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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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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的时候,我妈说要带他回家吃饭。他紧张的像是上战场一样,一会问我穿这个行不行,一会问我我爸凶不凶,会不会把他赶出来,一会又拿起饼干小点心吃起来,说是怕到了我家害怕的吃不饱饭。我嘲笑他胆小,我说:“要是我去了你家绝对不会怕的吃不饱。”他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了,我意识到说错话,赶紧把他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背安慰他。“对不起,我妈就是你妈,乖。”
到家的时候,我刚要开门,他拉住我的手,手心里都是汗。我拍了拍他的手背,打开门,把他推了进去,他一个踉跄就到了我妈面前。他回头看着我,一副要哭的表情。我笑着说:“叫人呀!”他颤颤巍巍的发出了声:“妈~”我诧异,没想到他会这么叫,紧张的看着我妈。只见我妈高兴的鱼尾纹都笑出来了,招呼我们坐下之后去洗水果。
我贴近他的耳朵和他说悄悄话:“你还真大胆呀。”他脸通红通红的,瞪了我一眼,“你要是不推我,我会说错么?”我摸着他红透了的耳垂笑眯眯的说:“没说错,叫妈也没错。”他给了我一胳膊肘。
端上来一盘切好的苹果,上面还插了几根牙签,估计是怕雁飞不好意思吃整个的,我在心里十分诚挚的感谢了我妈。
我妈冲我扬扬下巴,我立刻会意,给雁飞拿了一块苹果。雁飞犹犹豫豫的接过去,也不敢抬头看我妈,紧紧的攥着衣角。我摸摸他的头,想让他放轻松,他却因为我这个动作更紧张了。我在心中叹口气。我妈看出他的窘迫,起身打算出去说:“小寒,你爸打麻将去了,可能一会就回来,你俩先看会电视,我去买菜。”
待我妈出了门,我把他抱我腿上,刮了刮他的鼻子,轻声哄他:“雁飞,别这么拘束,我妈你也不是没见过。他们都想开了,你也不用尴尬。知道么?”他靠在我胸口,微不可闻的恩了一声。然后一阵开门的声音,他快速从我腿上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慌慌张张的说:“我。。。我去上厕所!”
原来是我爸回来了。开门见到我在家,面无表情的问一句:“一起回来的?”我点点头。环顾一下屋子里,挑挑眉:“人呢?”我笑着指了指卫生间。突然我爸大声说了一句:“我要去个厕所。”只见雁飞以光速冲了出来,站到我爸面前,颤颤巍巍,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叔,您。。。您回来啦?”我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腰,笑嘻嘻的说:“刚才见了我妈不是还叫妈呢么?怎么到我爸这就是叔啦?”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偷偷的抬眼看看我爸,他正笑眯眯的瞧着我俩呢!我冲雁飞使了个眼神,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爸,咱坐着说话吧!”我爸哈哈大笑道:“好!”
这两个人聊的倒是畅快,我只能在一边看着肥皂剧。就连我妈回来做好饭在饭桌上他们还在研究我爸是李刚,还在回忆汶川地震。我和妈哭笑不得的望着他俩。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聊天。我妈把相册拿出来,递给雁飞。“瞧瞧小寒小时候,长大了他都不照相了,还是小时候听话。”
雁飞翻着翻着,突然脸就红了,我拿过相册看他看到什么了,变成这样,然后我的脸红了。他是笑憋得,我是难为情。因为照片上我穿着裙子,梳着两个羊角辫,手里还拿着一个咬过的苹果。
我妈抢过相册,开始给雁飞讲这个故事:“小寒小时候不爱剪头发,一说去理发就满地打滚,有一次都滚到马路上去了,幸好车少,要不然啊。。。”我赶紧打断我妈:“妈你别说了,多久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呀!”我妈嗔怪的瞪了我一眼:“你是我儿子,你什么事妈不记得。”然后又对着雁飞笑眯眯的继续讲,为啥我们差距这么大呢?“他不肯理发,就只好留着头发,慢慢的长了,没办法我只能给他扎起来。我都想给他买个小裙子了,到外面去玩,别人家的阿姨都问我你家闺女几岁啦?长的这么好看。”
“哈哈”一阵爆笑,我爸都忍不住笑了,再看雁飞,眼泪都出来了,只有我黑着脸坐在他们中间。
快要回去时,爸妈依依不舍的在门口,嘱咐我好好照顾他,有空就回家坐坐,我们一一应下。车子开出好远,依稀还能在后视镜中看见他们的身影。
从浴室出来时看见雁飞在哭,我抱住他问他怎么了。他把我的手机拿过来,翻出一条短信。“小寒,这次我们真的想开了。就当是又多了一个儿子,你一定要好好对他,你们幸福我和你爸就什么都不求了。”
我捧着雁飞的脸,鼻子蹭着他的鼻子,“这是好事呀!怎么哭了?”他使劲拍了我脑门。破涕为笑道:“傻瓜,我这是喜极而泣呀!”
“那你就是笨蛋,小笨蛋。”
这时候,傻瓜和笨蛋的生活已经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