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II（同人后传）》十七永夜

5、第四章 绝地

　　乱石林立的戈壁深处，竟有一片平坦的平原，其中果然有一宏大殿堂，大殿通体浑成，无梁无柱，宛如整块美玉，经过鬼斧神工挖空建造，气象雄伟，绚丽非凡，气象万千。

　　圣殿建筑，巨石高柱，巍峨雄伟，傲然而立于荒野石峰之间，气势宏大，面对周围耸立的石山也不输分毫。墙角屋檐却是平直简洁，不似中原建筑那般勾心斗角，曲廊折厦。这种巨大空间的背景下，直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壮观威势，让人觉得，这是建筑真正的至高境界。

　　“来着何人！”说话的是在圣殿门外看守的一名魔教弟子。

　　“鬼王宗弟子嘛，”张小凡看了那人的服饰，淡淡说道。

　　“你是？是副宗主，属下有眼无珠，望副宗主恕罪！”看清了前来的男子的面貌，这名魔教弟子便半跪了下去，副宗主的厉害他是早就听说过的。在大殿外看守的几名魔教弟子看到副宗主身边的美丽女子，心里皆一窒，但也没多问，他们可不想自找麻烦。

　　“这就是蛮荒圣殿？果然气象非凡。”张小凡道。

　　“副宗主说得是，属下给您引路，请！”

　　经过长长的道路，张小凡陆雪琪两人被带到了中心的大殿之中，大殿正前方，供奉着两尊圣像，正是魔教所尊崇的幽明圣母和天煞明王神像。

　　“鬼王宗玄武拜见副宗主。”

　　“你就是四圣使之一的玄武？”张小凡早就知晓玄武圣使一直镇守蛮荒圣殿，但一直没有亲眼见过，这次也是第一次看到玄武圣使。玄武圣使身材颇为魁梧健硕，只是看上去有那么几分慵懒之相，与先前张小凡知晓的却是别无二致，看来不会有错。

　　“属下正是玄武，鬼厉副宗主，前些日子中原传来消息，”，玄武略一停顿，沉吟道： “传言鬼王宗主战死，不知，是真是假？”

　　“确有此事，鬼王已经……死于诛仙剑下。”张小凡先是愣了一下，想了片刻，便淡淡回道。

　　“啊？怎会如此，鬼王宗主有不世之才，却还是不敌那诛仙。那我鬼王宗……罢了，鬼王生前最器重的就是副宗主你了，任谁都看得出，他要将鬼王一位传给你，如今既然鬼王……今后你就是我鬼王宗的新任宗主，属下愿追随新宗主，助你重振圣教。”玄武郑重道。

　　张小凡苦笑一声，不知该做如何解释，只得道：“我此番前来，所为的是另外一事。”

　　“有何事情请尽管吩咐，属下这就去办。”

　　“我想去藏书阁，查阅古籍。”

　　“藏书阁？”玄武一愣，随即道：“好，宗主请随我来。”

　　魔教千年历史，又岂是其它小门小派可比的，单是这古拙的殿堂就如此诡异而壮观，全由在这戈壁滩上的天然巨石整个挖空而成，巧夺天工，令人击节。

　　又走过了一段长长的隧道，两旁的灯光也越来越是昏暗，终于，在拐过了一个拐角处后，三人走到了这条隧道的尽头。那里赫然是一道巨大石门，形体巨大，重逾千斤。

　　玄武走上前去，从墙壁上取下一盏油灯，微微照亮石门，将五个手指分别放到了石门上的几处突起上面。

　　“轰隆”声响过后，石门自行打开。石门之内，是一个偌大的空间，书架之上各种古籍残笺数不胜数。

　　“这里便是圣教藏书之处，至于你想找的山川地理一类的古籍，大概就在靠着墙壁的那边。”玄武道。

　　张小凡陆雪琪两人对视一眼，一点头，便分别走上前去开始翻阅古籍。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二人依旧没什么进展，每每看到有关昆仑的描述也不过都是些只言片语。这说来也并不奇怪，昆仑仙山位于西北苦寒之地，中原的人要去昆仑毕经过这蛮荒戈壁，由此说来世间少有昆仑的记载也并非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了。

　　猴子小灰此时却是闷得难受，早已从张小凡肩上跳下，自顾自玩了起来。

　　偌大石洞说不出得古老，阴湿昏暗的墙壁上甚至长满了青苔，只有小灰对这一切充满了兴趣，在里面饶了一圈又一圈。“啪，啪”小灰拿爪子在坚硬的石壁上敲了两下，三只眼睛一起滴溜溜转了两圈，忽的“吱吱吱吱”叫了起来。

　　“怎么了小灰？”张小凡见小灰有如此异状，当下心中奇怪，走了过来。

　　猴子小灰转头看了看张小凡，又冲着石头吱吱叫了两声。

　　“你说这石壁里有东西？”张小凡不解道。

　　“吱吱。”小灰对着石壁，头顶的第三只眼突地金光一闪，一束金光疾射而出，砰的一声，石屑飞溅，原本完整的墙上竟是硬生生被小灰的一眼之力射出一个洞来。这说来也怪，这原本坚硬无比的石壁被猴子小灰弄出一个大洞来后，里面竟是别有洞天，还有另外一片空间，赫然石壁之内有一所密室。

　　“玄武前辈，这是？”陆雪琪看了看墙壁上被小灰打出的洞口，惊异道。

　　“这……我也不知。”玄武一时也不知所措，有些摸不着头脑“想必是圣教先人在建筑这蛮荒圣殿时留下的遗址。”

　　小灰当下从岩壁的洞中钻了进去，张小凡朝陆雪琪玄武二人看了一眼，也顺着从洞口弯腰钻了进去。

　　“宗主……”就当玄武犹豫的时候，陆雪琪也毫不迟疑，钻了进去。

　　这洞口说小也不小，但是对于玄武这样的魁梧大汉来说，却显得有些狭窄了。

　　玄武向石壁看了看，单手法决一指，类似佛门的金刚法印，却又有些不同，“破”，墙壁应声破碎。

　　“这下宽敞多了”，玄武暗自道。

　　走进里面，玄武顿时一惊，“从未听说圣教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是一条幽深的隧道，看不到尽头，但是能够感觉出，这隧道正是向着地下延伸。

　　谁又知道，石壁之内，隐藏着怎样的一个惊天秘密呢。

　　里面，是一个暗道，很长，很长，不知通向了何处。古老的石壁，能够看出先人雕凿的痕迹。

　　噬魂棒悄悄亮起，玄清的光芒照亮了眼前的道路。这条隧道深不见底，但能够感受出，这条路一直向地下延伸。

　　一行三人走了很久，很久，以至于三人疑惑，这路，究似没有尽头。

　　“这是……小凡，你看这石壁上，好像有东西。”

　　张小凡手持噬魂棒，靠近石壁，淡淡光辉照亮了墙壁。

　　下一刻，三人屏住了呼吸。

　　不知从何时起，墙壁上竟多了些石刻图案，样式古拙，雄浑苍凉。

　　“这些图案，好像在讲述着一个从远古流传下来的传说”，陆雪琪用手轻轻磨沙这石壁，幽幽道。

　　墙壁上的图案，不知过了千年还是万年，依旧清晰可见。

　　这图案所记录的，是上古时期的一场大战，图案上有明显对立的两方争斗在一处。

　　一副，又是一副，墙壁上一副一副的石刻图案串起了那个古老的传说。

　　“啊”，陆雪琪一声轻呼，“你看这是不是像极了那黑水玄蛇。”顺着陆雪琪所指的地方，图案上刻的是一条巨大的黑蛇用尾巴卷起了数人，张着血盆大口。寥寥几笔，却极是生动传神。

　　“怎么会这样”，张小凡不知从何时开始，喘息，大口的喘息，而他面前的石刻，正是刻画着一人手持一盘状事物，抬头仰望满天星斗。而紧接的一副，正是一人一手持这盘状事物，一手指着一个巨鼎，而鼎上刻画的，正是一个狰狞的恶魔头像。这让张小凡想起了当日鬼先生手持星盘解开伏龙鼎里面的魔物的情形。

　　难道先人已经预言了后世将要发生的事情？

　　三人顺着这条密路，缓缓，向前。随着墙壁上的故事慢慢揭开，三人却逾是震惊。

　　两个部族的争斗，其中一族不善使用法术，他们所使用的，是类似于巫术的能力，却个个体格健硕，铜皮铁骨，长相与现在的中原人有些区别，他们的首领却是断去左臂，已然奋战不休。有个别强人竟能吞云吐雾，甚至能够役使各种诸如黑水玄蛇的远古巨兽帮助自己，而另外一族的族人则手持各种奇特法器，直有毁山断流之力，力战原始的巫族部落。而最终，使用巫法的一族不敌战败，他们的首领被诛于大荒深处……

　　张小凡心头一窒，脑中竟是不由自主电光火石般闪现出几个远古战场画面，手持奇特法器的人几如恶鬼，斩杀巫族的战士……腥风血雨，直欲扑面而来，刹那之间，张小凡甚至感到漫天神魔如一起狂呼，尖锐啸声铺天盖地，震耳欲聋。张小凡对这些奇异的场景竟似感同身受，他突然感觉自己仿佛沉眠于一场大梦，将醒未醒之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始终抓不住，想不起，一时茫然了。

　　不知向地下走了多深，走了多远，终于，墙壁上的石刻，也到了尽头，古老的部族图腾，苍凉震撼的故事，似一波波的潮水，冲击震撼着心灵的深处。

　　终于，走到了隧道的尽头。

　　“哎，这隧道竟然是一条死路，宗主，我们要延原路返回嘛？”玄武看到眼下前方已经无路可走，这似乎已经是隧道的尽头了，前面有的只是一堵墙壁。

　　“这墙壁的材质，与洞中其它石头倒似不同。”玄清光芒照亮了三人面前的石壁这堵墙壁上面刻画的竟是一扇大门的轮廓，大门向着墙壁内开启，倒是栩栩如生。

　　“咦，这画中的人跟宗主倒有几分相似。”玄武嘿嘿笑了两声，这般说道。

　　张小凡陆雪琪均是一怔。待陆雪琪看到墙壁上画的人时，先是一愣，随即掩嘴轻笑。墙壁上所画的巨大石门向内开启，而中间有一男子，如真人大小，手持一根短棍正向里走去。被玄武这么一说，倒还真与手持噬魂棒的张小凡有几分像处呢。

　　“真的只是一条死路嘛”，陆雪琪淡淡道。噌，天琊出鞘，陆雪琪挥剑向墙壁一划，闪出一道火舌。这一剑的力道非同小可，陆雪琪的道行放眼天下也足可自夸，这一剑下去虽说没出全力，但也蕴含了太极玄清道玉清境七八层的功力。这一惊非同小可，天琊乃九天神兵，便是那铜墙铁壁在天琊的一剑之下也会被划成两半，陆雪琪当下皱了下眉头，“怎么会这样，天琊竟在这墙壁上留不下一丝痕迹。”

　　二人向墙壁上方才陆雪琪用剑划过之处看去，果真连一丝小小的细纹都不曾出现。

　　“姑娘，你看我的吧。”玄武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件龟壳状的法宝，口中法诀不断，手臂连续挥舞两下，只见手中的法宝登时绿光暴涨，龟壳竟是变到了如人一般大小，“破”，玄武喝道。“轰”一声巨响，龟壳撞向墙壁，击起了一片灰尘。待灰尘散去，玄武也不由得老脸一红，墙壁完好如初，一丝的印记也找不到。“当真是邪门了，以我的道行竟不能在这墙壁上留下丝毫的印记，这墙到底是何材料制成，到不知当初在这上面作画的人是如何做到的了。”

　　张小凡将这情形看在眼中，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伸出手掌，想摸摸看这墙到底是何材质。

　　下一刻，张小凡的手接触到了墙壁，冰凉，却带着兴奋！亘古以来曾一闪而逝的桀骜，突然再度升腾。这墙壁，竟有种神秘的力量，刺激着手中的噬魂！

　　便在此时，沉寂的青灰色的墙壁突然有了异变，一阵若有若无的轻轻悸动，仿佛就在墙壁中陡然出现，然后慢慢开始翻滚、变大、强烈……张小凡的手掌，竟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吸住，就在三人惊异的目光中，张小凡的手掌，已经融入了墙壁之中。而这股奇异力量之大，让张小凡惊异无比，但几乎就是瞬间，张小凡想要运起真法抽出手掌，却发现墙壁中透出的诡异力量竟将自己的一身真法死死压制。

　　转瞬之间，张小凡的半边身子已经融入墙壁，他反应是何等之快，几乎是下意识，张小凡将真法灌注于右手握住的噬魂，全力向墙壁击去，但迎接他的却是此刻竟变得柔软异常的墙壁，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瞬间又将他的右手融了进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任谁也没有想到会突然产生如此异变，眼看张小凡大半身子已经被吸入墙壁，小灰一把抱住张小凡的右腿向后拖拉，陆雪琪跟玄武也马上会意过来，运起真法将张小凡向外拖拽。怎料这股力量是如此之大，三个这世间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在这诡异的墙壁面前竟无丝毫还手之力，几乎是在陆雪琪玄武两人外加小灰眼看着，张小凡已经被这诡异的墙壁完全吞噬了进去。

　　“小凡，等我”，陆雪琪口中轻呼，迈步向前想像张小凡一样进入这诡异的墙壁，可迎接陆雪琪的却并非想象中的将自己吞噬的情形，手掌触碰之处，坚硬冰凉，岂是可以这般进去的。陆雪琪心念急转，口诀默念，瞬间脸上青光闪现，而青光之后确是变作了一丝金光，无上真法瞬间灌入右手，天琊神剑连挥数下，刺向这将张小凡吞噬的冰冷墙壁。

　　“噌噌”数声过后，两人一猴定睛细看，墙壁竟然完好如初，若不是张小凡的猴子小灰在墙壁之前吱吱乱叫，陆雪琪甚至自己都有些怀疑，刚才张小凡究竟是不是真的从墙壁穿了过去。

　　“宗主，怎么被吸进去了？”玄武一脸惊异，转头疑惑得看了看陆雪琪。

　　陆雪琪贝齿紧咬，心中早已乱作一团，茫然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方才全力的一击竟也不能对这诡异的墙壁造成丝毫的损坏，面对这种情况，她也已经是无计可施了。

　　猴子小灰吱吱急的乱叫，它也能看得出这墙壁的厉害，一直爪子拉住陆雪琪，一只爪子指着墙壁，大有恳求陆雪琪帮忙的样子。

　　而接下来的时间陆雪琪玄武已然是乱了分寸，任二人如何合力攻击都无法造成丝毫的效果。

　　玄武干脆往地上一坐，对陆雪琪说道：“陆姑娘，目前看来，你我在此也不能帮上宗主什么忙，不如先弄点东西来吃，我们从长计议。”

　　“我不饿”，陆雪琪看了玄武一眼，淡淡说道，“玄武前辈，这隧道颇为奇怪，而这四周有颇多石刻，我们也许能从中找到些破解这禁制的办法救小凡出来也说不定呢。”

　　“对呀，陆姑娘说的是，我们这就找找看，石刻上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于是两人分别去看隧道中的石刻，只留下猴子小灰在这吞噬了主人张小凡的墙壁处摸来摸去。

　　隧道周围，一幅幅的石刻俱是不同，但其中更多的是在描述着一个远古部落的发展与衍变，直到陆雪琪在一副古老的石刻前停了下来，石刻正中乃是一副人体骨骼，骨骼缺失了左臂。整副骨骼被放在祭坛之上，而在图案下方刻有一小行不易被发现古拙字体，她认了出来，这一行古字写的赫然竟是“蚩尤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