了，我根本不敢想，一瞬间后悔起来，为什么我不跑为什么要把她抱上来？后来我想通了，我不想累积下更多的罪孽更多的怨债。
所有人都会这样，在理智的边缘徘徊着，一不小心就会走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脚印，难以磨灭冲刷不净，好在这一次，我没走错。
当时在医院走廊里踱着步，心里出现的都是：“我不想坐牢，我要想个办法。”小幻的到来让我心里好受了很多。她安慰着我，又默默地拍着我的肩。不过最可惜的是，我并不确定自己爱她。
“打电话通知被害人的家属。”医生的话像个蜂窝嗡嗡嗡的。
“谁是家属？”十分钟后有个穿着黑色运动衫的身影跑来了。那样的高度，那样的身材熟悉的不可思议。
“我是！我妹妹还好么？”
果然是他，果然是疯子。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我心里想着时他也看见了我。他改变了好多，挑染的金发，纯黑的运动衫，沾满铆钉的鞋子。
看到这些我不免有些兴奋，不过下一秒空气就像结了冰，我最不熟悉的是他阴暗的眼神，带着狠毒的血腥看向我，连当初惊讶或者欣喜的眼神都荡然无存。
他咬着牙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TMD原来是你撞了我妹，要是她有什么事，你就死定了。”
那种仇恨的目光是从他和医生了解了她妹妹的情况以后，才加剧了。
然后演化到，他提着我的领子到走廊里揍了一顿，我没还手，那是我应得的报应。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往死里揍我，不过他终究是没打死我。“你死了的话我妹妹谁负责，我不杀孬种。”他说完冷冷的走了。
我发着抖，肿着脸见到小幻一脸的惊愕：“你没事吧？他怎么可以打你？他怎么这么狠？都肿了。。。”小幻哭了起来，“他凭什么。。。”
“他，就是莫即疯，还是像当年一样是个疯子。”我说出这句话竟然感觉到了一点凄凉，这分明就不是我心里真正的想法，他分明就是另一个人了，我分明就不了解他。
没有时间多作惆怅，此时的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让我不坐牢的办法。我知道，小幻一定会帮我，她的善良是出了名的，我也同样相信她对我的爱。
不过，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我知道这个虚伪的世界不会听信任何理由。它由着巨大的车轮碾过我们这些罪人有血有肉的身体。我们在罪恶下低头了，从此不归路了？从此罪无可恕了，是吧？
我的良心又在摇摇欲坠，算了，就这样做个孬种吧。
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有下辈子的话都冲我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宁愿我负天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