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劫之羿王迷情》夜狐狸

3、第二章 沂安之变（下）

　　鹄羿目光炯炯地盯着铺放在石头上的羊皮地图，英俊不凡的面孔尽是刚毅之色。图上标注着鲜红色的地方，就是两天后他要指挥大军攻陷的城市----王都沂安！
　　自从先王以来就开始不断向他们东仪族索要各种贡品和少年男女，弄的怨声载道，新王即位后更加变本加厉，喜酒好色到处游猎，一年前路过东仪族，碰巧看到了鹄羿的幼弟秀美可爱，竟向族长提出带回王宫。于是年仅十三岁的弟弟被强制带去，不到几月就传来病死的消息，鹄羿比谁都清楚弟弟是被折磨死的。
　　他发誓要为弟弟报仇血恨，在接任族长之位后就偷偷囤兵积粮，决定与王朝一战。
　　机会终于降临，他心中早有计划，他要让东仪族昂首挺胸傲视天下！
　　“羿，来喝口酒。”从小一块长大的玩伴现在的好友寒簇语递上大袋的酸果子酒，鹄羿接过就喝了个精光。“簇语，很快我们就可以坐在沂安的宫殿里喝个痛快了！”
　　“现在的确是个好机会，刚才探子回报说那个昏王把守卫王都的大半侍卫都带走了，趁此空虚我们就能轻松攻进去。”
　　鹄羿从胸前拽出条银色满月形状的坠子，紧紧握住，“阿弟，你看着吧，哥要为你报仇了！”
　　寒簇语默默看着鹄羿，挑起与王朝的征战，无疑是场赌博，不论输赢，他都会陪鹄羿走下去。

　　太庙的祭祀一直持续到很晚，收拾好物品我才疲惫的赶回家，义父正坐在院子里摆弄他的花花草草，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音儿，怎么才回来？”
　　“祭祀仪式刚举行完，义父怎么还不休息？”我在他身边也坐下。王宫里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撒了谎，因为义父说过从此再不问任何卜卦之事。
　　“祭祀？好久都没有过了。”
　　“义父，别为其他事烦心了，养好身子才是正题。”
　　“音儿你这个孩子心境最淡泊，恰好越是如此卦象越灵，可就义父来说还是希望你能懂得些爱恨，知些是非。不然将来吃亏的是自己啊，你又生的这般好容颜，唉。”
　　“天晚了，义父该回屋歇息了。”我扶起他，义父轻微的叹气声直传到心里面。

　　连续两天的祭祀累病了太后，让大臣们更是焦头烂额，而大王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
　　热闹了几天的太庙终于安静下来，又只剩我一人静静注视先王画像。黄昏的阳光带着庸懒的温度从西边斜斜照落，画像清晰中又有几分模糊。
　　忽然有个很小的念头在心间慢慢滋生，厉刹是指何人呢？拿了铜卦就想占卜，手却放下了，知道也没有用，该来的谁也挡不住。
　　烧了三炷清香，白烟袅袅，我合掌祷告，在所属的职责范围内我是绝不会偷懒的。
　　院子里忽然有了纷乱的脚步声，嘈杂的喊嚷声，“不好了，不好了，东仪人要攻进来了！”
　　王都沂安被东仪军队围得水泄不通，城内更是乱成一团，逃命的逃命，躲藏的躲藏，太后又是病的昏沉沉，几个王爷年纪还小都吓的缩在宫里。
　　“快把侍卫都调到城头！”老太宰气急败坏的叫喊，丞相伸手阻拦道“现在哪儿有侍卫，能去的都去了，依我看在他们没打进来前开门投降吧。”
　　“混帐！先王的基业就要败在你这佞臣手中了！”太宰气红了眼，指着丞相的鼻子就骂。
　　“等他们杀进来若要屠城，我们都要死的！知道叛军头领是谁吗？鹄羿！”
　　“来人，快快写份降书，准备开城门！”
　　“程易，你就这么胆小怕死么！你要亡国吗？”太宰已是悲愤至及，花白的胡子不住地颤抖。
　　“大王会来救我们的，各地领主岂会见死不救？先保住性命为上。”程易也没心思和太宰多说什么，忙着准备降书去了。”
　　太宰睁着浑浊的老眼大喊：“和休无能啊！愧对先帝嘱托，先帝，老臣有何面目到地下追随啊！”

　　鹄羿看着王都的城门在自己的千万将士面前徐徐打开，看到丞相头顶白布降书率领众臣在自己面前跪倒，他拔剑出鞘，剑指苍天大笑道：“阿弟，你看到了没有？王都现在就匍匐在我脚下！走，我们进城！”
　　千万士兵振臂欢呼，马匹嘶鸣刀枪霍霍，无暇王朝就这样轻易的丧失了它的都城。

　　我呆呆对着柱子旁的尸体发楞，是老太宰。刚才呼喊着先帝一头撞死在太庙前的柱子上，暗红的血顺着柱子缓缓流下，第一次直面死亡的我不知如何是好，强烈的冲击震撼我平静的心，前所未有的慌乱将我整个席卷。
　　直到有把冰凉的剑抵住我的咽喉，才回过神来。
　　拿剑的男子相貌俊美刚毅，眼睛明亮坚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咄咄逼人之势，“你不害怕吗？”
　　可能除了我再没人能在此状况下表现的心平气和，他好奇于我的态度，只有我才知道，若不是被太宰吓住了，没准我会有平常人一样的反映。
　　“好漂亮的脸，你是昏王的男宠吗？”
　　“我是太庙的祝祭，不是什么男宠！”对他的用词我感到了愤怒。
　　“那个昏王会放过你么？这么漂亮的人。来人，先把他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