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考 ...
-
经过上次绑架事件，俞夏和刘小晔整天形影不离，恨不得住在同一屋檐下。一次体育课，她们俩都因为生理问题请假坐在一旁休息。她们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正当她们聊的起劲的时候，“猴子”走过来捡掉落的羽毛球阴阳怪气地说到：“哎呀，好一对神仙眷侣啊！真是羡煞旁人！”刘小晔一听，站起来就要打他，可是被“猴子”轻易地躲开了。刘小晔更加生气了，一边追着“猴子”一边骂道：“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刘小晔毕竟是个女孩子，又处在不方便的时间，怎能跑得过体育见长的“猴子”！快速奔跑一百米，便没力气了，无奈之下，气得在原地直跺脚。此时俞夏便在一旁劝刘小晔还是算了吧，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爱怎么说谁又能管得着呢。刘小晔觉得也是，这才就此作罢，两人又接着原来的话题继续聊。对她俩来说，一节课就这么轻松地过去了；可对其他人来说，上体育课简直就是进了“魔鬼训练营”，一个个听到下课铃全都松了口气，班上个别长得比较胖的学生差点儿没一下四脚朝天的摊在地上。
体育课后的音乐课简直就是安排来给大家睡觉的。伴随着悠扬的乐曲，不少人呼呼欲睡，当然也有一小部分注意自己形象的好学生比如说欧阳慕雪＼班长等，他们还是强打着精神支持着。林枫从小就受过专业训练，钢琴已过八级，因此他便正大光明地睡起觉来。俞夏和刘小晔的精神都很好，她们不想耽误时间就偷偷拿出作业奋笔疾书起来了。叶老师站在讲台上，下面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双眼。不过，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师看着下面的学生就像自己孩子，实在不忍心打扰他们。再说，这个班的学生都在中考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上至校长下至各科任课老师都把文化课成绩看得很重，学生自己也这么认为。音乐课的开设完全是为了迎合某些口号罢了，一个星期只有一节，还故意安排在体育课后。校领导早就料到学生们上了那位老师的体育课后，是不可能再集中精力听其他课的，所以刻意安排这个对尖子生来说无关紧要的课。他们认为，好班学生最多上课打打瞌睡、写作业什么的，只要不出现上课抽烟、打牌的事件，随便混混也就过去了。叶老师明白校领导的意思，所以上课就不怎么管纪律也不太卖力地讲解，也就随便放一些音乐。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这节“催眠课”也算结束了，当然俞夏和刘小晔的作业也写完了，二人都长长舒了口气，相视一笑。这时，睡觉的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纷纷揉揉眼睛、擦擦口水、伸个懒腰，一脸幸福。在当大家情绪高涨地收拾书包的时候，班主任闪电般的出现在教室门口，大家顿时心嘎巴凉。“哎～～班主任来了，准没好事！”“猴子”泄气地说。不料刚好给耳灵的王老师听得一清二楚，她面无表情地说到：“侯劲同学，你以后再有什么不满可以私下来找我。”“猴子”没想到会给班主任逮个正着，只好乖乖闭嘴，装作低眉顺眼的样子。等大家安静下来，班主任便开口了：“同学们，为了检测大家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学校决定在下周末举行高一年级会考。按照入学成绩分派考场，一人一座。考试内容主要是这段时间学习的知识，当然个别学科也会涉及到初中的知识。下周我们还是正常上课，大家自己安排复习，检验大家自学能力的时间到了。老师希望大家不要给我们班丢脸……”王老师一提到考试，变得异常兴奋，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还把陈年往事也翻出来说。殊不知，下面的学生听到月考已经很不淡定了，再加上她还这么长篇大论的炫耀自己的光辉岁月，饥饿不断袭来，不少膘肥肉厚的学生早就打起“鼓”来了。等啊等，十五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王老师终于舍得结束了。漫长的一个小时之中，就在王老师宣布放学的那一瞬间，大家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了进去，至于其他，早就给饥饿折磨坏了的孩子们貌似也只记得“要月考”这几个字了吧。
大家快速整理好书包，径直走向教室门口。那些胖学生早已饿得双眼直冒金星，连书包都不要了，笨重的身躯也瞬间灵活起来，一溜烟儿的早没影了。俞夏还是仔细地检查书包后再离开，不过这一次还有刘小晔陪着她。走出教室，发现全校只有这个班现在才放学，不少同学看王老师不在，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还有一些同学则担心下周的月考，连大致范围也没有，还要考出好成绩，王老师忒狠了。说归说，大家还是尽快赶回家，因为实在饿的不行了。俞夏回到家，习惯地拿出钥匙打开门，爸爸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上班。俞夏的爸爸以前在一家国有工厂做生产队长，改革开放后，国企全部推向市场接受优胜劣汰的考验，工厂最终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而俞夏的爸爸也成了下岗职工。她的爸爸出生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少年时代经历了“十年浩劫”，没有用功读书，因此也没什么文化。工厂倒闭那会，他整日喝酒，醉了就发酒疯，还气走了老婆，厂里领导看着幼小的俞夏这么可爱又这么可怜，就想着办法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他上了班后，还是改不了酗酒的坏习惯，因此江河日下，沦落到在商场做清洁工的地步。俞夏从小跟着爸爸吃了不少苦，甚至连她从小到大的衣服（除了校服外）都是捡邻居姐姐的。不过，小小的俞夏很懂事，她从来不给爸爸出难题，每次接到衣服总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爸爸每次清醒的时候看到俞夏心里总觉得对不起这个女儿，让她跟着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可是自己却也无可奈何。不过俞夏并没有怪自己的爸爸，她知道爸爸有自己的难处。
已经一点多了，俞夏看看了挂在泛黄的墙壁上的旧钟。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上课了，现在做饭连材料都没有，肯定是来不及了，俞夏赶紧跑到家门口的超市买来两袋方便面，一袋准备煮着吃，另一袋作为晚饭。匆匆吃过面，俞夏便快速将自己和爸爸昨天换下的衣服洗了。等到最后一件衣服晾完之时，已经一点五十了。“糟了！快要迟到了！”俞夏拿起书包就飞快朝学校奔去，慌乱之中，她没发现自己忘带了那包“晚饭”。几乎与上课铃同步，俞夏气喘吁吁地进入教室。由于没有午睡的关系，俞夏一个下午都有些昏昏欲睡，她勉强打起精神，可是还是没听进去多少。就这样，终于熬到最后一节课下课，俞夏的精神反倒好了。刘小晔一看下课了，拉着俞夏兴奋的说：“哎呀！饿死了，总算是可以吃饭了！你不知道，中午就是因为班主任的大会，我回家都没吃好呢！咱们晚上出去吃点好的吧？”俞夏摇摇头：“你去吧，我带泡面了。”刘小晔一听俞夏要吃泡面，分贝立即飙到了１００，说什么泡面又难吃又没营养，累了一天怎么能吃这个，再说现在还处于长身体的时期呢。俞夏只是轻轻地说快要考试了了，出去吃太浪费时间了。刘小晔拗不过，只好自己一个人出去了。临走时，她还不忘问俞夏要不要给她带点什么，俞夏还是摇头。看到刘小晔失望地走开了，俞夏心里也不是滋味觉得丢下好友一个人不太好，可是出去吃饭，开销太大，爸爸一个月的工资支付不起。俞夏轻轻叹了口气，又恢复精神，准备伸手去书包里拿泡面，可是无论她怎么摸都找不到。俞夏这下有些急了，把书包拿到桌面上，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可还是一无所获。俞夏越找越急，眼圈都红了，她找了三遍，还是没有，最后双手一摊，失落地坐在椅子上。她慢慢地冷静下来，想起原来下午走的急，泡面丢在家里了。现在回去拿，一来一回要几十分钟，晚上还有小测试，肯定是来不及了。摸摸口袋，哎，两袋空空。俞夏想想，已成事实，那就先饿着吧。她坐在那里写练习，无奈肚子不时地传来咕咕的叫声，让她无法专心。“这时候要是有一个包子，不，哪怕是馒头该多好啊！”俞夏忍不住脑海中浮现出馒头的样子，低头一看，“包子！”俞夏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拼命的用双手揉着眼睛。“你没有看错！这就是包子哦！饿了吧，快点吃吧，还是热的！”刘小晔笑嘻嘻地说着，拍了拍俞夏的肩膀。俞夏早就饿得发昏，拿起包子大口大口地啃着，全然不顾刘小晔还在边上呢。刘小晔看着有些心酸，轻轻地替她拍着背说道：“慢点儿，喝点水，别噎着了。”就在说话间，俞夏已经把包子全都吃完了。刘小晔有些吃惊，俞夏这么瘦小怎么这么能吃，后来才知道，原来俞夏忘带泡面了，一直饿着在。刘小晔既心疼又生气，嘱咐俞夏以后没带吃的一定要说，俞夏点点头。晚自习又是考试，进了一中后，几乎隔两天就要考一次试，现在学生看到卷子比开学那阵子要淡定多了，当然他们看到成绩的时候更是淡定了。这不，两节课小测验，第三节课老师已经在挥动着大笔批改了。学生们还是在下面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他们认为，小测验没考好就算了，下周的月考得考出好成绩，要不家长会可要悲剧了。
连续的两个星期大家似乎都变得比较乖了，可能是因为月考的事情，大家都比较重视，毕竟这是进入高中以来第一次比较正规的考试。随着考期的临近，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班主任怕大家太过紧张以致影响正常发挥，经常利用课余时间给他们开小型班会，帮助他们缓解压力。可她哪知道，这不提还好一提反而出事。就在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抓住了两个学生企图用纸条作弊。当他们被扭送到办公室的时候，包括王老师在内的所有任课老师全都惊呆了，其中一个学生居然是俞夏！只见俞夏始终低着头，不停地哭泣，嘴里一直小声否认。另一个学生叫韩月月，她比起俞夏可要镇定的多，她承认自己作弊，并且一口咬定纸条就是俞夏传给她的，还说什么这些都是之前就讲好了的。王老师问俞夏纸条是不是她传的，是不是之前就商量好了的。俞夏只知道否认，却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这可急坏了王老师，她从教十几年，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可如今这残局该怎么收拾。如果俞夏也是作弊者之一，那么她不会哭得这么伤心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如果不是俞夏，怎么韩月月一口咬定是她。这在她犯难的时候，林枫跑进了办公室。他来到王老师面前，希望跟王老师单独谈谈，王老师看他的态度坚决，知道一定是重要的事情，就先让两个学生回去了。
俞夏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回到教室，刘小晔看到她，急忙跑过去询问怎么回事。原来俞夏跟韩月月一个考场，两人就隔一个过道，俞夏一直在低头奋笔疾书根本没有留意到周围的情况。突然，监考老师就让她不要写了，带着她和韩月月去了办公室。她听到老师说自己作弊，韩月月也指证她，慌了神就只知道哭了。刘小晔也急了，可是她不跟她们一个考场，也没有看到案发经过，只能轻声安慰濒临崩溃的俞夏。班里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有的在谈论考试内容，有的在对答案，还有的在聊晚上去哪玩。班级被大家吵得是沸沸扬扬，“猴子”还学着班主任平时训话的样子，在讲台上手舞足蹈。就在他表演的正起劲的时候，班主任来了，班上顿时鸦雀无声，“猴子”也知趣地在王老师犀利的目光下溜回了座位。王老师等到大家坐定以后，便开始讲话：“这是我们进入高中的第一次大型考试，成绩固然最重要，可是遵守考场纪律更重要。君子爱才，也要取之有道。老师真的很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学生作弊，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那老师希望作弊的同学可以主动站起来承认自己的错误。你现在承认，老师还能考虑不上报学校。”听到这里，韩月月主动站起来，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王老师对她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据我所知，不止韩月月一人，还有谁作弊，自己心里清楚，不要让我在班上不给你留面子。”除了韩月月，还是没有人站起来。王老师有些生气，心想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厚脸皮，她实在忍不住了厉声斥道：“欧阳慕雪！你还好意思坐着！还不给我站起来！”欧阳慕雪听到王老师喊了自己的名字，站起来昂着头反驳道：“在！老师，你说我犯了什么错！”王老师听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自己作弊不算，还要让韩月月污蔑俞夏，我本想给你机会主动承认，你倒好，还理直气壮了！”欧阳慕雪一听，心砰砰直跳，当着班上这么多人的面服软可不是她的性格，可是这个主意确实是自己出的，再强硬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她索性大哭起来。王老师一看这姑娘撒泼，一时倒不好再说重话，只能让她俩先坐下，随便总结几句，就让大家放学，叫走了欧阳慕雪、韩月月。那次谈话一直到了晚上，具体谈些什么，王老师向两人保证不会透露。反正作弊一事就在那次谈话后，慢慢淡出了大家的视线。因为随后班上来了个新同学，大家的注意力很快被他吸引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月考
