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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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石兰那天刚刚给儒家送了饭以后碰见了少羽。
少羽颇有些尴尬，但是他仍然不失礼貌地问：“走了吗？”
石兰点点头，嗯了小一声之后她没有继续答话，提着篮子走了过去。不紧不慢，连呼吸都和刚才一样均匀。
少羽想，她或许还是听到了吧。
【二】
那是三天前的事情了，伏念说：“子羽，你去购置一些材料回来。”
少羽很快地答应，他第一时间买了材料后就直奔有间客栈，不出所料少羽在哪里看见了范师傅，范增很高兴，他说：“少羽啊，你可终于是回来一次了。”
少羽在范增旁边坐下，他看出来了，范师傅虽然是笑着和他说话的，但是眉目之间的忧虑是那样明显。
“范师傅……”少羽先开口。
“少羽，嬴政的势力已经是墨家儒家都不能抵抗的了。”范增拍了拍少羽的肩头。
“我知道，我……”少羽却觉得是弦外之音。
“我们也该出发了，这种平静的日子再过下去了。”
“……”
“楚国的命运在我们手上，在这件事情面前，其他的私情都是我们不能考虑的”范增环顾四周，“不论是墨家的情义还是你个人的私情。”
少羽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明白范师傅指的是石兰，石兰是平日他和范师傅送信的中间人。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少主，能这样将一件大事交托给一个小伙计，莫不是培养的心腹，那便是一份不寻常的情感和大胆的信任。
范增是懂得这些事情的，少羽虽不在他跟前，但是从石兰每次递来的信都没有装信封来看，少羽对石兰是没有戒心的。
然而这是及其危险的，至少对项氏一族来说。
“少羽，我希望你还是能警惕一些，别被私情蒙住了头脑，我们还有很多使命。”
“……是。”他恭恭敬敬地回答。
少羽离开的时候，他刚刚踏出客栈大门，发现石兰站在门后面，他惊讶地说：“石兰？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她依然淡淡地说。
“那……我先走了。”少羽离开有间客栈的时候没有回头。
【三】
少羽总是有意无意想起那天在客栈里的事情，但是他发现自己不知道该不该向石兰解释和求证。
少羽想，没有必要吧，她是理解我的。
所以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某一天夜晚的时候，少羽在小圣贤庄正准备入睡，他感觉到门外有人，地板上明显听得清楚一些轻微的响动，还没有等到门外敲门，他打开的时候，少羽走出门看见石兰第一次穿着夜行衣在小圣贤庄里。
忽而地愕然，两人静默。
少羽：“石兰……你……”
石兰说：“这一段时日谢谢你，我该去做我的事情了。”
然后石兰便迅速地腾跃到房檐上快速离开。
他下意识地去追，然而穿着这宽松的睡衣跑起来确实不如石兰穿着便捷的夜行衣那样方便，追了好久石兰终于停了下来。
石兰并不算太好的语气问他：“你做什么？”
少羽：“你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石兰的头发不是他初见她女儿身那般飘逸在夜空，这一次石兰扎紧了头发。
“我要回去。”
虽说少羽早就知道或许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她先离开他而去。
“蜀山吗？”
石兰少有的笑容：“不必再问了，告辞。少羽，楚国还需要你。”
他眉头一皱，他是知道的，楚国的使命他一天也没有忘记，然而他不明白，她和范师傅为何都是这样，这样地一遍遍强调，蜀山和楚国的命运。
是呀，各自都有各自要去做的事情。
分离终究会也在某一天上演，只是不曾想到是这样快。
他不能像天明一样可以大声说月儿不要走，也不能像盗跖一样对着端木蓉说我是如何如何地喜欢你，他是少羽，他不能；她是石兰，她也不能俏皮又巧妙地回答他。
他说：“那天在有间客栈，你听见范师傅的话了吗？”
她点头。
少羽说：“那你是怎样想我把信件交给你转送的事情呢。”
石兰说：“这些不重要了，不过，谢谢你，我会记得的”她第一次说出这样温柔的话语，她在夜空下不经意嘴角扬起的微笑在少羽眼里看来仿佛恍若隔世。
石兰说：“再见了，或许在之后的时间里还会再见吧。”
少羽想说些什么，然而喉咙仿佛卡了什么东西似的，还是没有开口。
连再见和挥手都没有，少羽发现石兰已经不在了。
少羽愣在那里几秒。
【四】
她就这样离开了他，犹如蜻蜓点水划在他的生命里，荡起一圈不曾消失的涟漪。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