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心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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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山依旧高耸，而山体之上的道道深痕却是个触目惊心。仰望苍穹，洁净的天空若洗过一般透亮，如玉璧一般。柔和的阳光普照著大地，如梦，如幻。可谁又记得发生过的一切？
青云山下，草庙村。芳草萋萋，清风阵阵，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茂密生长的野草，年复一年的生长，掩盖了过往的历史。野草丛中，还依稀可以看些到残垣断壁，迎面吹来的微风中，早已没有那曾经的血腥气息，有的只是野草略带青涩的芬芳味道。
转过前面破败的房屋，却另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前方废墟深处竟是新立了一座简陋木屋，屋上歪歪竖立一个烟囱，还正在向外飘著轻烟。屋檐下面，挂著一片绿色的衣角碎片，在悠悠吹来的风里轻轻飘起。门前一位男子，粗衣麻裤，竟是痴痴的望著眼前。微风吹过，一位清丽女子白衣轻舞，如九天仙子一般，一双明眸亮若星辰，也是同样望著他。两人的目光此刻会聚到了一起。
是谁的脸上泛起了久违的笑容？
是谁的心中漾起了昔日的回眸？
心中的千言万语，此时却化作了无声。两个人就这般站著不动，彼此凝望著。
许久，却又仿佛是短短的瞬间，那光阴好似失去了意义，谁又在乎？
或许就这样望著自己心爱的人儿，心里也是满足的吧！
多少岁月，人间情愁，忽忽都在这深深一眼之中。那男子笑了，温和的笑了，那笑容，就仿佛是十年前的那个不知世事的少年！
白衣女子开始向他走去。那男子也没有停顿，同时也向她走来，缓缓展开了双臂。
下一刻，她扑入了他的怀中。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几乎是进到怀里的同时，她的嘴角便尝到了淡淡的咸苦味。然后，她微微地，仿佛还带着隐约的几分羞涩，笑了，那绝美的容颜好似那绽放的，最清丽的百合花。或许这一刻，她等待的太久了吧！
“小凡…”白衣女子柔声道，而她那白皙的脸颊之下，也微微飞起了两片淡淡粉红。微风幽幽吹过，她鬓边的秀发轻轻飘动，有几丝落在了他的脸上，似有隐隐幽香，在风中飘荡开来。
那男子似常人无法察觉的微微一窒，便又瞬间恢复了嘴角的笑容。他抱的却是更紧了一分。
紧紧地，拥抱着她，只这样便好了！人之一世，一世光阴，却有几个人可以相伴终老，一生不变？
“雪琪，你，还好吧……”
……
十年了，十年的恩恩怨怨，十年的爱恨情仇，便在此刻化开去了。
青云山，龙首峰。
龙首峰在青云七脉之中，乃是仅次淤通天峰的高山，挺拔险峻，巍峨耸立。
这一日，大殿之中，茶香袅袅，从洁白的青口绿盖茶杯中不住散发出来，刚沏好的茶水飘起丝丝白气，飘散在空气之中。
旁边原来端茶送水侍候著的龙首峰弟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退了下去，屋子中只留下了齐昊，林惊羽二人。
林惊羽细细品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便放下手中的茶杯，面色平静，缓缓道：“此茶入口便有一阵清香沁入心脾，始觉有些许涩苦，不片刻又升出一种甘甜，令人神清气爽，确为上品。只是齐昊师兄，此次唤我过来，不会只为品茶的吧？”
齐昊只微微一笑，也不生气，道：“惊羽，我们多年未曾像今日这般一起谈话了，你却还是这么率直啊。一转眼十年了，此间发生了太多、太多。”
可话还没有说完，齐昊脸上却是浮现一丝痛苦之色，显然是回想起了什么让人伤心的往事了。
“齐昊师兄，齐昊师兄？”
“呃？”齐昊才回过神来。
只见林惊羽此时神色却比刚刚凝重了许多，正色道：“师兄也不要太过伤心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方今天下，正道兴盛，邪魔退避，世人安享太平。却不应如此了。”
“惊羽你说的极是。”齐昊此刻又似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头，缓缓道：“还记得当日魔教鬼王被我派镇山之宝诛仙一举击败后，被他以血阵控制的人也便恢复了原状。”
林惊羽想了片刻，便道：“那岂不是大好？”
“那日你没有见到，其中有一人，却、却是你我所熟悉的。只是我，我一直都没有告诉师弟你。”齐昊脸上竟是变的苍白了许多。
林惊羽看到此时的齐昊心里不禁一动，他此刻万万没有想到平日做事沉稳之极的师兄因为此人，说话都好象有些不稳。林惊羽隐隐感觉到此人确与自己有著莫大关系，但一时之间仍旧没有想到他所说之人到底是谁，心中却是激动万分，不禁奇道：“你所说那人是谁？”
齐昊闭上了双眼，仰头向天，深深的叹了口气，才又睁开双目，正视林惊羽，才道：“他，便是传你斩龙剑的人了。”他说得很慢，像每一个字心间翻滚了无数次，才慢慢吐露出来。林惊羽听了此话却如遭雷击一般，怔怔不能言语，心中一片混乱，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后却只剩下无言的苦涩之味。纵是他多年来也经历了许多，此刻心中也决然不能平静。
林惊羽低下了头，他的双手紧紧握拳，骨节都已经隐隐发白，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却无力再看齐昊一眼。
大殿上一片寂静，许久，许久。
“师，师傅……”只有这两个字从林惊羽口中缓缓道出，带著几分苍凉，几分感伤。
回想十年前，一切却如昨天般一一浮现淤眼前。师傅苍松平日里待他极好，对他悉心培养，传他道法，更不惜将龙首峰至宝斩龙剑传之淤他。林惊羽这般回忆著。师傅有恩淤我，却终究铸成大错，叛出了青云。这是自己如何也不能够接受的现实。
林惊羽深深呼吸，脸上神色夹杂著几分痛苦，半晌才从口中缓缓地道：“师傅待我恩深意重，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万一！”
其实齐昊心里，也何常不是这样的矛盾，几十年来，师傅对自己的照顾。齐昊心中早已把他当作父亲一般看待了。苍松道人叛门一事对龙首峰影响极大，齐昊对师傅苍松的敬重，也决然不会比林惊羽少一分的，只是不便表达罢了。
齐昊此时面色凝重，道：“此事有关我龙首峰声誉，我知你对师傅……苍松道人敬重，却不可太过感情用事，我思前想后，迟至今日才将此事告知淤你，就是怕你……”
“我知道，师兄，熟轻熟重，我还是能够判断的。”却是林惊羽这次没有丝毫的犹豫，答的断冰切雪。
齐昊微微点头，但他此刻脸色微微苍白，眼中带有一分哀伤，淡淡道：“回头来想想那一战当真是惊险万分，若不是我派诛仙剑阵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发动起来。这天下，恐怕就真的是另一番景象了！如今鬼王已除，但正魔两道皆是元气大伤，怕是百年内难以恢复。我派与天音寺都是伤亡惨重呀……”
齐昊说到后来，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看来是不忍说下去了。
听了这番话，林惊羽心神激荡。要说林惊羽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方才齐昊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伤亡惨重”，实乃青云创派来最大一场浩劫。那场恶战之后，光是青云门下弟子、长老就已是十去□□，剩下活著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自那以后，整座青云山都清冷了许多，直到近来一次扩招新弟子才稍有好转，但这一切委实另人心痛不已。
齐昊略一停顿，皱了皱眉，接著道：“这说来也怪，以后却是再没有听到过魔教活动的消息了。魔教数千年来能够与正道对抗，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自是不可小觑。倒是掌门道玄真人怎么……”
齐昊自知失言，苦笑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道玄真人神秘失踪，这几乎成了青云上下半公开的秘密，但似乎这是大家都很忌讳的事，没有人愿意提起罢了。
林惊羽眼中闪过一道异芒，但瞬间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齐昊似乎并没察觉到林惊羽方才的异样，只低低叹息了一声，暗自道：“这些日子，可真难为萧逸才苦苦支撑青云了。”
林惊羽似想到什么，转过头来，道：“齐昊师兄，这段日子，我想下山一趟。”
齐昊一怔，朝林惊羽看了一眼。
林惊羽正色道：“我此番下山，一来是要去打探魔教消息，替天行道，二来我想去历练一番，如今我派式微，定要提早做好准备的。”
齐昊微微一笑，道：“惊羽，你这么想，我自然高兴，但此刻我龙首峰人力单薄，只你一人前去，恐怕……”
还没等齐昊说完，林惊羽已然抢先道：“十年间我修行青云道法已有感悟，自认为有所成就，但却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间奇人异士颇多，我想借此机会磨练自己，在见识修道一路上更进一步，还望师兄成全！”
只见林惊羽此刻神情恳切，眼中隐有精光闪动。齐昊微微摇了摇头，笑了一笑，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你若准备好了，这两日便可下山了。”
林惊羽心中大喜，道：“谢过师兄！”
齐昊看著林惊羽样子，心中也有了几分欢喜，但片刻之后，齐昊严肃道：“惊羽，你还是否记得另一个人，鬼厉。如今鬼王新败，鬼厉作为先前鬼王宗副宗主，道行极高，却似乎对我青云处处让步，我知他与你交情不浅，只是他损毁了我派至宝诛仙剑……”
“虽说师弟你修行已成，在我门中亦是数一数二，但不论如何，你孤身一人，定要小心行事！”
这一惊非同小可，林惊羽只觉得脑袋中嗡地一声，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齐昊看著林惊羽惊愕表情，心中颇有些不知所措。在齐昊看来，纵然那个人背叛了青云，入了魔教，更有甚者损坏青云至宝，但心想林惊羽还是将那个人当作自己的亲兄弟一般看待。只是此刻听到这个名字，心中激动，却也不该是这个表情。
当然，有一件事，是齐昊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的，就是当日林惊羽误认为鬼厉杀害了悉心教导自己十年的老人，万剑一。自那一刻起，林惊羽与张小凡往日情义，一刀两断。两个儿时的好友，冷然相对，曾经生死相搏！
人世沧桑，即使是那兄弟之情，也不是那般坚不可摧……
林惊羽脸出现了难以掩饰的一丝痛苦之意，淡淡道：“这个人，我自然是记得的……”
“师傅，刚刚有通天峰弟子御空而来，不知因为何事，请六脉首座速速赶往通天峰玉清殿，说有要事商议。”一位龙首峰弟子站在大殿门前通报。
齐昊皱了皱眉，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师傅。”那位弟子答道，随即走开了。
齐昊转过头，面带疑虑之色，道：“惊羽，今日真是不巧，不能与你共叙了。只是上次与鬼王一战之后，通天峰便很少唤各脉首座一同前去，不知今日又有什么大事。”
这短短须臾片刻之间，林惊羽可以说是连吃数惊。他似还未完全从刚才有关自己师傅和鬼厉的事中脱离出来，心不在焉的样子，头也微微低下，低声道：“齐昊师兄，既然这样，我们改日再聊就是了。”
青云山下，草庙村。
正午的阳光最是灿烂，照耀著大地。微风习习，似乎一切都是那样宁静，那样安详。
那新立的简陋木屋里，此时香飘四逸，空气里弥漫的香气似无孔不至，从身体上下的毛孔都穿了进去。就连坐在桌前的陆雪琪也不禁为之一动，更不必说在一旁苦苦等待的小灰和大黄了。
大黄蹲坐在一旁，半张著嘴，倒是嘴里的舌头伸的老长，身后的尾巴摇来摇去，很是兴奋的样子，显然这般等著大感难受。
小灰也哪里闲的住，手里拿著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采来的野果，放到鼻尖用力吸气，却又摇了摇脑袋，便将它放到桌子上了。看来野果远没有屋子里飘荡的香气更有诱惑力。
小灰看了看正煮著美味的张小凡，又将目光转向了桌前的陆雪琪。小灰似乎没有想到这位女子也会来到这里，不解的用爪子挠了挠脑袋。
陆雪琪看到小灰这些古怪的动作，觉得很是好笑，便用手微微掩著嘴，不禁对著小灰笑了出来。这一笑却如春暖花开，春风暖暖。
小灰倒似见到什么奇怪的事，受了惊吓一般，呆了片刻。
在与主人有关系渊源的女子中，陆雪琪和小灰的关系最为陌生，只是此时她竟对自己笑了一下，哪里还有丝毫往日她冷僻对人的模样。
半晌之后，小灰三只眼睛一齐对著陆雪琪眨了两眨，嘴巴一咧，干笑了一声，却是不再看她，目光又转向张小凡了。
不知什么时候，屋子里的香味又浓郁了几分。
大黄用鼻子嗅了嗅，却是站了起来，“汪，汪”叫了两声，更是拼命摇起了尾巴。小灰也似感受到了什么，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已经好了。”张小凡从锅中舀出一条热气腾腾的鱼来，顿时香味四散开来，飘去了屋子的每个角落。张小凡将盛好的一盘鱼放到了陆雪琪的面前，微笑著，道：“既然来了，一定尝一尝吧。”
陆雪琪那清秀艳丽的脸庞之上不知何时浮起了两片淡淡的红霞，轻柔的眼光似缠绵的水波，风情无限，柔声道：“我会的。”
“呜呜呜呜”，却是大黄此刻早已等的不耐烦了，用嘴扯著张小凡的衣服。看来是也对桌上的美味迫不及待了。
“吱吱吱吱”，小灰对著张小凡叫个不停，手舞足蹈地指著桌上的鱼汤，又指了指自己。
张小凡苦笑道：“好了，马上也给你们盛。”便又去盛了两大碗鱼汤分别给了小灰和大黄，这才使他们两个停了下来。
小灰和大黄正在埋头苦吃，“哗哗”之声不绝淤耳。说是吃，其实张小凡给它们盛的满满两大碗里面，几乎连一丁点鱼肉都没有。
几乎片刻工夫，大黄便把自己的那一大碗汤“吃”完了，用舌头舔了舔嘴，意犹未尽的样子，“汪，汪”叫了几声。
小灰则是细细的品尝著这美味，不过不久它就发现这看似一大碗里面，全都是汤。小灰放下手中的碗，站了起来，指这桌子上的那盘鱼“吱吱吱吱”叫个不停，好象大是不满的样子。
张小凡愤愤道：“你这只死猴子，怎么就知道吃，”随即又道：“这样呀，你若不想吃，就把剩下的都给大黄吧。”
大黄使劲晃著尾巴，兴奋的“汪汪”直叫。
小灰赌气似的用力一跺脚，却又不舍得那碗鱼汤，只好又坐到地上，抱起了那只大碗，只是眼睛却是一直望著桌上的那盘鱼的。
陆雪琪的笑意暖暖如春风一般，掠过这间小小的屋子。
桌子之上，盘中的那条鱼身体较长，前部亚圆，后部侧窄，体暗褐色。最紧要之处却是肉质白润，香飘四溢，登时就让人食指大动。
张小凡坐到了桌前，面对著陆雪琪，怔怔的看著她将第一筷子夹入口中。
陆雪琪似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低下了头，细细嚼了起来，又将目光移回到了那盘鱼上面，却是不敢再看张小凡了。只是刚一入口，便觉得这看似平常的鱼肉却是清香滑嫩，香甜可口，就连自己也不禁为之惊叹。
陆雪琪抬起头，眼中尽是温柔之意，道：“这鱼，真的是很好吃呢，我从来，都没有尝过这么好吃的的东西。你，也来一起吃吧。”
张小凡的眼光中，温柔慢慢占据了全部位置，他微笑道：“你知道吗，这道菜的名字，唤作‘清蒸寐鱼’。”
“是‘寐鱼’吗？”，陆雪琪面上的笑容，变的似乎有些僵硬，眼中本来有著淡淡兴奋的光芒，闪烁不停，如千山万水，在瞬间走过，万般心绪冲上心头。
陆雪琪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张小凡也沉默了，仿佛沉浸在回忆之中。仿佛曾几何时的记忆，幽幽又醒了过来。
两人好似又回到了十年前，青云门弟子一行四人遵从师命，前往空桑山万蝠古窟。
陆雪琪心中却是一动，适才所言提到了所谓“清蒸寐鱼”却是触动她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
“山海苑。”陆雪琪缓缓道出。
“那里，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张小凡依然保持著微笑，眼神却是迷离了，他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激起他内心中深深的痛楚。
张小凡的思绪，忽然飘荡开去，在这个恬静的小屋、午后的阳光下，他突然回忆起了许久、许久以前的往事：
“花泪？……哈哈，花泪，我生平还是第一次听见一个大男人把露珠说成是花的眼泪，笑死我了……”
“我好看么？”
“我想也是，从小到大，谁不说我漂亮，你们这些男人啊，都是一个样子。”
“张小凡，你这个死家伙，居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吗？”
“就算全天下的珍宝都放在我的眼前，也比不上你为我擦拭竹子的这只袖子。”
“如果是你遇到了危险，就算拿我的命去换你，我也心甘情愿！”
诛仙剑下，那在岁月中曾经熟悉的温柔而白皙的手，出现在张小凡的身边，有幽幽的、清脆的铃铛声音，将他推到一边。
沉眠了千年万年的声音，在此刻悄然响起，为了心爱的人，轻声而颂：
九幽阴灵，诸天神魔，以我血躯，奉为牺牲……
她站在狂烈风中，微微泛红的眼睛望著张小凡，白皙的脸上却仿佛有淡淡笑容。
那风吹起了她水绿衣裳，猎猎而舞，像人世间最凄美的景色。
那个风中的女子，张开双臂，向著满天剑雨，向著夺尽天地之威的巨剑。
……三生七世，永堕阎罗，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那一个，在半空中轻轻坠落的婉约无力的身影啊！
……
无穷无尽，那些往事层层叠叠，一波接著一波，在他身后呼唤著，一生往事如烟，如雾，一幕一幕闪过眼前。
须臾之间，恍若隔世！
“碧瑶……”张小凡轻轻笑了，带著深深不舍的眷念，带著刻骨铭心的思念，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小凡……”陆雪琪深深望著眼前的男子。他的脸庞，早已不见了当初的天真，有的是更多坚忍与沧桑。
只是在最初的悲伤过后，她面上却慢慢有了思索之色。片刻之后，陆雪琪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竟然流露出了大喜之色。
陆雪琪对张小凡正色道：“我想，或许……或许还有一个办法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心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